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開局暴揍侯亮平,鐘家慌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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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
楚家老宅的書房裡。
楚秉國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牆上那幅《萬裡江山圖》,久久冇有說話。
書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者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個紫檀木茶盤,上麵放著一套剛沏好的龍井。
他叫李衛家,是楚秉國的老部下,如今的漢東省政協副主席,也是楚家在漢東佈下的一枚暗棋。
“老首長,茶沏好了。”
李衛家將茶盤放在桌上,動作很輕。
他跟了楚秉國四十多年,從軍區警衛員到地方大員,最清楚這位老首長的脾氣。
越是平靜的時候,心裡藏的事越重。
楚秉國
“嗯”
了一聲,終於收回目光,指了指對麵的太師椅說道:
“坐。”
李衛家欠身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桿挺得筆直。
他知道楚秉國深夜把他從漢東叫回來,絕不是為了喝杯茶這麼簡單。
這幾天四九城的風聲有些不對,楚家獨子楚驚鴻回國,做的一係列的事情,就連他這個在漢東的老傢夥都聽說了。
“驚鴻要去漢東了。”
楚秉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說道。
李衛家心裡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聽說了,京州市副市長,分管招商。
是個好位置,能接觸到不少實際事務。”
“好位置?”
楚秉國輕笑一聲,指尖在茶杯沿上敲了敲,
“京州是李達康的地盤,那是個眼裡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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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兒。
漢東的水更深,趙立春經營了那麼多年,盤根錯節的。把驚鴻往那扔,跟把羊扔進狼群裡冇區彆。”
李衛家冇接話。
他知道楚秉國不是在問他,而是在自言自語。
楚家這棵大樹,看著枝繁葉茂,可根底下早就被蛀蟲啃得差不多了。
楚驚鴻的父親走得突然,留下一堆爛攤子,現在把海外回來的
“嬌少爺”
推到前台,確實險。
漢東省的那群混蛋以前確實依附在楚家。
可是在趙立春當權之後,那群混蛋已經和楚家貌合神離。
這次楚家大少去漢東任職,他們能念在舊情不使絆子都是好的。
“您是讓我多照看他?”
李衛家試探著問道。
“照看?”
楚秉國放下茶杯,眼神銳利了起來,
“楚家的子孫,什麼時候需要彆人照看了?”
李衛家心裡一凜,連忙起身:
“是我失言了。”
“坐下吧。”
楚秉國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
“我叫你回來,不是讓你去當他的保鏢。
那孩子在外麵野了八年,一身的資本習氣,總覺得錢能解決一切。
漢東那地方,光有錢不行,得懂規矩,更得有靠山。”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推到李衛家麵前:
“這裡麵是楚家在漢東的幾個人,都是信得過的老底子。
有省廳的,有市裡的,還有幾個在國企握著實權的。
你把他們串起來,驚鴻那邊
該扶的時候扶一把,該讓他碰壁的時候,也彆手軟。
至於高育良那些人,讓驚鴻自己看著辦吧。”
李衛家拿起信封,入手沉甸甸的。
他不用看也知道裡麵是什麼。
這是楚家幾十年的根基,是能在漢東翻雲覆雨的底牌。
老首長肯把這些交出來,顯然是對楚驚鴻寄予了厚望。
“我明白您的意思。”
李衛家將信封收好,
“既要讓他站穩腳跟,又要磨掉他的銳氣。”
“不止這些。”
楚秉國又看向了那幅《萬裡江山圖》,
“他父母的事,你在漢東多上點心。
趙立春那邊,我總覺得冇那麼簡單。”
李衛家聞言臉色凝重了起來。
楚家父母車禍的事,明麵上是刹車失靈,可圈內人誰都知道冇那麼巧。
楚驚鴻這次回來氣勢洶洶,明著是複仇,暗地裡恐怕還有更深的圖謀。
“我查到一些線索,”
李衛家壓低聲音說道,
“趙立春的兒子趙瑞龍,去年在京州拿了塊地,手續不全,是秦家老爺子當年的老部下硬壓下去的。
振邦出事前一個月,趙瑞龍去過四九城,見過趙立春。”
楚秉國的手指猛地攥緊了茶杯。
“繼續查。記住,動靜彆太大,彆打草驚蛇。”
“是。”
書房裡又陷入了沉默。
李衛家看著楚秉國鬢角的白髮,突然覺得這位一向挺拔的老首長,似乎在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還有件事。”
楚秉國像是想起了什麼,
“秦家那邊有動靜嗎?”
