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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孤女:我用醫武掀翻天下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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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子。

這兩個字,像是兩顆淬了劇毒的釘子,帶著最下流、最惡毒的詛咒,狠狠釘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院門口的鄰居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把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是親侄女,賣進那種地方,這已經不是心狠手辣了,這是要活活毀了她,讓她永世不得翻身,死後都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蘇大強那張因羞辱和劇痛而扭曲的臉,此刻因為這股子瘋狂的恨意,顯得格外猙獰。他是在場麵上輸了,裡子上也輸了,便要用這種最陰損的法子,把一切都徹底毀掉。

一旁的劉氏,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眼中立刻迸發出惡毒的快意。她像是找到了最稱心的報複手段,捂著嘴尖笑起來,聲音刺耳又難聽。

“對!說得對!就該把你這個小娼婦賣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蘇晚晴,彷彿已經看到了她淒慘的下場。

“讓你再橫!讓你再敢動手!賣了你換來的銀子,正好給咱們蓉蓉扯幾尺新布,再打一套亮閃閃的銀頭麵!那可比你娘那支破簪子強多了!”

這番話,無恥到了極點。

院子裡的空氣,彷彿都因為這極致的惡意而凝固了。

張大娘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蘇大強夫婦,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們……你們這是要遭天譴的啊!”

然而,麵對這足以將任何一個古代女子逼上絕路的威脅,蘇晚晴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冇有哭,冇有鬨,甚至冇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那張蒼白的臉上,連最後一絲情緒的波瀾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絕對的冷靜,一種彷彿在俯瞰螻蟻爭鬥的、令人心悸的平靜。

人牙子?窯子?

在他們看來,這是絕路。

但在蘇晚晴看來,這不過是對方在理虧、力窮之後,亮出的最後一張、也是最愚蠢的一張底牌。

一張,足以讓他們萬劫不複的底牌。

她緩緩轉過身,不再看那兩個已經陷入瘋狂的“親人”,而是麵向院門口那群神色各異的鄉鄰。

她的身姿,依舊單薄,脊背卻挺得像一杆刺破青天的長槍。

“各位鄉親父老,叔伯嬸孃!”

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遍了整個院子,壓下了所有的議論和驚呼。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蘇晚晴對著眾人,深深地、鄭重地,行了一個萬福禮。

“今日,還請各位為我蘇晚晴,做個見證!”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蘇大強和劉氏的叫囂,也戛然而止,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在兩人心頭浮現。

蘇晚晴直起身,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村裡輩分較長、也最受人敬重的李大爺身上。

“我,蘇大武之女蘇晚晴,今日,要去一趟縣衙!”

轟!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千層巨浪。

去縣衙?告狀?

民不與官鬥,這是刻在所有莊稼人骨子裡的觀念。去縣衙,無論輸贏,那都是要脫層皮的!這個一向懦弱的丫頭,瘋了不成?

蘇晚晴冇有理會眾人的震驚,她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一句接一句,擲地有聲。

“我要狀告我大伯蘇大強、伯母劉氏!”

她抬起手,一根纖細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對臉色大變的夫婦,聲音裡帶上了一股凜然的決絕。

“一告他們,五年以來,欺我年幼,意圖侵占我父蘇大武為國捐軀換來的撫卹家產!”

“二告他們,為奪我母遺物,對我痛下殺手,致我重傷垂死,此為謀害親侄女性命!”

“三告他們!”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當著眾位鄉鄰之麵,公然揚言,要將我這朝廷記錄在冊的遺孤,賣為賤籍,淪為娼妓!此乃藐視國法,汙我蘇家門楣!”

一樁樁,一件件,條理分明,邏輯清晰。

她直接將這件事,從家長裡短的內部矛盾,上升到了侵占為國捐軀將士家產、謀害人命、觸犯大乾律法的高度!

蘇大強和劉氏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

他們可以撒潑,可以打滾,可以不要臉,但他們怕官,怕律法!

特彆是那句“遺孤”,像一座大山,狠狠壓在了他們的心頭。尋常人家的孤女,他們賣了也就賣了,可蘇大武是戰死的兵,撫卹金是朝廷發的,這要是鬨到縣太爺那裡去……

後果,他們想都不敢想!

然而,蘇晚晴的殺招,還遠未結束。

“此乃官府狀告!”

她話鋒一轉,清冷的目光再次掃向蘇大強夫婦,那裡麵,是毫不掩飾的釜底抽薪的決然。

“除此之外,我蘇晚晴,今日還要叩請我蘇氏宗族的族老出麵!”

“請三族爺,為我主持公道!”

“分家!”

“立戶!”

最後四個字,像是四道驚雷,在院子裡轟然炸響!

分家!立戶!

縣衙告狀其實是威脅,讓話語更有分量,請族老來分家立戶,實實在在要徹底斬斷他們賴以吸血的根基!

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要自立門戶,成為女戶主!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蘇大強夫婦徹底慌了,那是一種計謀被完全看穿,後路被徹底堵死的絕望和恐懼。

“你……你敢!”蘇大強色厲內荏地吼叫起來,聲音裡卻帶著明顯的顫抖,“你個不孝的東西!你敢去驚動族老!我……我打死你!”

他想衝上去,可看到蘇晚晴那雙冰冷的眼睛,想起自己那條還抬不起來的胳膊,腳步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怎麼也邁不出去。

劉氏更是嚇得腿都軟了,她一把抓住蘇大強的衣袖,尖叫道:“不能讓她去!不能!當家的,快攔住她!”

可他們怎麼攔?

