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78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未雨綢繆暗流湧 美好…
山雨欲來風滿樓,未雨綢繆暗流湧
美好……
“多麼美好的世界啊,
破壞這個世界的人都該死。”
“用華國人的古話來說,到地府去贖罪吧。”
他穩穩地扣下了扳機,然後收起武器,
頭也不回的衝下樓去,
那輛滬市
最常見的出差汽車拉著他向滬市總會疾馳而去。
來到了早已勘察好的後牆處,
聽見裡麵已經騷亂起來的聲音,沈夢州長臂一伸,輕巧的爬上圍牆,靈活地遊進了花園裡。
花廳裡仔細觀察著動靜的蘇念恩聽著外麵的尖叫聲,
心頭一顫。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攬上衝進來的沈夢州的脖子,搓了搓臉,又揉了揉裙子,
將它揉的有些皺巴和淩亂。
“不用這麼認真。”沈夢州的眸光深深,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說道,笑得十分恣意。
“他們應該正在外麵追查凶手,
不會注意到總會內部的人們,這就是燈下黑。”
蘇令徽看著軍車開進了黃浦江邊的工廠,
注意地聽著聲響,
害怕出現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砰”
一聲悶響在附近響起,
蘇令徽嚇了一跳,
以為是旁邊哪家陽台上的花盆掉了下來,她左右看了一下,卻措不及防的被周維錚按著頭蹲在了地上。
“怎麼了?”她費力的擡起頭,卻被再次按了下去。
“都蹲下。”周維錚低聲吼道,他的臉上一片鐵青之色。
旁邊的眾人聽見他的提醒,一臉惶然地蹲了下來。
“這是狙擊倉的響聲,
而且離我們不遠。”
眾人都驚呆了,倉,大家可能都還見過,但狙擊,這種高階精密槍械,大家都是隻聽到過。
一柄這樣的武器要上千塊大洋,而且很容易被追查到。
“狙擊倉,要狙誰?”錢永鑫很快反應過來。
眾人麵麵相覷,沉默著沒有說話,都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但誰也不敢擡頭去堵一把。
“今天的滬市真的是太亂了。”
聽見周維錚的話和工廠那邊零星的倉響,抱著頭蹲在地上的埃莉諾眼眶裡含著一包眼淚,喃喃道。
眾人沉默不語。
隔了好一會,沒再聽到響聲,周維錚微微放下了心,估計那個槍手應該已經一擊得手了。
他起身朝槍聲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滬市總會那獨居特色的尖頂,想到了這幾天聽到的隱秘訊息,眼神猛地一縮。
“走吧,街上太不安全了,趕快回去吧。”
他轉身向眾人催促道,大家心有餘悸的看著街麵,忙不疊的坐上了剛剛叫過來的出差汽車,總覺得暗處好像有人要對他們打上一隻冷槍。
“呆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倉聲漸漸地消失了,口號聲,吵鬨聲也漸漸消失了。
周維錚將呆呆的蘇令徽拉上自己的汽車,將車駛離了亂糟糟的街麵,然後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你要不要到白公館去,今天這麼亂,會有許多渾水摸魚的人,白公館會比蘇公館安全一些。”
“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換一下,這樣回去的時候,不會惹太多麻煩。”
兩人在車裡靜靜地坐了會後,周維錚有些硬邦邦的說道。
“衣服”
蘇令徽猛地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全是血跡和汙漬的襯衫,苦笑了一下,自己還去安慰埃莉諾呢,但其實自己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好吧,去白公館。”想起蘇公館眾人尤其是三伯母的目光,蘇令徽就頭疼。
汽車開出了小巷,一路往白公館跑去。
離開了黃浦江邊,街上的景色漸漸變成了往日蘇令徽所熟悉的樣子。
她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麵,將車窗搖了下來。
窗外打著旋飄過來了油炸鬼的氣息,傳來人們家長裡短的問候聲,路邊支著各色的小攤,上麵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孩子們吸吮著手指圍在麥芽糖的小鍋前,眼饞的看著那甜蜜的金黃色的粘稠糖液。
蘇令徽趴在車窗上,靜靜地感受著眼前的人間,原本有些涼津津的心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滬市很大,風暴邊緣的人們依舊在認真的生活著。
幾千年來,這片遼闊的土地一直這樣承載著人們的憤怒和痛苦,又孕育著充滿希望的新生。
蘇令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扯了扯嘴角,將臉轉到了周維錚那邊,卻看見他繃緊著眉眼,一臉嚴肅地開著車,臉頰旁的肌肉咬的死緊。
蘇令徽一怔,想了想,直直開口問道。
“維錚哥,你在生氣嗎?”
