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畫皮 256
頭,你看啥呢
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對潛在危險一無所知的女生,語氣鄭重:“非常感謝你的幫助,這很重要。”
他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不過,以後遇到陌生人,尤其是獨自在偏僻地方時,還是要多加小心。”
女生懵懂地點點頭,似乎不太明白這位英俊警官話裡的深意。
告彆女生,陸錚立刻帶著三人直奔後山。
這片區域是學校精心打造的景觀,小橋流水,亭台樓閣,掩映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高大的喬木枝繁葉茂,幾乎遮蔽了正午的驕陽,隻漏下斑駁的光點。
空氣清涼濕潤,彌漫著濃鬱的草木氣息和泥土的芬芳。
“嘖,這地方,倒是小情侶幽會的好去處。”梁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隨口說道。
龐博立刻給他一肘子,壓低聲音:“好個屁!想想那個收藏內臟的變態可能就在這兒轉悠過,你還覺得好?”
陸錚沒有理會他們的拌嘴,他站在一座小石橋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山體的植被分佈。
濃密的樹冠層層疊疊,像一片綠色的海洋。
梁子看陸錚在那站著,就湊過去:“頭,你看啥呢?”
“梁子,你看那邊的樹木,”陸錚指向左側的山坡,“是不是比右邊長得更密、更旺盛一些?”
梁子順著望去,仔細對比了一下,點頭:“是,頭兒。左邊明顯更密,遮天蔽日的。”
“走,去左邊看看。”陸錚當先邁步,踏上了左側山坡的小徑。
越往裡走,光線越發昏暗,林間靜謐得隻剩下腳步聲和偶爾的鳥鳴。
那股清涼濕潤的空氣裡,漸漸混入了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極其不適的氣味。
這股氣味極其微弱,普通人或許會忽略,但對於常年與罪惡現場打交道的刑警來說,卻像黑夜裡的燈塔一樣刺鼻。
腐爛的氣息。
三個隊員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變得凝重而警惕。
他們循著那股幾乎被草木清香掩蓋的、令人作嘔的味道,最終停在一處看起來有些異樣的地方。
那裡的泥土顏色較新,明顯有被挖掘後又回填的痕跡,周圍的落葉也像是被刻意整理過。
陸錚蹲下身,用手指撚起一點泥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一股更濃烈的腐敗氣息衝入鼻腔。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冰冷如刀鋒,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挖!”
工具很快被取來。
泥土被一鏟一鏟地翻開,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當覆蓋物被徹底清除,坑底赫然呈現出一具蜷縮的女性屍體!
屍體已經高度腐敗,視覺衝擊力極強。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與此同時,法醫所內,秦昭正戴著口罩和手套,專注地處理著前幾起案件受害者器官的檢驗樣本。
冰冷的器械在她手中精確地操作著。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實驗室的寂靜。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刑偵隊的內線。
接起電話,對麵傳來急促的彙報。
秦昭的眉頭越蹙越緊,眼神銳利:“好,知道了。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秦昭的身影出現在D大藝校後山的案發現場。
濃烈的腐敗氣味撲麵而來,她麵不改色,迅速穿戴好防護裝備,走到坑邊,蹲下身開始初步屍檢。
她動作專業而冷靜,聲音透過口罩傳出,清晰而穩定:
“死者女性,年齡目測在20-25歲之間。屍體腐敗程度嚴重,結合環境溫度和濕度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周左右。體表存在多處陳舊性傷痕,符合生前遭受虐待的特征。”
她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屍體的胸腔和腹腔,眼神猛地一凝,“同樣…體內的主要臟器缺失。”
“又是臟器缺失…”梁子倒抽一口冷氣,低聲咒罵了一句。
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重。
凶手的手段殘忍且模式固定,這第四名受害者的發現,讓壓力陡增。
秦昭的目光並未停留在屍體上太久。
她站起身,視線掃過挖掘點四周的泥土。
那些被翻動過的痕跡,鬆軟而淩亂。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陸錚之前提供的凶手心理測寫報告:心理變態、極度自負、具有強烈的儀式感,並可能通過重返案發現場來重溫犯罪快感、刺激情緒…
一個清晰的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擊中她。
她抬起頭,看向站在坑邊、麵色沉凝如鐵的陸錚,語氣冷靜卻帶著洞穿迷霧的肯定:“陸隊長,我記得你之前的心理測寫提到,凶手具有重返犯罪現場的心理需求。彆墅現場他回不去了,那麼…這個新地點呢?”
她的目光銳利地落回那堆鬆軟的新土上:“這土被挖掘回填的痕跡如此新鮮、鬆軟,是否意味著…凶手在埋屍後,很可能不止一次地回來過?甚至…反複挖掘、檢視?”
陸錚的目光與秦昭在空中交彙。
他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隨即被更深的冷厲取代。
秦昭的推斷,完美契合了他對凶手的畫像,並且提供了一個極其關鍵的突破口——凶手極有可能再次回到這裡!
“沒錯。”陸錚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凜冽的冷意,“你的推斷很可能是對的。”
他立刻轉向自己的隊員,眼神如鷹隼般掃視著這片陰鬱的樹林,迅速下達指令:“通知技術隊仔細勘查現場,提取所有痕跡!其他人,立刻在周圍尋找最佳伏擊點!”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警示:“記住!目標極度危險,手中很可能持有刀具甚至槍械!所有人務必保持最高警戒!”
說這句話時,他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秦昭的方向,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在他眼底掠過——他清楚地記得,眼前這位冷靜的女法醫,上一次就是倒在了流彈之下。
一場無聲的狩獵,在這片埋葬著罪惡與悲傷的後山密林中,悄然佈下。
夜深人靜,這無人來的小徑上,一個穿著黑衣衝鋒衣的男子,手持鐵鍬出現在這片區域。
隱藏在暗處的人都如同盯上獵物一樣,死死的盯著。
李健挖著,一下一下的,寂靜的夜空中,隻有鐵鍬和泥土碰撞的聲音,不一會兒,他扔了鐵鍬,上前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土裡麵哪裡還有什麼屍體,分明是人形磨具。
可是當李健想要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四麵八方來衝出來的人,將他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