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在玩遊戲結果真成刀劍了 第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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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剛結束對時間溯行軍行蹤的探查,正沿著荒僻的小徑返回棲身的木屋,暮色將至。
途徑荒郊野嶺之處,卻聽到一聲聲的慘烈的哀嚎,於是停下腳步,好奇地循聲探查。
鶴丸國永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沾滿泥土和淚痕的臉從地麵翻過來。
“嗚哇”
看清麵容的瞬間,鶴丸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歎。
這張臉雖然沾滿塵土,麵部因疼痛而有些扭曲,但不妨礙他辨彆出那張臉的輪廓,尤其是那雙眼尾上揚的貓眼
太眼熟了!
像誰呢?源氏那對麻煩兄弟?
但除了那雙眼睛和臉部輪廓好像又不是那麼像。
一個從未見過的刀劍付喪神。
這可真是嚇到他了!前所未有的驚嚇!
“喂喂,小傢夥?能聽到嗎?”
鶴丸輕輕拍了拍小烏冰冷的臉頰,毫無反應。
鶴丸皺起了眉頭。
他得先把他弄到安全點的地方。
他小心地將他打橫抱起。入手的分量很輕,一米六多的身高對他來說小小一隻,很趁手。
鶴丸快步穿過樹林,回到他所居住的簡陋木屋中,將小烏輕輕放在鋪著乾草的簡易床鋪上。
“好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鶴丸嘀咕著,開始動手解開小烏身上那件軍裝外套。
鈕釦又多又緊,鶴丸奮鬥了老半天纔將一身裝備解開。
隨著外套被脫下,鶴丸的動作頓住了。
“哇哦!”他忍不住又驚歎了一聲。
隻見小烏內襯的襯衣、甚至褲子的口袋裡,都塞得鼓鼓囊囊。
鶴丸伸手進去一掏——滿滿噹噹,全是在萬屋賣得極其昂貴的金色禦守。
一個、兩個、三個他像變戲法似的,不斷從對方衣服的各個角落掏出禦守,很快就在旁邊那張搖搖晃晃的小木桌上堆起了一座小小的金山。
“這這可真是不得了!”
鶴丸拿起一枚禦守掂了掂:“這得花多少錢?這是來開店的嗎?”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桌上那一堆金光閃閃的禦守,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臉色慘白如紙的小烏。
不過嘛這些禦守
鶴丸又拿起另外一個掂了掂,摸摸下巴。
鶴丸繼續檢查,當他的手探入小烏最貼身的內袋時,指尖又觸碰到了一個禦守。
他小心地取出來,樣式看起來和桌上的那堆不太一樣。
入手瞬間,鶴丸能感覺到一股極其精粹、強大的靈力,這些靈力正源源不斷地流向這個付喪神。
而且這禦守的觸感似乎裡麵還藏著彆的東西?
鶴丸的目光閃了閃,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禦守的不同尋常。
他冇有像對待其他金禦守那樣隨手放到桌上,而是鄭重地將其放回了小烏的內袋深處,還輕輕拍了拍那個位置。
“這個看起來不一般呢,還是給你好好收著吧。”
接著解開小烏的襯衣,想檢查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
當解開繃帶,拉開衣襟、袖口和褲腳時,鶴丸臉上的輕鬆和好奇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隻見小烏的頸部、鎖骨附近、手足,都暴露著大片大片鮮紅、裸露的肌肉紋理。
那並非新鮮的傷口,邊界也並無任何痊癒的跡象,完全冇有皮膚覆蓋,就像被生生剝去了表皮,隻有一層薄薄的肌理暴露在空氣中。
除此之外,頸部還能看出來一道近乎斬首的傷疤。
鶴丸終於明白,為什麼僅僅是倒在粗糙的泥地上,就能讓這個付喪神發出那樣的慘叫。
任何微小的摩擦、觸碰,甚至僅僅是清風的吹拂,對這些裸露的神經末梢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酷刑。
帶著沉重的心情,鶴丸為小烏重新整理好衣服,儘量輕柔地避開那些可怕的創麵。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烏腰間的本體刀上。
人身如此慘烈,那本體會是怎樣的呢?
或者說,本體變成了什麼樣纔會讓人身有這樣的症狀?
鶴丸想著,小心地解下小烏的刀鞘。
當太刀被緩緩抽出時,鶴丸的眉頭再次緊鎖。
刀身依舊保持著流暢的弧度和鋒利的刃口,看得出鍛造的精良。
然而,在靠近刀鐔的刀莖根部,以及刀身中段靠近刀背的部分,卻覆蓋著大片大片紅褐色,甚至有斑斑點點發黑的鏽跡。
這些鏽斑如同醜陋的疤痕,深深侵蝕著原本的光亮,與他身體上那可怕的傷痕完全對應。
“鏽蝕原來如此”鶴丸低聲自語。
鶴丸國永沉默了。他仔細端詳著這把刀,手指無意識地拂過刀身上未被鏽蝕的冰冷區域。
他也明白了被小烏單獨存放的那枚特殊禦守中的靈力作用在何處。
“嗯?”
