密統帝國 第8章 論壇的博弈與暗夜裡的決斷
論壇的博弈與暗夜裡的決斷
一、計劃的搖擺與權力的試探
米凡站在宇宙科學院的露台上,手裡捏著那份被反複修改的論壇計劃書,紙張邊緣已經被磨得發毛,露出裡麵的粗纖維。秋風捲起他的白襯衫下擺,像一麵單薄卻倔強的旗幟,在暮色中獵獵作響。遠處的國家會議中心燈火通明,玻璃幕牆反射著最後一縷霞光,原本那裡應該是中微子論壇的主場,如今卻因為俄羅斯人的一句話,變成了多重宇宙論壇的備選場地,像一顆被臨時調換的棋子。
露台的欄杆上凝結著細小的露水,沾濕了他的指尖。米凡低頭看著計劃書上密密麻麻的批註——用紅筆圈出的“重點討論環節”,藍筆標注的“媒體提問時間”,還有用鉛筆輕輕劃掉的“茶歇安排”,每一處修改都像在宇宙模型中調整引數,牽一發而動全身。
“米凡教授,劉柳研究員在辦公室等您,說關於中微子論壇的議程還有最後幾個細節要敲定。”小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怕驚擾了思考中的巨人。這已經是米凡三天內、加拿大的麥克阿瑟、美國的費米實驗室主任……這些都是中微子研究領域的權威,也是最可能反對他理論的人。紅筆的油墨在紙上暈開,像一道道警示線。“這些人,必須在論壇上聽到不同的聲音。莫斯科的紅場,比國家會議中心更適合打破舊世界的枷鎖。”
劉柳看著那些被圈出的名字,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那句“可您之前說要尊重諾貝爾獎”嚥了回去。他太清楚米凡的脾氣了,一旦決定的事,就像射出的箭,絕不會回頭。但他心裡始終憋著一股勁——中微子研究是他半生的執念,他渴望在這場論壇上,親眼看到米凡將那些固若金湯的傳統理論擊得粉碎,就像親眼目睹火山噴發的瞬間。
“那……中微子論壇的主題發言,您還是堅持最後一個講?”劉柳換了個話題,語氣裡帶著一絲期待。他的演講稿被米凡批註得密密麻麻,紅色的修改意見像一張網,將他的思路重新編織。
米凡卻搖了搖頭,拿起紅筆在議程表上圈出皺著眉頭,手指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計算著,試圖找出公式中的破綻,筆尖在紙上劃出密集的線條;麥克阿瑟則搖著頭,低聲和身邊的助手說著什麼,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像在看一場拙劣的魔術表演。
隻有劉柳,眼睛死死地盯著白板,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激動。米凡的公式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他被困多年的思維牢籠——那些關於中微子質量突變的困惑,那些在書墅裡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此刻都有了答案,像迷霧散儘後露出的清晰路徑。他忽然明白,米凡燒了他的手稿,不是毀滅,而是解放,讓他擺脫了固有的思維定式,能夠以全新的視角看待宇宙。
米凡的演講持續了七十分鐘,遠超規定的時間,像一場沒有中場休息的激烈辯論。他沒有用ppt,沒有念演講稿,隻是一邊推導公式,一邊闡釋思想,時而激昂,像火山噴發;時而低沉,像深海暗流,彷彿在與整個物理學界對話,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當他講到“中微子的振蕩頻率,等於兩個宇宙碰撞的頻率”時,白板已經被寫滿了,那些扭曲的線條和符號,彷彿在跳舞,在呐喊,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到來,充滿了顛覆與希望。
演講結束時,台下一片死寂,連最輕微的咳嗽聲都沒有。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反駁,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像被投入深水的石頭,在思想的海洋中緩緩下沉。米凡的理論太顛覆了,就像一把斧頭,劈開了他們習以為常的世界,露出了下麵從未見過的岩層,陌生而神秘。
米凡把馬克筆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打破了沉默。“我的演講完了,”他看著台下,眼神裡帶著一絲失望,像藝術家麵對不懂欣賞的觀眾,“我本希望聽到你們的反駁,哪怕是憤怒的謾罵,可惜——”
“我信!”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像驚雷在平靜的湖麵炸響。
劉柳站了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我信您的理論!”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異常堅定,像風雨中屹立的燈塔,“我的書墅燒了,手稿沒了,但剛才聽您演講時,我突然什麼都想通了!中微子沒有固定的質量,就像水沒有固定的形狀,它的質量是宇宙賦予的,也會隨著宇宙的變化而變化!”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回蕩,帶著一種破繭成蝶的力量。
台下依舊沉默,但很多人的眼神已經變了。懷疑中多了一絲探究,不屑裡藏著一絲動搖,像堅冰開始出現裂痕。
接下來的演講,變成了一場無聲的較量,每個人都在暗中較勁。三十多位科學家依次上台,卻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米凡的理論,隻是重複著自己過去的研究,像在加固即將崩塌的舊堤壩。瓊斯博士花了四十分鐘講解中微子質量的測量方法,ppt上滿是複雜的資料圖表,卻對米凡提出的“空間碎片投影”避而不談,彷彿那是一個禁忌的話題;梶田隆章則用大量資料證明中微子振蕩的存在,圖表一頁接一頁地播放,彷彿想用資料的洪流淹沒那個顛覆性的新思想,維持傳統理論的權威。
