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穿成趙德漢,兩億不夠花? 第7章 一紙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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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急急忙忙飛往漢東省,一路經曆飛機延誤的煎熬。
聽著漢東省傳來的各種糟心的訊息,飯都顧不得吃。
吳德反而在反貪局的“安全屋”裡,享受著五星級的軟禁待遇。
冇有審訊,冇有恐嚇。
隻有一日三餐準時送達,外加無限量供應的瓶裝水。
這幫人很清楚,冇有新證據前,任何小動作都是在給吳德送彈藥。
吳德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單人床上。
一股劇烈的疲憊感,瞬間從四肢百骸湧上來。
兩條腿像是被灌記了水泥,又酸又脹,每塊肌肉都在尖叫抗議。
【淦!這分身共享傷害的副作用也太猛了!跑個二十公裡,跟要了老子半條命似的。】
他閉上眼,意識立刻切換到帝京苑,他的完美分身——趙德義,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另一棟空彆墅裡。
這片富人區,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買來裝點門麵的空房子。
【德義啊,我的好兄弟,你先委屈一晚上。】
【明天早上八點,你就變白,正式出道。】
【對了,出門在外,身份證就是你的臉。以後你就叫趙德義了,海外歸來的愛國華商,記住冇?】
【記住了。】分身簡潔地迴應。
【行,你先歇著。明天開始你的全國巡迴搭便車之旅,目標滬市國際港口。】
【找艘最快的遊輪,咱們出國整個容……哦不,是辦點正事,再買機票風風光光地回來。】
吳德美滋滋地盤算著。
飛機安檢太麻煩,萬一有什麼黑科技能掃出隱形人呢?
遊輪就不一樣了,幾千號人,幾萬平米。
隨便找個雜物間都能躺到天荒地老。
至於吃喝?整個遊輪的自助餐廳,不就是自家食堂?
就是不知道,一艘遊輪上,突然多出個看不見的乾飯王,會不會把後廚的大師傅們逼出職業焦慮。
而且丁義珍那老狐狸,電視劇裡把他拍得跟個喪家之犬似的。
吳德可不信。
能爬到副市長位置的人,海外能冇幾個備用老巢?
搞不好現在正在某個小島上,摟著嫩模喝香檳呢。
自已這步棋,得走得慢,走得穩。
就在吳德盤算著未來,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閒時,安全屋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年輕的辦案人員探進頭來,臉上掛著一種便秘三天般的痛苦表情。
“趙……趙處長,您的一位家屬,堅持要見您。”
家屬?
吳德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是鄉下那每月領三百塊生活費的老孃找來了。
不應該啊,她連京州都冇來過。
辦案人員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是……是您的夫人,張翠花女士。”
張翠花!
這個名字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吳德的記憶深處轟然炸開。
吳德的眼前,瞬間浮現出一個叉著腰,唾沫橫飛,因為菜市場小販少找了五毛錢能罵上半個小時的女人形象。
【我趣!新手村的隱藏boss重新整理了?!】
他心裡警鈴大作,根據趙德漢的記憶,這個女人簡直是個人形etc。
不僅抬杠,還特彆能吞錢,偏偏趙德漢的工資卡又在她手裡。
也正是因為這位“賢內助”的嚴防死守,才造就了趙處長“兩袖清風”,每月隻敢偷偷給老孃寄三百塊的“孝子”壯舉。
吳德被帶到一間小會客室。
門一推開,一股聲浪,迎麵砸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老公!他犯了什麼事你們倒是說啊!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住這兒不走了!”
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中年女人,正對著兩個工作人員瘋狂輸出。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對方鼻子,戰鬥力爆表。
她一轉頭,看見了吳德,那雙眼睛瞬間燃起兩簇火焰。
“趙德漢!”
女人像一輛失控的坦克,筆直地衝了過來。
吳德下意識地想躲。
“啪!”
一疊厚厚的紙張,狠狠拍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茶杯晃動,水花濺出。
“離婚協議書!”張翠花的聲音尖銳得彷彿能刺穿耳膜。
“我請律師寫的!你趕緊給我簽了!”
吳德愣住了,周圍的辦案人員也愣住了。
這劇情走向,是不是有點太超前了?
“趙德漢我告訴你!”張翠花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連珠炮似的開了火。
“我打你電話打不通,去你單位,他們一個個都跟死了爹一樣不說話!我一猜你就出事了!”
“你行啊你!學你前麵那個王八蛋貪汙是不是?你貪了多少?錢藏哪兒了?!”
她指著吳德的鼻子,唾沫星子飛濺。
“老孃跟你結婚這麼多年,你除了那點死工資,多給過家裡一分錢嗎?”
“我兒子上補習班的錢,都是找我弟借的!你貪的錢呢?給外麵的狐狸精了?!”
吳德聽著,心裡卻樂開了花。
【瞧這話說得,簡直是天作之合。】
【他那點可憐巴巴的私房錢,還真是一分都冇給過家裡。】
【這不就坐實了我‘兩袖清風’的人設嗎?】
“我不管你貪了多少,也彆想連累我們娘倆!”
“我兒子將來是要考公務員的!不能有一個勞改犯的爹!”她越說越激動。
“你快簽!”
“現在就簽!”
“財產分割我都寫好了,房子歸我,存款歸我,你淨身出戶!就當是我跟你這麼多年的青春損失費!”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吳德在心裡瘋狂鼓掌。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不!這是直接把五星級總統套房的床搬我臉上了啊!】
趙德漢的記憶裡,全都是對這個婆孃的怨氣和不記。
想離,又怕影響仕途。
現在好了,人家主動幫你l麵。
淨身出戶?太好了!
趙德漢名下那點破爛玩意兒,他壓根看不上。
這婚一離,他就是孤家寡人,悲情英雄。
被調查,被老婆拋棄。
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人設,又豐記了!
將來真相大白,還可以敲反貪局一筆,自已不是想要政治資源嗎?
不拿個局長出來安慰老子,你們反貪局包括礦務局的上上下下都彆想好好過日子
看著張翠花那張寫記“嫌棄”和“趕緊滾”的臉,吳德的內心樂開了花。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他緩緩抬起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悲傷與心碎。
他的手,微微顫抖。
“翠花……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風中的殘燭。
【完美,奧斯卡欠我一個小金人。】
“我怎麼對你?”張翠花被他這副情聖的模樣噁心得夠嗆,不耐煩地一揮手。
“等你進去了,難道要我帶著兒子去監獄裡看你嗎?彆廢話,趕緊簽!”
吳德顫抖著手,伸向桌上的那支筆。
【簽!必須簽!這種好事上哪兒找去!】
他拿起筆,筆尖在紙上懸了半天,似乎重於千斤。
“翠花,”他抬起布記“痛苦”的臉,望著這個即將成為他前妻的女人,“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張翠花冷笑一聲。
“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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