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小祖宗[娛樂圈] 討厭無需理由
討厭無需理由
最近,連續好幾天,易疏都沒有收到遲儘發來的騷擾資訊。
戛然而止,還怪不習慣的。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易疏下意識拿起來,發現隻是無關的資訊提示。
易疏皺了皺眉,在今天第十次點進聊天框依舊沒有看到新訊息時,他有些不耐煩地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
此時臨近中午,大部分員工都離開去吃飯了,隻有少數停留在工位和休閒區,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一些不痛不癢的低語。
易疏手邊的杯子裡空了,他拿起來看了眼,起身準備去茶水間,順便活動活動筋骨。
休息區裡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人,易疏沒打擾他們,從另一邊繞進去,茶水間裡就他一個人在,咖啡機工作的聲音咕嚕嚕響起,柔和的咖啡香彌漫開來。
易疏手撐在桌邊,耳邊可以聽到外麵的一些動靜,聲音很模糊,他對員工們的閒聊並不感興趣,再者說聊的事與他無關,偷聽是可恥的行徑,於是自動遮蔽了那些聲音。
咖啡很快完成,他端起來正準備回辦公室,一個名字卻突兀的鑽進了他的耳中。
“你看最近那部劇了嗎?《林春時節》。”
“沒看,誰演的啊。”
“遲儘,還有葉杞,你不知道,這劇一開播就各種鬨劇。”
“什麼事啊?”
“先是開播前的海報,葉杞一個人占了大半,被遲儘的粉絲衝了,說是原本的海報不長這樣,劇組被罵了又偷摸摸改回去了。”
“媽呀,那這個葉杞挺……不好說的,背後有人吧。”
“嘖,我還沒說完呢,他背後哪有人啊,要是真有人也不會被欺負成那樣了,應該就是劇組搞的事,或者就是那個遲儘自導自演,這樣他好處也占了,一大堆人心疼他,劇的熱度也上來了。”
“欺負?什麼欺負,我有點聽不明白,到底誰的事啊。”
“這邊剛心疼完遲儘,直播的時候就又出事了,雖然也沒真怎麼樣,但當時葉杞好像隻是給遲儘遞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就嚇得一直道歉,那遲儘的臉色看著也很凶,好像他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就總欺負葉杞,後麵還爆出來遲儘耍大牌遲到,欺負化妝師什麼的,反正都攢一塊了,網上吵得可凶了。”
易疏站在原地靜靜聽著,這段時間這麼安靜,是因為遇到了麻煩嗎?
易疏回了辦公室,在網上翻閱了關於這件事的資料,網上的訊息已經被壓下去了一些,大概是遲儘的公司已經出手了,但罵聲還沒有停下。
易疏猶豫了一下,拿起來桌上的內線電話。
五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走了進來,“易總。”
易疏盯著電腦螢幕,說:“幫我查件事。”
當天晚上,易疏瞭解了全部事情之後,給遲儘發去了訊息。
易疏本就不善言辭,又因為不瞭解他現在的狀態,害怕貿然提起會再次傷害他,更顯束手束腳。
遲儘的回複看似正常,但易疏看著那句“我怕你煩”,總覺得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彷彿那壞情緒順著這句話傳導過來,讓他也忍不住心情低落。
易疏給他發訊息,本意是想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如果遲儘向他提要求,他會答應的。
但遲儘什麼也沒提,還故作輕鬆的與他玩笑,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易疏沉默下來,思考良久,他還是讓人插手了這件事。
讓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人比他先處理了這件事,還做的滴水不漏,查不出蹤跡。
易疏記起遲儘曾經和他提過的那部劇,也記得他說成功麵上喜歡的角色,憑著印象,易疏找到了那部劇,還在主創人員裡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易疏讓人去打聲招呼,那邊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訊息慢了呀易總,官宣的訊息都放出去了。”
易疏愣了下,說:“是有彆人……”
電話打斷道:“不是,這是我和朝朝共同商議過後的決定。”
易疏“嗯”了一聲,那邊話鋒一轉,問:“你和他認識?不然怎麼會特地來找我說這事?”
易疏:“認識。”
“哎喲早說呀,易少認識的人,不用麵我就收了當主角。”
易疏聽得出他在開玩笑,說:“你不會的,他也不會。”
電話那邊嘻嘻笑了兩聲,又說:“看樣子你和他關係不淺啊,這事你怎麼看?”
