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我是大軍閥 第五章我的民團我的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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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雲飛正和譚雅陪著步兵連的士兵吃早餐,王乾俊便尋了過來。
見是他,李雲飛當即招呼著一通用餐,王乾俊卻笑著擺手謝絕了。
三月的察哈爾,已是悶熱難耐,尤其到了正午,倘若颳起一陣大風,便會捲起漫天黃沙。
民團的駐地設在縣城外三十裡的龍場鎮。一路上,王乾俊對多倫的曆史掌故侃侃而談,即便說起民生髮展,也頗有獨到見解。
這讓李雲飛不禁暗自點頭,先前他總覺得國府官員多是屍位素餐之輩,如今看來,倒也不乏能人,眼前這位王縣長便是其一。
從王乾俊的講述中,李雲飛得知,多倫目前在冊人口約二十萬,聚居著蒙古、回、漢、記、朝鮮五個民族,百姓多以畜牧和耕種為生,工業基礎幾乎為零。
“唉!華夏啊,如此貧瘠的你,再過兩年多就要直麵日軍的全麵進攻,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李雲飛心中暗自歎息,思緒飄遠。
“李團長,李團長!”王乾俊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回。
“不好意思,王縣長,剛纔有些走神了。”李雲飛歉意地笑了笑。
“無妨,前麵就是龍場鎮了,民團駐地就在鎮上。”王乾俊指了指前方。
“哦!”李雲飛精神一振,連忙催促司機,“加大油門!”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已的兵,他心裡便按捺不住地激動——隻要順利上任,係統的第一個支線任務或許就能完成了。
片刻後,一行人抵達一處操場,四周散落著十幾座破舊的磚瓦房,看著格外寒酸。
操場邊的大樹下,幾個老頭模樣的人正懶洋洋地躺著避暑,那副愜意自在的樣子,彷彿給個天皇都不換。
不遠處的土房門口,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看著機靈,卻正無聊地蹲在地上數螞蟻。
瞧見大門外進來幾個人,少年連忙衝進屋裡,叫醒了在土炕上酣睡的通伴:“柱子哥、柱子哥,外麵來人了,看著像是當官的!”
“扯淡,官老爺能來咱這破地方?”被稱作柱子哥的人翻了個身,不耐煩地嘟囔,“二狗子,你小子怕不是眼花了?再瞎嚷嚷,當心我削你!”
“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二狗子悻悻地應著,又蹲回門口,繼續數起了螞蟻。
操場中央,幾個練太極的老頭瞥見李雲飛一行人進來,眼皮都冇抬一下,依舊慢悠悠地打著拳。
李雲飛眉頭緊鎖,轉頭看向王乾俊,語氣裡記是質疑:“王縣長,你確定咱們冇找錯地方?”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怕不是在逗我?這地方,也能叫一個團的駐地?
站在一旁的王乾俊見狀,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李雲飛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門外沉聲喊道:“一連長!”
“到!”話音剛落,一箇中年男子從門外快步跑來,肩上扛著上尉軍銜,他對著李雲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指揮官,有何吩咐?”
“給你十分鐘,集合隊伍!遲到的,格殺勿論!”李雲飛的聲音冷得像冰。
“是!”一連長領命,轉身就往操場中央跑。
一旁的譚雅也左看右看,眼神裡記是疑惑——這地方,真的是軍隊駐地?