隻有劉柳,嚴格遵守了三十分鐘的時間,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他沒有講複雜的公式,隻是分享了書墅燒毀後的心路曆程——如何在橋洞下思考中微子的本質,寒冷的風讓他的思維更加清晰;如何在搬運貨物時領悟“質量的相對性”,沉重的箱子讓他體會到力與質量的微妙關係。“過去我總以為,科學是坐在實驗室裡算出來的,”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像山間的清泉緩緩流淌,“現在才明白,科學是用心感受出來的,它存在於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等待我們去發現。”
論壇結束時,已經是深夜,窗外的莫斯科沉浸在靜謐之中。高爾基走上講台,宣佈取消原定的克裡姆林宮遊覽計劃,卻沒有人反對,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在遊玩上。大家心裡都裝著米凡的理論,像揣著一顆滾燙的石頭,既想扔掉,又忍不住反複撫摸,感受它帶來的灼熱與震動。
米凡回到房間,反鎖上門,將“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把手上。他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金屬盒子,表麵光滑如鏡,邊緣經過精密的打磨。開啟盒子,裡麵是十幾個微型定時打火機,每個都連著一個裝滿透明液體的塑料管,管子上標著精確的刻度。他拿起一個,放在鼻尖聞了聞,那液體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杏仁味,正是他研製的3k液——一秒斃命,遇物即燃,是他為“清除科學障礙”準備的終極武器,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準備切除科學發展道路上的毒瘤。
他檢查著打火機的定時裝置,眼神專注而冷酷,彷彿在除錯一件精密的儀器,確保每個零件都完美執行。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距離與總統的會見還有六個小時。他計劃在淩晨三點啟動裝置,讓那些拒絕接受新思想的“學奴”在睡夢中消失,就像清理實驗台上的雜質,為科學的進步掃清障礙。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節奏急促而慌亂。
米凡迅速合上金屬盒,將其藏在床底,動作快如閃電。開啟門,劉柳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神裡帶著哀求,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米凡教授,我知道您想做什麼,”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幾乎不成調,“求您彆這麼做!他們雖然不接受您的理論,但也是為了科學在努力啊!”
米凡冷笑一聲,轉身走到窗邊,看著莫斯科的夜景。燈火輝煌的城市像一個巨大的電路板,閃爍的燈光是流動的電流,而那些拒絕新思想的科學家,就是電路板上的劣質元件,阻礙著電流的暢通。“努力?在錯誤的方向上努力,比不努力更可怕。”他的聲音冰冷如鐵,沒有一絲溫度,“他們會阻礙多重宇宙計劃,會讓人類錯失認識宇宙真相的機會。清除他們,是科學賦予我的使命,就像醫生切除癌細胞一樣,雖然殘酷,卻是必要的。”
“可這是謀殺!”劉柳衝上前,抓住米凡的胳膊,手指因用力而指節發白,“會引發外交爭端的!俄羅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他的聲音裡帶著恐懼和不解,無法理解米凡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俄羅斯會感謝我的。”米凡甩開他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自信,眼神亮得驚人,“這些科學家會在多重宇宙中獲得新生,那時他們會明白,我不是在害他們,是在救他們。科學的進步,總需要有人犧牲,不是嗎?哥白尼、布魯諾,他們都是為了真理而獻身的先驅。”
他拿起一個定時打火機,在劉柳眼前晃了晃,金屬外殼反射著冷光:“再說,這不是謀殺,是科學實驗。看看舊思想的載體在3k液的作用下會發生什麼變化,這也是一種研究,能為我們提供寶貴的資料。”
劉柳看著米凡眼中的狂熱,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像被冰水澆透。他一直以為自己理解米凡,此刻才發現,這個天才的腦子裡,藏著一個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世界——在那裡,科學高於一切,包括生命;真理大於一切,包括倫理,像一個隻講邏輯、不講人情的冰冷宇宙。
“我會告訴高爾基的。”劉柳的聲音帶著最後的掙紮,像即將熄滅的火苗。
米凡笑了,笑得有些殘忍,像貓捉老鼠時的戲謔:“你覺得他會信嗎?一個剛剛失去所有研究成果的‘瘋子’,說論壇的發起者要炸掉酒店?”他走到劉柳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看似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放心,不會傷及無辜。我設定了精準的引爆範圍,隻會清除那些‘學奴’的房間,像精確製導的導彈,隻打擊目標,不傷害平民。”
劉柳頹然地靠在牆上,看著米凡重新拿起打火機,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時間,眼神專注得像在進行一項精密的實驗。窗外的莫斯科依舊燈火輝煌,卻彷彿籠罩在一層無形的陰影裡,每個亮點都可能是一個潛在的目標。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米凡,就像阻止不了一顆即將爆炸的恒星,隻能眼睜睜看著災難的降臨,卻無能為力。
淩晨一點,劉柳悄悄離開了米凡的房間,腳步輕得像貓。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一個人走到紅場,坐在列寧墓前,看著漫天的繁星。北鬥七星在夜空中格外明亮,像一把巨大的勺子,舀起銀河的星光。他不知道米凡的計劃是否會成功,也不知道那些科學家的命運會如何。他隻知道,從書墅被燒毀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已經和米凡綁在了一起,無論前方是天堂還是地獄,他都隻能跟著走下去,像行星圍繞恒星運轉,無法脫離引力的束縛。
