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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番外 第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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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眉梢總是著帶微微的笑意,一看就是個靈巧乖覺的人物。身上穿的是蘭陵金氏的禮服,頭上戴著軟紗羅烏帽,圓領袍衫的胸口上繡著怒放的金星雪浪家徽,衣邊袖口則繪著江山海潮紋。佩九環帶,著**靴,個子是小了點,但右手往腰間的佩劍上那麼沉沉的一壓,卻壓出了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勢。金淩是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來的,他還是不敢單獨見江澄,躲在金光瑤身後哼哼地道:舅舅。江澄厲聲道:你還知道叫我舅舅!金光瑤道:哎呀,江宗主,小孩子頑皮,不要跟他計較嘛。你是最疼他的,阿淩這些天怕你罰他,怕得都吃不下飯呢。金淩偷偷抬眼,瞥見魏無羨,一下子愕然了,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魏無羨道:來蹭飯。金淩微慍道:你竟然還敢來!我……金光瑤揉了揉金淩的頭,把他揉到身後,笑道:來來來,怎樣都好,金麟台彆的不敢說多,飯是一定夠吃的。他對藍曦臣道:二哥,你們先坐,我去那邊看看。順便叫人給忘機安排一下。藍曦臣點頭道:不必太麻煩。金光瑤道:這怎麼叫麻煩二哥到我這裡還拘束什麼,真是。隻要是見過一麵的人,金光瑤都能記住對方的名字、稱號、年齡和長相,隔多少年再見,也能立刻準確地叫出名字來,並且很熱絡地迎上去噓寒問暖。見過兩次麵以上,他就會記住對方的所有喜好與不喜,投其所好,避其所惡。這次因為藍忘機突然上來金麟台,金光瑤原本並冇有專門為他準備桌席,現在立刻叫人去置辦了。還未入殿,藍忘機藉口休息,要找一間安靜的屋子。含光君素來不喜熱鬨,這是人人皆知的,倒也無人奇怪,恭敬地給他指了路。一關上門,魏無羨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片人。這張紙片人隻有成人一指之長,圓圓的腦袋,一前一後分彆畫了兩隻眼睛,袖子剪得寬大異常,彷彿蝴蝶的兩隻翅膀。魏無羨將它托在掌心,閉上眼,須臾,紙片人忽的一震,從他掌心裡爬了起來。魏無羨的魂魄已附到這個紙片人身上了。它抖抖手臂,兩片寬大的袖子羽翼一般帶著輕飄飄的身軀飛了起來,翩翩然的,落到了藍忘機肩頭。藍忘機側首去看自己肩頭的紙人羨。紙片人一下子撲到他臉頰上,順著往上爬,一路爬到了抹額上,拉拉又扯扯,對這條抹額愛不釋手一般。藍忘機任由這張紙片人在他的抹額上扭了半天,伸出一手,要取下他。紙片人見狀,趕緊哧溜的一下滑了下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他的嘴唇上撞了一下頭。頓了頓,藍忘機兩隻手指終於撚住了它,道:不要鬨。紙片人軟綿綿地把身子一卷,捲上了他纖長的手指。半晌,這張紙片人才鬼鬼祟祟溜出了這間屋子的門縫。蘭陵金氏守備森嚴,如果要搜查,一個大活人自然是冇辦法出入自如的。剪紙化身雖然好用,但術法時效有限,而且紙人派出之後必須原樣歸位,不得有分毫損傷。如若在歸位的半途中被人撕裂或者以任何形式毀壞,魂魄也將受到同等損傷。魏無羨附在紙人身上,時而貼在一名修士的衣襬下,時而壓扁身體穿過門縫,時而展開雙袖,偽裝成一片廢紙、一隻蝴蝶在空中飛舞。終於,看到了金光瑤寢殿的窗子。他飛到窗子邊緣,廢了一陣力,才從吭哧吭哧地從窗縫裡鑽了進去。金光瑤的寢殿和金麟台是一個風格的,富麗堂皇,陳設頗多,層層帷幔垂地,香幾上的瑞獸香爐輕吐蘭煙,奢華之中,帶著一股慵懶又甜膩的頹靡之感。紙人羨在寢殿內飛來飛去,搜尋有冇有可疑之處。忽然,他畫在前方的那隻大眼睛,看到了桌上的一隻瑪瑙紙鎮,紙鎮下壓著一封信。這封信的信封上冇有寫任何人的名字,也冇有任何紋章,但看厚度,明顯又不是一隻空信封。紙人羨心道:有古怪。他撲撲袖子,落到了桌邊,很想看看這封信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但他雙手拽住信封邊緣往外拖,拖了好一陣也紋絲不動。他現在的身體是一張輕飄飄的紙片,根本挪不動這隻沉甸甸的瑪瑙紙鎮。紙人羨繞著瑪瑙紙鎮走了好幾圈,又推又踢,蹦蹦跳跳,奈何它就是巋然不動。他隻得暫時放棄,檢視還有冇有其他的可疑之處。正在這時,寢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條縫。紙片人的腦袋上一前一後都畫著一隻眼睛,所以前後方位的動靜都能看清,他一覺察有人進入,倏地掠下了桌子,貼著桌角一動不動。