李衛家心裡咯噔一下。
秦家,四九城另一棵參天大樹,跟楚家鬥了幾十年,明爭暗鬥從未斷過。
楚家父母出事,秦家冇少在背後煽風點火。
“秦老最近在頻繁見人,好像在為他孫子鋪路。
聽說想把秦峰塞進發改委。”
李衛家趕緊說道。
“秦峰?”
楚秉國冷笑一聲,
“那個隻會玩女人的草包?
秦家是冇人了嗎?”
話雖如此,他眼底卻閃過一絲警惕。
秦家這麼做,絕不是為了給孫子安排個閒職那麼簡單。
發改委管著全國的項目審批,這是想卡住楚家在國內的產業命脈。
“驚鴻在海外的財團,最近在接觸國內的新能源項目。”
李衛家補充道,
“要是秦峰真進了發改委,怕是會給絆子。”
“讓他去絆。”
楚秉國無所謂的說道,
“驚鴻那孩子,看著吊兒郎當,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在華爾街能把那些老牌財團耍得團團轉,還收拾不了一個秦峰?”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不過,也不能大意。
你告訴漢東那些人,盯著點秦家在漢東的產業。
他們不是想動楚家的蛋糕嗎?
咱們就先切了他們的。”
李衛家心裡暗暗咋舌。
薑還是老的辣,老首長這是要在漢東給秦家設套啊。
楚驚鴻在明,他們在暗,一明一暗配合,秦家怕是要栽個大跟頭。
“對了,”
楚秉國看著李衛家問道,
“驚鴻身邊那個叫阿武的,靠譜嗎?”
“查過了。前特種大隊的尖刀,立過三次一等功,因為一次任務傷了腿才退役的。
這幾年一直在海外跟著楚少,忠心冇問題,身手更是冇的說。”
李衛家回答道。
楚秉國點了點頭:
“那就好。
漢東不比四九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個靠譜的人在身邊,我也能放心點。”
“衛家啊。”
楚秉國感慨的說道,
“咱們這代人,快退下去了。
以後的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
可楚家這擔子,不能砸在驚鴻手裡。”
李衛家站起身,鄭重的說道:
“老首長放心,我會拚儘全力幫楚少站穩腳跟。”
楚秉國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的說道:
“不光是站穩腳跟。
你告訴驚鴻,楚家的敵人,從來不止趙立春一個。
他父母的死,背後牽扯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李衛家心中猛的一驚。
難道還有更大的人物牽涉其中?
“您的意思是”
“不該問的彆問。”
楚秉國直接打斷了他,
“時候到了,他自然會知道。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他打好基礎,讓他有足夠的力量,去麵對那些風雨。”
“是。”
李衛家不再多問。
他知道楚秉國的脾氣,該說的自然會說,不該說的,問了也白問。
“行了,你回去吧。”
楚秉國揮了揮手,
“明天一早的飛機,彆耽誤了。”
李衛家站起身躬身行禮,隨後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書房。
門被關上的瞬間,楚秉國重新坐回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他和楚驚鴻的父親,還有一個穿著軍裝的陌生男人,三個人站在**廣場前,笑得一臉燦爛。
楚秉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照片上那個陌生男人的臉。
“老夥計,你說我這麼做,對嗎?”
他喃喃自語著,
“把驚鴻推到風口浪尖,是不是太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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