易疏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朝朝也說,雖然隻見過一次麵,但他覺得那個小演員不會是網上說的那樣。”
電話結束通話,易疏看見了《春海的常客》官宣的訊息,看見遲儘新回複的那兩條訊息,無奈的搖了搖頭。
遲儘原本以為自己今天會睡個好覺,卻沒想到噩夢還未結束。
新播出的劇情亂剪一通,簡直顛覆了他的角色人設,引來路人一片罵聲。
事情發生這麼多天,遲儘第一回覺得無力,對他來說,與每個角色的相遇都是一次心靈上的觸碰,不論或大或小他都同樣用心,可現在自己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無論是自己還是角色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承受了本不該由他承受的痛苦。
而劇組完全不在意被罵,有罵聲就說明有熱度,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一部小製作電視劇,能有現在的討論度他們求之不得,因此想讓劇方配合難上加難。
遲儘彆無他選,他不光要吃了這個啞巴虧,劇組那邊的安排他也隻能配合,不然隻會迎來更多的罵聲。
遲儘這次在被通知的時間基礎上提前到了現場後台,以防出現上次的情況,覃晴這回特地自己找了化妝師,還讓包寶注意著周遭,彆再讓人鑽了空子,最好也彆跟葉杞團隊的人接觸。
這回劇方倒是為遲儘準備了專屬的化妝間,覃晴去外麵打點,隻留了包寶陪遲儘在房間裡,遲儘化完妝,配合攝影師拍了幾組圖,坐在沙發上候場。
遲儘看了眼時間,對包寶說:“包寶,我去一下衛生間。”
包寶跟著他走,說:“我陪你一起去。”
遲儘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啞然失笑:“男廁所你怎麼去啊。”
“你就在這等我吧,放心吧,就這麼一小會出不了什麼事,我很快就回來。”
包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碰巧工作人員來核對資料,隻能放遲儘獨自離開。
遲儘從洗手間隔間出來,低著頭站在洗手檯前洗手,不然聽見背後有門鎖扳動的聲音,緊接著是很輕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然後停下,但遲儘能感受到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離自己很近的位置上。
洗手池是紅外感應裝置,遲儘收回手,淅瀝瀝的水聲驟然消失,遲儘擡起頭,看見鏡子裡那張麵帶微笑的臉,此時在昏暗的燈光下竟顯得有些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說實話,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麵對這個畫麵,遲儘的心還是咯噔一下,隻是麵上還維持著平靜。
葉杞和他身量差不多高,一手插兜,笑著說:“遲老師,最近還好嗎?”
遲儘甩了下手,從一旁抽出一張紙巾,擦乾了手,扔到腳邊的垃圾桶裡,才轉過身來與他對視,連笑都懶得裝,說:“托你的福,最近過得挺好的。”
葉杞卻發出一聲竊笑,“都這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啊?這就是越在意什麼越表現的不在意嗎?”
此時除了他們兩人沒有彆人在場,葉杞終於撕下了自己的麵具,那看似溫柔的笑容下隱藏的一直都是憎惡。
可這憎惡來得毫無緣由。
遲儘想,這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來找他耀武揚威來了。
可是他真的不在意,從一開始他就不在意葉杞,他隻是為自己的角色不甘。
葉杞看著一言不發的遲儘,終於連笑容都垮下來:“你為什麼不說話。”
遲儘想了想,問:“你很討厭我?為什麼?”
葉杞扯了扯嘴角:“需要為什麼嗎?”
遲儘點點頭,“嗯,不需要。”
葉杞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難看,遲儘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不想和他再待在一起,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樣子!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無欲無求,你以為你自己是大聖人?!”
麵對葉杞突如其來的爆發,遲儘扭過頭,多看了他一眼,葉杞卻彷彿被他這一眼刺激到,“你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你很快就會變成一灘爛泥,再也爬不起來,我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鎮定自若。”
“我就要你崩潰,要你痛苦,要你體會我曾體會過的一切!”
遲儘覺得這話莫名其妙,他和葉杞在《林春時節》前素不相識,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恨意,遲儘問:“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也許是些很不好的事,但是那些是我造成的嗎?”
葉杞嘴角抽搐,卻無法反駁,卻又不甘示弱,“你裝什麼清高,你不也就是個賣的。”
遲儘眼神一冷,“你說什麼?”
葉杞露出扭曲的笑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角色,有幾個是乾乾淨淨得來的。”
“都是賣屁股的,誰比誰乾淨,你又憑什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唐秋不是麵上了?”葉杞眼神變得曖昧又肮臟,掃過遲儘下身,“陪了不少人吧,你……”
話音未落,遲儘握緊了拳頭,卯足了勁砸向了葉杞。
洗手間內傳出巨大的聲響,破碎聲和東西翻倒的聲音中夾雜著衣物摩擦的窸窣聲,更令人心驚肉跳的是不斷傳來的皮肉遭受重擊時發出的悶響。
以及葉杞瘋癲的慘叫聲:“快來人啊!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