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小祖宗[娛樂圈] 愛應該讓人更好
愛應該讓人更好
晚宴結束,卓覺稀提出要送遲儘回家,被遲儘婉拒了,卓覺稀沒說什麼,隻囑咐他路上小心。
目送卓覺稀的車離開後,遲儘拿出手機發訊息:“哪呢?”
訊息剛發出去,耳邊就傳來鳴笛聲,遲儘擡頭看去,是一輛暗夜紫色的邁凱輪,辨認了一下車牌號,一腳跳下台階,車門在他麵前緩緩開啟。
遲儘一腳跨進去往前一湊剛想說話,就被駕駛座上的人一推:“乾什麼,ao有彆,男女有彆,不懂嗎?”
“……”遲儘無語片刻,“那你給我發訊息乾嘛?”
“要不是你盛情邀請,我就讓我老闆送我了。”
“怎麼著,我送還委屈你不成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等我送他們回家呢?還有,誰盛情邀請了,我不就問了一句?”
“你這樣我大嫂知道嗎?”
駕駛座上的人陡然沉默下來,遲儘也愣住了,他從小和庭盈從小打鬨著長大,常常懟得對方說不出話纔算完,但這一回他是真的不過腦子了,直往庭盈心窩裡紮。
前幾年的時候,遲家的生意出了問題,有家族趁此機會拋來了橄欖枝——聯姻。
遲闌和庭生都明白聯姻是最便捷最有效的辦法,卻也是犧牲最大的辦法,遲家一共三個孩子,庭盈、遲臨、遲儘。
遲臨當時已經進了部隊,遲儘年齡又太小,這重擔隻能落在了庭盈的身上,她是最佳人選。
但其實無論落到哪個孩子身上,遲闌和庭生都狠不下心逼迫他們,畢竟這關乎他們的幸福,於是但對方卻私下找到了庭盈,這讓遲闌和庭生十分不滿,但出乎意料的是,庭盈答應了。
她不是沒抗拒過、掙紮過,最後還是為了家族妥協了,儘管遲闌和庭生和她說沒關係,她的回答依舊是自己願意。
但全家人都知道,這聲願意也許並不是真心的。
庭盈最終和溫家的小姐訂了婚,再往後公司情況好轉,遲闌和庭生心疼她,提出如果她不願意,可以解除婚約,哪怕遲家從此要遭受背信棄義的罵名。
庭盈卻說:“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況且,貿然解除婚約,也會為溫家小姐招來風言風語,那姑娘什麼都沒做錯。”
再後來,婚約順利完成,遲儘在婚禮上見到了溫家小姐,燦若春華,皎若秋月,是個溫柔又漂亮的oga。
遲儘想也許溫家小姐也是被迫的,但他還是更心疼庭盈,庭盈雖然是個愛說笑的性子,但心思卻很細膩,她和溫家小姐結了婚,無關愛與不愛,她都會對她好。
但也說了,無關愛與不愛。
遲儘小心翼翼地瞥了庭盈,換了個話題:“那個,你怎麼知道我也在這個晚宴上啊?”
“看見了。”庭盈發動車子,“感覺有點像就問問你,畢竟看起來這麼傻的人不多見。”
遲儘撓撓鼻尖,沒敢反駁。
他的目光落在庭盈握著方向盤的手上,有些疑惑:“怎麼是你來開車?還開的這輛車,你沒帶司機嗎?你一整個晚宴都沒喝酒啊?”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去,庭盈有些煩躁的皺起眉:“你到底要問幾個問題?”
但還是按順序回答了:“不然你開,因為喜歡這輛,沒帶,沒喝。”
“你光拿著酒杯不喝酒啊?”
“不,我拿都沒拿,累手。”庭盈瞥他一眼,“就算拿了也就是個擺設,不然誰來敬酒我都喝早醉暈了。”
遲儘想了想,確實一直拿著挺累的,連易疏也是在人群散了之後就把酒杯放下了。
過了會,他又問:“你們……怎麼樣啊?”
“什麼怎麼樣。”庭盈目視前方,“就正常樣。”
遲儘:“哦。”
一個紅燈路口,車子停下,庭盈揉了揉眉心,歎氣道:“她人挺好的,就是有些太沒脾氣了,唯唯諾諾的。”
庭盈看上去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溫家行事強勢,怎麼養出來個女兒卻溫柔似水呢?”
