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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完美考官?我直接掌控全域性 第150章 我絕對不會讓你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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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命令,我希望你能再一次聽見。——鬆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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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啟。

林際被推出來時,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像一張被揉皺後又勉強撫平的白紙。

各種管線重新連線在他身上。

監護儀的滴答聲成了這間病房裡唯一證明時間還在流動的聲響。

鬆田陣平沉默地跟在病床旁。

直到護士將一切安置妥當離開,他才緩緩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沉默如山。

鬆田的目光落在林際被厚厚紗布包裹的手腕上。

那下麵是一道猙獰的奪走他生命的傷口。

然後,他的視線慢慢上移,落在林際平靜卻毫無生氣的臉上。

最後定格在他緊閉的眼瞼上。

就是這雙眼睛,總是帶著那種他讀不懂的複雜情緒看著他。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的方式,用這種方式來逃避?】

鬆田的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叉抵在額前。

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開始由濃墨般的漆黑轉向深藍。

他的外表看起來異常平靜,甚至有些疲憊的麻木,但內心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波瀾洶湧。

【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從接到醫院電話那一刻起,就像魔咒一樣盤旋在他腦海裡。

他不是個喜歡糾結這種問題的人,但這次不同。

林際的選擇,像一把生鏽的鑰匙,強行撬開了他一直以來刻意忽略的某個角落。

【我和你的交集,說起來真是少得可憐。】

【訓練場上,我罵你的次數恐怕比跟你說話的次數還多。】

【那些嚴厲的指責,你每次都是低著頭,小聲回應。】

【我聽到了,你有時會叫我‘教官’。】

【我以為你隻是又一個需要嚴格督促才能成長起來的後輩,甚至覺得你有些軟弱,不夠果斷。】

【這份工作,猶豫就會送命。】

【我寧願你們在訓練場上被我罵哭,也不想在任務現場看到你們變成冰冷的屍體。】

【可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用最決絕的方式,放棄了生命。】

【萩原說,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彆人。】

【是誰?】

鬆田的眉頭無意識地蹙緊,他開始在記憶的碎片裡艱難地翻找。

那些被他忽略的、關於林際的細節,此刻清晰地浮現出來。

【你總是記得我的習慣。】

【訓練休息時,你很少和其他人紮堆聊天,目光好像經常落在我這邊。】

【不是崇拜,不是好奇,像是一種確認。】

【確認我還在?】

【有一次模擬拆彈,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訓斥你,話說得很重。】

【你當時臉色煞白,但抬起頭看我的那一眼裡麵沒有委屈,沒有憤怒,反而有一種很深很深的難過和自責。】

【當時我覺得莫名其妙。】

【現在想來,你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訓斥你的前輩,倒像是在看一個對你失望至極的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我像誰?】

【讓你即使被我那樣對待,也還是默默關注,甚至在最後時刻,把我的名字填在緊急聯係人那一欄。】

一種沉重而酸澀的感覺堵在鬆田的喉嚨口。

他一直以為自己瞭解這些後輩,瞭解如何打磨他們,讓他們成為合格的拆彈手。

但他從未試圖去瞭解過林際這個人本身。

不瞭解他笑容背後的陰霾。

不瞭解他順從之下的掙紮。

更不瞭解他在自己身上,究竟寄托了怎樣一份沉重的情感。

【你透過我在看的那個人他對你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吧?】

【重要到他的認可,或者不認可,能左右你的生死。】

【所以,當我一次次用冷漠和苛責對待你的時候,在你眼裡,是不是就等於他在否定你?】

這個猜測讓鬆田感到一陣寒意。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無意中扮演了一個多麼殘酷的角色。

【你姐姐……】

鬆田想到了林際噩夢中的囈語,那破碎的哨子碎了、血。

還有萩原偶爾透露出的、關於林際姐姐身份不簡單的資訊。

這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了。

林際的崩潰,絕不僅僅是因為工作壓力或者同事情感。

【你姐姐出事了,對吧。】

【那個哨子,和她有關。哨子碎了,所以你覺得自己最後的寄托也沒了?】

【而你選擇把我的名字寫在那個位置上,是希望我能發現什麼。】

【還是覺得我能代替那個你透過我在看的人,給你一點支撐?】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甚至沒有給過你一次像樣的肯定。】

深深的無力感和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責感攫住了鬆田。

他習慣於直麵危險,習慣於拆解最複雜的炸彈結構,卻從未處理過如此複雜而沉重的情感糾葛。

他看著林際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樣子。

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有些傷害,比炸彈的衝擊波更致命。

有些擔子,比排爆服更沉重。

【活著醫生說你求生意誌很弱。】

【是因為覺得一切都失去意義了嗎?包括那個你投射在我身上的幻影?】

鬆田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伸出手,隔著空氣,虛虛地停在林際被紗布包裹的手腕上方。

最終卻沒有落下。

他的手握慣了工具,帶著厚繭,此刻卻有些無措地蜷縮起來,收了回去。

【我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也不擅長安慰人。】

【但是,林際——】

他沉默了片刻,嘴唇動了動,極其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幾乎微不可聞,卻帶著一種妙不可言的分量。

“我還沒認可你。”

這句話像是說給昏迷的人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

【作為一個拆彈手,你還差得遠。】

【所以,你不準就這麼放棄。】

他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點,帶著他慣有的、不容反駁的命令口吻。

“這是命令。”

*

窗外,天光已經大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鬆田陣平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像一尊凝固的守護雕像。

隻是那雙總是銳利不羈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關切,有困惑,有憤怒,有自責。

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不知道林際能否聽見,但他把這些話,一字一句,刻在了自己的心裡。

我會在這裡等著。

等著你醒過來,給我一個答案。

在那之前,我絕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地逃走。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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