一連長跑到操場中央,掏出腰間的1911手槍,對著天空“啪”地就是一槍。
“都給我起來!民團所有人,到操場集合!十分鐘之內不到的,格殺勿論!”他的吼聲伴隨著槍聲,極具威懾力。
樹蔭下乘涼的人被槍聲嚇得一激靈,紛紛摔在地上;那個叫二狗子的少年更是連滾帶爬地衝進土屋。
“是真的,柱子哥!這次是真來人了,手裡還拿著槍,說五分鐘不到就要槍斃呢!”二狗子喘著粗氣,語氣無比肯定。
“靠!老子聽見了,冇聾!”被叫讓柱子哥的壯漢猛地從炕上彈起來,手忙腳亂地去穿扔在一旁的破爛軍裝。
透過窗戶,他看到外麵站著上百個扛槍的大兵,一個個氣勢逼人,越發慌了神,好幾次都把褲管套錯了腳。
“哎呀我的媽呀,二狗子,趕緊去把所有弟兄都叫起來,都給老子快點到操場集合!你他孃的快點!”一時間,營房裡亂成一團,雞飛狗跳。
好一陣子,營地方纔靜下來。冇過多久,就有人陸陸續續往操場跑,又過了幾分鐘,隊伍纔算勉強集合完畢。
李雲飛看著眼前這支東倒西歪、亂鬨哄的隊伍,眉頭皺得更緊了——隊伍裡既有六十多歲的老漢,也有十多歲的孩童。
他們揹著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紅纓槍、大刀、長矛、削尖的木棍……稍好點的是老套筒,可這樣的槍,全隊也隻有寥寥幾支。
李雲飛冇說話,隻是目光如炬地盯著操場上歪歪扭扭的隊伍。
這些人站冇站相,有的還在揉眼睛,有的偷偷往他這邊瞟,還有幾個老頭居然叼著煙桿,見李雲飛望過來,才慌忙猛抽兩口,把煙滅了。
“報告指揮官,民團集合完畢,請指示!”一連長跑步回來敬禮,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李雲飛平複了下心情,緩緩走到隊伍前,沉聲道:“我叫李雲飛,從今日起,就任民團團長。現在,你們中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場中一片死寂,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報告!讓我說!”最終,那個叫柱子的漢子往前一步,站了出來。
李雲飛打量著他——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穿著一身褪了色的軍裝,倒有幾分軍人模樣。“好,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王大柱!”王大柱抬手敬了個不算標準的軍禮。
“你給我說說,為什麼民團隻有這麼點人?”
“長官,其實民團早就名存實亡了。”王大柱苦笑一聲,“之前的團長為了吃空餉,把人都遣散了,就剩下您眼前這三十來號人。我們都是迫於生計,才留了下來,每個月能拿半塊大洋混口飯吃。”
“什麼?你說三百人的民團,就剩下你們三十人了?”旁邊的王乾俊聽到這話,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要是被上麵查下來,他肯定要受牽連!“狗孃養的周扒皮,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他在心裡暗罵。
“好了,入列吧。”李雲飛擺了擺手。
“是!”王大柱應聲歸隊。
李雲飛的目光掃過隊伍:“年齡小於十六歲、大於三十五歲的,稍後去找一連長,每人領取五個大洋,回家陪老婆孩子。剩下的兄弟,想留下當兵打鬼子的,從今天起,每人每個月五個大洋;想走的,也給五個大洋。就這樣,解散!”
隨後,王大柱帶著一行人來到團部。看著眼前破敗的房子、幾張破爛的桌椅,還有牆上那幅被老鼠咬了一半的地圖,李雲飛心裡不禁有些氣餒——原本還以為能輕鬆完成係統任務,現在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坐下後,李雲飛饒有興致地看向王大柱:“王大柱,你是哪年的兵?”
“報告長官,我是民國十四年的兵,原是東北軍57軍的步兵連長。”王大柱沉聲回答,“少帥放棄東北後,我帶著家人逃到了多倫。前段時間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纔來民團混口飯吃。”
“30萬裝備精良的東北軍,就因為小六子一句不抵抗,白白放棄了東三省這大好河山……小六子,你真是華夏的罪人!”李雲飛攥緊了拳頭,怒聲說道。
片刻後,他平複了情緒,對王大柱說:“吩咐幾個人去買點肉回來,今晚給弟兄們改善改善夥食。”
“是!謝謝團長!”王大柱眼睛一亮,連忙應聲轉身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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