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從鐵匠世家開始 第20章 神兵初成
精鋼煉成的訊息,讓鐵石山的鐵匠們比誰都激動。趙遠把那塊青黑色的鋼片小心收在木盒裡,卻沒捨得立刻用——這麼好的料子,得用來造最要緊的東西。
“先造刀。”趙羅找到父親時,趙遠正和趙三叔公、趙五叔公圍著鋼片琢磨,“咱們現在最缺的是防身的家夥。有了好刀,守寨時纔有底氣。”
趙遠點頭應下:“正合我意。就用這精鋼,先打十把刀,給守寨的青壯用。”
鍛造精鋼刀的活,落在了族裡手藝最精的三個老匠人身上——趙遠掌錘,趙三叔公控火,趙五叔公負責淬火,三個打了一輩子鐵的老手,湊在一起,比年輕時學手藝還要鄭重。
精鋼和普通鐵不一樣,性烈,卻也“聽話”。趙遠先把精鋼塊放進高爐旁的小爐裡,用硬炭慢慢燒——火候不能急,得讓鋼塊均勻受熱,直到通體變成櫻桃紅,才用鐵鉗夾出來,放在新打的鐵砧上。
“鐺!鐺!鐺!”
鐵錘落下的聲音,比往日更沉,更勻。趙遠掄著八斤重的大錘,趙虎在旁掄小錘輔助,一輕一重,節奏分明。精鋼在錘下漸漸延展,邊緣被鍛打得越來越薄,卻始終保持著筆直的線條——這是普通鐵做不到的,稍不注意就會歪扭,可精鋼韌性足,怎麼鍛打都不走形。
“退火了!”趙三叔公喊了一聲。精鋼鍛打時會發熱變硬,得時不時放進冷水裡“退火”,讓它保持韌性。淬火更是關鍵——趙五叔公早備好了兩缸水,一缸是山澗的活水,一缸是摻了鹽的冷水。他捏著鋼刀的坯子,在火上烤到特定的暗紅色,猛地浸入鹽水中!
“滋啦——”
白霧騰起,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鋼刀在水裡“嗡”地顫了一聲,像活了似的。趙五叔公盯著刀身的顏色,等了片刻,又把刀撈出來,放進活水缸裡慢慢冷卻——這叫“雙淬火”,能讓刀身既硬又韌,刃口鋒利,刀背結實。
連續忙了三日,十把鋼刀終於打成了。
刀身三尺長,兩指寬,青黑色的刀身泛著冷光,鍛打的紋路細密如織,像水波紋一樣;刃口磨得薄而亮,對著光看,能隱約看到一層淡淡的白霜;刀柄纏著防滑的麻繩,尾端鑲了塊小鐵環,方便掛在腰間。
看著這十把刀並排擺在石板上,連最沉穩的趙伯公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刀身冰涼,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
“得試試才知道好不好。”趙虎早就按捺不住,拿起一把刀,掂量著,“比普通鐵刀輕些,卻沉手,是好料子!”
測試選在山坳中央的空地上。趙羅讓人搬來三根碗口粗的硬木樁,又找出幾把之前從家裡帶來的舊鐵刀——那些刀是用普通生鐵鍛的,刃口早就鈍了,刀身還有些彎。
“先試試劈木樁!”趙虎拎著新刀,站在木樁前。族人都圍了過來,屏住呼吸看著,連孩子都被大人捂住了嘴,不敢出聲。
趙虎深吸一口氣,掄起刀,對著木樁猛地劈下!
“唰!”
沒有想象中“砰”的巨響,隻有一聲清脆的割裂聲。鋼刀像切豆腐似的,輕鬆劈進木樁裡,深達半尺!他順勢一挑,木樁“哢嚓”斷成兩截,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過。
“好!”族人裡有人低撥出聲。
趙虎沒停,又拿起一把舊鐵刀,對著另一根木樁劈去。“咚”的一聲,舊刀彈了回來,木樁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刃口反而捲了個小豁口。
“再試試劈舊刀!”趙遠遞過一把舊鐵刀,讓一個後生握著。趙虎拎著新刀,對著舊刀的刀身輕輕一砍——
“當!”
舊刀應聲而斷,斷口齊整。新刀的刃口卻絲毫無損,連個印子都沒留。
“再試!”趙虎來了勁,拎著刀對著最後一根木樁連劈三下。“唰!唰!唰!”三刀下去,木樁被劈成四截,刀身“嗡”地輕顫,依舊寒光凜凜。
趙虎把刀遞給趙遠,趙遠接過,用手指輕輕颳了刮刃口,又看了看刀背——沒裂,沒彎,刃口依舊鋒利。
“成了!”趙遠舉起刀,聲音裡帶著激動,“這刀,劈木如切菜,斷鐵不捲刃!是真家夥!”
“神兵!這是神兵啊!”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滿場都是震天的歡呼。
“有這刀,啥野獸砍不死!”
“流寇再來,一刀就能劈了他們的兵器!”
“以後誰還敢欺負咱們趙家!”
老匠人們紅著眼,看著那些刀,又看向趙羅——若不是這孩子想出改進高爐、炒鋼的法子,他們哪能造出這般好刀?趙虎等青壯更是圍著刀轉,眼裡閃著光,恨不得立刻把刀佩在腰間。
趙羅站在人群外,看著族人激動的樣子,心裡也暖烘烘的。這十把刀,不隻是兵器,更是他們在這亂世裡挺直腰桿的底氣。之前遷徙時的惶恐,初到鐵石山的不安,此刻都被這“神兵”帶來的振奮衝散了。
“這隻是開始。”趙羅走上前,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有了精鋼,咱們不光能造刀,還能造槍、造箭簇、造甲冑!守得住寨,獵得到食,種得好地——鐵石山,就是咱們的根!”
“對!跟著小羅乾!”
“鐵石山就是咱們的根!”
歡呼聲更高了,震得山坳裡的碎石都彷彿在顫。十把精鋼刀並排擺在石板上,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像十柄守護的利器,映著族人臉上重燃的鬥誌。
對趙羅的信任,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們知道,跟著這個死過一次卻愈發清醒、有法子的少年,趙家一定能在這鐵石山裡,活出個人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