他發現刀莖處,鏽跡覆蓋之下似乎刻有字跡。
“髭切”
嗯嗯?還和那位源氏重寶有關係?是仿刀?還是贗作?
到底是誰呢?
努力地在漫長的記憶長河中搜尋,卻一無所獲。
“哎呀呀完全不記得有這把刀。”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疑,將刀輕輕歸鞘,放回小烏身邊。
金色的眼眸注視著床上昏迷的少年,充滿探究。
“看來,這次撿到的可不是普通的驚嚇啊。等他回來得通知一下才行了”鶴丸站起身,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
小烏掀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不是印象中的天空,而是紋理粗糙的木頭房頂。
“咦?好像不痛了。”
他緩了半天神,意識回籠後,發現身體一點疼痛感都冇有了。
試探著握了握手,除了隱隱約約感覺被包上了一層薄膜不太適應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他在傳送時看到了遊戲麵板消失,並且落地後疼痛調節也失效了,他應該是成功了纔對?
總不是做了一個夢吧。
“喲!你醒啦!”
麵前突然近距離冒出來一個帶著一縷白色挑染的黑毛,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熠熠生輝。
“!”
這誰?
小烏下意識想把腦袋往後挪,卻因為腦袋本身就頂在枕頭上,隻能梗著脖子,差點卡出雙下巴。
“抱歉抱歉,似乎嚇到你了。”
黑毛似乎知道自己離太近了,隨即遠離。
下一秒就有一雙溫暖的手伸過來,穩穩地扶住他的肩膀,讓小烏能舒服地靠著牆邊坐好。
“啊,謝謝”
小烏順著他的動作坐直,再藉著燭火搖曳的光芒定睛一看。
“鶴鶴丸國永?!”
麵前的人赫然是鶴丸國永。
他這麼驚訝並不是他冇有見過鶴丸國永,而是因為麵前這個鶴黑髮黑衣,身上氣息渾濁,是非常典型的暗墮形象,隻有那雙金色的眼睛依然清澈如水。
“哦哦!你有見過’我‘嗎?”
天已經黑下來了,屋內點起了燭火,鶴丸起身撥了撥燭芯,讓光線變得更亮些,然後拖著凳子反身跨坐上去,雙臂隨意地搭在椅背上。
“時之政府已實裝的刀劍付喪神似乎冇有你呢,野生的?還是說你是新實裝的?”
“不,我並未被時之政府實裝。”
小烏先向鶴丸介紹自己:“我的名字是小烏”
他卡殼了一下,決定用遊戲經曆改動一下來編造一個合理的來曆:“我在一處海邊甦醒化為人形,然後被一群叫時間溯行軍的怪物帶了回去,被控製在曆史修正主義者手下,剛剛纔找到機會逃出來。”
“之前有其它刀劍付喪神偷偷給了我禦守和座標,我是按照他給的座標進行傳送的,不知道那個座標代表的是什麼地方。”
他說著說著作勢要把放在胸口內袋的禦守掏出來。
“等等等等!”
鶴丸阻止他,震驚:“傻孩子,彆什麼都往外掏啊!”
他表情誇張地指了指自己。
“我這個樣子看著那麼像好刃嗎?”
“呃”
小烏哽住。
有道理。
“哦,不過你現在意識也晚了,因為我剛剛已經趁你昏迷把你身上裡裡外外都摸過一遍啦。”
鶴丸笑嘻嘻地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禦守山,小烏才突然驚覺他居然冇有穿外套!
“放心放心!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有冇有什麼傷啦,你叫得那麼慘,我聽到你的聲音才把你撿回來的。”
“”鬆了一口氣。
小烏默默地拉緊了自己的襯衣下襬。
“彆這麼容易輕信彆刃啊。”鶴丸看著小烏懵懂的表情,故意拉長調子,猛地沉下臉盯著他,“我可是暗墮了哦——知道什麼是暗墮嗎?”
“知、知道,之前有見過。”
小烏被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表現嚇了一跳。
“那就謹慎些,以後長點心。”
鶴丸伸出手指戳戳小烏的額頭,然後滿意地收回手,身體微微前傾,下巴墊在椅背頂端,那雙金色的眼睛閃爍好奇的光芒。
“那麼,你是哪個時代和刀派的?好像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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