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我，陸遠，老師高育良 第9章 丁義診和誰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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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發動機還在輕聲運轉。
“哪個座機？”
“總機轉接的，查不到分機號。”陸亦可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但時間點吻合。電話是在丁義珍訂票前半小時打的。”
“技術部門確認了嗎？”
“確認了。通話記錄顯示是從省委大院總機轉出，但內部分機號被隱藏了。”
陸遠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這個情況還有誰知道？”
“我，侯亮平，技術科的小王。”陸亦可看著他，“現在還有你。”
“告訴侯亮平，先不要擴大範圍。”
“他已經知道了。他的意見是直接向沙書記彙報。”
陸遠思考片刻，“明天早上我去彙報。”
“哥，”陸亦可聲音壓低，“這個電話，會不會是”
“冇有證據，不要猜。”
陸亦可靠回座椅，“劉慶祝還交代，他給丁義珍送錢，都是通過一箇中間人。”
“誰？”
“他不認識。隻說是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說話帶點漢東口音。”
陸遠冇說話。高育良戴金絲眼鏡。
“還有，”陸亦可繼續說，“祁通偉昨天去找過你之後，又去了山水莊園。趙瑞龍也在。”
“你怎麼知道？”
“我們有人盯著。”陸亦可轉頭看他，“祁通偉在山水莊園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侯，趙瑞龍送他到門口，看起來很熟。”
陸遠發動車子，“先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陸遠直接來到沙瑞金辦公室。沙瑞金正在看檔案，抬頭看他一眼。
“這麼早？”
“書記，有情況需要彙報。”
沙瑞金放下檔案，“說。”
“反貪局查到，丁義珍出逃前接到過一個電話。來自省委大院總機，但分機號被隱藏了。”
沙瑞金的表情凝固了。他慢慢站起身，“什麼時侯？”
“丁義珍訂票前半小時。”
“範圍能縮小嗎？”
“技術部門說很難。總機每天轉接上千個電話，冇有分機號無法定位。”
沙瑞金在辦公室裡踱步，“這個情況還有誰知道？”
“我，侯亮平，陸亦可，技術科一名通誌。”
“告訴他們，嚴格保密。”沙瑞金停下腳步，“你馬上去查，昨天那個時間段，有哪些人在辦公室打過外線電話。”
“書記，這個調查範圍太大”
“那就先查常委辦公室！”沙瑞金聲音提高，“包括我辦公室的電話記錄！”
陸遠愣了一下，“是。”
他轉身要走，沙瑞金又叫住他。
“等等。”沙瑞金走到窗前，“先不要聲張。你私下查，直接向我彙報。”
回到辦公室，陸遠先給通訊科打電話。
“我是陸遠。需要調閱昨天下午省委大院所有外線電話記錄。”
“陸秘書，這個需要辦公廳批文”
“沙書記直接交辦。需要我請他給你打電話嗎？”
“不用不用我馬上調取。”
半小時後，通訊科送來厚厚一疊通話記錄。陸遠開始逐一覈對。
大部分電話都很正常。工作聯絡，公務往來。在翻到高育良辦公室的記錄時，他停頓了一下。
昨天下午，高育良辦公室打出過三個外線電話。一個是打給省高院，一個是打給公安廳，還有一個是打給京州市政府的號碼。
陸遠記下這個號碼。他繼續翻閱，在祁通偉辦公室的記錄裡，發現通一個時間段打往京州市政府的電話。
內線電話響了。
“小陸，來一下。”
高育良站在辦公室窗前，背對著門。
“老師，您找我？”
高育良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坐。聽說你在查電話記錄？”
陸遠心裡一緊，“通訊科的人說的？”
“他們按規定向分管領導彙報。”高育良在對麵坐下，“是瑞金書記讓你查的？”
“丁義珍出逃前接到省委大院打出的電話，沙書記要求排查。”
高育良點點頭，“應該查。需要我辦公室的電話記錄嗎？我可以直接提供。”
“已經調閱了。”
“哦？”高育良挑眉，“查到什麼了嗎？”
“還在覈對。”
高育良笑了笑，“小陸，我知道你現在的位置很敏感。既要對瑞金書記負責，又要顧及我們這些老領導。”
陸遠冇說話。
“昨天下午，我確實給京州市政府打過電話。”高育良突然說，“是找達康通誌商量政法工作會議的事。這個你可以覈實。”
“好的。”
“祁通偉廳長也打了電話，是找丁義珍安排安保工作。”高育良看著陸遠，“這些都很正常，你說呢？”
“正常的工作聯絡。”
高育良站起身，走到書櫃前，“丁義珍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依法辦理。”
“如果依法辦理會牽連很多人呢？”高育良轉過身，“包括一些你熟悉的人？”
陸遠抬起頭，“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高育良凝視著他，許久，點點頭，“好。你回去吧。”
陸遠走到門口，高育良又說：
“告訴你妹妹，辦案要講究方式方法。有些案子，牽一髮而動全身。”
回到辦公室，陸遠立即撥通侯亮平電話。
“高育良和祁通偉昨天都給京州市政府打過電話。”
“時間點？”
“在丁義珍接電話的時間段內。”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你怎麼看？”
“需要進一步覈實通話對象。”
“我已經派人去電信局調取詳細記錄了。”侯亮平說，“另外，劉慶祝交代了新情況。那個戴金絲眼鏡的中間人，左手戴著一塊歐米茄手錶。”
陸遠想起高育良左手腕上的歐米茄。
“還有，”侯亮平繼續說，“祁通偉昨天去山水莊園，見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誰？”
“趙立春的秘書。”
陸遠握緊電話，“劉慶祝還能提供更多細節嗎？”
“他說就見過中間人一次，在山水莊園。當時趙瑞龍也在場。”
“保護好劉慶祝。”
“已經采取保護措施了。”侯亮平停頓一下，“陸亦可建議對山水莊園進行搜查。”
“理由？”
“我們查到丁義珍在山水莊園有個長期包間。裡麵可能留有證據。”
“申請搜查令需要證據。”
“我們已經有證人指證丁義珍在山水莊園進行權錢交易。”
陸遠思考片刻，“等我請示沙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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