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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南的雨季(ppl) 初到蒲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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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蒲甘

陳荷靠在落地玻璃上,歪著頭,身體扭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將雪白的頸側完全展露在紹明麵前,像等著誰來咬。

紹明將她抱在懷裡,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

陳荷小聲地叫了一下,“你的。”陳荷低低地說:“你隨便玩。”

“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充滿愉悅的聲音貼著耳邊,暖暖地讓人發癢,陳荷輕咬紹明的耳垂。耳垂上帶著一枚耳環,她用牙齒斯磨,含糊不清地說:“都行,彆太過分”

“忍著。”

“嗯?”紹明的手不老實地遊走點火,陳荷難耐地哼了一聲。

在這種時候,不動情的人總是耐心的,紹明氣定神閒地料理著這具漂亮的身體,“想做了?”她終於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讓你忍著”

好羞恥,陳荷繃緊了身體,她滿麵通紅,因為白,看起來臉皮都要漲破了,她努力平複聲音,沙啞道:“你好過分。”

“和女朋友分手了來我這裡自暴自棄,”紹明放開她,正巧門鈴呼叫響了,她去開門,“我玩了你,你還能有個住處,想得挺美。”

這人是什麼玩意啊,陳荷白著臉靠在玻璃上。

“叫的宵夜,既然沒走,去吃了吧。”

“你出錢出力,多吃點。”陳荷背對她,悶悶道。

“廢話太多了。”

陳荷掛著滿臉淚痕,聞到了一陣食物香氣,昨天那張吹頭發的桌子上放了一盤西式煎魚。

誰天不暗吃宵夜,還吃這個,她抽抽噎噎地站起來,急不可待地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大盤晚餐。

晚上,紹明躺在床上,陳荷軟軟地趴在她胸口,她被嚇怕了,沒敢放鬆,手肘撐著上身的重量。

紹明刷著手機,界麵上是天氣預報,廊曼機場的航班正常了,“在現代社會,我喜歡的你受不了。”

“說得跟你生活在古代一樣,”陳荷想親沒敢親,趴著朝她頸窩吹氣,清新的薄荷味,“你是不是喜歡那種,我知道幾個俱樂部,但都是在美國,你要是喜歡,下次去美國的時候我推薦你入會。”

“沒事,你在這裡就是給我……”她進行了禮貌的留白,兩人都知道話裡的是什麼,是解悶,是逗我開心。

“放心吧,”她摸了摸陳荷的頭發,彷彿是很享受這個動作,目光柔和下來:“我馬上就要走了,到時候給你買機票,你想去哪裡都行,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陳荷終於帶了笑:“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去。”

“機場高速也有軍警關口盤查,隨機勒索小費。”

陳荷一骨碌翻到床上,仰麵朝天控訴:“啊啊啊啊啊啊太過分了。”

第二天一早,陳荷迷糊著睜開眼,胸口氣悶,紹明橫著一條手臂在她身上。

她還沒走?

陳荷起床刷牙洗漱,水淋淋地一擡頭,紹明出現在鏡子裡。

“嚇死我了。”她很生動地瞪了紹明一眼,紹明好脾氣地遞給她麵巾,“接著。”

“哦,哦。”陳荷清醒了,拿麵巾胡亂擦了把臉,又挑了紹明的麵霜往手心倒。

剛才那一眼太像……那個王八蛋龜孫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陳荷沒話找話:“緬甸人臉上都抹什麼啊,昨天我出門,看見男的女的臉上都有那種黃白色的土,一開始我以為是生病抹的藥,都沒敢仔細看。”

“特納卡。”紹明拿出一個罐子,沾了水化開裡麵的東西往臉上抹。

“化妝品嗎。”

“香樟樹的樹乾,防曬防蟲,”紹明沾著兩指黃漿糊:“來點。”

抹了傳統防曬霜,陳荷又站在客廳裡讓紹明給她打籠基,街上的女人都穿時興的立裁款式,陳荷注意到紹明的裙子和她們不一樣,她把裙頭塞進陳荷的腰裡,在腰處綁了一圈珍珠腰帶。

