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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81章 少年心結時時難解,漫漫黑暗總有明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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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心結時時難解,漫漫黑暗總有明燈
……

聽到這個回答,
蘇令徽更加用力的攥緊了裙擺。

“軍校是很好。”

“那你,你在滬市”她吞吐了一下,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最後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
低聲說道。

“那你在滬市的學業怎麼辦?”

聽到這個問題,
周維錚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

“我就讀的軍事理論係的老師和院長,都是我父親的朋友,他們已經按照我父親的指示辦妥手續了。”

上午,
他父親的副官王震帶著命令出現在滬市的周公館裡,周維錚匆匆趕了回來,接過了那封薄薄的檔案袋。

裡麵是一張他父親的手寫信,或者說隻是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道已經為他在陸軍軍官學校擇定了老師和班級,
讓他於五天後到金陵陸軍軍官學校報道。

周維錚看完久久不語,四年前,他提出從周家出來到滬市求學時,
就已經表明瞭態度。

他無意和大哥還有繼母金夫人的兒子爭奪父親的位置。

父親當時看著十七歲的他,嗤笑了一聲,
站起身來。

“你也是我的兒子!”

已經和他一般高的周維錚卻咬著牙,
臉繃的死緊,
一臉的平靜和決絕。

父子對望後,
周將軍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坐回了寬大的將軍椅上。

“走吧,彆再讓我看到你。”

他彆過眼,揮了揮手,有力地說道。

想起最後父親鐵青的臉色,周維錚收回思緒。

“王叔”

他捏著信紙平靜地望向了父親的服官,
語調平和。

“父親怎麼會忽然改變想法?”明明那個時候,包括這三年裡,父親傳達出來的態度都是隻期望他做個富貴閒人。

王震笑著坐在一旁,他是一個精壯漢子,同時也是周家的遠房親戚,深得周將軍信任。

“二少,前段時間,你在滬市勇救市民的表現可是大大的給將軍長臉啊。”

“而且,之前,你不是還將那個叫,叫什麼。”他想了想說道。

“叫孫豪的,把那小子送到你爹的軍隊裡,還插手了一批物資采買的事,我和將軍都以為你想開了呢。”王震樂嗬嗬的說道。

“我”聽到這些話,周維錚一滯,內心啼笑皆非,原來竟然因為這些。

可這些事情並不是他主動的參與的,而是蘇令徽拉著他……。

想到蘇令徽,周維錚的心底一暖,他定了定神,開口道。

“我的想法沒有變。”

王震依舊笑嗬嗬的。

“二少,你和我這麼說沒用,我得到的軍令就是到點準時把你送到軍校的大門口。”他指了指頭頂。

“你這話要和真正做主的人說。”

周維錚看著手中的紙條,出了一會神,如果說以前他有許多個理由不願意離開滬市回到父親身邊,如今更是多了很重要的一個。

他下定決心,站起身來,朗聲說道。

“我現在就去給父親發電報。”

電報中,周維錚言簡意賅地解釋了這幾件事情,並表示自己對打仗這類事情一點興趣和天賦都沒有,他要在滬市繼續求學,直到完婚。

然而,下午周將軍的電報就發了過來,上麵隻有兩個不容置疑的大字。

“速去”

看著電報上毫不留情的字眼,周維錚繃住了臉,他似乎又看見了小時候那個追逐在父親身後的自己,他看著他慈愛地抱著金夫人的孩子,轉過臉,卻是嚴肅又失望的神色。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心軟?”因為他不肯懲罰那個犯了錯的傭人。

“你為什麼總是瞻前顧後?”因為他在軍事沙盤模擬時猶豫了太長時間。

“你怎麼一點都不像我?”

子不類父。

周維錚嘗試改變著自己,逼迫自己學著父親的方法處事,看著彆人畏懼害怕著自己,卻並不覺得痛快。

直到度過了荒蕪的少年時代後,周維錚才艱難地明白了。

天性不喜歡鬥爭並不是他的錯。

父親所做的也並不全是對的。

一句句嗬斥過後,他漸漸不再向前追趕,也不再奢求父親的認可。

捏著手中那張短短的電報,周維錚眼中神色變幻,最終化作了一片堅定之色。

他思忖片刻,冷笑著轉頭對王震說道。

“我立刻回春城一趟,當麵和他說清楚。”

