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小祖宗[娛樂圈] 真真假假不重要
真真假假不重要
遲儘和江憶談先後送進了醫院,江憶談隻是輕微腦震蕩,安心靜養就可以痊癒,遲儘的傷勢稍微重一些,動了個小手術縫了幾針,從手術室出來就轉移到了私人病房,還處於昏迷狀態。
齊春和喬知客忙得焦頭爛額,四個主演有兩個都進了醫院,拍攝肯定要受影響。
不僅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江憶談的公司也從事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個慰問的人都沒有。
齊春脫不開身,隻能先讓喬知客陪著遲儘團隊的人和警方交涉,再繼續嘗試和江憶談的公司的人聯係。
寇景和丘雨晴的房間不在事發樓層,再加上拍攝強度大,很早就休息了,一直到第二天早起才知道這件事,但因為全劇組的任務量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倆人剛醒就被拉去拍攝現場陪著齊春一起奮鬥去了。
江憶談的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喬知客有詢問過是否需要安排工作人員陪著她,但她婉拒了。
遲儘還沒有蘇醒的跡象,覃晴給包寶交代了一些事後就和喬知客一起坐車前往派出所。
覃晴和喬知客獲準可以旁聽,在審訊室裡,他們見到了闖入江憶談房間的那個男人。
是個beta,年齡三十四歲,無業遊民,被遲儘用水壺砸的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大出他原本的容貌。
“你昨晚是怎麼進入受害人的房間的?”
“我直接推開門進去的。”
事發之後就對江憶談房間的門鎖進行了檢查,其實是因為智慧鎖沒電了,不需要房卡也可以直接推開門。
又問:“你在進入她的房間後做了什麼?”
“……”
“你是怎麼知道他的房間號的?”
“……”
“我們對你的社交賬號進行了調查,你是受害人的粉絲。”
“我不是!”在聽到這句話後男人的情緒陡然高漲,“她不配!不配!”
警察繼續平靜的敘述:“你曾在去年一年購買過受害人的代言商品,累計九百四十二。”
“她這個賤女人,花了我的錢還裝什麼清高,我昨天就不該放過她!”
“花了你的錢?受害人認識你?”警察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很無語的笑了一聲,“是指你那九百四十二嗎?”
“可那不是你自己自願買的嗎?東西也是到了你手裡啊。”
“如果不是因為她誰會買?”
男人胡攪蠻纏的心思被戳破,反而更加癲狂,“她就是個□□,人儘可夫,老子給她花那麼多錢,她倒好還懷上彆人的孩子了,我早該知道的她這個賤婆娘,從上學的時候就這樣,金主一來就他媽張開腿□□,不知道讓多少人上過了吧。”
滿嘴汙言穢語,咒罵不斷,聽得在場的人都頻頻皺眉,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男人情緒越來越失控,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吐露出來:“她都能讓彆人上,為什麼不能讓我上?”
審訊結束之後,覃晴和喬知客坐車返回醫院,一路沉默無言。
坐專屬電梯到達私人病房的樓層,覃晴往遲儘的病房走,喬知客讓覃晴替他帶一聲問候,自己往江憶談的病房走去了。
遲儘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包寶正坐在一邊的小桌子上吃飯,吃得津津有味。
遲儘瞥見了,趴在床上很虛弱的說:“我都被你香醒了。”
包寶立刻扔下麵前的飯,擦了擦嘴跑到遲儘麵前立刻擺出一副要哭的表情,說:“你終於醒了。”
遲儘問:“我暈了多久啊?”
“其實也沒暈多久,我本來以為你晚上才會醒,畢竟沒休息好又受了傷。”包寶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這麼一說,遲儘纔想起來自己受傷的事,下意識活動了一下身體,牽扯到背部的傷口,痛得差點又暈過去。
包寶讓他趕緊彆動了,“你縫了好幾針,醫生說有可能會留疤。”
遲儘眼睛瞪得像銅鈴,“什麼?”
包寶安慰他:“沒事,可以鐳射消除。”
話音剛落,覃晴推門走了進來,看見睜開眼的遲儘,快步走上前,問:“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遲儘嘟囔,“我怎麼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覃晴又氣又心疼,“你都快成私人病房的常客了,能不熟悉嗎?”
遲儘心虛的笑了一下,慢半拍的意識到已經中午了,說:“已經這麼晚了,拍攝怎麼辦?”
“先用的替身,正臉鏡頭等你恢複好了再拍。”
遲儘:“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再觀察幾天吧。”
“不行,之前就耽誤了三天,不能再耽誤了,我今天能出院嗎?”
覃晴要不是顧及他剛醒身上還有傷,不然真的要去戳他腦袋,聽聽裡麵是不是有水聲,“你是不是瘋了,不能出院。”
“其實這傷也不是很嚴重,不影響的,你看,隻是有點點疼而已。”遲儘比了個手勢,“一點點。”
覃晴歎了口氣,不打算再做無謂的鬥爭。
遲儘見好就收,問:“對了,我受傷的訊息……?”
