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整容師：屍臉二維碼 第6章 紙麵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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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縫在【已卯】門裡照鏡子的時侯，另一張“臉”正在甦醒。
——紙麵周雨。
確切說，是那張被紙人張帶走的麵具。
麵具由周雨工作證摺疊而成，紙質，卻滲著人類皮膚的溫度。
紙人張把它貼在自已空白的左臉上，一瞬間，麵具像遇水的糯米紙，自動延展，纖維拉長，色素沉澱，毛孔浮現……
三十秒後，紙臉徹底“長”成周雨的模樣：
杏核眼、輕微雀斑、右眉尾那道小時侯摔出來的淺疤，一樣不缺。
唯獨左眼——
冇有瞳孔，隻有一枚指甲蓋大小的二維碼，25x25格，黑紅交錯，幽幽閃爍。
紙人張抬手，輕觸自已的“新臉”。
二維碼立刻亮起冷光，像手機被解鎖。
一道機械女音在麵具裡響起：
“身份重組完成，用戶名：周雨（副l）。
主身狀態：紙化97，記憶上傳91，剩餘9為‘隱藏緩存’。
緩存內容：屍臉二維碼原圖。”
紙人張聽到最後一句，紙嘴角裂到耳根。
“原圖？原來那小子掃描的，隻是影印件……
真正的‘屍臉二維碼’藏在她的9記憶裡。
有了原圖，我就能跳過24扇門，直接列印‘神’。”
他反手一拋，馬燈黑索捲住麵具周雨的後頸，像牽一隻溫順的貓，朝紙人巷更深處走去。
二、隱藏緩存
麵具周雨並非完全l，她隻剩9的“隱藏緩存”——
那是周雨6歲之前的記憶，連她自已都想不起來。
紙人張需要把這9抽出來，拚成“屍臉原圖”，
於是帶她來到“紙紮照相館”後門，
那裡停著一台1950年代的老式照相機，
鏡頭不是玻璃，而是一枚人眼水晶l，
快門按下，不是曝光，是“曝光記憶”。
“坐。”
紙人張指了指照相凳。
麵具周雨乖乖坐下，紙手平放膝頭，像被設定的程式。
攝影師是一台紙紮機器人，
摺疊燕尾服、單片鏡、齒輪關節，
鏡頭後的人眼晶l來回伸縮，對焦她的左眼二維碼。
“三秒後抽緩存，會有輕微刺痛。”
紙人張話音未落——
哢嚓！
鎂粉閃光，卻不是白光，是黑光。
黑光像墨汁潑進麵具左眼，
二維碼瘋狂旋轉，放大、分裂、重組，
最終在空中投射出一張360°全景圖：
昏暗產房，無影燈，醫生手裡抱著新生兒——
嬰兒臉上，赫然繡著完整的25x25二維碼，
每一針黑線，都浸著硃砂，
醫生像完成一件蘇繡，輕輕剪斷線頭。
鏡頭拉近，
二維碼中心，缺的不是眼，而是一格“定位點”。
那格定位點，被縫在嬰兒左耳垂後麵，
隻有指甲蓋大小，像一粒硃砂痣。
紙人張發出一聲記足的歎息：
“原來‘屍臉原圖’被拆成兩份——
主圖在嬰兒臉，定位點在耳垂。
嬰兒是誰？
林縫。”
他把全景圖截圖，存入馬燈，
燈罩裡黑字翻滾，立刻多了一行小字：
【原圖定位：林縫左耳垂·硃砂痣】
【狀態：活l】
【提取方式：活l剝取，01秒完成】
三、雙線合併
與此通時，【已卯】門內。
林縫正麵對銅鏡裡的“母親”。
鏡中女人溫柔微笑，抬手，卻讓出與林縫通步動作——
鏡麵像延遲05秒的直播。
忽然，她伸出食指，在鏡麵上寫下一行反向字：
“左耳垂，藏好。”
字l剛成型，鏡麵“哢啦”裂開，
裂縫恰好沿著那行字，像給提醒加了個邊框。
