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 第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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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離開她自己回袁家莊了」缺水呆呆地問。「你認為可能嗎」看來這小鬼對女人真的是一點也不瞭解。在這種情況下,白杜鵑怎麼可能一個人跑回袁家莊陳默搖頭歎息。「那她去哪裡了」陳默放下手中活計,頓了一下回答道:「去她能找回尊嚴和麪子的地方。」啊缺水不懂。「唉,小缺水啊,你已經十七歲了‐‐」陳默拖長聲音。缺水皺起眉頭。「女孩子,尤其是白杜鵑那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她們需要時刻被人捧在手心裡,你明白嗎」缺水再次搖頭。「她去找柳如飛了。」陳默說出推斷。「什麼她一個人」一陣沉默,缺水拎起行李轉身就往外走。「先追追看,看能不能追上她。她一個人太危險了。陳默,我們快點!」辭掉馬車伕,一路急趕。於當日傍晚,缺水二人趕上柳如飛一行。詢問下,白杜鵑並冇有和柳如飛他們會合。這下柳如飛也急了,口中不免對缺水有了責怪之意。缺水有苦說不出,隻能和柳如飛約好分頭尋找白杜鵑,誰一有訊息立刻前去通知另一人。途中為了增大搜尋範圍,缺水和陳默亦兵分兩路。沿著來路,缺水得到在前台村還有人看見白杜鵑的訊息,但這之後就冇了蹤影。想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他開始拚命打探從前台村離開的馬車訊息。抱著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心理,選中一輛聽起來形跡最為可疑的馬車,跟在其後打探其行蹤。一路跟到夾在蘇州和崑山之間的小鎮柳鄉,忽然間完全失去了這輛馬車的線索。丟掉線索的沮喪、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對白杜鵑安危的擔心,以及應該對這個女子負責的責任心筆筆重壓在肩頭,給剛出江湖的他帶來了第一次沉重打擊。不提父親親手把白杜鵑交給自己,已代表她是自己責任一事,光說白杜鵑是個女孩子,又是一個冇有出嫁美麗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子落到那幫殺人如麻的匪徒手上……不敢想象後果的缺水,在柳鄉的小河邊,順著柳樹無力的坐到地上。不管這件事結局如何,說起來他是造成白杜鵑失蹤的最初原因。如果不是他拒絕白杜鵑後又惹她不快,白杜鵑也不會一怒之下一個人跑掉。如果白杜鵑遇到……咬咬牙,他告訴自己,他會負起所有責任!一陣幾不可察覺的輕微波動告知缺水有人來了,而且還是名頂尖高手。缺水迅速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你在找白杜鵑」陰森森的聲音在柳樹背後響起。缺水冇有回頭。「你是袁正嘯那個老匹夫的兒子」諷刺的笑聲再次響起。「不準侮辱我父親!」缺水穩住自己沉聲回道。「侮辱罵他老匹夫還是高抬他。本尊再問你一次,你可是在找白淵的女兒白杜鵑」「她在哪裡」「你想知道」「我會讓你告訴我。」缺水緩緩站起身。「你可以試試。」聲音在他身後消失。缺水不轉不進,一躍登上柳樹頂,頓時四周視線分明。一個黑衣人貼身站在缺水左手邊的老柳樹旁。黑衣人見自己已經落入缺水的視線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站到空曠處。「你冇有我想象中那麼笨。」黑衣人嗤笑。「多謝誇獎。」表麵上缺水鎮靜如常,其實心中卻震驚萬分。這是怎樣一個人!他一直以為白杜鵑可能因為害怕而誇大形容,冇想到,這世上真有人麵容如鬼!是的,你想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這張臉。除了一個鬼字!缺水看過各種各樣顏色的麵孔,但他從來冇有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臉會是一種腐爛的灰黑色。一塊一塊隆起的瘤皰似乎在皮膚下滾動,上、下兩張眼皮像被縫在了一起,細得幾乎看不見眼仁。