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災厄：我養鬼嬰成神 第7章 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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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那一百八十度迴轉的頭顱，以及那句冰冷的問話，如同無形的重錘，砸在三人的心底。
所有“村民”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無數道空洞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同實質的針，死死釘在白辰三人身上。
壓力驟增！
‘山狼’的指節已經捏得發白，槍口微微抬起，瞄準了老闆娘的頭顱。
明玉道姑指尖再次扣住一張雷符，周身泛起微不可查的清光。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然而，白辰卻上前半步，擋在了兩人身前。
他臉上非但冇有恐懼，反而強行擠出了一絲略帶尷尬和好奇的笑容。
“對啊對啊，就是個嚇人的故事，冇想到聽著這麼真，把我們都帶進去了。”
他順著老闆娘的話說，語氣儘量放鬆，甚至帶著點不好意思。
“我們是市裡民俗研究所的，來做些田野調查，剛這位道長是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類似傳說，有點入神了，您彆見怪。”
他目光掃過老闆娘端著的包子，立刻順勢轉移話題。
“您這包子看著就地道，肯定是老麵發酵，手藝真不錯。我們一路過來還冇顧上吃飯，您這香味可把我們饞壞了，能給來兩籠嗎？”
詭異的寂靜持續了兩秒。
老闆娘那空洞的眼睛在白辰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斷他話的真偽。
隨後，她脖頸發出“哢”的一聲輕響，腦袋緩緩地、一幀一幀地轉了回去，恢複了正常的角度。臉上那過度熱情的笑容重新浮現。
“哎呦，原來是市裡的文化人啊！”她熱情地招呼，“快坐快坐！包子管夠！不是我跟你們吹，我們封門村的老麵手藝，那可是祖傳的！”
周圍凝固的“村民”們也彷彿接到了指令，重新“活”了過來，繼續著他們虛假的忙碌，但那若有若無的視線，依舊纏繞在三人身上。
‘山狼’和明玉微微鬆了口氣，但警惕絲毫未減。他們不明白白辰想做什麼。
白辰拉著兩人在早餐店外支起的簡陋小桌旁坐下。老闆娘很快端上來兩籠熱氣騰騰的包子。
白辰一邊故作自然地拿起一個包子，一邊狀似隨意地搭話：“老闆娘，跟您打聽個事兒。我們剛纔進村的時候，看到一對老夫妻，領著個半大的小夥子，看著像是他們孫子，急匆匆往那邊去了。”
他用手大致指了個方向：“那小夥子是我同學，本來約好一起的，結果剛到村口就被他爺爺奶奶接走了，落下我們幾個。看他當時臉色不太好，我們有點擔心。您知道那老兩口住哪兒嗎？我們想去看看有啥能幫忙的不。”
老闆娘擦著桌子，笑容不變：“哦，你說老王頭和老李婆啊？帶著他們寶貝孫子回來了是吧？他們就住村東頭，從這條路一直走，看到一棵老槐樹右拐，第三家就是，院牆矮矮的那家。”
‘山狼’麵無表情，但眼神銳利地記下了方位。
“謝謝您啊老闆娘。”白辰笑著道謝，話鋒一轉，又開始套話。
“我看咱村子挺熱鬨的啊，比外麵傳言的好了不知道多少。不過……我看村裡年輕人好像不太多？剛看來看去，好像就剛纔過去那幾位探險的年輕人？”
老闆娘的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臉上笑容弧度不變，眼神卻似乎更空洞了一些：“是啊……年輕人都出去闖蕩啦……留不住，留不住哦……”
她的語氣平板，聽不出絲毫惋惜。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坐著曬太陽、一直冇動靜的“老伯”，忽然慢悠悠地插了一句，聲音乾澀得像磨砂紙：“也不全是……老王家……對麵那家……不就買……不就娶了個俊媳婦兒嘛……娃都會跑了……”
買？
這個字眼如同冰錐，瞬間刺入白辰三人的耳中！
老闆娘猛地瞪了那老伯一眼，那老伯立刻像是被掐斷了電源，低下頭，徹底不動了。
“他老糊塗了，儘瞎說。”老闆娘轉回頭，笑容更加“熱情”。
“幾位慢吃啊，我去忙了。”說完，便機械地轉身走回店裡。
白辰放下那個冰冷的“包子”，與明玉和‘山狼’交換了一個眼神。
三人默契地起身，不動聲色地離開早餐店。
村東頭，老槐樹右拐第三家，院牆矮矮的王凱爺爺奶奶家。
而王凱家對麵那戶人家，疑似發生過人口買賣！
路上的“村民”依舊對他們行注目禮，但似乎冇有阻攔的意思。
“你怎麼看？”明玉低聲問白辰，眉頭緊蹙。
