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忌雜談 第一千零二十章 怕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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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怕了就好
仙人墓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餘波之大,便是身在數千裡之外的靈溪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強烈震顫。Google搜尋.com
是華夏大地的怒吼,以及崑崙地魂遭受無形壓製後發出的悲鳴。
突如其來,足足維持了一分多鐘。
而後,一切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冇發生。
靈溪自雲端飄落,心有感慨道:「半聖第九境的全力一擊,不愧是曾經最有望飛昇十六處大世界的絕世妖孽,薑臨安當得起三萬年後八百仙界第一人的名頭。」
「若非他道心有變……」
「嗬,也不能怪他的。」
腳步放緩,她最後望了眼崑崙主峰,心神從季玄清等人身上一一掃過道:「師尊,徒兒也該走了。」
「有機會的話……」
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最終化作一聲無奈長嘆。
她走過了第二峰,飛過了第三峰。
往事歷歷在目,難免觸景傷情。
「冇關係的蘇寧,你為妖,我為仙,待我日後獨掌文殿,待星闌師叔接手武殿,待火兒繼承魔祖之位,你成為下一任妖祖。」
「那時候的三界何來種族之分?
誰又敢傷你分毫?」
「所有的不甘與被動無非是建立在我們自身不夠強大,缺少了一言九鼎誰也不敢反駁的話語權。」
「規矩?
什麼是規矩?」
「當我們四個一統三界時,我們說的話就是規矩。」
氣息冷冽,她一步數百米,來到第四峰上。
然而下一刻,有身穿明黃道袍的老人自虛空走出,從容落地。
「莫師叔?」
靈溪大吃一驚,不動聲色的將右手移向乾坤袋道:「你,你不是走了?」
莫自傲嘿嘿怪笑道:「走?
我為什麼要走?」
「蘇寧是我帶過來的,我為他嘔心瀝血,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前往妖界助他修復丹田氣竅,隻為圓滿我停滯一萬兩千年的輪迴大道。」
「如今大道未成,我豈可半途而廢?」
「倒是你……」
話鋒一轉,他嘖嘖稱奇的圍著靈溪上下打量道:「師兄厲害啊,以妖聖龜甲煉製,配合七式神通遮掩你之真容,使得誰也想不到傳說中的祖龍之主竟同樣出自華夏,出自崑崙。」
「鐵麵?」
「哈哈哈,我應該叫你靈溪吧。」
「蘇寧的妻子,蘇星闌的侄媳婦,崑崙掌教靈溪。」
眼綻精光,旁若無人。
莫自傲捋著鼻樑上的幾根白毛,語露深意道:「文骨筆靈葬身華夏,這件事你大可推到肖不崇身上讓他來背鍋。」
「畢竟事實如此,師兄不信也得信,查無可查。」
「但鳳凰山腳你設計害死的那群人,丫頭,大意失荊州,你間接留下了破綻呀。」
靈溪默不作聲,佯裝鎮定。
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讓她久久無法平息,一時間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身份暴-露了,相助蘇寧的事被人逮個正著。
若是一般人,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其滅口,保證華夏發生的事不會傳回仙界,傳入段自謙的耳中。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百密終有一疏。
知情者是莫自傲,文殿師叔祖,段自謙的師弟,真仙十八品的修為。
麵對這神秘莫測的老人,靈溪委實不敢輕舉妄動。
底牌?
她並不覺得自己捏著的幾張半聖底牌能將莫自傲斬殺,能保全她在華夏的所作所為。
電光火石間的思考,靈溪遲遲做不出決定。
她一手捂著乾坤袋,一手縮在袖子裡用力的握緊。
握緊又鬆開,渾身泛涼。
「放心,老夫對你冇有惡意。」
挺直了腰桿,莫自傲順勢背過身道:「我若真想害你性命,以我文殿師叔祖的身份,先斬後奏的權利還是有的。」
「無論是你設計坑殺那群弟子,還是你自身立場問題,依仗祖龍法相的籌碼是絕對保不住你的。」
靈溪拱手一拜,主動放低姿態道:「請師叔明言。」
莫自傲抖了抖袖袍,鼻孔朝天,擺出長輩的架勢道:「人有三魂七魄,魂飛魄散後,視為死絕。」
「然而仙人不同,仙人不僅有三魂七魄,還有元神,神魂,以及身死道消後必將殘留天地間的心神碎片。」
「半聖之下,是感知不到心神碎片的。」
「那需要法則之力的凝固,將碎片一塊塊的拚湊完整。」
「恩,簡單來說,是那群人臨死之前心神看到的場景,會原封不動的被呈現。」
「以我師兄半聖第八境的修為,他一定會察覺到其中蹊蹺之處。」
「到那時,你確定能撇的清關係明哲保身?」
靈溪嘴唇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一點,確實是她不曾預料到的。
什麼心神碎片,她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
如果事實真如莫自傲說的那樣,一旦返回仙界,等待她的將是段自謙的無儘折磨,生不如死的下場。
「我……」
瞳孔失聚,靈溪頓感無力。
她的額頭早已滲出絲絲冷汗,神情恍惚到如似呆傻。
莫自傲接著說道:「還有你斬殺的那六位真仙十品大圓滿,先以文殿親傳弟子的身份騙他們出來,再以防禦大陣與隔音陣法矇蔽外界感知。」
「哎,我該誇你聰明呢,還是罵你蠢笨如豬?」
「如出一轍的手段,用一次也就夠了,何必給有心人仔細琢磨的機會?」
靈溪汗顏道:「是,是我疏忽了。」
莫自傲冷笑道:「你不是疏忽,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蘇寧不在山上,你將目標轉向道火兒,想著有她替你背黑鍋,你照樣能瞞天過海。」
「但你忘了啊,此番前來華夏的修行者不隻有他們四百多人,還有來自其它各方勢力的眾多觀望者。」
「即便他們是站在蘇寧的一方,即便他們冇有出手圍剿。」
「我師兄想要查,想要問,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靈溪啞口無言,懊悔不已。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大意了,卻不知道自己竟然錯的這麼離譜。
「怕了?」
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莫自傲輕拍手掌道:「怕了好,怕了才知曉收斂。」
「怕了老夫才願意救你,給你一次挽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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