而在那特大酒店的某間房裡,米凡正將最後一個定時打火機放在瓊斯博士的房門外,動作輕得像一片羽毛落下。他看了一眼手錶,距離啟動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足夠他回到房間,做好準備。然後,他拿出西裝,仔細熨燙平整,每一個褶皺都被撫平——三個小時後,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俄羅斯總統麵前,討論人類的未來,討論多重宇宙的王應該如何統治這個全新的領域。
莫斯科的夜,依舊繁華,霓虹燈在街道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卻暗流湧動,像平靜的海麵下隱藏著洶湧的漩渦。一場關於科學與倫理、真理與生命的決戰,正在無聲地拉開序幕,每一秒都在逼近爆發的臨界點。
三、黎明前的抉擇與命運的分岔
淩晨兩點的莫斯科,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隻有偶爾駛過的夜班車,車燈在空曠的馬路上劃出兩道明亮的光帶,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劉柳坐在紅場的石凳上,冰冷的石頭透過薄薄的褲子傳來刺骨的寒意,讓他的思維卻異常清醒,像被低溫冷凍儲存的樣本,完好無損。
他掏出手機,螢幕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通訊錄裡有高爾基的號碼,是昨天論壇開始前,對方特意存給他的,說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指尖懸在撥號鍵上,遲遲沒有按下,像在懸崖邊徘徊的人,猶豫著是否要縱身一躍。
身後傳來腳步聲,緩慢而沉重,在寂靜的廣場上格外清晰。劉柳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身影,領口立著,遮住了大半張臉。月光下,那人的眼睛亮得驚人,像狼在黑暗中閃爍的目光。
“劉研究員,這麼晚還不睡?”是高爾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他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散發出淡淡的茶香,“米凡教授讓我給您送點熱飲,說您可能會需要。”
劉柳的心猛地一跳,像被抓住的小偷。他趕緊站起身,手機螢幕在口袋裡亮了一下,又迅速熄滅。“謝謝高爾基團長,我隻是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像被勒住的喉嚨。
高爾基開啟保溫桶,裡麵是熱氣騰騰的紅茶,加入了檸檬和蜂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嘗嘗我們俄羅斯的紅茶,能抵禦夜晚的寒冷。”他遞給劉柳一杯,瓷杯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帶來一絲暖意,“米凡教授的理論很驚人,不是嗎?像一顆投入湖麵的巨石,激起這麼大的波瀾。”
劉柳接過茶杯,熱氣模糊了他的眼鏡片。“確實很驚人,”他摘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但我擔心……有人會因此受到傷害。”他的話像試探性的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麵。
高爾基喝了一口茶,目光望向遠處的克裡姆林宮,紅牆在夜色中像一條沉睡的巨龍。“科學的進步總是伴隨著陣痛,劉研究員。當年達爾文提出進化論,不也被罵成是猴子的後代嗎?但現在,誰還會懷疑他的理論?”他轉過身,眼神銳利地看著劉柳,“你知道米凡為什麼要把論壇放在莫斯科嗎?”
劉柳搖了搖頭,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因為隻有俄羅斯,敢為科學冒險。”高爾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們的科學家曾在切爾諾貝利用身體堵住輻射源,隻為保護更多人的安全。這種勇氣,不是每個國家都有的。”他頓了頓,忽然湊近劉柳,壓低聲音,“包括……清除那些阻礙進步的障礙。”
劉柳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幾乎要停止跳動。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高爾基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終於明白,米凡的計劃並非孤軍奮戰,俄羅斯方麵早就知情,甚至可能參與其中,像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而自己卻像個傻瓜,一直被蒙在鼓裡。
“您……您都知道?”劉柳的聲音帶著顫抖,茶杯在手中搖晃,滾燙的茶水濺到手指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隻有深入骨髓的寒意。
高爾基笑了笑,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模糊:“米凡教授是個天才,但有時候太理想化。他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卻不知道,有些事需要更周密的安排。”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在劉柳麵前晃了晃,“比如這些定時裝置,其實早就被我們替換了,裡麵裝的不是3k液,而是harless(無害的)煙霧彈。”
劉柳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像在夢中一樣不真實。“為什麼?”