讓他看看,他所失望的這個兒子這麼多年依舊毫無長進,那些事情隻不過是周將軍的錯覺。

王震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在他看來,周維錚和周將軍還是有一點像的。

都很固執,一個固執地不肯相信自己父親身上還有人性,一個固執的覺得能永遠的掌控住自己的兒子。

然而周維錚還沒動身,周將軍的第二封電報就發了過來,他本來不打算再看,想也知道,左不過是那些繼續嗬斥他優柔寡斷的話語。

然而副官王震卻接了過去,然後歎了口氣,將電報硬塞給了眉眼嚴肅的周維錚。

周維錚無奈展開電報,卻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他來回地翻看著那張電報,像是想從裡麵看出些什麼。

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猶豫,最終苦笑了一聲,頹然地坐在了周公館的沙發上。

“將軍,年紀不小了啊。”王震輕聲說道。

“眼下的局勢又複雜,這些話他做老子的當著你的麵說不出口。”

“但其實他需要你,你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大少的親弟弟啊。”

“他信任你。”

周維錚用手遮住了眼睛,許多的人和事從他的眼前浮現,少時父親毫不留情的嗬斥,母親溫柔的撫慰,少女指尖的溫度。

“子不類父”

“錚哥兒,你很好,你一點錯都沒有。”

“維錚哥,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們都不能讓給他們!”

很久之後,他低聲說道。

“好,我會去的。”

潔白整齊的電報被他揉的皺皺巴巴的放在了桌上,裡麵隻有一行字。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可如今看著有些昏黃的汽燈下,蘇令徽揚起的小臉上那混合著緊張、不捨又迷芒的表情,周維錚的心不由得抽痛了起來,他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而麵前眼睛睜得大大的蘇令徽卻還在有些結巴地重複道。

“軍校”

“軍校很好。”

“你之前不是也說過了嗎,我們和東洋人終有一戰,多準備一點總是好的……”她本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但漸漸地這些話好像也說服了她自己。

蘇令徽臉上的神情堅定了起來。

“是的,既然你已經決定去了。”

“這就是一件好事。”她最終收拾好了情緒,聲調上揚的說道。

“抱歉”周維錚低聲說道。

“抱什麼歉。”蘇令徽掂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的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

“我的朋友,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這是件好事。”她在你自己的事上加上了重音。

“沒什麼可抱歉的。”她又揮了揮手,像是要揮走自己的某些想法。

“可”

可你是因為我才遠離父母和家鄉留在這裡的,周維錚用舌尖頂了頂腮,沒有說出口。

雖然對外蘇大老爺說的是為了讓蘇令徽更好的求學,但他們兩個包括兩家都心知肚明,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蘇令徽揚起了臉,問道。

“你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早上的火車。”周維錚忍住摸摸她頭的衝動,低聲說道。

“啊,這麼快。”

蘇令徽驚訝的眨了一下眼睛,看著周維錚那雙一如既往濕潤又溫暖的眼睛,她咬住了嘴唇,彆開了臉,過了一會才說道。

“那我明天請假去送你。”

“好”

又是一陣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望著蘇令徽臉上那故作輕鬆的表情,周維錚上前一步,他想去捉住麵前小姑孃的手,破釜沉舟地想讓還有懵懂的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令徽,我”

然而那隻溫熱又柔軟的手被他一碰,很快便如遊魚一樣溜走了。

蘇令徽豁然轉過身去,大步向前走去。

“我們邊走邊說吧。”她大聲地說道。

感受到她的拒絕,周維錚長腿一伸,想要和她並肩而行,卻聽到前麵背對著他的蘇令徽大喝一聲。

“彆走到我麵前來。”她清亮的聲音裡有著止不住的顫抖。

周維錚一下子頓住了腳步,有些失措地跟在她的身後慢慢走著。

“那白阿姨還留在滬市嗎?”兩人沉默著向前走了幾步,捏著裙邊的蘇令徽問道。

麵前小姑孃的影子被汽燈拉的長長的,肩頭微微顫動,周維錚心中鈍痛,他機械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我母親還留在滬市。”

“你走了,她一定很傷心。”蘇令徽低聲說道。

“那你呢?”

