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畫師:我以係統改寫豪門 第6章 幻象畫室的生死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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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燈劃破雨幕,陳硯一腳油門撞向空曠街道。後視鏡裡,黑色商務車緩緩啟動,像一頭甦醒的鐵獸,不緊不慢地貼了上來。
筆記本合在副駕,u盤還插在介麵上,血跡未乾。他伸手拔出,金屬微涼,指尖殘留一絲黏稠。前方十字路口綠燈跳黃,他正要加速通過,三輛無牌越野車從側街衝出,橫切路麵,輪胎摩擦聲刺耳,路障瞬間成型。
引擎咆哮戛然而止。
他猛打方向,車身擦過水泥墩,右前輪陷進排水溝。安全帶勒住胸口,鋼筆從風衣內袋滑落,滾到腳墊邊緣。他冇去撿,右手撐住方向盤,盯著後視鏡——三輛車門通時打開,黑衣人持械逼近,戰術靴踩碎水窪。
係統介麵浮現:【高危乾預倒計時:7分43秒】。
他剛抓起公文包,巷口一道身影疾衝而出。
葉昭昭單手托著畫板,另一隻手揚起顏料管,拇指一頂,鈷藍與鈦白噴湧而出。她指尖在空中疾劃,未觸任何介質,虛空中竟浮現出層層疊疊的筆觸軌跡。刹那間,氣溫驟降,整條街道被灰白色雪霧籠罩。
《雪崩》成像。
虛影擴張,積雪自天而降,厚重如雲層崩塌。追兵車輛被掩埋至車頂,槍口火光在風雪中熄滅。一人試圖突圍,卻被雪浪掀翻,消失在白茫茫之中。
陳硯推開車門,寒氣撲麵。葉昭昭站在原地未動,畫板傾斜,顏料滴落在地,凝成冰珠。她鼻腔滲出血線,順著唇角滑下,在下巴處懸而未落。
“走……”她聲音發顫,指尖仍在虛空中勾勒,維持幻象邊界。
陳硯衝上前扶住她胳膊,觸感冰涼。她身l一軟,畫板脫手墜地,雙眼閉合,唯有睫毛輕抖。
他抱起她轉身就跑,避開主街,拐進廢棄美術館側門。鐵門鏽蝕,半扇歪斜。二樓畫室窗戶完好,月光斜照進來,落在斑駁的地板上。他將她放在角落長椅,解下風衣蓋住她肩膀。
青金石簪子黯淡無光,呼吸淺得幾乎察覺不到。他調出係統介麵:【檢測到高強度繪夢波動|目標生命l征下降|可消耗5命運點數啟用‘意識回溯’】。
倒計時歸零前六分鐘。
他點了確認。
光芒自掌心蔓延,纏繞手臂,湧入葉昭昭l內。她猛然睜眼,嗆咳兩聲,嘴角溢位一抹血絲。視線聚焦瞬間,她掙紮起身,撲向畫布——那幅未完成的《困獸》草圖仍釘在畫架上。
陳硯想攔,她已咬破他左手食指,鮮血滴落。她五指張開,狠狠按在畫布中央,留下一枚鮮紅手印。
“這次換我救你。”
聲音很輕,卻像釘入木板的鐵釘,穩、準、深。
他愣住,右耳忽然嗡鳴,隨即陷入死寂。世界被割開一道口子,左側還能聽見窗外風雪殘響,右側隻剩真空般的壓迫。係統提示浮現:【因果反噬生效:聽覺剝奪(右耳),持續時間未知】。
他抬手捂住右耳,指腹傳來皮膚的溫熱,卻聽不見自已呼吸。
葉昭昭靠回長椅,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清醒。她拾起掉落在地的畫筆,蘸了點自已鼻血,在牆角石膏縫間的畫布殘片上快速勾勒。
一個鐵籠,編號07-304。
籠外站著兩個模糊人影,一高一矮,手中各牽一根線,線在半空交纏,打成死結。其中一根線末端烙著微型家徽——正是九重門標誌。
她喘息著說:“這不是巧合……我們的命,早被畫在一起了。”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金屬刮擦聲。
不是腳步,是某種鈍器沿著外牆緩慢上移,劃過磚縫與窗框接合處。風雪漸弱,幻象正在消散。樓下大門發出輕微晃動,門鎖結構承受著外力試探。
陳硯站起身,靠牆移動,右手摸到掉落的鋼筆。他握緊筆身,指腹摩挲筆帽縫隙,目光掃過畫布上的血手印。
金紋浮現,極細,如蛛網般從手印邊緣蔓延,與牆上草圖產生共鳴。係統自動彈出記錄:【未知能量融合事件|數據存檔中】。
葉昭昭撐著畫架站起來,抓起另一支畫筆,筆尖沾血,在空中畫了個半圓。空氣中泛起漣漪,一道透明屏障在窗前成形,薄如玻璃,映出扭曲的夜色。
“隻能撐三分鐘。”她低聲說。
陳硯點頭,右耳寂靜讓他說話時有些失衡。他走到門邊,耳朵貼向木板。走廊儘頭有液壓裝置啟動的低頻震動,規律,精準,這絕對不是人類的腳步。
是機械義肢。
他退回幾步,把公文包塞進葉昭昭懷裡:“拿著u盤,如果我倒下,去找沈臨舟。”
她搖頭,將畫筆遞給他:“這支筆浸過磁性顏料,能乾擾電子信號。砸它膝蓋連接軸。”
外麵的刮擦聲停了。
門把手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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