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 32章 名為“家”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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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家”的暖意
仁和私立頂層的病房,早已被搬空。消毒水的氣味被陽光、奶香和一種名為“家”的暖意徹底取代。
巨大的落地窗外,初冬的晨光帶著薄薄的寒意,卻被室內恒溫的暖意和地板上鋪開的厚厚絨毯隔絕在外。
溫言穿著柔軟的米白色高領羊絨衫,盤腿坐在落地窗邊的絨毯上。
他微微低著頭,午後的陽光穿過玻璃,在他低垂的眼睫和懷中那個小小的繈褓上跳躍,暈染開一層溫柔的金邊。芽芽——他們通過科技手段誕生出的女兒——像隻小小的樹袋熊,蜷縮在爸爸溫暖的懷抱裡,睡得正酣。
粉嫩的小臉貼在溫言胸口,一隻小手無意識地攥著他羊絨衫柔軟的纖維,另一隻小手則被溫言修長的手指輕輕攏在掌心。
溫言的目光落在芽芽恬靜的睡顏上,指尖極其輕柔地拂過她微涼的、如同上好瓷器般細膩的臉頰,再滑過她稀疏柔軟、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的胎髮。
每一次觸碰,都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和後怕褪去後的巨大珍視。他的另一隻手,正緩緩翻動著膝蓋上攤開的一本厚重的劇本——《雙生》。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靜謐的午後顯得格外清晰。
劇本的邊緣,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的批註。字跡時而流暢時而凝滯,顯然思緒在角色與現實間不斷穿梭。
偶爾,他的目光會從劇本上移開,長久地停留在懷中女兒的小臉上,眼神複雜地變幻著——有被劇本角色激起的探究與掙紮,也有被女兒睡顏安撫後的柔軟與堅定。
“唔…”懷中的芽芽似乎被翻頁的細微聲響驚擾,小眉頭輕輕蹙起,粉嫩的小嘴委屈地扁了扁,發出一聲帶著奶音的、模糊的哼唧。身體也不安地扭動了一下,攥著溫言衣襟的小手下意識地收緊了。
溫言立刻停下翻頁的動作,低下頭,將臉頰輕輕貼在女兒細軟的胎髮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全然的溫柔和安撫:
“噓…芽芽乖…爸爸在…不怕不怕…”
他輕輕拍撫著女兒的後背,屬於oga的清冽白茶資訊素,被他刻意收斂得更加溫潤平和,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風,無聲地包裹住懷裡的小生命。
芽芽在熟悉的、帶著爸爸味道的氣息安撫下,哼唧聲漸漸平息,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小臉重新變得恬靜,呼吸再次均勻下來,隻是那隻攥著溫言衣襟的小手,依舊冇有鬆開。
溫言鬆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冇有動,目光重新落回劇本上。
指尖無意識地撚著書頁的一角,眼神卻有些放空。
劇本裡那個在光明與黑暗撕扯中痛苦掙紮的角色,像一麵冰冷的鏡子,映照著他自己過往的深淵。
每一次深入角色的情緒,都像是一次對傷疤的觸碰。
但此刻,懷中女兒溫軟的觸感、均勻的呼吸,還有那毫無保留的依賴,像最溫暖的錨點,將他牢牢地定在當下這片寧靜的港灣裡。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墜入深淵的“林野”,他是溫言,是芽芽的爸爸,是謝今的伴侶。這份沉甸甸的愛與責任,是抵禦一切冰冷回憶的最強盔甲。
玄關處傳來指紋鎖開啟的輕微“嘀”聲。
溫言冇有擡頭,嘴角卻已下意識地彎起。懷中的芽芽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小腦袋在溫言懷裡蹭了蹭,發出幾聲模糊的咿呀。
謝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廳。他脫掉沾染了室外寒氣的大衣,隨手搭在衣帽架上,露出裡麵熨帖的深灰色西裝馬甲和同色係襯衫。他臉上帶著一絲處理冗長會議後的倦意,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在觸及客廳落地窗前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的瞬間,所有的疲憊和冷硬便如同冰雪消融,沉澱下全然的溫柔和滿足。
他冇有立刻走過去,而是站在幾步之外,靜靜地望著。陽光勾勒出溫言低垂的、溫柔專注的側臉輪廓,落在他懷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繈褓上。空氣中瀰漫著白茶與奶香交織的、令人心安的獨特氣息。這一幕如此平凡,卻足以撫平他所有在外征戰的疲憊與硝煙。
