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無雙:朕的女將有點野 第38章 皇上怒火燒山海
乾清宮大殿內,金碧輝煌的龍柱在燭火映照下閃閃發光,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壓抑感。所有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連平時最愛竊竊私語的小太監們也噤若寒蟬。
那封該死的信,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金磚地麵上,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卻又沒人敢上前去撿。
眾人心中都在瘋狂吃瓜,到底是什麼樣的條件,能讓向來沉穩的皇帝憤怒到如此地步?
「陛下,息怒。」
還是李岩膽子最大,這位前大順軍師現在已經徹底成了朱由檢的鐵杆粉絲。他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吳三桂不過一介武夫,邊關蠻子,不知天高地厚,陛下何必與他置氣。待臣整頓好京營兵馬,定為陛下去踏平山海關,取其項上人頭!」
這話說得慷慨激昂,忠心可表,活脫脫一個「我要為老大出頭」的小弟模樣。
但朱由檢心裡跟明鏡似的——這純屬嘴炮。
踏平山海關?彆搞笑了,京營現在還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真的是精銳,也絕不是關寧鐵騎的對手。更何況,山海關背後還有虎視眈眈的滿清八旗在那裡虎視眈眈呢。
現在跟吳三桂翻臉,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朱由檢沒有理會李岩的「熱血發言」,他隻是死死盯著地上那封信,胸膛劇烈起伏著。他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然在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他不是氣吳三桂貪婪,而是氣這老貨的態度!簡直就是在說,「老子就是要羞辱你,你能咋地?」
「王承恩。」朱由檢說道。
「奴…奴婢在。」老太監嚇得一哆嗦,差點沒站穩。
「把信念給眾卿家聽聽。」朱由檢緩緩靠在龍椅上,閉上眼睛,「讓大家都聽聽,我大明的平西伯,開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天價'!」
「遵…遵旨。」
王承恩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撿起地上的信紙。這位伺候了幾任皇帝的老太監,此刻手都在發抖,展開信紙後,用一種乾澀的聲音唸了起來。
「罪臣吳三桂,叩首陛下。」
信的開頭還算恭敬,但接下來的內容,就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臣聞陛下於京師斬殺闖逆,又誅國賊朱由崧,重整乾坤,實乃天佑我大明。臣與麾下數萬關寧將士,無不翹首以盼,願為陛下效死,以清寰宇。然,關外韃虜凶悍,臣獨力支撐,早已軍心疲敝,糧餉不濟。欲使將士用命,必先使其無憂。故,臣鬥膽,懇請陛下恩準三事。」
王承恩唸到這裡,嚥了口唾沫。
「其一說道懇請陛下,追封臣父吳襄為'遼國公',世襲罔替。並即刻撥付白銀三百萬兩,黃金三十萬兩,犒勞三軍將士,以安軍心。」
「嘶——」
大殿裡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簡直像是集體中了邪。
三百萬兩白銀!三十萬兩黃金!
這貨怎麼不去搶?!
現在整個朝廷,把李自成和朱由崧抄家的錢全算上,也湊不出這個數的一半!這哪裡是犒勞三軍,這分明是敲詐勒索!
然而,這還隻是開胃菜。
王承恩看了一眼朱由檢那張黑如鍋底的臉,硬著頭皮繼續念下去:「其二,懇請陛下,正式冊封臣為'平西王'。並以黃河為界,將黃河以北所有州府、衛所,儘數劃為臣之封地,軍政要務,皆由臣一人總攬。臣承諾,每年向朝廷上繳稅銀一百萬兩,以充國庫。」
如果說第一個條件是貪婪,那這第二個條件就是徹頭徹尾的造反!
以黃河為界,劃地封王?這和當年李自成想跟滿清劃山海關而治有什麼區彆?!
這老貨是想當北方的土皇帝!是想搞國中之國!
大殿裡的官員們瞬間炸鍋了,一個個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活像是被人當麵扇了耳光。
「無恥!簡直無恥之尤!」
「此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他這是要裂土分疆!這是要造反啊!」
就連牛金星、李過這些剛剛投降的大順將領,都覺得吳三桂這事做得太過分了。他們跟著李自成造反,好歹還打著「均田免糧」的旗號,你吳三桂倒好,直接張口就要半個大明江山?
臉呢?不要臉也得有個限度吧!
王承恩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看著信上最後一個條件,幾乎不敢念出口。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所有人的底線!
「陛下…這第三條…」
「念!」朱由檢猛地睜開眼睛。
「其三…」王承恩閉上眼睛,豁出去一般地喊了出來,「懇請陛下,將坤興公主,下嫁於臣之長子,吳應熊。兩家永結秦晉之好,臣,自當為陛下,永鎮北方,死而後已!」
如果說前兩個條件是對大明江山的覬覦,那這第三個條件就是對朱由檢本人的羞辱!
坤興公主!那是他朱由檢的親妹妹!是眼前還站著的駙馬都尉鞏永固的妻子!
這老貨竟然想讓皇帝的親妹妹改嫁給他兒子?!
這已經不是要挾了,這是指著朱由檢的鼻子說,「老子就是要羞辱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噗通!」
鞏永固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這位七尺高的漢子,此刻卻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他英俊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陛下!」他猛地抬頭,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臣…臣請戰!臣願為先鋒,與此國賊決一死戰!雖死無憾!」
「臣等,願與國賊決一死戰!」
李岩、牛金星等人也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無論是出於忠心,還是出於被羞辱的憤怒,這一刻,整個大殿的文武官員空前地團結在了一起。吳三桂已經觸犯了所有人的底線!
朱由檢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臉上的憤怒反而漸漸平息下去。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鞏永固麵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好妹夫,你的忠心,朕知道了。」他拍了拍鞏永固的肩膀。
「但是,朕的江山,朕的妹妹,還輪不到一個邊關的武夫來指手畫腳。」
他轉過身,重新走回龍椅坐下。
他的目光掃過殿下每一個人,緩緩說道,「吳三桂,他不是在跟朕談條件。他是在賭。」
「他在賭,朕不敢跟他翻臉。賭朕需要他來對抗關外的滿清。賭朕會像一個無能的君主一樣,為了苟延殘喘,飲鴆止渴,答應他所有的無理要求。」
朱由檢的聲音越來越冷,眼中的寒意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膽寒。
「隻可惜,他算錯了一件事。」
「他麵對的,是朕!」
他看著殿下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朕旨意!」
「吳三桂狼子野心,裂土封王,圖謀不軌,形同謀逆!著即革去其平西伯爵位,削其所有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