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糞霸 第9章

    羅福生朝著眾人伸出雙手，像傳教士一般，大聲說：“如果你們還是熱血男兒，就跟著我乾一番事業，成為時代的英雄，救國家於危難，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成為亂世中真的英雄。”

一番熱血發言，讓所有的學生激動起來，這些大學生都不是天生的壞人，他們心裡也有很強的英雄情結。·

七個男學生一起喊道：“救國家於危難，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一些路過的同學，像看邪教一般看著這群喊著口號的學生，選擇繞道遠行。

這一天也無心上課，羅福生拎著書包回家。

“號外，號外，周恩來先生髮起的黃埔軍校中國青年軍人聯合會成立！玉女明星與富豪偷情，被原配當街打死，死時未著寸褸，號外，號外……”

“給我一份報紙。”

羅福生拿過報紙，扔出一個大子兒給報童，展開瀏覽一下，發現這全是花邊新聞，翻了一頁看馬戲團演出的新聞，決定和姐姐一起去看看。

走進衚衕，看到有人在搬家，剛好搬進他家旁邊的空屋。

羅福生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喬媽問道：“喬媽，你知道搬進來的是什麼人？”

一家天津的馬戲團來北京演出，租了這個房子住幾個月。

就在羅福生回身關門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年，披著黑色狐狸領鬥篷，正在給搬家的工人結算工資。

少年背光而站，夕陽之下渾身散發著冬日的暖光，低頭看著賬本，微長的頭髮遮住了眉目。

似乎是感受到羅福生的目光，少年抬頭看過去，留意一個笑容。

那笑宛如冬日暖陽，那男孩膚若凝脂，在黑色狐裘的映襯下，帶著易碎的美感，當他看向羅福生的時候，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羅福生的心臟砰的一震！

好漂亮的少年！

少年送走搬家工人，就朝著羅福生走來。

看著逐漸靠近的美少年，羅福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美人臨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先生，接下來幾個月我們就是鄰居，我叫幻月，這裡有兩張馬戲團的票，請您去現場看一看，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請您多擔待。”

少年遞上來兩張票，羅福生傻傻的接過去，直到少年身影消失，大門緊閉，羅福生纔回過神來。

幻月，神奇而美麗的月暈，虛幻又飄渺。

摸著手裡的票，指尖似乎留下一股淡淡的普洱茶香味。

第二天，羅福生請了一個病假，去往廣場上的馬戲團的大頂棚。

廣場上有很多人，馬戲團演出對當時的人還是很有新鮮感，尤其是籠子裡鎖著的獅子、老虎等大型動物，惹得很多人圍觀。

羅福生站在高處，四處眺望，試圖尋找那個少年。

此時馬戲團的後台，一個畫著小醜妝的人正在和穿著黑色毛呢大衣，帶著黑色禮帽的神秘男人低聲商量著什麼。

神秘男對小醜說：“假喬二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可是海圖冇有找到。”

“冇事的，馬戲團租了羅家旁邊的房子，成為鄰居後，我會想辦法去他家找一找。”

開場就是高能，高空飛人。

一個小醜和一個穿著緊身衣的美女，爬上十米高的立柱上。

觀眾屏氣凝神，抬頭注視著上空兩個人，他們在空中的繩子和單杠上飛來蕩去，不帶任何的安全措施，全靠一身絕活和隊友之間的默契，在空中翩翩起舞。

台下驚呼連連，會場十分熱鬨。

羅福生也看的津津有味，接下來小醜飛鏢，美女馴獸……一個多小時的演出，眨眼間就結束了！

到了最後一個節目，羅福生也冇等到他心心念唸的少年出現。

這時候，一個身穿墊肩西服，彎腰駝背，動作誇張，畫著小醜妝的人，邁著內八字，一步一晃的朝觀眾席走去。

他手裡拿著一頂黑色禮帽，路過的觀眾會把賞錢扔進去，收到賞錢的小醜會停下，變一個小魔術。

“走開，走開……”一位大腹便便，背頭油光鋥亮的男人，一把推開站他旁邊舉著禮帽的小醜。

嘴裡還說著：“搞個醜八怪過來討賞錢，誰會給！要是讓那幾個大胸脯的來，我打賞一條小黃魚！”

小醜受不住男人的推搡，一個趔趄撞在了身後桌子角上，疼痛讓他呲牙咧嘴，卻引來觀眾們一陣哈哈哈大笑。

小醜站穩後，對推他的那位先生鞠躬行禮，然後纔有走向下一位，這種惡語相向時常發生，他早已習慣。

突然，兩個大洋落在他舉著的禮帽中，他抬頭望過去，發現是個熟人，就是新鄰居羅福生。

今天的羅福生冇有穿校服，而白色的毛衣配黑色棉布褲子，他似乎也認出小醜的真實身份，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光澤。

小醜當著羅福生的麵將剛纔的兩個大洋變冇，又從禮帽中變出一朵玫瑰花送給羅福生。

接過鮮花，羅福生的左側的眉毛挑起一下，笑容變得玩世不恭，氣質變得張揚不羈。

小醜看著羅福生心想：“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離開馬戲團的大棚屋，羅福生手裡把玩著玫瑰花，一個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報童，穿梭在人群中不斷叫賣。

一輛汽車從羅福生身邊劃過，他小心地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