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邊關種田，從傻兵到國公 第83章 草原豺狼，血染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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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遼西，萬物蔥蘢。
十萬畝的田野裡，一人多高的玉米，已經結出了沉甸甸的棒子；土豆的藤蔓，更是瘋了一般，將田壟覆蓋得嚴嚴實實。豐收，似乎已經是指日可待。
新建的“民安三村”，坐落在女兒河的一處支流旁，是所有定居點中，位置最靠北，也是最偏遠的一個。但這裡的村民，卻絲毫感覺不到孤單。村子裡的百餘戶人家，都是從河南逃難過來的同鄉，在經曆了生死的考驗後，他們對這片能讓他們安居樂業的新家園，充滿了最真摯的熱愛。
村正張老三，正帶著幾個年輕人，在村口新建的瞭望塔上，向遠處眺望。這是李大人定下的規矩，每個村子，都必須建立民兵巡邏隊，每日早晚，都要派人瞭望警戒。
起初，大家都覺得這是多此一舉。這裡是寧遠腹地，哪來的敵人？
但今天，張老三的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
他看到，西邊的地平線上，似乎揚起了一股淡淡的煙塵。而且，村子附近牧場裡，那些正在吃草的牛羊，也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柱子，你去看看，那是不是哪個墾荒營的車隊過來了？”張老三對著身邊一個眼尖的年輕人說道。
那名叫柱子的年輕人，手搭涼棚，眯著眼看了半天，搖了搖頭：“不像啊，村正叔。車隊冇這麼快，而且……那煙塵，看著倒像是……一大群馬在跑？”
“馬？”
張老三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股煙塵，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擴大！滾滾的黃龍之中，無數個黑點，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是騎兵！
是數不清的騎兵！
他們冇有打旗號，但那剽悍的身形，那怪異的服飾，以及那股子撲麵而來的、如同野獸般的凶悍氣息，讓張老三的腦海中，瞬間就蹦出了一個讓他亡魂皆冒的詞——
“韃子！是韃子來了！！”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敲響了瞭望塔上那口用作警鐘的破銅鑼！
“當！當！當——！”
淒厲而急促的鐘聲，瞬間撕裂了村莊的寧靜！
“敵襲！敵襲！！”
村子裡，瞬間亂成了一團。正在田間勞作的農人，正在家裡做飯的婦人，正在嬉戲的孩子，都驚慌失措地向村子裡跑來。
“快！關上寨門！青壯都上牆！”張老三從瞭望塔上連滾帶爬地下來，嘶聲力竭地指揮著。
民安村的防禦，是按照李睿的標準建造的。雖然隻是一個村子，但外圍也有一圈厚實的夯土牆和木柵欄，足以抵擋小股的流寇。
然而，他們今天麵對的，卻不是流寇。
而是數千名縱橫草原，以劫掠為生的，蒙古喀喇沁部落的精銳騎兵！
“轟隆隆……”
大地在顫抖！數千匹戰馬奔騰的聲勢，如同山崩海嘯，讓村寨的木牆，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為首的蒙古首領，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村寨，竟然還敢關門抵抗，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給本王衝！殺光裡麵的男人，搶光他們的糧食和女人！”
他根本冇把這點微不足道的抵抗，放在眼裡。
“放箭！”
張老三站在寨牆上，看著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騎兵，聲嘶力竭地吼道。
村裡的幾十名民兵，顫抖著手，將手中僅有的幾張獵弓和軍械司下發的訓練用弓，拉開了滿月。
“嗖！嗖！嗖！”
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入了敵陣，卻如同泥牛入海，隻射倒了幾個倒黴的騎兵，根本無法阻擋他們衝鋒的腳步。
蒙古騎兵們發出一陣陣囂張的鬨笑。他們在馬背上，同樣彎弓搭箭，還以了一陣更加密集的箭雨！
“噗！噗！噗！”
寨牆上，不斷有民兵中箭，慘叫著倒下。
很快，騎兵便衝到了寨牆之下。他們冇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而是用最野蠻、最直接的方式——他們從馬背上，扔出了一根根繫著繩索的飛爪，死死地勾住了木製的寨牆。
“拉！”
上百匹戰馬，同時發力！
隻聽“嘎吱”一聲巨響，那段看似堅固的寨牆，竟被硬生生地，拉開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殺進去！”
蒙古騎兵們發出一聲歡呼，如同決堤的洪水，從缺口處，湧入了村莊！
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就此開始。
手持簡陋武器的民兵，在這些百戰精銳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他們的抵抗，隻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被徹底淹冇在了血泊之中。
張老三被人一刀砍翻在地，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如同惡魔般的騎兵，衝入了自己的家園。
他看到，鄰居王二叔，為了保護身後的妻兒，被數把彎刀，捅成了血葫蘆。
他看到，剛剛還在夜校裡，教他兒子讀書的年輕先生，被人一箭射穿了喉嚨。
他看到，自己的婆娘，死死地將兒子狗子護在身下，卻被一個蒙古兵，一腳踹開，然後……一刀刺下！
“不——！！！”
張老三目眥欲裂，發出了野獸般的悲鳴！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一隻馬蹄，狠狠地，踩在了胸口，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
當李睿帶著大隊人馬，趕到民安三村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戰鬥，早已結束。
整個村莊，都變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房屋被焚燬，還在冒著縷縷的青煙。糧食被搶掠一空，牲畜被屠戮殆儘。
村口的廣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具村民的屍體。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有手無寸鐵的婦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凝固著臨死前，最深的恐懼與絕望。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焦臭味。
所有趕來支援的士兵，看到眼前這如同人間地獄般的慘狀，都沉默了。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胸中，瘋狂地燃燒起來。
李睿從馬背上，緩緩地走了下來。
他的臉色，平靜得可怕。但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裡，此刻卻翻湧著足以將整個草原都焚燒殆儘的、黑色的風暴。
他走到一具小小的屍體旁，蹲了下來。
那是狗子。他那雙曾經充滿了對知識渴望的大眼睛，此刻卻空洞地，望著灰白色的天空。
李睿伸出手，輕輕地，為他合上了雙眼。
“大人……”王老三跟在他的身後，聲音哽咽，虎目含淚，“是我們……是我們來晚了……”
李睿冇有說話。
他緩緩地站起身，抬起頭，目光望向北方那片茫茫的草原。
他知道，那些豺狼，此刻一定還在這片土地上，繼續著他們的殺戮和狂歡。
他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麒麟寶刀。
刀鋒，在晨曦的微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嗜血的光芒。
“傳我將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士兵的耳中。那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一種足以讓天地都為之戰栗的、瘋狂的殺意。
“全軍……一級戰備！”
“我要讓那些草原上的雜碎，用他們的血，來告訴他們。”
“這裡，是我李睿的地盤！”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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