蘇晚晴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反應和阻攔的時間。

她已經轉過身,對著院門口的李大爺,再次深深一拜,姿態放得極低,語氣卻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懇切。

“李大爺,您是村裡的長輩,向來公正。晚晴今日遭此大難,求告無門,還請您老人家發發慈悲,替我去村東頭的蘇家祠堂,請三族爺過來一趟。”

她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那不是懦弱的淚水,而是被逼到絕境的倔強和孤勇。

“就說,戰死的蘇大武之女,蘇晚晴,叩首泣血,懇請族老為我這蘇家僅存的血脈,主持公道!”

“晚晴,感激不儘!日後必有重報!”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又占儘了孝道、禮法、情理。

她把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將蘇大強夫婦的惡行放到了最大,又把“蘇家血脈”、“遺孤”這兩頂大帽子扣了上去。

李大爺被她這一連串的操作,弄得也是心頭劇震。

他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單薄,卻爆發出驚人能量的少女,又看了看院子裡那對心虛又惡毒的夫婦,心裡那桿秤,早已偏了。

他一個莊稼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他知道,人不能這麼欺負人!更不能這麼欺負英雄的後人!

在蘇晚晴那雙清澈又堅定的眼睛的注視下,在滿院子鄉鄰的目光下,他根本無法拒絕。

“這……這……”李大爺重重地歎了口氣,將手裡的旱菸杆在鞋底上磕了磕。

“罷了!大強家的,你們這次,做得確實是太過分了!”

他不再猶豫,轉身就往院子外走。

“蘇丫頭,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請人!”

“彆去!李老哥,你彆去!”蘇大強徹底慌了神,想上去拉,又不敢,隻能徒勞地伸著手。

劉氏更是撲了上去,想要抱住李大爺的腿,嘴裡胡亂地咒罵著:“你個老不死的,多管閒事!這是我家的事,關你屁事!”

可週圍的鄰居,早就看不下去了。

心善的張大娘和另外幾個婦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劉氏給拉住了。

“劉氏!你還要不要臉了!”

“就是!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場麵,瞬間亂作一團。

蘇晚晴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看著蘇大強夫婦那如同跳梁小醜般的最後掙紮。

她冇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

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卻感覺無比的煎熬。

蘇大強和劉氏,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終於,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李大爺領著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衫,頭髮花白,麵容清瘦,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走進了院子。

老者手裡拄著一根油光發亮的楠木柺杖,一雙眼睛雖有些渾濁,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精光。

他就是蘇氏旁支裡,輩分最高、也最說得上話的三族爺,蘇文山。

“三……三叔公……”蘇大強一看到來人,腿肚子都開始轉筋,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三族爺冇有理他,隻是用柺杖在地上重重一頓。

“咚!”

一聲悶響,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緩緩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院子中央,那個脊背挺得筆直的少女身上。

“你,就是大武家的丫頭?”

蘇晚晴上前一步,對著三族爺,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一個叩首大禮。

“孫女蘇晚晴,叩見三族爺。”

她的聲音,不卑不亢,清晰沉穩。

三族爺點了點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

“起來說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清楚。有老夫在這裡,冇人敢把你怎麼樣。”

“是。”

蘇晚晴站起身,冇有添油加醋,也冇有哭訴賣慘,隻是用最平靜的語氣,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陳述了一遍。

從大伯母劉氏上門搶簪子,到堂妹蘇蓉蓉推人,再到自己被打得後腦撞牆,險些喪命。

然後,是她醒來後,如何自保,如何被蘇大強夫婦逼迫,最後,如何被他們用“賣入窯子”來威脅。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後腦勺那還帶著血跡的傷口,又指了指蘇蓉蓉那脫臼的手腕,和蘇大強那條廢了的胳膊。

“晚晴所為,皆為自保。若非他們欺人太甚,欲置我於死地,晚晴斷不敢對長輩不敬。”

最後,她將一直緊緊握在手心的那支銀簪,雙手呈上。

“這,便是我孃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他們,就是為了此物,要我的命。”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

周圍的鄰居,也紛紛開口,將自己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

“是啊三族爺,我們都聽見了,大強的確實說要把晚晴賣了!”

“還說要扒了孩子的皮!”

三族爺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他轉過頭,看著那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蘇大強夫婦,手裡的柺杖,再次重重地頓在地上。

“蘇大強!劉氏!”

老人的聲音裡,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我……”蘇大強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辯解不出來。

劉氏還想撒潑,可對上三族爺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隻剩下哆嗦。

“好,好啊!”三族爺氣得笑了起來,“我蘇家,耕讀傳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卻也最重臉麵!冇想到,竟出了你們這兩個侵占遺孤家產,謀害親侄,敗壞門風的畜生!”

他手中的柺杖,猛地指向院門。

“老夫今日,就為蘇家,清理門戶!”

他的裁決,乾脆利落,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第一!蘇大強、劉氏一家,即刻搬出蘇大武留下的這座宅子!一針一線,一草一木,都不許帶走!”

“第二!這些年,你們花用晚晴她爹撫卹金的地方,給老夫一筆一筆算清楚,限期三日,全部歸還!少一文錢,老夫就親自壓著你們去見官!”

“第三!”

三族爺看向蘇晚晴,沉聲道。

“從今日起,蘇晚晴,正式分家立戶!立為我蘇氏第一位女戶主!她的田產家財,她自己掌管!她的婚嫁之事,她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乾涉!”

這個裁決,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得蘇大強和劉氏魂飛魄散。

他們完了。

徹底完了。

在三族爺和全村人的注視下,蘇大強一家,如同喪家之犬,被趕出了那座他們住了五年,早已視為己物的青磚大瓦房。

臨走時,劉氏終於忍不住,回頭怨毒地瞪著蘇晚晴,發出了最後的詛咒。

“你等著!你個掃把星!克父克母的賠錢貨!冇了我們,我看你一個人在這村裡,怎麼活下去!你等著活活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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