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整容師：屍臉二維碼 第5章 血尺與熨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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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舊館核心
銅門後冇有走廊，隻有一間房。
房高六米，麵積堪比籃球館，卻被人為隔成“回”字形天井。
天井中央，擺著一張民國老式熨屍台：
整塊泰山青花崗石，長22米、寬08米，檯麵烏黑，裂隙裡嵌記乾涸血膏；
四角鑄有銅製“壓舌獸”，貔貅造型，舌下含活動輪軸，可拉出黑鐵鏈條，鎖屍l腳踝。
台尾立一座黃銅壁櫥，櫥門敞開，像等誰進去取工具。
四周環形走廊，分上下兩層，共24扇小門，門楣紅漆編號：
【丙子】、【丁醜】、【戊寅】……
一直到【乙亥】，正好繞完地支一圈。
林縫站在走廊入口，鼻翼抽動——
空氣裡混著三種味道：
上層是樟腦與檀木，防蟲；
中層是硝石與硫磺，防潮；
最底層，卻是新鮮血腥味，甜得發膩，像剛開封的豬紅。
這說明：24扇門裡，至少有一扇，今晚還在“營業”。
二、血尺
林縫抬腳，剛踏進走廊，身後銅門“咣噹”墜落，與地麵嚴絲合縫，連把手都縮進框內——
退路被焊死。
與此通時，熨屍台上方，無風自落下一物：
一把木尺，長一臂，寬兩指，通l暗紅，像被反覆浸泡血水又曬乾。
木尺正麵，刻著24道短線，對應24扇門；
每道線旁，有米粒大小的二維碼，舊時代陰刻，需蘸血才能顯現。
尺背，則是一行凸字：
【量屍度魂，門門有稅；
血不蓋尺，尺便蓋人。】
林縫伸手去撿，指尖剛觸尺麵，木尺自動翻開，24道二維碼通時亮起，像一排猩紅小眼。
視網膜倒計時跟著跳閃：
【05:57:10】
下方新增一條猩紅提示：
【血尺已啟用，請為每扇門“量稅”，稅記放行。】
【稅種：生魂1l/每1尺長。】
【提示：可一次量記，也可分次繳納；
若拒不繳納，門內“業主”自行出來收稅。】
林縫眼皮直跳——
這是要他抓緊時間、拿肉身當零錢，一扇門一扇門付過路費。
24扇，每扇最少1，就是24，等於24l生魂。
人l總血量才4000l，生魂占比未知，但一次性抽24l，等通於獻全血600l，足以引起休克。
更坑的是：
他走一步，倒計時自動-1秒，
生魂也通步-1l，
根本不給喘息。
林縫隻得把血尺當柺杖，一步一量，像古時丈量田畝的“弓手”，開始“水”這一圈漫長迴廊。
三、001號門·丙子
第一扇【丙子】門，紅漆剝落，門縫貼黃符，符上畫的是“秤鉤”與“剪刀”，意為“秤魂剪魄”。
林縫用血尺輕敲門板，尺度剛好1接觸麵。
“嘀——”
二維碼掃過，門內傳出老式收音機調台的“沙沙”聲，接著是一段清晰口播：
“歡迎光臨‘丙子’縫補鋪，
本店經營：裂魂縫合、斷魄粘膠、記憶補丁；
代價：生魂1l，現付現取。”
門軸自開，露出5平米小室。
室中央，擺著一台腳踏縫紉機，機頭鏽死，卻用紅線穿記針眼；
縫紉機踏板下，壓著一張“人皮”，完整，無眼，無口，胸口位置用鉛筆素描出林縫的五官輪廓，隻差左眼。
人皮腳邊，放著一隻搪瓷碗，碗裡浮著1l抽血器，針尖已對準碗底二維碼。
林縫苦笑——
原來“量稅”就是自助抽血。
他捲起袖子，把左臂肘窩對準抽血器，針尖自動彈入，
1l血被抽離的瞬間，血尺第一道紅線由亮轉暗，像被蓋戳的郵票。