遲儘:“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庭盈:“不好不壞。”
遲儘:“那你應該還挺喜歡她的。”
庭盈:“?”
遲儘:“你誇她溫柔似水誒。”
庭盈:“……”
車子開進莊園,停在彆墅外的空地上,遲儘下了車,扒住車門,“你等一下再走。”
說完遲儘就蹬蹬蹬跑進去,沒過一會又蹬蹬蹬跑下來,手裡拿著一串手鏈和項鏈還有一個福袋,福袋下方綴著鈴鐺,伶仃作響。
遲儘敲敲車窗,車窗就降下來,遲儘把東西遞進去,笑著說:“給你們求的,手串和福袋是你的,福袋可以掛在車上。”
“幼不幼稚,還信這種東西。”庭盈嘴上這麼說著,手卻已經接了過來,問:“求的什麼?”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庭盈嘴角勾起,手從車窗裡探出揉了揉遲儘的腦袋,“好了,我走了,早點休息,多吃點飯,我看你又瘦了。”
遲儘滿頭發膠都被揉亂了,“我根本沒瘦,最近還胖了兩斤,我看你們就是對我有濾鏡,我吃成什麼樣你們都不覺得胖!”
庭盈笑了笑,風灌進車內,吹起她臉頰邊的頭發,“好啦,我走了。”
遲儘目送邁凱輪的身影逐漸和黑夜融為一體,纔在心裡默唸:希望你永遠幸福。
在休假期間的遲儘可謂是過得非常順心了,差點就要把抱大腿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為某一天清晨他睡得正香,忽然感覺身上一沉,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自己腰側,那腦袋看見他睜開眼,也跟著偏頭看過來。
“?”
“我靠!!!”遲儘在腦子還不清醒的情況下受到了莫大的衝擊,驚得他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坐起來,結果從腰部傳來一股阻力,讓他又反彈回床上。
這一來一回仰臥起坐算是讓遲儘徹底清醒了,這才大發現這個腦袋是有身體的,正壓在自己身上,遲儘撐著自己坐起來,低頭看著這個呈大字型攔腰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問:“你在乾什麼?”
“叫你起床啊。”
“……”遲儘捋了捋自己炸起的頭毛,又戳戳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小魚,我感覺自己被你腰斬了。”
餘樂思聞言翻了個身一路滾到遲儘腿上,又翻身坐起,和他麵對麵坐著:“你好冷淡。”
遲儘把腿從他屁股底下抽出來:“因為我剛醒。”
餘樂思:“哦。”
遲儘大腦意識逐漸回籠複蘇,他看著餘樂思眨了下眼,忽然猛地反應過來,眼睛都瞪大了,“你怎麼會在我家?”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
又是一連串的問句,餘樂思忍不住笑出聲:“看來現在是真清醒了。”
“我昨晚上回來的,太晚了就沒跟你說,”他擠了下眼,“而且這不是想給你個surprise嘛。”
餘樂思拉著遲儘的胳膊晃了晃:“先彆說這個了,你先跟我好好講講那個什麼……讓你找金主的事!”
遲儘簡單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餘樂思撐著腦袋躺在床上,問:“你為什麼不讓遲叔和庭叔幫你啊,有他們在你們公司肯定不敢把你怎麼樣啊。”
“不行。”遲儘拍拍他,“你知道的,我公司裡沒有人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一直很小心的保密著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不讚同我進娛樂圈,我要是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藉此機會讓我直接退圈算了。”
餘樂思點點頭:“也是,不過也能理解,遲叔庭叔對你們的保護一直很好,對外都沒讓你們露過麵,連你大姐…和二哥都是年齡到了才漸漸展露頭角,但也不像你這樣。”
“誰能想到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要去當演員,天天暴露在大眾視野中。”
遲儘:“你怎麼也訓我。”
餘樂思笑了笑:“哎呀沒有,不過你怎麼會找上易疏,我以為你都不知道他的。”
“我確實不知道他。”遲儘眼神認真,“但是機緣巧合之下,還是讓我碰上了。”
“啊?”
