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車怪談 第9章
動。
煙霧吸進肺裡的瞬間,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站台上的女孩變成了個稻草人,穿著件破舊的黃裙子,臉上貼著張畫著眼睛的紙,是附近拆遷區小孩的惡作劇。
而我的手,正懸在車門開關上,隻要再用力一點,就會違反第九條規則。
七、七號站的掃帚七號站的站台旁堆著很多建築垃圾,一個穿清潔工製服的老太太坐在磚頭上,手裡拄著把竹掃帚,掃帚頭上纏著幾縷黑色的長髮。
她看見公交車停下,慢慢站起來,掃帚在地上拖出“沙沙”的響聲,像在掃地,又像在拖什麼重物。
她投幣時,三枚硬幣從佈滿裂口的手裡滑出來,滾在地板上。
老太太彎腰去撿,我才發現她的背不是駝,是背上揹著個東西,用黑布蓋著,形狀像個蜷縮的人。
“小夥子,”老太太上車時,掃帚頭勾住了我的褲腳,“你知道為什麼奇數站台要停車嗎?”
第四條規則:不要與上車的乘客說話。
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答:“為什麼?”
老太太笑了,露出嘴裡僅剩的三顆牙,牙上沾著黑色的東西。
“因為一三五七九,是陽數,活人走的。”
她用掃帚指著窗外,“二四六八十,是陰數,我們這些‘東西’,得在陰數站台歇腳。”
她背上的黑布動了動,露出一隻蒼白的手,指甲塗著深紅色的指甲油——和穿白裙女人的指甲一模一樣。
老太太察覺到我的目光,用掃帚柄敲了敲黑布:“彆介意,我女兒,不聽話,非要在偶數站台下車,結果……”黑布裡傳來嗚咽聲,像隻被捂住嘴的貓。
穿白裙的女人突然站起來,紅色行李箱裡的眼珠齊刷刷地轉向老太太,每隻眼珠裡都映著老太太的臉。
“媽。”
女人開口了,聲音裡帶著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非要拉我下車。”
她指了指那個穿西裝的男人——他不知何時回到了車廂裡,公文包還套在頭上,隻是西裝上的血跡變成了黑色。
老太太舉起掃帚,朝女人的臉打過去。
掃帚頭上的長髮突然活了過來,纏住女人的脖子,把她往黑布裡拽。
女人尖叫著掙紮,紅色行李箱裡的眼珠滾得滿地都是,有幾隻滾到我腳邊,我看見其中一隻眼珠裡映著市醫院的太平間,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把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