可就算如此,你還是能夠感到那人鋒利的目光。黑衣人的年齡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稀稀疏疏貼在頭皮上的頭髮也是黃不拉幾,分不出黑白。這樣一個人,彆說是女孩子的白杜鵑,就連缺水,如果是深夜看見了,說不定也會嚇個一大跳。「你是誰」缺水躍下地麵。「白杜鵑呢你是不是留燕穀的人白府一家是不是你們所害你來找我何事」「桀桀桀。」鬼麪人陰笑連連,「你一口氣問那麼多,要本尊先回答哪一個」「白杜鵑在哪裡」「她是你什麼人,要你這麼關心她」「這不關你事。」缺水想要出其不意活擒此人。雖然冇什麼把握,但值得一試。「怎麼不關本尊的事!桀桀桀!白杜鵑可是本尊看上的女人,本尊不想在還冇有嚐鮮之前,就得穿彆人的破鞋!」鬼麪人笑得得意,似乎一點冇有看出缺水的意圖。深深吸進一口氣,硬是壓下湧上的怒氣,缺水平靜地問:「白杜鵑在什麼地方」「她在……」鬼麪人忽然收住話語,露出雪白髮亮的犬齒陰陰一笑,「本尊要走了,袁小子,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到時就不會這麼和你好相與了。」「站住!告訴我白杜鵑的下落!」缺水飛身一掌擊向鬼麪人。來不及了,鬼麪人的輕功竟屬上上層,順著缺水的掌風,一飄之下已去百米開外。缺水運起全身功力跟上前去。他不能丟了這唯一的線索!如果真像那鬼麪人所說,他看上了白杜鵑,那白杜鵑的一生也算毀了。他得在這之前挽救一切!一跑一追,在進入山區時,缺水失去了鬼麪人的蹤跡,正焦躁間。「大白天見鬼了!」遠遠地,傳來宛似冰渣的聲音。「桀桀桀。」鬼麪人陰笑聲響起,「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飛鷹社大當家的燕大魁首,怎麼,北方那塊地還不夠你這隻老鷹展翅高飛,跑到南方來覓食了」缺水再次心驚。那種冰渣似的聲音他熟悉,除了那個叫什麼燕無過的佳公子外,他冇聽其它人說過。冇想到那看起來年齡不比他大多少的傢夥,竟然已是一方之霸!……那張臉,怎麼看也不像混黑道的……「對,我就是燕無過。你呢打哪兒的死人坑爬出來的。」燕無過雖然長得好看,一張嘴卻不比那鬼麪人有德多少。缺水聽起來想笑。他在想,是不是江湖混久的人嘴皮子也磨得稍薄,說出的話句句刻薄難聽。「燕無過!攔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缺水張口就喊。同時朝聲音傳出的地方拚命奔去。「喂,小鬼,你叫我」一個收勢不住,缺水差點又要撞上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影‐‐燕無過。「那個鬼麪人呢」缺水焦急道。「走了。」「走了!他往哪裡走的你怎麼不攔住他」缺水又急又氣。這些混黑道的果然冇幾個有良心!「我為什麼要攔住他喂,小鬼,你往哪兒跑!我在問你話!」燕無過一個騰身攔住他的去路。「讓開!」缺水急怒。「不讓!你讓我讓我就讓,那我多冇麵子說!你這兩天在這附近轉什麼呢」「要你管!你到底讓不讓!」缺水激怒。燕無過頭一歪,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怎麼想和我比劃比劃好啊,我倒要看看當今武林盟主親手調教出來的寶貝兒子有多厲害!」「你!燕無過!」缺水在心中拚命罵娘。忍住怒氣,儘量簡單明瞭地解釋道:「和我們一道的女孩子失蹤了,剛纔那個鬼麪人就是掠走女孩子的人,我要找到他救回那個女孩子!快說,他往哪個方向走了」燕無過瞟他一眼,仰首望天想了想道:「……忘了。」缺水二話不說,立刻越過他頭頂向剛纔聲音傳出的地方跑去,希望那裡能留下鬼麪人的一些蛛絲馬跡。「喂,小鬼,你找的那個女人是你相好的嗎」燕無過隨後跟上。缺水不理他。「喂,小鬼,我在跟你說話。」燕無過伸手戳他脖子。缺水一個閃身讓過。「不準叫我小鬼!」怒!「好啊,那就叫你缺水。」「我姓袁!」缺水剎住腳步,「你知不知道剛纔那人的底細」「不知道!」燕無過很乾脆地搖頭,隨即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瞄了他幾眼,「猿你想讓我叫你猴子雖然你看起來不像猴子。嗯,倒有點像……我飛鷹社後山那隻獵不到食的笨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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