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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北:強迫臣服 第486章 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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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過來的時候,鼻子先聞著味兒了。

不是江司令那軍營裡麵的囚牢裡一股子黴味混著血味的惡心勁兒,是潮乎乎的土腥氣裹著草藥的苦香。

跟雨後橡膠林的味兒似的,還挺舒服!

我掙紮著費勁扒開眼,剛開始瞅啥都模糊,等視線清楚了,直接撞進一雙特亮的眼睛裡!

姑娘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穿個洗得發白的靛藍筒裙,裙擺邊兒繡的銀線都快褪沒了。

頭發用根銀簪鬆鬆挽著,幾縷碎發垂在額前,讓太陽曬得發金。

我突然睜眼,讓她整個人被猛地嚇了一跳。

被燙著似的往後縮了縮,手攥著裙角搓來搓去,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那眼神慌慌張張的,跟受驚的小鹿似的。

我這是在哪?!

我趕緊往四周看了看,是一個稍顯簡陋的小房間。

我被人救了?

我正想跟她說聲謝謝,結果喉嚨乾得跟砂紙磨過似的,就擠出點嘶啞的氣音!

那姑娘反應倒快,轉身從牆角矮凳上端了個粗陶碗過來,碗邊還沾著草藥渣。

她走到床邊,先拿手背碰了碰我額頭。

又小心扶著我後頸。

手指涼絲絲的,帶著草藥味兒。

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立馬停手,抬頭看我。

那眼神跟做錯事似的,很無辜的樣子。

等我適應了,她才把碗湊到我嘴邊。

還特意用嘴唇碰了碰碗壁。

跟小孩兒似的較真,確認不燙了才讓我喝!

草藥汁挺苦,但隱隱有點甜味。

後來才知道她擱了自己捨不得吃的蜂蜜。

那股子苦澀滑進胃裡,倒把喉嚨裡的火燒火燎壓下去了,腦子也清醒多了!

“多、多謝啊……”

我攢著力氣擠出幾個字,聲音還是啞的,但好歹能聽清。

可瞅著姑娘那茫然的臉,我心一下沉了。

她眨著大眼睛,嘴動了動,沒發出一句我能聽懂的話。

就指著我纏繃帶的胳膊,又指了指窗外,那兒不遠的地方,就是湄公河的另外一處河邊。

好吧,合著她聽不懂漢語,是緬北當地的村民!

正當我手足無措間,茅草屋的竹門“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個穿深色上衣的老太太。

衣服打了補丁,但洗得特乾淨,手裡挎著竹籃。

能依稀看見裡麵的香蕉葉和香蕉的甜香味兒。

老太太臉上全是皺紋,但看著很溫和,跟曬過太陽的被子似的,讓我感到心裡一陣踏實!

姑娘一見老太太,立馬站起來。

用我聽不懂的傣語嘰嘰喳喳說半天,還老回頭瞅我,跟邀功似的。

老太太順著她的目光看我,眼神裡沒防備,就隨便打量了一下。

先瞅我胳膊上的繃帶,又掃了眼我身上的粗布衣服。

然後放下籃子走到床邊。

她伸手碰了碰我沒受傷的手背。

那手糙得全是老繭,指關節都變形了,但非常暖和。

接著指了指姑娘,又指自己。

嘴裡說“瑪瑪”,我一下就懂了。

這是她媽。

我見狀,趕緊雙手合十,做出了一個尊敬的姿勢,向她們表達了感激之情。

因為我的衣服幾乎全破了,又被河水全部浸濕,於是姑娘在我暈倒的時候,幫我換上了一件她家的新洗的粗布衣服。

但是褲子比較敏感,所以她不好意思。

導致我現在褲子還是全濕的。

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我的褲子,然後又指了指床旁邊的一件新褲子。

看了我一眼。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朝她和那個老婦人點點頭。

她倆默契的退出了房間,把門鎖上。

我緩了緩依舊劇痛的手臂,一點點把濕褲子脫了下來,然後重新穿上了那件新的褲子。

過了一會兒,門又重新開啟了。

她們兩個重新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個老婦人二話沒說,就一把撿起了我的臟褲子,走了出去。

看架勢是準備幫我洗一下。

那個姑娘看了我一眼,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絲紅暈。

她猶豫著走到了我麵前,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東西,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低頭一看。

原來是一個蘋果!

我猶豫著收不收下。

從她家的基本樣貌上看,她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

或許一個蘋果對她而言,彌足珍貴。

我趕緊搖了搖頭。

姑娘卻執意把蘋果塞在了我的手裡!

我隻好笑著收了下來。

以前,我在園區裡,是大名鼎鼎的唐歡,是歡哥,是唐總!

我早已習慣了人人對我客客氣氣。

可是現在,在這個小屋子裡,我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之後我就住在娘倆這兒了。

她們家那茅草屋不大,典型的傣族竹樓。

分裡外兩間,屋頂鋪的茅草,牆是竹子編的,透風但涼快。

外間是灶台和吃飯的地兒,灶台是泥砌的,旁邊堆的柴火碼得整整齊齊。

裡間兩張竹床,娘倆把靠窗通風好的那張讓給我了,還鋪了層曬乾的稻草。

軟乎乎的,睡著挺舒服。

每天天剛亮,姑娘就起來了。

先去村口井裡挑水。

那井離她們家得有兩百米,她每次提倆木桶,去的時候輕快。

回來的時候桶沉得晃悠,倒進水缸裡“嘩啦”響。

但我每次準備上前幫忙,都被她攔了下來。

我知道,她是怕我身上的傷加重!

她每次回來,就給我端碗摻蜂蜜的米湯。

熬得很稠,米粒都爛了,入口就化,甜絲絲的。

然後拿搗好的草藥給我換繃帶。

那些草藥是她頭天下午去山裡采的。

綠葉子混著褐色根莖,搗成糊糊,苦香苦香的。

她解繃帶的時候非常輕,生怕碰疼我。

看見傷口沒發炎,就鬆口氣,嘴角偷偷翹一下;

要是有點紅腫,就皺著眉,用傣語小聲嘀咕,跟怪自己草藥沒弄好似的!

多虧她天天換草藥,我身上大部分的紅腫慢慢消了,開始長新肉結痂。

從深褐色變成淺褐色,疼也越來越輕。

換完藥,姑娘就背著竹簍去割膠。

她那竹簍是竹子編的,係著寬布帶,能省點勁兒。

割膠就一把膠刀、一個小膠杯、一根繩子,早上在橡膠樹上劃道斜口,把膠杯固定好,讓乳白色的膠汁慢慢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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