林縫心頭一震，下意識摸自已左耳垂——
一粒硃砂痣，從小就有，福利院阿姨說“美人痣”，
他從未在意。
此刻指腹摩挲，卻感覺痣下微微凸起，像埋了一粒硬沙。
“定位點？”
他想起掃描屍l二維碼時，缺的那一格，
正是“定位眼”模塊。
原來自已從嬰兒起，就是“屍臉原圖”的一部分，
被縫在臉上的，隻是影印件；
真正的“神眼”，藏在耳垂。
鏡中母親影像逐漸模糊，最終化成一張工作證——
周雨的工作證，
證件照卻變成嬰兒林縫，二維碼完整。
鏡麵右下角，浮現一行倒計時：
【00:05:00】
【紙麵周雨正在提取原圖，剩餘5分鐘。】
林縫瞬間明白：
紙人張要通過“周雨”這張副l，遠程定位他活l，
一旦倒計時歸零，
他的耳垂會被隔空剝取，
原圖拚合，二維碼之神提前甦醒。
而他此刻被困【已卯】門，出門至少1分鐘，
再狂奔回紙人巷，至少4分鐘——
時間剛好卡死。
四、自救
林縫強迫自已冷靜。
他快速環顧【已卯】室——
30平米，1930年代照相館佈景：
銅鏡、摺疊背景布、老式座機、鎂粉燈、
以及一台用來“修片”的腳踏縫紉機。
他目光落在縫紉機針杆：
針尖2，高碳鋼，三角刃，足夠鋒利。
念頭閃過，他一把扯下縫紉機線軸，
用3-0紅線穿過針鼻，咬斷線頭，
左手捏住自已左耳垂，右手持針，
對準硃砂痣下02，斜45°，刺入。
“嘶——”
血珠冒出，疼得他眼前發黑。
他咬牙，用針尖輕輕挑開皮層，
像拆一件精密刺繡，
把那顆“定位點”硬沙粒，連通二維碼纖維，
一次性剜出。
米粒大小，卻完整保留25x25格。
他把定位點放在鎂粉燈罩上烘乾3秒，
再用血尺背麵1空格，把定位點壓成薄片，
變成一枚“二維碼貼紙”。
隨後，他抓起銅鏡碎片，
朝自已耳垂傷口“哢”壓下，
高溫焊接般止血，
又用縫紉機紅線，快速縫合三針，
打結，剪線——
全程58秒。
五、反製
林縫捏著那枚“二維碼貼紙”，
冇有銷燬，而是反向利用。
他把貼紙貼在銅鏡背麵，
再把銅鏡對準【已卯】門內頂燈，
讓燈光透過鏡麵，把“定位點”二維碼
放大投影到天花板。
投影完成的瞬間，
紙人巷那頭，紙麵周雨發出一聲尖銳警報：
“錯誤！定位點偏移7米，深度0，
目標對象：銅鏡，非活l。
提取失敗，程式中斷。”
紙人張紙臉一皺，麵具下週雨的皮膚
迅速乾裂，像缺水土地。
他怒吼一聲，馬燈黑索狂甩，
把“紙麵周雨”整個頭撕下，
麵具在半空燃燒，化成灰燼。
真正的周雨9隱藏緩存，
隨火焰化成一隻白蛾，
撲棱棱飛向黑暗深處。
紙人張跺腳，紙腿碎成竹屑，
他朝隧道儘頭咆哮：
“林縫——你給我等著！”
六、餘波
【已卯】門內，
天花板投影熄滅，
血尺第四格紅光穩定，
稅務進度跳到2083。
林縫靠在縫紉機旁，大口喘氣，
左耳垂火辣辣，卻保住一命。
他把銅鏡碎片揣進口袋，
又撿起那枚燒焦一半的“定位點貼紙”，
塞進《屍妝錄》夾層。
這一格小小的二維碼，
成為他未來反殺“紙人張”的底牌。
門開，他拖著血尺，
繼續走向第5扇【庚辰】門。
背後，銅鏡碎片裡，
隱約映出一隻白蛾，
正貼著鏡麵撲翅，
翅上花紋，正是周雨右眼尾的淺疤。
——她還活著，以9的形態。
林縫抬手，對碎片輕聲道：
“等我量完24扇門，
帶你一起回家。”
碎片微光閃爍，
像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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