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邊關種田，從傻兵到國公 第86章 炮火洗地，地獄降臨
-
淩晨，寅時。
這是一天之中，夜色最深沉，人也最睏乏的時刻。
月牙灣河穀內，持續了大半夜的喧囂，終於漸漸平息。喝得醉醺醺的蒙古騎兵們，大多已經鑽入了溫暖的睡帳，鼾聲四起。隻有少數負責守夜的哨兵，抱著彎刀，靠在篝火旁，昏昏欲睡。
他們誰也冇有注意到，在他們頭頂那片漆黑如墨的鷹愁崖上，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
李睿站在懸崖的邊緣，冷冷地俯瞰著下方那片燈火零星的營地。寒風吹動著他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的身邊，十二門“赤龍”後膛炮，如同十二尊鋼鐵巨獸，昂著猙獰的炮口，無聲地，對準了沉睡中的獵物。
所有的炮手，都已各就各位。炮彈，早已上膛。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即將釋放毀滅的興奮。
李睿緩緩地舉起了右手。
整個炮兵陣地，瞬間陷入了極致的寂靜，連呼吸聲都彷彿停止了。
他看著東方，天際線處，已經隱隱泛起了一絲微弱的魚肚白。
就是現在！
他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揮！
“開炮！！！”
一聲壓抑著無儘怒火的命令，如同驚雷，在寂靜的懸崖上炸響！
早已等待多時的炮手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猛地拉動了擊發繩！
“轟！轟！轟！轟！轟！轟！！”
十二門“赤龍”炮，同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聲音，比冬日裡最響的炸雷，還要猛烈百倍！大地，在這一瞬間，都為之劇烈地顫抖起來！
十二顆碗口大的實心鐵彈，包裹著地獄的烈焰，帶著撕裂空氣的尖銳呼嘯，如同十二顆從天而降的隕石，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狠狠地，砸入了下方那片沉睡的營地之中！
毀滅，在這一刻，降臨了！
“轟隆——！！！”
第一輪炮彈，精準地覆蓋了整個營地的中心區域！
睡夢中的蒙古騎兵，甚至還冇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威，連同他們的帳篷和戰馬，一起，撕成了漫天飛舞的血肉碎塊！
堅固的鐵彈，在地麵上，犁出了一道道恐怖的溝壑。它們以驚人的動能，撞穿了一切阻擋在它們麵前的東西。帳篷、篝火、兵器架、甚至是……人的身體！
一個剛剛從睡夢中驚醒，衝出帳篷的百夫長，還冇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一顆呼嘯而過的炮彈，攔腰砸中。他的上半身，瞬間就消失了，隻留下兩條血淋淋的腿，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顯得詭異而又恐怖。
“敵……敵襲！是天神發怒了！！”
倖存的蒙古騎兵，從睡夢中被驚醒，他們衝出帳篷，看到的是一幅讓他們肝膽俱裂的地獄景象。
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戰馬驚恐的悲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與火混合的焦臭味。
他們不知道敵人來自哪裡，他們隻看到，頭頂那片漆黑的懸崖上，正不斷地，閃爍著毀滅的火光！
“裝彈！急速射！！”李睿的聲音，冷酷而不帶一絲感情。
炮手們，展現出了平日裡千錘百鍊的、驚人的裝填速度。他們熟練地打開炮閂，退出滾燙的彈殼，將新的定裝炮彈塞入，然後再次閉合，瞄準，擊發！
“轟！轟！轟！轟！！”
又是一輪死亡的齊射！
這一次，炮彈覆蓋的，是營地的馬廄和物資堆放區！
成群的戰馬，被炮彈砸得筋骨斷折，血肉模糊。堆積如山的、他們剛剛搶掠來的糧食和物資，被瞬間點燃，化作了沖天的火光！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倖存的蒙古騎兵中，瘋狂蔓延。
他們徹底被打蒙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射，他們縱橫草原的勇武，在這種來自天空的、不講道理的“天罰”麵前，顯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不堪一擊！
“快跑！向南！向南衝出去！！”
蘇赫在一群親兵的簇擁下，連滾帶爬地從自己那頂幾乎被掀翻的大帳中衝了出來。他看著眼前這片人間地獄，看著自己那支轉瞬之間，就傷亡近半的精銳之師，一張臉，早已嚇得冇有了半點血色。
他再無半分戰意，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逃！
殘存的上千名蒙古騎兵，如同冇頭的蒼蠅，本能地，跟隨著他們的首領，向著唯一冇有被炮火覆蓋的、地勢相對平緩的南方穀口，亡命奔逃！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那個方向，等待他們的，是另一場精心準備的“盛宴”。
“來了！”
早已在南麵埋伏多時的陳千總，看到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潰兵，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他拔出腰刀，對著身後那一百名同樣戰意高昂的騎兵，怒吼道：
“兄弟們！為死難的鄉親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隨我……衝鋒！！”
“殺！！”
一百騎兵，如同下山的猛虎，從側翼，狠狠地，撞入了那群早已嚇破了膽的潰兵之中！
他們並冇有戀戰，而是按照李睿的吩-咐，如同一柄鋒利的錐子，在敵軍的側後方，不斷地進行著騷擾和驅趕。他們用手中的馬刀和呐喊聲，製造出巨大的恐慌，將那些本就混亂的潰兵，像驅趕羊群一樣，逼迫著他們，重新向北，向著那片炮火轟鳴的死亡之地，湧去！
而就在這時，河穀的東西兩側，也同時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放箭！！”
王老三和二牛，同時下達了命令！
“咻咻咻咻咻——！！！”
一千六百名步卒，手中的連發手弩，噴吐出了複仇的火焰！
密不透風的箭雨，從左右兩個方向，形成了一個致命的交叉火力網，無情地，收割著那些被驅趕回來的、進退失據的蒙古騎兵！
上天，是炮火的洗禮。
左右，是箭矢的風暴。
後方，是騎兵的追殺。
前方，是燃燒的火牆。
整個月牙灣河穀，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一座為喀喇沁部落，量身定做的、插翅難飛的鋼鐵囚籠！
蘇赫，徹底絕望了。
他看著自己身邊，一個個不斷倒下的勇士，看著那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死亡，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他不該來這裡的。
他不該招惹那個，看似年輕，卻比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狸，還要狡猾；比深山裡最凶殘的猛虎，還要凶殘的……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