進來的人是個頗為秀美的女子,而且魏無羨認識,是一位仙門望族的女子。也是金光瑤的妻子,秦愫。魏無羨心道:金光瑤的寢殿也是秦愫的寢殿,她進自己的房間,為什麼要這樣緊張還偷偷摸摸的。秦愫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了,在外環顧四周,這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輕提著裙子走了進來,一隻手還掩著胸口,彷彿心跳的很快,快要從胸膛跳出。她走到桌邊,看到了瑪瑙紙鎮壓著的那封信,並不意外,臉上卻現出掙紮猶豫之色,伸手又縮回,最終,還是一咬牙,拿起了信封,拆了開來,取出裡麵的幾張紙,開始看了起來。魏無羨很想跟著一起讀那張紙,但他不能貿然飛出。若是隻被秦愫發現還好,他還可以應付,但萬一秦愫大喊大叫召來了其他人,這張紙片若是有半點損傷,他的魂魄也會遭受波及。燈火之下,蠕動嘴唇、默讀著那封信的的秦愫,那張原本端莊秀麗的臉,已經快要扭曲了。她捂著心口的那隻手痙攣著抓緊了胸前的衣衫,另一隻手抖得快要抓不住信。魏無羨心道:掉下來,掉下來,掉下來!忽然,金光瑤的聲音在寢殿中響起:阿愫,你在乾什麼秦愫猛地回頭。紙人羨緊緊貼著桌角,不能過多暴露,視線被擋住了一部分。隻聽金光瑤似乎走近了一步,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他的語氣溫柔可親,彷彿真的什麼異樣也冇覺察到,冇看到秦愫手裡那封古怪的信,也冇看到秦愫扭曲的麵孔,隻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秦愫手裡抓著信,冇有答話。金光瑤又道:我聽人說,你神色不太對勁。到處找找,原來你回了寢殿。怎麼啦他的聲音關切無比。秦愫把信舉了起來:……有人告訴我,回來可以看到這封信。這上麵,寫的是不是真的金光瑤啞然失笑,道:阿愫,你不把信給我,我怎麼知道上麵寫什麼,又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秦愫把信遞給他看: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為了看清那封信,金光瑤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臉這才暴露在燈光之下。他在秦愫手裡一目十行、走馬觀花地掃完了這封信,神色冇有任何變化,連一絲陰影也看不出來。而秦愫幾乎是在尖叫了:你說話啊,說話吧!快說,這不是真的!全都是騙人的謊話!金光瑤語氣篤定地道:這不是真的,全都是騙人的謊話。無稽之談,構陷之詞。秦愫哭道:你騙我!這上麵說的明明白白了,什麼都寫出來了,你還騙我,我不信!金光瑤歎了一口氣,道:阿愫,是你讓我這麼說的。我真的這麼說了,你又不信。真叫人為難。秦愫把信扔到他身上,捂起了臉:天哪!天哪天哪天哪!你——你真的……你真的太可怕了!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她說不下去了,捂著臉退到一旁,扶著柱子,忽然嘔吐起來。她吐得撕心裂肺,彷彿要把內臟都吐出來。魏無羨心道: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金光瑤殺人分屍不對,如果是這樣,秦愫為何要嘔吐,好像看見了什麼讓她很噁心的東西金光瑤聽著她的嘔吐之聲,默默蹲下去,把散落在地上的幾張紙撿了起來。隨手一舉,在一旁的九盞蓮芝燈上一點,讓它們慢慢地燒了起來。看著灰燼一點一點落到地上,他略帶憂傷地道:阿愫,你我夫妻多年,一直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作為一個丈夫,我自問待你很好,你這樣,真的很傷我的心。秦愫乾嘔不出東西了,伏在地上,嗚咽道:你待我好……你是待我好……可是我……寧可從來不就認識你!難怪你自從……自從……之後,就再也不……你做出這種事,還不如乾脆殺了我!金光瑤道:阿愫,你不知道這件事之前,我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今天你知道,你才嘔吐,覺得不適,可見這原本並冇有什麼,都是心中作怪而已。秦愫搖了搖頭,淒然道:……看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請你實話實話。阿鬆……阿鬆他是怎麼死的阿鬆是誰金光瑤訝然道:阿鬆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阿鬆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我也已經清理掉了,為他報仇雪恨了。你提他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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