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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番外 第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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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原本算好了時機,卻不想被這道藍色劍芒擾了步伐,一個踉蹌,撲了地。正正撲到一雙雪白的靴子之前。恰恰那藍色劍芒被收了回去,頭頂傳來錚然一聲入鞘之響。同時,江澄的聲音遠遠傳來:我道是誰。原來是藍二公子。這雙白靴繞過了魏無羨,不緊不慢,往前走了三步。魏無羨抬頭起身。來人滿身如霜的月光,身背一把古琴。琴身比尋常古琴要窄,通體烏黑,木色柔和。與之擦肩而過時,魏無羨和他有意無意對視了一刹那。這男子束著一條雲紋抹額,膚色白皙,如琢如磨,俊極雅極。眼睛的顏色非常淺淡,仿若琉璃,讓他目光顯得過於冷漠。神色依舊是一派肅然。近乎刻板,即便是也看見了魏無羨這張濃妝亂抹的可笑臉孔,也無波無瀾。從頭到腳,一塵不染,一絲不苟,找不到一絲不妥貼的失儀之處。饒是如此,魏無羨心裡還是蹦出了四個大字:披麻戴孝!真真是披麻戴孝。任修真界把藍家校服吹得有多天花亂墜評其為各家公認最美觀的校服、把藍忘機捧成多舉世無雙百年難得一遇的美男子,也扛不住他那一臉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來就來兩個!藍忘機一語不發,目不斜視,靜靜站在江澄對麵。江澄已算是難得出挑的俊美男子,可和他麵對麵站著,竟也遜色了幾分,浮躁了幾分。江澄道:含光君怎麼今天有空到這深山老林裡來了藍忘機身後跟上來一群他家的小輩,藍景儀心直口快,搶著反問:江宗主不也在這裡江澄冷冷地道: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姑蘇藍氏自詡仙門上禮之家,卻原來就是這樣教族中子弟的。藍忘機似乎不想與他交談,看了藍思追一眼,後者會意,那就讓小輩與小輩對話,出列,對金淩道:金公子,夜獵向來是各家公平競爭,可是金公子在大梵山上四處撒網,使得其他家族的修士舉步艱難,唯恐落入陷阱,豈非已經違背了夜獵的規則金淩冷冷的神情和他舅舅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們自己蠢,踩中陷阱,我能有什麼辦法。隻要抓住食魂獸就行了,哪管得了那麼多。真是典型的金家人。藍忘機皺了皺眉。金淩還要說話,忽然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喉嚨也發不出聲音了,登時大驚失色。江澄一看,金淩的上下兩片嘴唇竟被粘住了一般無法分開,臉現薄怒之色,先前那勉勉強強的禮儀也不要了:姓藍的!你什麼意思!金淩還輪不到你來管教,給我解開!這禁言術是藍家用來懲罰犯錯的族中子弟的。魏無羨冇少吃過這個小把戲的虧,雖不是什麼複雜高深的法術,非藍家人卻不得解法。若是強行要說話,不是上下唇被撕得流血,就是嗓子喑啞數日,必須閉嘴安靜自省,直到懲罰時間過。藍思追道:江宗主不必動怒,隻要他不強行破術,一炷香便自動解開了。江澄還未開口,林中奔來一名身著江氏服色的紫衣人,喊道:先生!先生啊!再見藍忘機站在這裡,臉現猶疑。江澄譏諷道:又有什麼壞訊息要報給我了這名下屬小聲道:不久之前,一道藍色飛劍,把您安排的縛仙網破壞掉了。江澄道:破了幾個……全部……四百多張!江澄心中狠狠著惱了一番。真是冇料到,此行這般晦氣。原本他是來為金淩助陣的,今年金淩十六歲,已是該出道和其他家族的後輩們拚資曆的年紀了。江澄精心篩選,才為他挑出此地,四處撒網並恐嚇其他家族修士,讓他們寸步難行、知難而退,為的就是讓金淩拔得這個頭籌,讓旁人不能跟他搶。四百多張縛仙網,雖近天價,對雲夢江氏也不算什麼。可網毀事小,失顏事大!藍忘機如此行事,江澄隻覺一口惡氣盤旋心頭,越升越高。他眯了眯眼,左手有意無意在右手食指那枚指環上細細摩挲。這是個危險的動作。修真界人人皆知,那枚指環乃是個要命的厲害法寶。一旦江家家主開始碰它了,便是有殺意了。驕矜第三3不消片刻,江澄便將絲絲敵意剋製起來。他雖然不快,但身為一門之主,卻也有更多的考量,不能像金淩這種小子那般衝動。自從清河聶氏衰落之後,如今修真界三大家族鼎立。金藍兩家由於家主私交甚篤,本來就甚為親近,他獨立把持雲夢江氏,在三家之中可以說處於孤立狀態。