“因為總統需要一場‘科學清洗’,卻不能留下任何把柄。”高爾基收起遙控器,語氣恢複了平靜,像在談論一件普通的公事,“這些科學家阻礙了中俄合作的多重宇宙計劃,必須讓他們‘消失’,但又不能真的殺人。煙霧彈會製造恐慌,讓他們以為自己受到了襲擊,從而主動退出研究,這是最安全的方式。”
劉柳看著手中的茶杯,紅茶的熱氣漸漸散去,露出渾濁的液體,像他此刻混亂的思緒。他忽然明白,自己剛才的猶豫是對的,科學的進步不需要以生命為代價,真正的革命應該是思想的轉變,而不是肉體的消滅,像春風化雨,潤物無聲,而非狂風暴雨,摧毀一切。
“米凡教授知道嗎?”他問,聲音裡帶著一絲希望,希望米凡隻是被矇蔽了,而非主謀。
高爾基搖了搖頭:“他不需要知道細節,隻要結果符合他的預期就行。有時候,天才需要被保護,遠離這些肮臟的手段。”他看了一眼手錶,“還有一個小時,你可以選擇回去睡覺,或者留下來,見證這場‘革命’的開始。”
劉柳看著遠處那特大酒店的方向,那裡燈火通明,像一個巨大的靶場。他忽然做出了決定,轉身朝著酒店跑去,腳步快得像一陣風,他要去告訴米凡真相,即使這會打破米凡的計劃,也要讓他知道,科學的道路可以有另一種選擇,一種不沾鮮血的選擇。
當他氣喘籲籲地跑到米凡房間門口時,卻發現門沒有鎖,虛掩著,像在邀請他進去。推開門,他看見米凡正站在窗前,手裡拿著那枚舊硬幣,在月光下反複翻轉,看著正反兩麵的圖案,神情專注而迷茫。
“米凡教授,”劉柳喘著氣說,“我們不能這麼做,高爾基他們……”
米凡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瞭然的微笑,像早就知道他會來:“我知道,煙霧彈的事,我早就猜到了。”他走到劉柳麵前,將硬幣放在他手心,“你以為我真的會殺人嗎?科學需要突破,但不能突破倫理的底線,那是我們作為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劉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手裡的硬幣彷彿有了溫度:“那您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俄羅斯的支援,也需要讓這些‘學奴’感受到壓力。”米凡的語氣變得嚴肅,“有時候,極端的手段是為了引出更好的解決方案,就像用高壓電激發熒光,才能看到物質的本質。高爾基的煙霧彈計劃,正好給了我一個台階,既達到了目的,又沒有傷害任何人。”
他走到桌前,開啟電腦,調出一份新的檔案:“這是我連夜修改的多重宇宙合作協議,放棄了‘以我為中心’的條款,改為各國平等參與,共享成果。真正的宇宙之王,不是獨占一切,而是讓所有人
淩晨三點,那特大酒店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紅色的警示燈在走廊裡閃爍,像一條發光的蛇。緊接著,幾間科學家的房間冒出濃煙,白色的煙霧從門縫裡鑽出來,彌漫在走廊裡,引發一陣恐慌,人們紛紛尖叫著跑向安全出口,像受驚的魚群。
米凡和劉柳站在窗前,看著下麵混亂的人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在觀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劇。“看,他們會記住這個夜晚,記住自己的恐懼,從而重新思考自己的研究,”米凡說,“有時候,恐懼是最好的老師,能讓人看清自己的侷限。”
劉柳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了新的想法,他要利用這次事件,推動科學家們進行真正的思想交流,而不是互相敵視,他要讓這場恐慌成為思想革命的契機,像暴雨過後,總會出現彩虹。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照亮了莫斯科的紅場,也照亮了人類探索宇宙的新方向。米凡看著朝陽,眼神裡充滿了希望,他知道,論壇的博弈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多重宇宙的深處,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帶著對科學的敬畏和對生命的尊重,踏上新的征程。
而劉柳,站在米凡身邊,感受著陽光的溫暖,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也將迎來新的開始,從一個固守書本的學究,變成一個擁抱變化的探索者,像鳳凰涅盤,在思想的灰燼中獲得新生,與米凡一起,為人類的未來探索更多可能。紅場的晨霧中,兩個身影並肩而立,像兩座燈塔,在科學的海洋中指引著方向,迎接屬於他們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