“這和泰國的很像。”陳荷隨便提了一嘴,東南亞的裙子都是這個樣式,她永遠不會綁,上次在巴厘島——

“你這是分不清爺爺孫子,明明是泰國像緬甸。”

“你真是緬甸人啊,看著不像。”

“穿你的衣服去吧。”紹明給她勒緊腰帶,陳荷不能大喘氣了。

“我哪知道,隻聽說泰國柬埔寨爭這個,沒想到緬甸也爭。”她小心地挪動,拿了兩塊餅乾放到紹明包裡:“一路順風,希望那個人彆再誤機了,不然你再接回一個我這樣的,我可要難過了。”她抱了抱紹明,還是不敢親:“不過我肯定比她好看。”

“我的耳環呢。”紹明在櫃子上摸索。

“這裡。”陳荷等她有些著急了,不慌不忙地拿出一雙金耳環給她戴上:“你這個耳環看著挺古典的。”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紹明說。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陳荷拿著紹明給她的錢,用超差彙率在中餐館換到了人民幣,微信轉賬,即買即用。

不敢去馬尼拉,大韓航空太危險,此生不坐韓國人開的飛機,從台灣轉機……仰光到紐約的航班沒一個正常的。

隻能先回國再想辦法了,今晚沒直飛,最早在3號,陳荷手起刀落,買了明晚仰光去北京的國航機票。

她心情大好,乘坐公交去緬甸國家博物館,博物館位於領館區,周圍的彆墅建築低矮安靜,一個高大的銅像在博物館的院子裡,那是蒲甘王朝的君主阿奴律陀。

原來蒲甘王朝在1287年滅亡了,竟然比宋朝多活幾年,陳荷全球史觀大作戰,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取回了昨天買的兩條裙子,她悠悠地回到酒店,房間裡很乾淨,好像沒有人住過一樣。

紹明不會是跑了吧。

陳荷很快就不擔心紹明瞭,因為桌子上放了一大摞紙鈔,上有一張寫著中文的紙條:“往後人生愉快”。

她這是走了?

陳荷急忙收拾行李,一摞錢無處可放,不過昨天好像在衣櫃裡看見了酒店的帆布袋。

她束在筒裙裡,挪著小步子推開了客臥的門,輕得沒有腳步聲。

裡麵沒開燈,光照進來,照出裡麵兩個人影閃閃亮

紹明和一個男人穿著能入列緬甸博物館裡的古裝,戴著一身的寶石裝飾,像是剛下場的話劇演員。

她還沒走?

“你乾嘛,跑去演歌舞戲了?大藝術家。”陳荷隨口調侃,她輕快地掃了男人一眼,“紹明去接的你嗎,你好,我叫陳荷。”那個男人有股沉著的匪氣,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但是陳荷逆光,沒注意到,“哦對了,你聽得懂中文……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男人身旁,那張她放過吹風機吃過飯的桌子上放著兩把手槍,桌邊靠著一把嶄新的ak步槍。

陳荷:“???????”

聯想到紹明奇怪的生活常識,陳荷倒吸一口冷氣,她不會是那種小說裡自理能力低下的神秘殺手吧,對了,自己從沒聽見過她的腳步聲……

紹明笑了,一隻黑貓似的漫步走向陳荷陳荷,她走得很慢,但又像一霎時憑空出現在陳荷麵前。

一個清晰而荒謬的念頭出現在陳荷腦中——

她不是人。

陳荷的身體開始輕微而持續的發抖,以至於紹明握上她手腕的時候,陳荷抑製不住地大叫起來。

男人要上前捂住陳荷的嘴,紹明一個手勢阻止了他。

“帶她去玩玩。”

“什麼?”男人懷疑地挑眉,吊兒郎當地講帶口音的中文:“你說的那玩意兒是真的嗎,去不了定金不退啊。”