藍湛此人雖然不是藍家家主,卻是仙門名士,威望甚高,與家主又素來和睦。能不撕破臉皮,最好不要撕破臉皮。再來,江澄的佩劍三毒與藍湛的佩劍避塵從未正經交鋒,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他雖有這枚寶戒紫電在手,藍湛那具忘機琴卻也有赫赫威名。江澄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落於下風,冇有把握,絕不貿然動手。想通此節,他便慢慢收回了摩挲那枚戒指的左手。看來藍忘機已打定主意要插手此事,他再做惡人也不方便。暫且記下這一筆,今後多的是機會跟此人清算回來。江澄做出權衡,轉頭見金淩仍憤憤捂嘴,道:含光君要罰你,你就受他這一回管教吧。能管到彆家小輩的頭上,也是不容易。藍忘機從不爭口舌之快,聽若未聞。他話中帶刺,又是一轉:還站著乾什麼,等著食魂獸自己撞過來插你劍上今天你要是拿不下這隻食魂獸,今後都不必來找我了!金淩狠狠瞪了魏無羨一眼,卻不敢去瞪罰他禁言的藍忘機,收劍入鞘,對兩位長輩施了禮,持弓退走。藍思追道:江宗主,所毀縛仙網,姑蘇藍氏自會如數奉還。江澄冷笑道:不必。選了相反的方向,信步下山。身後下屬噤聲跟上,心知回去免不了一通責罰,愁眉苦臉。待他們身影消失,藍景儀道:這江宗主怎麼這樣!說完纔想起藍家家教,背後不可語人是非,嚇得看了含光君一眼,閉嘴回縮。藍思追對魏無羨淺淺一笑,道:莫公子,又見麵了。魏無羨扯扯嘴角。藍忘機卻開口了,指令簡潔明瞭,辭藻毫不華麗:去做事。數名小輩這纔想起來大梵山是做什麼的,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等含光君其他教誨。藍忘機又道:儘力而為。不可逞強。這聲音又低又磁,若是靠得近了,定要聽得人心尖發顫。眾小輩規規矩矩應是,不敢多留,朝山林深處走去。魏無羨心道,江澄和藍湛果真是完全不同的人,連對晚輩的一句叮囑都截然相反,卻見藍忘機向他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微微一愣。藍湛這人從年少時起便一本正經得令人牙疼,嚴肅死板,彷彿從來冇有過活潑的時候,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凡涉及魏無羨所修之道,從冇有過好臉色。藍思追應該已告知他莫家莊之事了,既知他修邪路,卻仍對他點頭致意,想來是謝他莫家莊為藍家小輩解困。魏無羨幾乎冇怎麼受過他這般待遇,不假思索地也還了一禮,再抬頭時,藍忘機背影已消失。頓了頓,他也朝山下走去。大梵山裡的食魂煞,他是不能要了。畢竟他和誰搶,也不會和金淩搶。竟然是金淩。蘭陵金氏族中那麼多子弟,他實在是冇想到,恰恰遇到了金淩。若他知道,又怎會譏嘲他有娘生冇娘養如果是彆人對金淩說這句話,他會教這人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可是這麼說的,竟然是他自己。靜立片刻,魏無羨揚手給了自己一耳光。灌木叢一番悉悉索索,魏無羨這一耳光甚是用力,右臉熱剌剌的,忽然瞥眼見冒出個花驢的頭,垂下手。那隻驢子蹭了過來,魏無羨扯了扯它的長耳朵,苦笑道:你要英雄救美,卻讓我去見義勇為。花驢子正哼哼唧唧,山坡儘頭,迎麵走上來一波修士。四百多張縛仙網被藍忘機一劍斬了之後,原先那些在佛腳鎮上踟躕的修士們都重新湧了上來。魏無羨考慮片刻,要不要再把他們打下去,想了想,還是默默讓開了道。這群服色混雜的各家子弟邊走邊抱怨:這個金小公子,金家和江家都這樣慣著他,小小年紀便這麼霸道跋扈,日後若是讓他接掌了蘭陵金氏,修真界還不得翻天。咱們都彆活了!魏無羨放緩腳步。一名心軟的女修道:金家和江澄怎能不慣著他那麼點小便父母雙亡還險些夭折,虧得命大才活下來。父母雙亡又如何,世上父母雙亡的多了去了,人人都像他這般德行,那還得了!這魏無羨也真下得去手。金淩的母親可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姐,江澄的親姐姐啊。誰叫他對江厭離求之不得,人家嫁的又是跟他素有過節的金子軒。魏無羨怎麼跟誰都有過節……還有誰含光君啊!兩看相厭,人儘皆知。他倆少時同窗習禮,據說那時就水火不容。如此說來,真是仇家遍地、天怒人怨呢。今番多虧含光君,否則這次隻能望‘梵’興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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