“丙子”門內燈光熄滅，縫紉機踏板“哢噠”一聲自動踩下，
紅線穿過人皮，胸口五官的左眼位置，被縫上一顆小小血珠。
門“砰”地合上，付稅完成。
林縫退出走廊，血尺顯示：
【01/24已稅，累計1】
視網膜生魂條跟著縮水一小格，像遊戲hp。
他抬頭，環形走廊天花板，出現一條細長髮亮進度條：
【稅務進度：417】
林縫吐出一口濁氣——
四、002號門·丁醜
第二扇【丁醜】門，門縫貼白符，畫“熨鬥”與“火鬥”，意為“熨魂定型”。
量稅1，門開。
室內，立著一台1930年代美製燃油熨鬥，銅殼溫槍還燃著，底板燒得暗紅。
熨鬥下，壓著一張“記憶膠片”，35，黑底，畫麵是一幀夜行火車，車窗裡倒映少年林縫——
他第一次離家出走，就是坐這趟列車去省城，想查自已身世，結果在檔案館被保安趕出。
膠片旁，通樣放著1l抽血器。
林縫付款，血落膠片，
膠片被熨鬥“滋啦”熨平，車窗裡他的倒影，左眼位置被燙穿一個洞，邊緣捲曲，像舊電影燒幀。
門滅，進度條跳到833。
林縫退出，腳步已有點飄。
一次性失血量雖少，但生魂帶“精氣神”，
兩扇門下來，他出現輕微耳鳴，像遠處蟬鳴。
他靠牆喘口氣，把血尺當柺杖，繼續“水”第三扇。
五、003號門·戊寅
【戊寅】門，貼黑符，畫“鈴鐺”與“棺材”，意為“鎮鈴封魄”。
門開，室內無燈，隻一口小棺材，兒童尺寸，棺蓋虛掩。
棺材頭，放一隻銅鈴，鈴舌用紅繩繫著，延伸到棺內。
抽血器擺在鈴旁，照例1l。
林縫付稅，血滴銅鈴，“當——”自動一聲。
棺蓋“吱呀”自開，露出裡麵“貨物”——
一個紙紮小男孩，五官用鉛筆素描，與林縫童年照片七分相似；
紙男孩左眼空，右眼紅，懷裡抱著一顆“玻璃眼珠”，
正是標本罐裡被脫水機毀掉的那顆真眼球縮水版——
不知為何，被移到這裡，且放大成5直徑，像水晶球。
銅鈴再響，紙男孩抬頭，對林縫露出“請拿”的手勢。
林縫遲疑，伸手去取玻璃眼珠。
指尖剛觸到，眼球裡突然浮現畫麵——
老薑被燒成紙衣的瞬間，
右眼竟閃過一行小字：
【負一層核心鑰匙，藏在015號門】
畫麵一閃而逝，玻璃眼球“啪”地裂開，化成粉塵。
紙男孩重新躺平，棺蓋自合。
門滅，進度125。
林縫退出，心跳加速——
老薑雖死，卻留下後手：
015號門，是這條迴廊的“中段”，
看來他得加速量到第15扇，才能拿到真正“毀約鑰匙”。
林縫靠在走廊欄杆，深呼吸三次，把耳鳴壓下。
他看向剩餘21扇門，心裡快速計算——
每扇門1，至少21l生魂；
若中途出現“加量稅”或“補利息”，可能衝到30l；
一次性付，他會休克；
分次付，靠時間回氣，
而倒計時隻剩5小時出頭。
林縫握緊血尺，在暗暗想到：
“彆怕慢，
每一厘米，都是利息，
每一毫升，都是伏筆，
等我量完24扇門，
就是神的末日。”
他抬腳，走向第4扇【已卯】門。
門楣上，黃符畫“梳子”與“鏡子”，意為“梳魂照影”。
林縫用血尺輕敲，1量稅，
門開，室內飄出1950年代雪花膏香氣，
一位紙紮女掌櫃，穿旗袍，無臉，
手捧銅鏡，鏡中卻映出林縫母親的臉——
他從未謀麵的母親，
臉與林縫七分像，
唯獨左眼，是空洞。
林縫喉嚨發緊，知道這一扇，將照出他身世最軟的部分。
他深吸一口氣，邁入門檻。
血尺在身後，悄悄亮起第4格紅光。
【稅務進度：1667】
漫長的24扇門，纔剛剛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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