遲儘翻身拉開床頭櫃,從裡麵拿出一枚精緻的護身符,遞給餘樂思,“這就是機緣。”
“啊?”餘樂思不懂,但還是接了過來,“給我的。”
遲儘點點頭:“嗯,給你求的,保平安健康。”
“真好看。”餘樂思開啟包裝,把護身符拎在手中輕輕地晃,繼續說:“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易疏這個人據我瞭解,有權有勢還有錢,但是他戀愛都沒談過,更彆說聽他包養過誰,感覺像個高度情感潔癖,冷冰冰的。”餘樂思想了想,又補充道:“聽說性格也很差勁,脾氣大特彆凶,追他的人數不勝數,但下場無一例外都被嚇退了,你去問問那些人,看誰提起他不是吐槽這些的,隻不過礙於他身份隻敢私底下說說,所以,你想抱他大腿讓他當你的保護傘,難如登天。”
“這就對了!”遲儘一拍大腿,嚇得餘樂思一抖,“要的就是這樣,我不需要真的抱住他這條大腿,隻要一直維持在抱大腿的這個過程中就夠了。”
餘樂思明白過來:“你這是要利用他堵住公司的嘴?”
“當然,這是權宜之計!”
餘樂思給遲儘比了個大拇指。
遲儘抱著胳膊胸有成竹的哼了兩聲,又忽然一愣:“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要是一直沒進度,他們會不會讓我換個人抱啊?”
餘樂思也沉思著點點頭:“有可能。”
遲儘瞬間泄氣,整個人都耷拉下來,和剛才陽光燦爛的樣子判若兩人,餘樂思躺著看了會手機,扯了下遲儘的睡衣,“先彆說這個了,明天陪我去看賽車比賽吧,品牌贈送的車隊paddock
票。”
遲儘還是很蔫吧:“我要是去哪都能碰見他就好了,這樣我就能隨時隨地跟小晴姐彙報我真的在努力了。”
餘樂思同情的拍了拍遲儘的屁股,“好翹啊。”
遲儘:“……”
放在枕頭邊的手機螢幕亮起,遲儘劃開螢幕時看見上麵的日期,忽然想起什麼,狀若無意的往餘樂思那邊瞟了一眼,“我二哥好像要回來了呢,明天還是後天?”
餘樂思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你這一眼也太明顯了。”
遲儘:“哦,是嗎。”
餘樂思無奈的搖搖頭,“他回來了?他去哪了?”
遲儘:“和你一樣,出國了。”
餘樂思眼睛彎起來:“是為了學術交流,還是專案研究?手續那麼難辦,總不會是和我一樣出去玩。”
遲儘小心思被戳破,有些心虛,但還是忍不住湊近他,問:“你真的不喜歡我二哥嗎?”
餘樂思卻坦然道:“喜歡啊。”
“既然喜歡,你為什麼不接受他呢?”
餘樂思沒回答這個問題,卻說:“我是早產兒,又伴有腺體方麵的基因疾病,差點一開始就死在保溫箱裡,被我爸媽硬生生救了回來,命是救回來了,病卻治不好,對oga來說再平常不過的發情期,對我來說卻是一道鬼門關,必須在醫院才能安全度過,我爸媽隻有我一個孩子,卻從沒要求我做過什麼,也放縱我到處亂跑,因為他們也想讓我多看看這個世界,我們都清楚,這病潛伏著,不知道哪一天藥物就控製不住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天,也許就是下一秒,誰都無法預知。”
“我不想耽誤你二哥,也不想因為他而禁錮我自己,他職業特殊,身負機密,沒有批準不能擅自出國,我卻喜歡在天上飛,喜歡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留下我的印記,但我一旦沒良心的和你二哥結婚了,我就不能這麼自由了。”
“我始終覺得,愛情應該是讓人變得更好,而不是讓我放棄犧牲自己。”
“也許是因為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耗費了數不清的心血纔有現在的我,所以我更明白,我自己纔是最要緊的那個。”
餘樂思閉上眼,回答了遲儘的問題:“喜歡,不代表合適,我經常在天上飛,他卻總在陸地上,這已經能證明,我們並不合適了。”
遲儘有些心疼的握住餘樂思的手,叫道:“小魚。”
這語氣一聽就不對,餘樂思趕緊說:“彆心疼我,現在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