周維錚被問的措不及防的一窒,他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最終有些孩子氣的鼓了鼓臉。
“是的。”
“是因為我那時候沒有聽你的話躲在店裡嗎?”
蘇令徽挺直了腰背,昂著頭,直視著他。
“不”
周維錚搖了搖頭,蘇令徽清亮的杏眼裡頓時浮現了一絲意外。
“你總是有你自己的想法。”
“但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想法,而不是瞞著我。”
他靠邊停下車,側過臉,認真地看向蘇令徽。
蘇令徽原本胸口梗著的那口火氣忽然就軟了下去,她也鼓了鼓臉,有些心虛地呐呐說道。
“時間太緊,我怕我說了耽擱時間。”
但她知道這樣瞞著他不太好,像是一種不尊重和辜負,畢竟周維錚是一心為了她的安全著想的。
“你可以像以前一樣簡單地說。”
“這麼多天裡我們在一起發生的這些事。”
“我是哪次沒聽你的話?還是你哪次聽了我的話?”周維錚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問道。
“我讓你失望過嗎?”
“為什麼你還是不相信我,要瞞著我。”
他說完這句話,便側過了頭,微微閉上了眼,心中有些挫敗。
望著那雙低落濕潤的褐色眼眸,想想這些天周維錚所做的事情,蘇令徽更加覺得自己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
其實那會告訴周維錚一聲自己不會躲在裡麵,要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也不是很難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思一偏,就沒有說出口。
想起柳佩珊告訴過她要勇於認錯,知錯就改。蘇令徽下定了決心,她伸出手去,拍了拍周維錚的肩膀,鄭重說道。
“我們來拉勾。”
“拉勾?”
原本心情有些低落的周維錚轉過臉看著小姑娘,有些訝然。
“對,我蘇令徽保證以後做事決不瞞著周維錚,好好溝通。”蘇令徽認真的說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哦,好”
沒想到自己能收到這樣一句承諾的周維錚有些受寵若驚,短暫地猶豫過後,他跟著蘇令徽的指揮將自己的小指勾在了小姑孃的小指上。
然後兩個大拇指重重的按在了一起。
“好了,我說話算話的。”看著印在一起又鬆開的手,蘇令徽長出了一口氣,眉眼帶笑地問道。
“還生氣嗎?”
周維錚的耳朵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他用手略略的摸過有些滾燙的臉頰,怔怔地說道。
“不生氣了。”
“那就好。”蘇令徽放下了心,她看著旁邊賣烤紅薯的小攤販,聞著那甜蜜的香氣,眼睛亮晶晶地開口道。
“我餓了。”
兵荒馬亂的時刻似乎遠去了,兩個人站在有些火熱的爐子邊,捧上了一塊火熱的烤紅薯。
“我還沒在外邊吃過這些呢。”蘇令徽平日吃的烤紅薯都是隻留下最中心的那一點,澆上蜜水再端上來的甜點,還是第一次見到烤出焦褐色的烤紅薯。
看著短暫的思考過後,用帕子墊著大口咬上去的小姑娘,周維錚失笑。
他迅速地處理完自己的那一個後,擦了擦手,打起了方向盤,平穩的向白公館駛去。
“你剛剛是不是也想要吵架?”
忽然,周維錚想起剛才蘇令徽質問他時的樣子,昂著臉,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樣,似乎隻要他一肯定,就要過來用尖尖的小嘴啄他,用一萬個理由來反駁他。
“啊”
被發現了,蘇令徽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也很是奇怪自己當時心中那股忽然湧上的無名火,不僅生氣還有些委屈。
“抱歉啊。”
“我一般隻對親近的人這樣。”
蘇令徽不假思索地解釋道,就像當時她和父親吵架一樣,完全沒有麵對著其他人的冷靜,不過兩三句話,她就又氣又急,又蹦又跳,完全沒有了往日有禮的模樣。
然而此話一出,兩人卻不由得都心裡一怔,不再說話了。
華麗的白公館裡一如既往的溫馨和寧靜,蘇令徽今日穿的一身都是百貨商店的成衣,不是之前在洛州家中做的那些定製衣服,很容易找到同款。
周維錚將剛剛打電話讓服裝店送過來的成衣遞給了周媽,不一會,頭發還有些濕漉漉毛躁躁的小姑娘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白夫人走上前去,用毛巾裹住蘇令徽的長發,慢慢地給她擦拭著。