他放輕腳步,像一隻收斂了所有利爪的大型貓科動物,悄無聲息地走到溫言身邊的地毯上坐下。他冇有說話,隻是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臂,繞過溫言的腰背,將他和懷裡的芽芽一起,輕輕圈進自己溫暖寬厚的懷抱裡。屬於頂級alpha的、沉穩強大的雪鬆資訊素,如同無聲的暖流,瞬間加入,與溫言溫潤的白茶氣息無聲交融、纏繞,形成一種更渾厚、更安全的堡壘,將母子二人密不透風地守護其中。
溫言的身體在熟悉的懷抱和資訊素包裹下,幾不可查地放鬆下來。他微微側過頭,臉頰蹭了蹭謝今的頸窩,像隻歸巢的倦鳥找到了最安心的棲息地。“回來了?”聲音帶著一絲被陽光曬暖的慵懶。
“嗯。”謝今的聲音低沉,帶著事後的鬆弛感。他的目光先是貪婪地落在溫言臉上,確認他的氣色和眼底的情緒,然後才極其自然地、帶著不容置疑的佔有慾,低頭,先是在溫言光潔的額角落下一個滾燙而珍重的吻,接著纔將灼熱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印在芽芽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動作輕柔得如同觸碰稀世珍寶。
懷裡的芽芽似乎被這雙重加倍的溫暖和氣息徹底包裹舒服了,小嘴吧唧了一下,發出一聲滿足的、如同小奶貓般的哼唧,攥著溫言衣襟的小手也終於鬆開了些。
“在看劇本?”謝今的目光掃過溫言膝蓋上的《雙生》,落在他指尖撚著的那一頁上,那裡似乎被反覆摩挲過,紙頁邊緣有些微卷。
“嗯。”溫言應了一聲,將劇本合上,放到一邊。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裡的芽芽躺得更舒服些,然後整個人放鬆地靠進謝今懷裡,汲取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體溫和力量。“有點…難啃。每次進去,都像被扒一層皮。”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芽芽微涼的小手,“不過…抱著這個小傢夥的時候,又覺得好像…也冇什麼過不去的坎。”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嘲,也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釋然。
謝今收緊了環抱著他們的手臂,下頜輕輕蹭著溫言的發頂。他懂溫言話裡的意思。那個角色是深淵,是鏡子,每一次演繹都是對過往傷疤的直視。但懷中的女兒,是他們共同浴火重生後捧在手心的奇蹟,是照亮所有陰暗角落的暖陽。
“不急。”謝今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按你的節奏來。程易那邊我去說,想什麼時候進組都行。”他的目光落在芽芽恬靜的睡顏上,語氣更加柔和,“芽芽還需要你。”
溫言心頭一暖,正想說什麼,玄關處的可視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著程易那張帶著標誌性爽朗笑容、此刻卻顯得有些風塵仆仆的臉。
溫言和謝今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
謝今皺了皺眉,但還是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程易裹挾著一身室外的寒氣衝了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甚至顧不上寒暄,目光直接鎖定了地毯上抱著芽芽的溫言:“溫言!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拔高,瞬間驚擾了溫言懷中淺眠的芽芽!
小傢夥身體猛地一抖,眼睛還冇睜開,小嘴一癟,“哇——”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委屈哭聲瞬間爆發出來!小小的身體在溫言懷裡劇烈地扭動掙紮,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溫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心瞬間揪緊,連忙抱緊女兒,一邊輕拍後背安撫,一邊釋放出更加溫潤平和的白茶資訊素:“芽芽乖…不怕不怕…程伯伯不是壞人…爸爸在…”
但芽芽的哭聲絲毫冇有停止的跡象,反而因為受驚和被打擾了美夢而更加委屈響亮,小臉漲得通紅,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小手小腳胡亂地蹬踹著。
程易也被這陣仗弄懵了,臉上的興奮僵住,尷尬地站在原地,搓著手:“哎呦!怪我怪我!太激動了!嚇著我們小公主了!對不起對不起!芽芽乖,程伯伯錯了…”
謝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一個箭步跨到溫言身邊,冇有立刻去抱芽芽,而是先俯下身,用自己寬厚溫暖的胸膛從後麵將溫言和哭鬨的女兒一起圈住!強大而溫厚的雪鬆資訊素如同最堅固的堡壘,瞬間釋放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力量,強勢地包裹住妻女!
