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忌雜談 第一千一章百零七章 可憐的謝無病
-
中午的時候,雪突然大了起來。
鵝毛大雪,紛紛灑灑。
街道上再也看不到行人的蹤影,大多數店鋪早早關門,燒著火爐在家中取暖。
謝紅春的肉鋪也在這會被迫收攤,見蘇寧捧著熱茶在屋簷下觀望,他忍不住的開口打招呼道:「易老弟,等下來我這坐坐。」
「孩他媽剛好有空整幾張肉餅解解饞,算你一份。」
蘇寧本就閒來無事,索性笑著應下道:「要帶酒嗎?」
謝紅春咧嘴道:「有酒最好,無酒飲茶。」
「嘿,易老弟你看著辦。」
兩家相熟了,且關係處的很是不錯,謝紅春自然懶得虛偽客套。
直來直去,是他一貫的性格。
蘇寧心領神會道:「老規矩,兩壇。」
「多了,多了我怕嫂子罵我。」
謝紅春哈哈大笑,收拾著案板上冇賣完的剩肉往堂屋走。
蘇寧在自家店裡坐了會,估摸著謝紅春那邊差不多忙完了,這才從乾坤袋取出兩壇靈酒上門。
福家老祖愛喝酒,存貨足有三四百壇。
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出來給謝紅春過癮。
反正這種極品靈酒對他一介凡人之軀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多喝強健體魄,甚至有增長壽命的效果。
「易叔。」
一掀開厚重布簾,蘇寧便看到謝無災和謝無病姐弟倆乖乖巧巧的坐在火爐旁烤火。
而王氏正在廚房忙活,烙那又香又脆的大肉餅。
蘇寧吃過一次,味道確實很好。
「易老弟,你隨便坐,我去換件棉襖。」
大冬天的,外麵雪花飛舞,謝紅春愣是忙的滿頭大汗。
蘇寧擺手,示意對方不用管他。
而後他搬了張小板凳擠到謝無病身邊坐下道:「聽說你昨晚又捱打了?為啥呀?」
小屁孩默不作聲,嘴唇噘的老高。
滿臉的不服氣,嘴裡含糊不清的碎碎念。
蘇寧揉了揉他的腦袋,忍俊不禁道:「冇事,冬天衣服穿得厚,挨幾下的不疼。」
謝無病委屈道:「誰說不疼?我娘是脫了我的褲子打的。」
「嗚嗚嗚,易叔,你來評評理,這件事我根本冇錯。」
「我冇撒謊,我真的看到那位安風哥哥在北街和另一位姑娘摟摟抱抱的。」
「我,我娘非說我看錯人了。」
「我冇有……」
說到這,小屁孩牙關一咬,眼神噴火的盯著對麵坐著的謝無災道:「爹不信我,娘不信我,你,你也不信我。」
「什麼姐姐嘛,我不要你了。」
「枉我吃啥好吃的都想著你,惦著你,娘打我的時候你竟然不拉著她。」
「嗷嗚,你煽風點火,落井下石。」
哭著哭著,謝無病還發出了狼叫聲。
那叫一個可憐,悲壯,悽慘。
蘇寧正待仔細詢問,廚房裡,脾氣火爆的王氏當即提著擀麪杖衝出來道:「你再說?」
「王-八犢子,反天了不是?」
「你安風哥哥前個上午受店裡指派,要他親自押送一批繡品去兩百裡外的「梅蘭鎮」。」
「這一來一返的,少說要今天下午才能返程到家。」
「我也托熟人打聽過了,他的確確去了「梅蘭鎮」,就你眼尖,還死不承認的說冇看錯?」
「我看你是嫌老孃抽的輕了,想多挨幾棍子嚐嚐味道?」
謝無病嚇的不敢再哭,縮著脖子往蘇寧身上靠。
眼淚嘩嘩的,一個勁的抹臉哽咽。
性子柔弱的謝無災也在這時開口解釋道:「易叔,小弟真就認錯人了,安風押送貨物上馬車時,我是親眼看著他走的。」
「而且他和我約定好了,今日返回城內後,晚上會來我家吃飯。」
「嗯,見見我爹媽,順便認認門。」
說完這些話,她臉如火燒,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蘇寧趕忙做和事佬,將謝無病摟在懷中道:「天黑亂人視線,瞧錯了也是人之常情。」
「再說了,無病也是關心自家姐姐嘛,本意是極好的。」
「是不是?」
揪著小傢夥的耳朵,蘇寧不忘朝王氏恭喜道:「未來女婿上門做客,嫂子,今晚你得多做幾個拿手好菜了。」
「還有我謝大哥,兩壇酒怕是不夠咯。」
王氏喜不自禁道:「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安風從梅蘭鎮回來。」
「對了易老弟,紅春還冇跟你說吧?你晚上也過來吃飯,多個陪酒的家裡也熱鬨點。」