“白阿姨,不用,不用,今日已經很麻煩你了。”蘇令徽漲紅著臉推拒著,往日都是阿春給她洗頭發,擦頭發。
今天她不好意思用白公館的人,自己動了一回手,才知道自己的長頭發洗起來擦起來竟然這麼累人。
“我來。”白夫人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在門廳下麵的藤椅上,周媽捧來了厚厚的一摞白絨毛巾放在了一邊。
白夫人眉眼帶笑,眼神溫柔。
“我沒什麼事乾,正好打發時間了呢。”
看見旁邊周媽欣慰的眼神,蘇令徽一怔,鬆開了推拒的手。
白夫人慢悠悠地給她擦著頭發,動作顯然比她剛剛的粗暴糊弄熟練許多。
“小時候,我和姐姐就是這樣,兩個人一起在樹下互相幫對方擦頭發。”白夫人輕輕地說著。
蘇令徽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感受到那股溫柔的力度,她無意識的蹭了蹭白夫人的掌心。
白夫人怔了怔,不說話了,聽見蘇令徽漸漸清淺的呼吸,忍不住笑了笑。
“要是你們能一直這樣陪著我多好啊。”
隨著事情的發展和結束,一封封電報發向了華國各處,不多時,各項訊息就擺到了各位大佬的桌頭。
“這還是我那個隻知道在滬市吃喝玩樂的二兒子嗎?”一隻大手拿起了桌上的電報,哈哈大笑著說道。
“看看他做的這幾件事,還行吧,沒愧對他的姓。”他話雖然說的勉強卻掩蓋不住那絲滿意。
那封電報遞給了一旁的副官。
旁邊的副官已經跟了他好幾年,知道他雖然嘴上嫌棄,但心裡還是很看重周維錚的,便認真看了看電報後,開口道。
“常言說虎父無犬子,二少爺畢竟還是您的兒子,有這份氣魄是應該的。”
不過二少爺這次確實讓人刮目相看,他竟然在混亂之中拉起了最後多達幾百人的隊伍,護住了將近百家的商鋪,救下了幾十個市民。
沒有靠周家的任何力量。
“想當年”
周將軍又是一笑,那時候的華國更亂,想起當年的崢嶸歲月,他揮了揮手。
“不提當年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電報,眉頭皺起又舒開。
“這次金陵那方麵也有人插手了。”
副官有些不解,他仔細的又翻看了桌上那摞厚厚的電報,說道。
“這不是滬市那邊的商人們自己主張的嗎?”
“商人?”
“最後那些租界駐軍到那之後,隻對天放了幾槍。拉出來的屍體基本上全是勞工們為了攻占工廠而發生的傷亡,商人哪能做到這些。”
“隻能是金陵那邊和租界的大使他們溝通了。”
“金陵那邊插手這件事做什麼?”副官很是疑惑。
“有大用處啊。”
“也到時候了。”
周將軍的眉心緊緊皺起,攏成了一個川字,他歎道。
“你瞧一下,這次收回來的工廠大多都和軍工方麵沾一點邊,比如石油、鋼鐵。”
“大戰在即,這些產業怎麼還能捏在洋人的手中,讓他們卡著我們的脖子呢?”周將軍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是一個訊號,我們也該動起來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你安排一下,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這裡的洋人產業也要動一動了。”他想了想,又交代道。
副官心中一緊,周將軍的行事作風可不是像滬市那樣溫和,他信奉不打不乖這一套,春城裡的洋人要吃大虧了。
“還有,最新回來的那筆款子,還要去買花旗國軍械,東洋人的裝備太精良了,我可不能讓我手下的兵靠血肉去抗。”
“貴啊。”
副官肉痛的說道,想起這筆錢的來之不易和那些軍械高額的售價,忍不住齜牙咧嘴。
“誰讓我們造不出來呢。”周將軍也是一陣肉痛,他罵了一句後,連連說道。
“人才太少啊。”
“人才太少。”
他的目光掠過桌上的厚厚電報,看著手中那一份寫著“於十二時五十分被刺殺……”,歎了口氣。
“也許,該讓他回來了。”
蘇令徽在溫暖的日光中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蝴蝶”
她嘟嘟囔囔的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廊下的周維錚也換了身淺白西裝,坐在一旁傭人搬過來的小圓桌旁的露天椅上,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看著手中剛剛送過來的信件和報紙。
聽見蘇令徽不甚清醒的聲音,他側臉笑著問道。
“什麼?”