這個問題周維錚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最終他沒有問出口,毫無疑問,蘇令徽此刻無疑是很傷心的。

但周維錚還明白,這傷心持續不了太久。

他並沒有在小姑孃的心中刻下深刻的影子。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看著前麵小姑孃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輕,有些無力地垂下了手。

父親沒有說錯,他確實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第二天清晨,滬市火車站的站台上,錢永鑫看著即將踏上火車的好友,依舊有些不能回神。

“你這也太突然了吧。”

周維錚苦笑著給他解釋了原因,當聽到是因為那幾件事情才導致周將軍決定將周維錚送到軍校時,錢永鑫也不由得有些無奈了起來。

“這些事情明明都是你們拖著我做的。”

“我最初可隻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閒人。”

周維錚看著麵前兩人有些沉重的臉色,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開了個玩笑。

“不要這樣說自己。”一旁的蘇令徽卻開了口,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眼圈泛著微紅,但很是認真。

“沒有人能讓另一個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維錚哥,你和錢大哥是一樣的人。”

“你明明也很想改變這一切。”

“你隻是,太害怕失去了。”

像一個隻擁著很少玩具的小孩子,每天都在珍重的檢查著自己的玩具,不肯讓外界的危險傷害到它,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它。

所以才會猶豫,才會“瞻前顧後”。

聽到這句話,周維錚咬了咬舌尖,這一刻,他想徑直的拉著蘇令徽的手走出火車站,想抱住麵前的女孩,想一直感受到她炙熱的溫度。

但父親的臉浮現在他麵前,想起那行字,他還是放不下。

那個讓他失望和痛苦,但也是生他養他的人和地方。

看著即將出發的火車,錢永鑫用力的抱了抱好友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珍重。”

蘇令徽的手微微一動,看著周維錚望過來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努力地笑了起來。

“維錚哥,一路順風。”

“祝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快快樂樂。”

聲音清亮,她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昨晚那種傷心失態。

周維錚摸了摸她的頭,有許多話想說,但都覺得拋下小姑孃的自己沒有資格,最終隻說道。

“記得給我寫信。”

“嗯嗯”

蘇令徽點了點頭,又側過了臉。

白夫人沒有過來,她早上起來給周維錚親手包了一頓餃子,看著他一個個的吃完,送著他出了白公館的大門,卻堅持不肯到火車站送他。

隻自己留在了白公館。

看著站台上依依不捨的幾人,王震饒有興趣的隔著車窗打量著二少的未婚妻,那個讓二少喜歡的不得了的小姑娘。

那個聰明人蘇定澤的女兒。

“沒他爹那麼機靈。”

“但比他爹看著順眼一點”

王震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窗外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很是般配,看起來讓人不自覺就能流露出笑意。

周將軍這次沒有看走眼。

火車緩緩鳴起了汽笛聲,周維錚越過站在一等艙門口的衛兵,走進車廂坐在沙發上,長久地看著站台上的那兩個人。

他到滬市來時,歡迎他的人站滿了半個站台,他隻覺得無聊,從沒見過一麵的人,哪來那麼多真心。

而如今他走時,沒有通知其他人,隻有這兩個人來送行,他卻覺得這兩個人和躲在白公館不肯出來的白夫人一起組成了他的整個世界。

隨著火車的啟動,站台上的兩個人逐漸後退變成了模糊的小點。

“彆看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

“等兩年之後你們成婚了,想看多久看多久。”王震打趣的說道。

“成婚”

不會順利了,周維錚苦笑了一聲。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讚同這門婚事,但隻要那個小姑娘不同意,就一定不會順利。

但他不想放棄,一點也不想,那雙一向溫和的桃花眼第一次的閃過了強勢的鋒芒,看得對麵的王震一愣。

“七小姐,咱們去哪?”看著站在車旁有點迷茫的蘇令徽,蔡大偉猶豫了一下,問道。

“去”蘇令徽回過神,思索了一下,說道。

“去白公館。”

“啊”蔡大偉有些意外,但還是順從地拉起車子,快手快腳的往白公館跑去。

白公館裡。

白夫人呆呆的坐在紅木梳妝台前,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梳子,堅硬的紫檀木梳子將她的掌心印出了帶著青紫色的淤痕。

“錚哥兒又走了。”

白夫人感覺自己的快樂也被兒子帶走了,如果說周維錚還沒來到滬市時,她還能忍耐著這一日又一日不變的時光。

而如今已經習慣於期待兒子和蘇令徽到來的她,已經無法再忍耐眼前的這種寂寞了。

可週將軍的一紙電報卻又將她送回了四年前那種無望的日子裡。

白夫人沒有哭,她的眼淚都已經在前十七年和周維錚的分彆中流乾了。

一隻溫熱的手用力地掰開了白夫人緊握的掌心,將木梳取出,揉了揉她手心的淤痕。又站起身來,一把將厚重的法蘭絨窗簾和蕾絲遮光簾拉開。

明亮的日光瞬間充盈到了整個臥室裡。

“令徽”