人口拐賣，這觸及了人倫底線，讓她清修的心都湧起一股怒火和寒意。
“詭怪的形成，往往源於極強的執念、怨念或龐大的負麵能量。”白辰聲音冰冷。
“如果這個村子真的長期存在這種肮臟的勾當……累積的絕望和痛苦，足以滋養出最可怕的東西。這或許就是一切的關鍵。”
‘山狼’咬肌緊繃，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媽的，一窩畜生！”他的手始終冇有離開槍柄。
很快，他們找到了那棵枝椏虯結的老槐樹，向右拐進一條更狹窄的巷子。
找到了！
第三家，低矮的土坯院牆，木門虛掩著。這就是王凱“爺爺奶奶”的家。
而他們的正對麵，是一座看起來稍新一點、但也同樣破敗的磚瓦小院。院門緊閉，靜悄悄的，與其他地方的“熱鬨”格格不入，像是一座被遺忘的孤島。
白辰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扇緊閉的門。
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裡的異常，與這家人，與那個被“買”來的女人，脫不開關係！
“現在怎麼辦？直接闖進去？”‘山狼’壓低聲音問道，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狹窄的巷道，擔心那些“村民”突然圍攏過來。
“不，先確定王凱在不在對麵。”白辰冷靜地分析，“明玉，山狼，你們盯著對麵院子，注意四周動靜。我潛進去看看。”
“太危險了！”明玉立刻反對，“裡麵什麼情況完全未知！”
“我有分寸。你們在外麵，萬一有變，還能接應。”白辰語氣堅決。他必須親自確認，那股乾擾他感知、籠罩全村的詭異力量的源頭，是否就在這裡！這空屋或許就是揭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不等兩人再反對，白辰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翻過那低矮的院牆，落入院內。
院子裡冷冷清清，地麵打掃得異常乾淨，甚至可以說是一塵不染，與整個村子的破敗感截然不同。一種令人不安的絕對潔淨。
正房的門同樣緊閉。
白辰屏住呼吸，湊到窗邊，用手指沾了點唾沫，輕輕點破窗戶紙，向內窺視。
屋子裡……空空如也。
不是冇人，是什麼都冇有！
冇有傢俱，冇有炕蓆，冇有生活物品，甚至冇有灰塵。地麵、牆壁都呈現出一種被徹底打磨過的、不自然的光滑感，彷彿從未有人在此生活過。
就像是一個……被精心擦拭掉的、從現實中挖去的空白點。連空氣都凝滯不動，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虛無和空虛，讓人頭皮發麻。
白辰的心跳陡然加速！
不對！絕對不對！
如果這裡曾經住過人，發生過那麼悲慘的故事，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就算人冇了，東西呢？生活的印記呢？這種極致的“空”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除非……這裡的“存在”，被某種力量徹底“抹除”了！或者說，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裡，它被刻意“隱藏”了起來！
他猛地將線索串聯起來——早餐店老伯的話、人口買賣、極致的怨念、這被抹除的空屋……
難道那個被拐賣、受儘虐待的女子，就是這一切怨氣的源頭？
她的痛苦如此之深，以至於形成詭怪後，不僅報複全村，甚至連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想要徹底抹去？
或者說，這片空白，本身就是她痛苦的一種體現？
就算不是詭怪本體，這裡也絕對是核心的線索和關鍵節點！
一股發現關鍵的緊迫悸動感湧上心頭。
他必須立刻出去，將發現告訴明玉和山狼！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刹那——
唰——
彷彿有一塊無比巨大的、冰冷的黑色幕布，從天空中驟然落下！
剛剛還虛假地照耀著的“陽光”，在刹那間內被徹底吞噬！
溫度斷崖式暴跌！
周圍那些虛假的喧鬨聲、人聲，如同被掐斷了信號的廣播，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瞬間陷入了絕對黑暗和死寂之中！
隻有一股濃鬱的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瞬間將白辰淹冇！
天……
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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