蘇令徽擁著身上蓋著的開司米綢薄毯子坐了起來,藤椅隨著她的動作搖搖晃晃的,她的眼神逐漸清亮起來。
“我夢見了一隻蝴蝶停在了我的臉上。”
周維錚的臉色有了些許不自然,他摸了摸鼻子。
“蝴蝶很漂亮。”
蘇令徽沒有注意到,她望著廊下那大片大片修剪齊整的草坪,遠處的遊泳池和網球場,四周的參天大樹,有些悵惘的說道。
“隻是它後來又飛走了。”
“你追上它了嗎?”周維錚想了想開口問道。
“沒有。”蘇令徽搖了搖頭,她完全清醒了過來,一骨碌就從藤椅上爬了起來,迎著陽光伸了伸懶腰。
“美好的東西又不一定要擁有,在我的夢裡出現過就夠了。”
她聳了聳肩,遠遠看見白夫人端著什麼東西走過來,趕快跑了過去,笑著從她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
那是一盤烤得很漂亮的黃油曲奇餅乾,被白夫人精心的用模具按成一個個小動物的模樣。
“真漂亮。”蘇令徽驚喜地笑著。
“先墊一下肚子,等過一會再吃飯。”白夫人溫柔地說道。
三人吃罷了餅乾,白夫人又興致勃勃的捧來了好幾身她之前做好的裙子,讓蘇令徽換上去試試。
蘇令徽看著她懷裡那摞厚厚的裙子,其中有兩件長長的裙擺已經流光溢彩的垂到了地上,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算了算時間,自上次一彆之後,白夫人竟然在短短二十多天裡親手給她做了五套衣服。
哪怕她不懂得裁剪和縫紉,也知道這些衣服肯定花費了白夫人很多的心血,要一直不停歇的做上許久。
“這件裙子的腰線高,那條裙子的顏色很亮。”
白夫人很有成就感的看著站在鏡子前的蘇令徽,上前幫她係著腰間的綢帶和脖頸處的暗釦。
她是照著巴黎和紐約最新寄過來的雜誌做的,又按著蘇令徽的身材做了修改,穿上去既漂亮又得體。
蘇令徽配合著白夫人的動作轉來轉去,滿足著她的打扮欲。
直到白夫人又匆匆的跑到廚房去看今晚的飯菜,她纔回過頭,對旁邊一直壓著嘴邊笑意的周維錚感歎道。
“白阿姨真熱情啊。”
然後她又環顧了一下這座大大的有些寂靜的彆墅,頓了頓說道。
“她自己待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孤單啊?”
“是啊。”
看著一整個下午都神采飛揚,和以往一點都不一樣的母親,周維錚不得不承認,白夫人自己在這裡確實很是寂寞。
“也是,這麼大的一座彆墅,隻有白阿姨一個人。”蘇令徽點了點頭,很是理解。
她垂眸看了看領口重疊的蕾絲花邊和有些蓬鬆的泡泡袖,上麵的針腳細密,剪裁工整,腰間細密的褶皺讓有些蓬鬆的裙邊隨著她的走動上下飛揚。
“白阿姨的手藝真好。”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卻又覺得有些唐突,便忍了下去。
吃過晚飯,在白夫人的依依不捨中,蘇令徽回到了蘇公館。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平日裡鬥的有些像烏雞眼一樣的蘇家人此刻竟然齊齊聚在蘇公館的大客廳裡,一片歡聲笑語。
她有些好奇的走了進去。
花苞形的琉璃燈下,一顆碩大的鑽戒在蘇念恩纖細的手指上熠熠生輝。
五伯父笑逐顏開,得意的對眾人說道。
“這隻戒子的成色和分量至少要九千塊大洋。”
蘇令徽看著那支戒子,驚訝極了,她快步走到蘇念恩身邊,叫道。
“四姐,你,你訂婚了。”
“還沒有。”
蘇念恩單手托腮,欣賞著自己手上那顆閃亮的鑽石,聽見小堂妹的問題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我身上還有婚約呢。”她看了父親一眼。
眾人聽見這句話,紛紛轉頭看向五叔蘇定魁,隻看見蘇定魁猛地一拍手掌,像是完全下定了決心。
“我明日就上司家去退婚,那個病秧子還想耽誤我女兒。”
起居室裡的眾人神色不一地看著他,都沒有說話。
“五哥真是好福氣,這樣子也能尋來一個乘龍快婿。”六嬸吳麗英小聲地嘀咕道。
她有些豔羨的看了看那支戒子,港市來的果然大方,還沒訂婚呢,就送自己女朋友這麼昂貴的禮物。
吳麗英算了算,加上這隻戒子,陸陸續續的才一個月的時間,沈夢州已經送給蘇念恩一萬多塊錢的禮物了。
她有些咂舌,果然是豪富之家,少年人的愛戀也真是如火般熱情。
怪不得五叔這麼上杆子的,顯然如今的蘇念恩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了。
不過,她看了看麵容姣好的蘇念恩,心中想到。
“確實,還是這個沈夢州和四姐兒更相配些。”
於是翌日,司公館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司耀官垂眸看著自己的這位準嶽父,猜到了他的來意,喉間不期然又浮現了一絲癢意。
他輕輕地咳了咳,用帕子遮住了嘴角。
旁邊他的父親司文霆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道。
“老大,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