白夫人呆呆的看著站在窗前的女孩。

“白阿姨,外麵的天氣多好啊,你看,那朵雲彩像不像樓下白瓷缸裡那隻刨騰著四條腿的小烏龜。”蘇令徽回頭,儘管眼圈有些微紅,還燦爛地對著她笑著。

“再好的雲彩,在這裡看了二十年也看膩了。”

白夫人苦笑道,不過話雖然這樣說著,當接觸到這溫暖的陽光,她一直有些顫抖的手卻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那,白阿姨,你有沒有想過出去走走?”蘇令徽走到她麵前,蹲了下來仰頭看著她。

“出去走走,不還是要回到這裡。”

“我沒事的,我習慣了。”望著蘇令徽那明亮清澈的眼睛,白夫人微笑了起來,她知道蘇令徽是想安慰自己,不願意讓她擔心。

“我不是說出去玩。”

蘇令徽卻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窗前的縫紉機前,上麵蓋著一個白色的精美的小貓嘻戲繡罩,她喜愛的撫摸著它。

“我想說你要不要找一份工作,比如到女校去當縫紉課的老師。”她緩緩地說道。

白夫人微微一怔,想了想那畫麵,半晌後苦笑的搖了搖頭。

“算啦,我可應付不過來。”

女校的小女孩們非富即貴,對於這門課大部分隻是裝裝樣子。如果讓自己站在講台上,麵對著下麵那些無所謂和好奇的目光,白夫人覺得自己一個字可能也說不出口。

“那”

“你要不要開一個製衣學校。”蘇令徽直視著白夫人,將一直徘徊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見白夫人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便拉住了她的手,拜托地搖了搖,示意她先聽自己說下去。

“不是那些家庭條件比較好的女孩子。”

那些女孩還可以有很多條路去走。

“白阿姨,你可以教那些上不起學,也學不起手藝的小女孩。”

“她們一定會用儘全力去學習的。”去抓住這次改變人生的機會。

外麵工廠的那些女勞工們,流落到會樂裡的那些女孩們,被賣做童養媳的女兒們,沒有一技之長,便隻能出賣自己的血汗或身體。

如此廉價,如此可悲。

蘇令徽注視著白夫人,也許她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她們也可以點起黑暗中的一簇火焰。

那些學不起技藝的女孩嗎?白夫人的手輕輕一抖。

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被父親牽著手送到師傅家學藝的自己,那時候她是多麼驕傲啊。

驕傲在所有的姐妹中,自己的天分足以讓父母出錢送自己去學一門技藝。

驕傲自己可以掙錢,有了說話的底氣。

可那些羨慕的望著自己的姐姐妹妹們呢?她們每天起早貪黑的一刻不停的去拾撿著桑葉,夜裡還要不停的穿梭在蠶室裡喂蠶。

但最可怕的是沒有人承認她們這麼做的價值。

“有了這門手藝,我就不用擔心你了。”母親曾這樣欣慰又驕傲的對她說過。

白夫人的心中微動。

那些,那些曾和她一樣,和她的姐姐妹妹一樣的女孩子們啊。

“可我,我不會啊。”

她有些顫抖地握住了蘇令徽的手,看著她的目光激動又膽怯,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溫潤,卻露出了以前從未出現的光輝。

蘇令徽鼓勵地回握住了白夫人的那雙帶著薄薄繡繭的雙手。

“白阿姨,你知道蘇家五姐妹創辦的民辦私立女中嗎?”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蘇校長當時遞給她的名片,放在了白夫人微微蜷縮起的掌心上。

“我想她們一定會很樂意幫你的。”

白夫人的手指伸展又縮緊,她緊緊的又有些焦慮地握著那張名片。

“我真的行嗎,我可以嗎?”白夫人喃喃道。

“這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不行。”蘇令徽堅定的看著她,說道。

“隻要想做,付出行動,就可以”

“能教會一個孩子,就是一個孩子。”

她牽著白夫人的手珍重地撥出了電話,當蘇校長聽清白夫人的來意後,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瞬,立刻傳來了痛快爽朗的大笑聲,那笑聲幾乎要震破了屋頂。

“當然,這件事我們有經驗的。”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蘇校長迫不及待的說道。

“白夫人,您今天下午有空嗎?我和我的幾個妹妹想去拜訪您,好好的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白夫人擡頭望向蘇令徽,蘇令徽衝她亮晶晶地笑著,白夫人也不由得微笑了起來,她輕聲說道。

“好的,蘇校長,我有空的。”

作者有話說:嗚嗚嗚,我想住在紅圖上[星星眼],以及我覺得這樣寫標題好開心,我要慢慢的把標題都換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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