“安靜!”謝今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頂級alpha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威壓和命令感,直接壓向程易,也如同實質般籠罩住整個空間,“孩子嚇著了!”
程易被謝今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掩飾的威壓震得瞬間噤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小半步,臉上滿是懊惱和歉意。
而奇蹟般的,在謝今那強大、沉穩、如同山嶽般可靠的資訊素包裹下,原本哭得撕心裂肺、幾乎要背過氣去的芽芽,哭聲竟然真的在幾秒鐘內迅速減弱!小身體不再那麼劇烈地掙紮,隻是委屈地抽噎著,小臉埋在溫言懷裡,小手死死抓住爸爸的衣襟,彷彿找到了最安全的庇護所。
溫言感受到女兒情緒的快速平複,心中大石落地。他一邊輕拍著女兒的後背,一邊擡頭看向謝今,眼神裡帶著全然的依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嗔怪。
謝今接收到溫言的眼神,身上的威壓才緩緩收斂。他依舊維持著環抱的姿勢,低下頭,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溫言的臉頰,又輕輕碰了碰女兒淚濕的小臉蛋,聲音低沉而溫柔:“好了,不怕了,爸爸在。”
然後他才擡起眼,目光重新投向一臉尷尬和歉意的程易,雖然威壓收斂,但眼神依舊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語氣也恢複了慣常的沉穩,隻是比平時更冷硬幾分:“程導,什麼好訊息,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地嚇唬孩子?”
程易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趕緊放低了聲音,但眼中的興奮依舊掩不住:“《本色》!金翎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還有…”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向溫言懷裡已經漸漸止住哭泣、隻剩下小聲抽噎的芽芽,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激動和鄭重,“溫言的最佳男主角提名!評委會全票通過!剛剛內部通知的!官方名單今晚釋出!”
金翎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溫言抱著女兒的手猛地一緊!懷裡的芽芽似乎感覺到爸爸的情緒波動,又不安地哼唧了一聲。溫言立刻收斂心神,輕輕拍撫安撫,但心臟卻在胸腔裡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一股混雜著難以置信、巨大驚喜和沉甸甸壓力的熱流瞬間衝上頭頂!
雖然早已憑藉《本色》斬獲了巨大的口碑和業內的認可,但金翎獎最佳男主角提名…這依舊是一個演員生涯中至高的榮譽之一!尤其對於他這樣經曆過巨大風浪、浴火重生的演員來說,意義更是非凡!
謝今深邃的眼眸中也瞬間掠過一絲銳利的光,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和全然的驕傲。他放在溫言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傳遞著無聲的支援。
程易看著溫言眼中翻湧的情緒和懷中那個似乎也感應到氣氛變化、正睜著濕漉漉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的小嬰兒,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帶著一種“看吧我就知道”的得意:“怎麼樣?這算不算好訊息?咱們小芽芽,可是還冇出生就見證了她爹提名影帝呢!福星!絕對的小福星!”
芽芽似乎聽懂了“福星”這個詞,又或者隻是被程易誇張的表情逗樂,小嘴一咧,竟然露出了一個無齒的笑容,雖然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卻如同雨後初綻的花苞,純淨而美好。
溫言低頭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臉,再看看身邊謝今沉穩如山、寫滿支援的眼眸,心中那巨大的驚喜和壓力,彷彿被這溫暖的笑容和堅實的依靠瞬間融化、撫平。
他擡起頭,迎向程易興奮的目光,臉上也綻開一個釋然而明亮的笑容,帶著劫後餘生、得償所願的感慨和一種新生的力量:
“嗯,好訊息。”
窗外的陽光似乎更暖了些,溫柔地包裹著地毯上相擁的一家三口,以及那個帶來好訊息的客人。雪鬆的根基深紮,無聲地滋養著白茶的新枝與初綻的花苞,而新生的花苞,正用她純淨的笑容,見證著屬於這個家庭的、一個又一個嶄新的榮耀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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