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雙生 第290章 結交
溫向燭身邊的小弟立刻湊上來:“大哥,那我們要不要去給那些說閒話的人一個下馬威?”
溫向燭輕踹了小弟一腳,笑罵道:“你小子倒是會來事。”
溫向燭看了眼正在竊竊私語的人群,“等下午演練結束再說。”
“現在搞事情容易耽誤下午的進度。”
“我可不想看見神秘調查局的新兵訓練營裡有霸淩現象。”
“這裡沒人會歧視她們。”一個清冷的男聲突然插入。賀梧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賀梧秋沒等溫向燭回應,就徑直走嚮慕容千雲和蘇晚念。
“你們好。”賀梧秋的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我叫賀梧秋。”
溫向燭見狀也跟了過去,順手把幾個想湊熱鬨的小弟攔在後麵。“溫向燭。”
溫向燭瀟灑地行了個誇張的禮,“有人找麻煩就報我的名字。”
“我替你們報仇。”
周圍的新兵們開始騷動,誰也沒想到慕容家的“問題兒童”會這麼快就結交到朋友,而且還是訓練營裡最惹不起的幾個人物。
慕容千雲和蘇晚念對視一眼,先後報上自己的名字。
蘇晚念嘴角掛著淺笑,輕巧地轉了個身,戰術靴在地上劃出半圓:“蘇晚念,報仇這種事情嘛,當然要自己動手才痛快。”
蘇晚念朝慕容千雲眨了眨眼:“更何況,新兵訓練營裡怎麼會有霸淩現象呢?要相信組織的紀律性啊。”這句話說得俏皮,卻讓不遠處的幾個竊竊私語的新兵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慕容千雲被蘇晚念帶動的不再低沉,緊繃的肩膀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慕容千雲看著眼前這個才認識不到半小時卻已經為她挺身而出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揚:“慕容千雲。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一些關於我的事。”
慕容千雲頓了頓,聲音輕卻堅定,“謝謝你們。”
溫向燭突然挑起眉毛,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蘇晚念?等等——你就是那個‘關係戶’?”
溫向燭故意把最後三個字拉得老長。
蘇晚唸的笑聲清脆得像風鈴:“哈哈……可能是吧……”
蘇晚念撓了撓臉頰,這個孩子氣的動作與她方纔麵對流言時的鋒芒畢露判若兩人。
慕容千雲困惑地轉頭看向蘇晚念,卻見賀梧秋已經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冷靜的光:“慕容家最近事情多,沒注意也正常。”
賀梧秋的聲音平靜得像在陳述天氣,“這位蘇晚念是被康老和[七星小隊]親自帶進新兵訓練營的,這件事情已經在訓練營裡傳瘋了。”
“康老,康知許。”溫向燭吹了個口哨,“那可是[三垣]之一的[天市垣]。至於[七星小隊]就更不用說了……”溫向燭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那可是神秘調查局的特殊小隊。”
“這麼大陣仗送一個人進新兵訓練營,身份背景肯定不簡單。”
賀梧秋推了推眼鏡,鏡片又閃了閃:“而且據目擊者說,蘇晚念和[七星小隊]的互動,看起來關係相當……親密。”
蘇晚念擺擺手,“沒有那麼誇張……”
話還沒說完,慕容千雲已經輕輕“啊?”了一聲。
“沒想到……”慕容千雲的聲音裡帶著真誠的驚訝,“你的背景比我的‘光榮事跡’還要厲害。”
陽光突然被一片雲遮住,蘇晚唸的表情在陰影裡變得模糊。
蘇晚念抬起頭,語氣輕鬆得像是討論早餐:“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康老建立的安順市第五精神病院,我正好在裡麵。恰好[七星小隊]去跟康老交接任務,就順路把我帶過來了。”
一陣沉默。
溫向燭眯起眼睛:“哪有那麼多‘正好’、‘恰好’。”
溫向燭向前邁了一步,“雖然安順市第五精神病院有230小隊駐守,但你……好像不是他們的正式隊員吧?”
蘇晚念抬起頭,陽光重新照在她臉上。
蘇晚唸的表情平靜得可怕:“我是安順市第五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也是230小隊的實習隊員。”
溫向燭的聲音驚飛了樹上的麻雀。:“什麼?!”
賀梧秋的眼鏡滑到了鼻尖,他罕見地沒有立即推回去。
慕容千雲則下意識抓住了蘇晚唸的手腕。“晚念你……太不容易了……”
賀梧秋終於找回了聲音:“這樣嗎?”
賀梧秋謹慎地觀察著蘇晚唸的表情,“看你的狀態,應該是康複得不錯。”
蘇晚唸的笑容重新變得鮮活:“彆擔心,我隻是經曆過一些……心理創傷。”
蘇晚念輕輕拍了拍慕容千雲顫抖的手背,“現在已經痊癒了。康老親自做的評估,不然也不會允許我來訓練營。”
慕容千雲突然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蘇晚唸的手,“你放心。”慕容千雲的聲音帶著慕容家特有的執拗,“有我在。”
蘇晚念怔了怔,隨即笑出聲來。她像安撫小動物一樣輕拍慕容千雲的手背:“放心放心,我已經完全不會被影響了。”
溫向燭卻皺起眉頭:“等等,你剛才說心理創傷?你經曆過什麼?居然還有心理創傷?”
賀梧秋雖然沒有說話,但微微前傾的身體暴露了他的好奇。
慕容千雲立刻瞪向溫向燭,眼神鋒利得能殺人,恨不得立刻用【靈能】封住溫向燭那張惹事的嘴。
蘇晚念對慕容千雲搖搖頭示意沒關係。她望向遠處正在列隊的新兵們,眼神突然變得很遠,“我看過很多人死亡,卻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救下他們。”
一隻麻雀落在附近的單杠上,歪著頭看這群人類。
“也許是痛恨自己的無能,”蘇晚唸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邊緣,“也許是悲憫他人的弱小,”蘇晚念突然笑了笑,“又或者,是不甘心這個世界墜落。”
陽光再次被雲層遮蔽,訓練場上颳起一陣帶著鐵鏽味的風。
蘇晚念最後說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了一個沒有門的房間裡。”
沉默像一塊沉重的鉛,壓在每個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