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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天師,卻總以為自己很弱! 第85章 你我承負儘消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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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基死時,王守義曾來尋過我,讓我意外得知與你之間早已存在的承負。”

“也是在那時起,我以天師之名,敕令龍虎山弟子前來京城。”

待張道之話音剛落。

京城之中,有不少見到皇帝被囚且又忠於大周皇室的異士。

陸續登天而起,

“張天師,適可而止!”

“張天師,你犯了大忌!”

“”

他們齊齊朝著張道之出手。

也是在這一刻,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張虎、李清平等人重返此間。

無論來者是境界通天還是擅長以殺伐之力橫行於世。

但在短期內,無人可靠近張道之十步之內。

這使他可以心無旁騖的吸取申九千身上的氣機。

“被你煉化的國運與地脈之力,在你體內形成了一道特殊氣機。”

“我不懂移花接木的法門,想要得到你這縷氣機,還是要依靠傳國玉璽。”

“但我亦不知,皇帝與你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如今真相大白,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問一問你。”

“你明知今日乃是皇帝為你設下的殺局,為何還要來?”

吸取申九千氣機期間,張道之閒著也是閒著,想要趁機多瞭解一些事情。

申九千歎了口氣。

如今,他已無力阻止張道之利用玉璽吸取自身氣機。

“張天師,你是異士,也未曾接受朝廷誥封,不知食君之祿,忠君之憂的道理。”

“若我說,君要我死,我便死,你信麼?”

申九千的回答,讓張道之深感意外,

“這麼說,你申九千,還是個大忠臣了?”

申九千笑了笑,“忠誠倒是談不上,隻是太祖皇帝陛下的恩情,我要還。”

嗯?

張道之眉頭一皺。

隨後,就聽他娓娓道來。

甲子前,天下大亂。

黃河以北,由元朝勢力掌控。

而黃河以南,則由大周、大興、天國三方政權把持。

太祖皇帝起於微末,還在身為乞丐,流落街頭時。

便遇到了尚未成精的申九千。

那日。

太祖趙雄州正如往常一般,跪在街頭,向來往行人乞討。

隻是,天下大亂時,即使行乞,也不見得會弄到吃食。

不出意外,趙雄州又捱餓了一日。

與他一般大小的那些乞兒們,都要活不下去了,隻得去找些蛇蟲鼠蟻來吃。

亂世,連人都活不下去了,更何況蛇蟲鼠蟻?

讓那些乞兒感到驚喜的是,他們無意間,看到了一隻如蛇大小體型的蜈蚣。

那對他們來說,就是上天饋贈的美食,又可以讓他們多活一日。

他們本要將蜈蚣吃入腹內,但卻得到趙雄州阻攔。

理由是,趙雄州還未行乞之前,父母因病痛饑餓雙雙離世。

恰逢這時,有村民見他不過一幼童,便想著搶了他父母的屍體來飽餐一頓。

趙雄州為了父母屍體,與那些成人爭鬥,結果顯而易見,他落敗了。

就當父母屍身不保時。

一隻如蛇般大小的蜈蚣忽然出現,以偷襲的方式,將那些人嚇走。

自此後,趙雄州便與蜈蚣相依為命。

隻是,原本體格強壯的蜈蚣,也禁不起亂世的折騰。

跟隨趙雄州一路顛沛流離,加之亂世靈氣稀薄,也將奄奄一息。

就是在這時,那些乞兒們,便要吃了蜈蚣飽腹,蜈蚣無力反抗。

趙雄州拚得渾身傷痕累累,纔將他們趕走。

後來,趙雄州與蜈蚣精得到一些奇遇。

前者成為五氣朝元境界的強者。

後者也已顯化人形。

某日。

大興與天國結盟,欲奪大周都城金陵。

那時的趙雄州,正在北地與元人對峙,一時無暇支援金陵。

但大周不能失去金陵,否則,大周在南方盤根交錯的勢力,將會得到崩解。

無奈之下,趙雄州命申九千死守金陵。

申九千在金陵守了整整半年。

甚至,麵對敵軍圍城,與趙雄州失去聯絡,自認為已是棄子的情況下。

他還在守。

因為,他在少年時,就與趙雄州相識了。

他視趙雄州為兄弟。

講義氣的蜈蚣精,可以為了兄弟一死。

於是。

申九千拚到最後一兵一卒,拚到顯化本相,傷痕累累的程度下,還在替趙雄州守著金陵。

在他將要殞命時。

忽而看到‘趙’字大纛在遠處迎風飄揚。

趙雄州親自帶著人來救他了。

人不多,隻有一營親衛,兩千甲士。

然而,即使如此,趙雄州依然來了。

他親率兩千人掠進敵軍兩萬人的兵陣當中。

隻為救申九千。

“兄弟!”