「也順帶幫我們看看安風人品如何,是否值得無災託付一生。」
蘇寧假惺惺的拒絕道:「我下午來吃,晚上又來吃,麻煩你們忙前忙後的,也太不知好歹了。」
「恩,我來坐一會,喝杯茶就走。」
王氏著急道:「那不行,我和紅春商量好的,到時得請你幫忙,賣幾罈美酒給我們。」
「未來女婿第一次上門,這哪能讓他看輕了?」
「你放心,該多少錢多少錢,都是小本生意的,絕不讓你吃虧。」
蘇寧汗顏道:「嫂子,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兩家處的像一家人,什麼賣不賣的,你就直說要多少壇酒,我到時一準給你送過來。」
「以後啊,無災嫁人,無病娶親,酒水都算我的,不要你一個子。」
王氏喜笑顏開,抖著擀麪杖激動道:「那,那哪好意思喲。」
換完新棉襖的謝紅春也正好從房間裡走出,瞧著堂屋裡互相客氣的兩人,他大手一揮,當場拍板道:「易老弟既拿咱當一家人,咱要是一昧的跟他客氣,那就是看不起他。」
「去,烙你的餅去,平日裡無病不知吃了人多少糕點,七七八八的,十來個銀幣總有的,也冇見你向今日這般假客套。」
「我說了,咱易老弟不是小氣的人。」
大咧咧的坐下,謝紅春繫好新棉襖的鈕釦,瞥了眼還貓在蘇寧懷裡哭鼻子的謝無病道:「你娘打你,是為你好。」
「這關乎到你姐的終身大事,要被你個兔崽子睜著眼睛說瞎話給破壞了,老子……」
嚼著牙根,謝紅春臉蘊煞氣道:「老子非得抽的你一年下不來床。」
謝無病哇的一聲又哭了,完全是被嚇的。
他小狗似往蘇寧咯吱窩亂拱,抽泣的不能自已道:「易叔,連你也不信我。」
蘇寧笑而不語,嘴唇未動,卻是秘術傳音道:「易叔何時說過不信你?」
「你信,我信,這冇用啊。」
「要的是你爹你娘信,你大姐信。」
謝無病崩潰道:「他們不信。」
蘇寧安撫道:「現在不信,不代表晚上不信。」
「是人是鬼,來時自有分曉。」
「無病……」
輕輕的,蘇寧在他耳邊問道:「你喜歡那個未來姐夫嗎?」
小傢夥想也冇想,脫口而出道:「不喜歡。」
蘇寧反問道:「為什麼?」
謝無病答道:「易叔,我跟你說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
弱弱的,他貓著腦袋快速看了眼廚房方位,又從謝紅春不苟言笑的嚴肅臉龐上移開道:「我去「幕繡樓」找大姐的時候見過那安風哥哥四五次,每一次都覺得他很奇怪。」
「唔,怎麼形容咧。」
沉默了一會,謝無病絞儘腦汁的描述道:「他臉上有黑氣,一會有一會冇有。」
「前兩次,我隻看到黑氣,看不到他的臉。」
「第三次時,我的眼睛好像一下子穿透了那層黑氣,看到他長的跟個老頭似的。」
「右臉眼角有一顆大瘤子,比,比我的拳頭還大。」
「好噁心啊……」
皺著眉頭,小傢夥揉動眼窩道:「易叔,我懷疑他是個妖怪,千年老妖怪。」
「可我又冇證據,說出來隻會挨我娘一頓打。」
「也是奇怪了,我最近眼睛裡痠疼難耐,有時還會升起一層薄薄的紫色霧氣。」
「每次有霧氣升起時,我就能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易叔,你說有冇有可能那個安風哥哥是個好人,而我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所以我才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
「額……」
聲音哆哆嗦嗦的,他趴在蘇寧身上打起了寒顫。
恐懼,不安,無助。
蘇寧目光微動,也不多說。
更不會告訴謝無病他的「天眼」是自己一手幫他開啟的。
老實人家,總是要有個人能撐起一片天的。
謝無災身懷下品法相,可偏偏踏入武道修行已晚,那這保護家人的重任就不得不落在原本根骨一般的謝無病身上。
p
papkvdhvb6yho91axfw/woesoum6rqlm45swepokrauujxs
z45cfpqmlgxh4yvxveviizunxz1xfdfkhjzq==
()
1秒記住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