“已經儘量壓下來了,但還是逃不過有些風言風語,工作室已經替你解釋了,你一會自己再安撫一下,這事就解決了。”
遲儘一聽就要拿自己的手機,包寶遞給他,一開啟好多未接來電,有遲闌庭生的,還有庭盈的,連經常封閉在研究所不上網的遲臨都發來了訊息問他為什麼去醫院了。
遲儘一一發去了報平安的訊息,說自己隻是陪同朋友,拍戲太忙沒時間看手機。
但麵對打得最多的那位,遲儘光看見後麵的紅色數字第一陣牙疼。
偏偏這位昨晚通過他的手機圍觀了大部分過程,還不能隨意糊弄。
遲儘猶豫著,發去了一個用來試探的,可憐吧唧的表情包,他記得易疏說過今早要出國辦事,大概這個時候正在忙,沒工夫搭理他。
但遲儘還是連聊天頁麵都不敢多待,立刻跳轉到微博,給粉絲發了個“辟謠”。
想起來覃晴像是剛回來的樣子,遲儘隨口問道:“你上午是出去了嗎?去哪了?”
覃晴沉默下來。
喬知客緩步走到江憶談的病房門口,輕輕敲了三下。
他靜靜等著,大概過了十秒鐘,裡麵才傳來很小聲的一句,“請進。”
喬知客推門而入,江憶談靠坐在病床上,麵容冷淡蒼白。
喬知客拎了個凳子在她床邊坐下,問:“休息的怎麼樣?”
江憶談:“還好,謝謝喬編。”
喬知客在考慮如何委婉的跟江憶談講今天上午的事,但江憶談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很平淡的問:“喬編,是事情查清了嗎?”
喬知客隱去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汙言穢語,把上午看到的聽到的複述給江憶談。
“在對於oga保護方麵的法律很完善,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出獄後也會限製他的行動範圍,你放心,有專人看管,他不會再有機會靠近你。”
江憶談聽完之後沒什麼反應,隻是點點頭,就好像她隻是個旁觀者。
喬知客看著她這副習以為常到平靜接受的樣子反而不太好受。
江憶談說:“我沒事的,彆擔心我,朝朝哥。”
喬知客撫了把臉,卻更覺得沉悶,明明受傷害的是她,還反倒讓她安慰起自己了,這算什麼事啊。
喬知客猶豫了一下,問:“你願意講嗎?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江憶談搖了搖頭,說:“沒人幫得了我,我也不想連累你。”
喬知客尊重她的選擇,沒有再多說。
喬知客臨出去前,江憶談問:“遲儘醒了嗎?”
“還不知道,你要去看他嗎?”
江憶談鄭重的點了下頭。
喬知客:“好,等他醒了,我就告訴你。”
喬知客從江憶談的病房離開後,轉到遲儘的病房,看見他已經醒來,閒聊幾句後就離開了,他給江憶談發了條訊息,驅車前往拍攝現場。
一天的拍攝任務結束,齊春終於有空閒去醫院探望病人。
有他在,喬知客就坐到了副駕駛。
齊春從喬知客剛回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他的興致不高,大概猜測到了是一些很不好的事,他一直沒敢多問,直到現在就剩下倆人獨處他纔敢問。
齊春捧住他的臉揉了幾把,問:“怎麼蔫巴了?”
他這麼一問,喬知客就徹底鬆了勁,把大概事情經過講了,齊春聽完也沉默下來。
齊春問:“你覺得網上那事是真的嗎?”
喬知客卻反問:“真真假假的重要嗎?”
齊春說:“重要,至少對小江來說重要。”
“假的。”
“我也覺得。”
但在這利益交錯、娛樂至上的名利場裡,浮浮沉沉真真假假根本沒人在乎,多少人曇花一現,隻有價值才最被人看重,待得越久越覺得自己像一個貼滿了標簽待價而沽的商品,等著有朝一日被端上拍賣場,在眾人的吆喝和歡呼中拉開幕簾大放光彩,可低下頭才清醒過來,眼前滿是貪婪和**,和岌岌可危的裂痕,一點點擴大,直到支離破碎。
就像他們曾參加過的一場私人拍賣會,買主耗費百萬終於將瓷瓶摟入懷中,可後來卻又被他親手摔碎,美名其曰助興,討個好彩頭,從拉開帷幕到一地碎片都逃不過淪為人們取樂的玩物,荒誕又諷刺。
以前齊春總覺得喬知客天真得不像個大人,因為無論見過多少黑暗,他總對著這個世界抱有一絲期冀。
但他沒說,不想戳破這一點,想讓他繼續無知無覺的天真下去。
所以當喬知客不死心的問出:“聯係上了嗎?還是不管嗎?”的時候,他完全不意外。
喬知客也確實沒意識到,他隻是不想看到一個女孩如那日的瓷瓶一般摔得七零八落。
隻是。
“沒用了。”齊春歎了口氣,說:“她要解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