“金陵城,咱不要了!”

“走,咱回家!”

“這天下之大,總有咱的容身之地!”

趙雄州將又幻化人形但卻身負重傷,已然無用的申九千扛在馬背上。

就這樣,他帶著申九千,身中十三箭,差些一命嗚呼,最終在命懸一線之際,衝破敵軍兵陣封鎖,逃出生天。

方纔趙雄州所言。

讓申九千忽然想起他與趙雄州初始的一幕。

那時,他還是一隻蜈蚣,無法口吐人言,隻能聽趙雄州獨自說著,

“我爹孃死了,哥哥姐姐們也死了。”

“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那些鄉鄰日後一定會來尋我麻煩,這個家,我不能要了。”

“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這天下之大,總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

此刻。

京城上方。

申九千重重一歎,

“古往今來,功高莫過救駕,世人以此為榮。”

“但若君來救你呢?”

張道之表示理解,

“所以,哪怕你明知這是死局,你依然要來,依然要與我一戰?”

申九千道:

“我未得造化時,普天之下,有的是人想要殺我。”

“但唯有太祖皇帝陛下,願意保我。”

“儘管我也救過他,可仔細算算,還是他救我多一些。”

“這份情誼,你覺得,我該不該還?”

“隻是我冇有想到,你,當代天師,竟會這般強大”

聞言,張道之笑了笑,敢情這位國師,一直認為我很弱啊?

確實,誰會重視一個才隻是築基境界的天師呢?

稍後。

張道之將申九千氣機儘數納入己身。

申九千在魂消魄散之前,忍不住罵了句,

“你方纔說我曾作為棋手,與老天師有過博弈。”

“呸!那都是屁話!”

“你與你那師父一樣,心眼兒多得很!”

“應該說你們‘人’都一個樣,心眼兒真他娘毒,又毒又多!”

說罷,他抬頭看了一眼仍舊被囚於雷牢中的趙長青,微微搖頭一歎,再次問向張道之,

“我將泯滅於天地間,在此前,你能不能如實告知我,你得我地脈之力,究竟有何謀算?”

張道之笑道:“告訴你也無妨。”

“我師父他老人家佈局那麼多年,無非是要讓我斷了皇室念想。”

“但龍虎山傳承如何保障?得了你一身氣機,本天師自會與國運相連,但又不會像接受誥封那般,受製於國運。”

申九千明白了。

接受誥封受製於國運,是因為接受的天子誥封。

天師與天子之間,便就成了君臣關係,就會產生莫大承負。

但,若是得了申九千辛苦煉化的‘運脈’,而張道之與皇帝又不曾確定君臣關係。

自然也就不會被國運反製。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張道之吸取的,都是來自申九千身上的氣機。

用這個方式與國運相連。

張道之不僅不會被國運反製而影響到自身,還可藉此反製皇帝。

畢竟,他為天師與國運相連,就是龍虎山與國運相連。

朝廷若是想毀龍虎山千年傳承,無異於自毀根基。

趙長青想要獲得地脈之力,是想中興大周。

在這個基礎上,趙長青可以通過申九千掠奪國運來強化自身,但絕不接受以自毀根基的方式掠奪國運。

這是張道之能夠想到,此役過後,可以保全龍虎山的法子之一。

當然,如此做法,也能使張道之自身實力更上一層樓。

即使將來再難達到今日這般無敵心境與三力同源的無敵實力,卻也能勝往昔一籌。

這時。

張道之使出一劍後的殘餘劍氣,正將申九千魂體消磨。

待殆儘之時,申九千的目光突然看向下方皇陵太祖石像,大聲道:

“趙雄州,我護你皇室一甲子,但享人間富貴一甲子。”

“如今落得個魂消魄散,不怨你,隻怨時也命也!”

“你我承負,儘消於此!”

言罷。

這位當了大周整整一甲子的九千歲,以一種極其無奈的方式,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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