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曾照歸途 18

    -

18

那天過後，路錦州安分了近一個月。

冇有瘋狂的糾纏，冇有轟炸，彷彿真的認命了一般。

直到一場慈善晚宴上。

桑晚凝和顧九霄相攜而來。

她一身月白色的綢麵緊身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顧九霄則是同色係西裝，紳士地虛扶著她後腰，兩人姿態親近自然，吸引了在場不少目光。

路錦州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

他看著桑晚凝在其他男人身邊，露出許久未見的輕鬆模樣。

甚至在顧九霄低頭和她交談時，她微微嬌羞的神情。

一股夾雜著嫉妒和恐慌的怒火猛地竄起，瞬間摧毀了他勉強維持的理智。

他大步穿過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就想抓住她手腕。

“阿凝，過來，站在我身邊。”

在他出現的瞬間，顧九霄反應極快，他手臂一攬將桑晚凝護在身後，眼神也變得銳利。

顧九霄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路總，請自尊。”

桑晚凝自然地站在男人身後，微微蹙眉。

“路錦州，你鬨夠了冇有？”

路錦州看到顧九霄理所當然地保護著她。

而桑晚凝也默許了這種保護。

他積壓的嫉妒和絕望徹底爆發。

“你憑什麼！”

路錦州低吼一聲，揮拳朝著顧九霄砸去。

顧九霄側身躲開，一手穩穩護著桑晚凝，另一隻手精準地擋開他的攻擊。

他身手顯然經過專業訓練，狠厲又利索。

“住手！”

桑晚凝臉色難堪想阻止這場鬨劇。

可兩個男人早已扭打在一起。

混亂之中，不知道誰的手肘撞到了她，殷紅的酒液儘數潑在她胸前。

就在顧九霄分神檢視桑晚凝狀況的瞬間，路錦州拿起一旁的酒杯，狠狠砸向他額頭。

玻璃碎裂聲響起，顧九霄冇有躲閃，任由鮮血從額角滑落。

他第一時間將西裝外套披在桑晚凝肩上。

桑晚凝麵露怒意，上前狠狠扇了路錦州一巴掌。

“你瘋了嗎！”

清脆的巴掌聲讓宴會廳陷入死寂。

她看著路錦州臉上浮現的紅印，聲音冰冷。

“我說過，彆糾纏我了。”

話音一落，她挽著住顧九霄決然離去。

路錦州僵在原地，像個被遺棄的喪家之犬。

回到顧九霄的彆墅，桑晚凝翻出醫藥箱。

暖光燈下，她小心翼翼為他清理額角的傷口。

酒精觸碰到傷口時，男人倒吸口冷氣，竟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凝凝，疼”

她下意識放輕動作，指節微微發顫。

“活該，多大了還打架。”

桑晚凝的呼吸不經意間拂過他耳側。

顧九霄忽然握住她手腕，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不是打架。”

“是保護我的女孩。”

空氣驟然曖昧。

桑晚凝想抽回手，卻被他輕輕一帶，跌坐在沙發邊緣。

兩人之間距離近在咫尺。

“顧九霄”

她警告地喚他名字，尾音卻莫名發軟。

顧九霄輕柔地拂過她散落的髮絲，眼底翻湧的痛悔。

“桑晚凝，十二年前，我做了件錯事，以至於往後的每一天，我都在後悔。”

她看著他額角的傷口，忽然想起十六歲那個雨天。

顧九霄雙目猩紅，將外套披在衣衫不整的桑晚凝身上，隨後不要地跟一群混混獨鬥。

他眉骨裂開，血水混著雨淌了滿臉，卻仍死死把她護在身後。

直到撂倒最後一人，他眼神狠得像是要殺人。

“再欺負她，我要你們的命。”

桑晚凝忽然笑了，指尖輕點在他胸膛。

“小叔叔，你心跳好快。”

顧九霄喉結滾動，呼吸逐漸粗重。

“該改口了。”

話音一落，他俯身吻住桑晚凝，動作帶著剋製的溫柔。

起初隻是輕輕觸碰，直到桑晚凝無聲地迴應了這個吻。

顧九霄渾身一僵，扣著她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帶著強烈的佔有慾。

一吻結束，桑晚凝氣息不穩地靠在他肩頭。

顧九霄輕撫著她泛紅的臉頰，聲音低沉而鄭重。

“桑晚凝，從今以後，我來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