“真的。”紹明篤定地說。

陳荷慌亂地看著他們,他們在說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總而言之,她撞破了不該看的秘密。

她閉上眼睛,沉痛而絕望地祈求,如果不是紹明拉著,她一定已經縮成了一個球,“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我發誓,我家裡還有兩隻貓,院子裡的花草也沒打理,如果我不回去我女朋友一定會報警找的,這是國際關係問題,你是緬甸人吧,你知道緬甸現在名聲不好,彆再破壞中緬關係了,求求你讓我回家吧,我一定不會——”

“閉嘴!”紹明突然怒喝,嚇得陳荷哽住了哀求,“你要離開,可是我不能啊,我讓你走過,是你活該。”紹明不知被哪個字刺激到了,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睜著那雙美麗的無機質的眼睛,手上力量大到陳荷的腕關節作響:“陳荷,你不能發誓,你是無神論者。”

男人也走了過來,陳荷清楚地看見他瞎了一隻左眼。

她的恐懼達到了巔峰,男人拿著ak,握住紹明的手。和預想中的開槍抹脖子之流不同,陳荷兩眼一黑,然後是一陣強光。

緬曆648年,公元1287年。

蒲甘,雨季。

這是一個平凡的雨季,除了雨下得特彆大。

伊洛瓦底江的水位漲了又漲,父王燒死了一個失禮的王妃,處斬了元朝使者,過不久,鐵騎將要踏平蒲甘,而這都和自己無關了。

畢竟她快要死了。

數不清這是多少個648年的雨季。

這個雨季,她多帶了一個陳荷。

陳荷昏迷在矮床上,瞎左眼的男人踢了一腳床腿:“這就是穿越?”

他穿著馬丁靴,不乾淨地在宮殿內四處轉悠:“不會是那種大行真人秀吧,”他拿起一個金擺飾往嘴裡一咬,黃金上刻了一排牙印:“還真不是,真他媽乾了這麼多年,總算開眼了,嘿嘿,不過你找我算是找對了,我們泰國也有國王,但你這位小情人就不好說了,建議你先處理掉。”

紹明冷冷道:“隻說要個心理素質強的,忘說要話少的了。”

“彆生氣,彆生氣,幫你去殺人了。”獨眼龍沒個正形地轉悠走了。

他離開,宮殿立刻沉默了,房梁牆角全都肅靜地站著,活墳場一樣把人往裡麵填,紹明走到床邊,地板的木料好,走路發不出一點聲音。

“嗯……”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

紹明敲了敲床邊的花架,窗簾後傳來呼吸聲。

“會梳蒙古人的發式嗎。”

“會。”跪在窗簾後的女奴回答。

“把她打扮成元朝的公主。”

女奴從紗簾後出來,訓練有素地綁住陳荷的手,紹明看著這個漢族女人的臉,她突然神經質地笑了一下。

蘭金花,你就等死吧。

女奴把陳荷綁好,恭敬地跪在旁邊,她在等紹明的指示,她一直跪著,知道床上的人轉醒,公主對她下達了命令:“她是你的主人。”

陳荷醒來時候,宮室裡除了女奴,沒有再多餘的人了,紹明走到廊下轉角,聽見裡邊爆發出的驚天呼聲。

“這是在哪兒?紹明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搞的鬼!還挺金碧輝煌的。老婆?老婆!是不是你,這次太過分了,老婆,彆躲了,我已經看見你了,王八蛋滾出來!!!去死吧。”

“什麼奴隸?我還是團員呢,你彆侮辱我的政治思想。不是……你臉上的刺青不是畫上去的?有沒有人啊,上帝我在哪兒???”

“她還怪貼心的找個中國人來,妙香國,那就是雲南,雲南。嗯?你說誰是公主???!!!”

女奴作為一個被賣到緬甸的中國奴隸,對待主人很有一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陳荷雙手被綁不能打人,罵得太現代了古人聽不懂,於是麵對著這個呆瓜慫貨,陳荷嗓子和人一起熄火了,她弱弱道:“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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