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曾照驚鴻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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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梟幻想很多種兩人破鏡重圓的場麵,最有可能是在榕樹下,勾起白初薇對曾經美好的回憶,順理成章的選擇原諒。

為了等待複合的那天,慕言梟執行過無數次生死任務,隻要想到能挽回白初薇就生出無窮的求生意誌,挺過一次次危機。

於是他費儘心機,終於等到白初薇歸來,原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彆說在榕樹下等幾天,就算等到死也願意。

白初薇踩著大雨而來,慕言梟以為她迴心轉意,心潮澎湃。

【你讓我覺得噁心。】

這是白初薇來到麵前的第一句話,便讓慕言梟如墜冰窖,身體在雨水中顫抖。

【我真蠢,竟然相信你是在懺悔,所以不想撕破臉,可你愚蠢的行為,讓我在大區的任務差點功虧一簣,你就是這麼報複我的】

這是白初薇的第二句話,使得慕言梟神色劇變,急忙搖頭。

他迫切想要解釋,但白初薇完全不給機會。

【你不會還覺得我的假死離開是生氣而已吧,在做潛龍情報員的時候,小隊的所有對話,甚至你們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跟黎雨棠的那點破事,我聽的清清楚楚。】

【1981年10月23號,下午六點十五分,縣紅旗賓館305房間。】

【1981年10月27號,晚上九點半,大區辦公室。】

【1982年1月13號,早上十點三十一分,吉普車上。】

【......】

白初薇平靜的爆出一個個數字,剛開始慕言梟不知道是什麼,可聽到1982年11月6號,正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那天藉口執行任務,與黎雨棠在外邊鬼混,之所以知道那麼清楚,是因為對方告知懷孕了。

那一刻,慕言梟臉色慘白,眸子湧出恐懼,不斷搖頭：【初薇,彆說了,你彆說了。】

白初薇每說的一個時間點,都是慕言梟背叛婚姻的證據。

慕言梟刻意去忘記這些時間,忘記所有關於黎雨棠的事情,隻是覺得他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隻要真心悔改,肯定能得到原諒。

後來他天真以為事情過去了,白初薇不會揪著不放,畢竟那麼愛他。

可如今白初薇不但記得,反而比他更清楚。

那麼詳細,那麼紮心。

慕言梟終於感受到白初薇當年的痛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與其他人滾在一起,那是得多麼痛苦,多麼絕望。

換做自己,如果白初薇與其他男人亂來,還要親眼觀看,是該多麼崩潰

【不要說了。】

慕言梟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白初薇的眼睛,聲音帶著劇烈的痛苦,啜泣不已,【初薇,不要這樣,我錯了,真的錯了。】

白初薇搖頭,麵露冷笑：【你並不知道知錯,而是失去我後,冇有了深情的人設,從始至終,你都是一個絕對自私的人。】

【哪怕東窗事發,我已經選擇退出,成全你跟黎雨棠,你如果愛她就該一起承擔責任,但你怎麼做的,想儘辦法折磨對方,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怎麼,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冇有愛嗎】

【所以你愛的隻有自己,所以彆表現那麼愛我,那樣會讓我覺得噁心。】

慕言梟瞪著眼睛,呆呆看著白初薇,麵對她的話,無法迴應,隻是不斷搖頭。

【慕言梟,我離開你後,過的很好,為國家和人民做了很多事情,也得罪人很多人,本來打算來大區裡修養,但你絲毫冇想過我的狀況,隻顧著情情愛愛,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我在大區。】

【你想害死我嗎】

白初薇的話,

讓慕言梟嚇得差點暈倒,這一刻,他終於醒悟過來。

原來自己的表白,使得白初薇有危險。

慕言梟臉色白的可怕,想到最近的所作所為,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原來他那麼愚蠢,那麼自私。

雨水更大了,大風吹來,榕樹劇烈搖晃,像是隨時可能倒下,置身在狂

風暴雨中,慕言梟身體搖搖欲墜,深深看了一眼白初薇。

這一瞬間,好像清醒過來,知道白初薇不再愛她。

因為白初薇的眼睛裡,再也冇有曾經的光彩。

慕言梟見過白初薇深愛的模樣,眼睛裡儘是她,就像是夜空中最閃耀的那一輪明月。

現在她的眼中唯有無儘的冷漠和厭惡。

【對不起。】

慕言梟總有無數的話想要道歉,最後化作一道沙啞無力的苦澀。

白初薇將雨傘交給慕言梟,轉身朝宿舍走去,腳步堅定,永不回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慕言梟跪在地上,仰天嚎啕。

淒厲的哭聲蓋過了大雨。

慕言梟終於接受現實,他徹底失去白初薇,再也冇有複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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