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畫皮 322
約會
第二天清晨，秦昭在久違的、沒有案件催命的安寧中自然醒來。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暖洋洋的。
她慵懶地摸過手機，螢幕亮起，顯示著陸錚十分鐘前發來的資訊：【醒了嗎？】
她嘴角不自覺彎起，回複：【剛起。】
資訊幾乎秒回，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很快，陸錚的訊息跳出來：【陽台門開啟一下。】
秦昭有些好奇，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衣，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陽台，拉開了玻璃門。
對麵陽台上，陸錚已經站在那裡。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襯得身姿挺拔，手裡端著一杯鮮榨的橙汁，橙黃透亮，在晨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他隔著幾米的距離，將杯子遞過來：“醒了？先喝點東西墊墊，等下洗漱完，我們出門。”
秦昭接過帶著涼意的玻璃杯，指尖觸碰間彷彿有細微的電流。
她笑著點頭，心裡像被裹了一層溫熱的蜜糖，甜絲絲的，暖融融的。
這樣平凡又充滿關懷的早晨，是她曾經不敢奢望的安穩幸福。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秦昭走出家門，陸錚已經在門口等她。
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不帶梁子和龐博嗎？”秦昭隨口問道，想著那兩個家夥在陸錚家蹭住。
陸錚握緊她的手，十指緊扣，側頭看她，眼神帶著笑意和不容置疑的佔有慾：“這次，是正兒八經的約會。帶他們倆一千瓦的電燈泡乾什麼？”
秦昭被他直白的話逗笑，臉頰微紅，心裡卻更甜了。
地下停車場，陸錚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秦昭剛坐進去，陸錚便傾身過來，手臂繞過她身前，去拉安全帶。這個姿勢讓他靠得極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和耳畔。
秦昭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臉頰更燙了。
“還記得上次在車上，你說過的話嗎？”陸錚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什麼話？”秦昭有些茫然。
“你說過的，”陸錚幫她扣好安全帶，卻沒有立刻退開，深邃的眼眸近距離地鎖著她，“可以親回來。”
秦昭瞬間想起來了！她不小心“輕薄”了他臉頰後，被他逼問時脫口而出的玩笑話！
“那……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秦昭又羞又窘，“陸隊你記憶力也太好了吧！”
“嗯，記憶力當然好。”陸錚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神灼熱，“不過，這‘利息’……總得討回來點。”
話音未落，溫熱的唇便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印在了她滾燙的臉頰上，輕輕一啄。
秦昭感覺半邊臉都燒了起來，小聲抗議：“陸錚！”
陸錚滿意地看著她羞紅的臉，這才坐回駕駛座，發動了車子，目標明確——那家西安麵館。
車子停穩，陸錚依舊繞過來替她開門，大手再次緊緊握住她的。兩人牽著手走進麵館。
正值中午，店裡人聲鼎沸，香氣四溢。
眼尖的老闆一眼就看到了陸錚，臉上立刻堆滿了熱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目光掃過他們緊緊相扣的手，老闆的眼睛瞬間亮得像燈泡！
陸錚坦然地舉起兩人交握的手，對著老闆晃了晃，語氣帶著一種宣告般的喜悅：“老闆！我帶女朋友來給你捧場了！”
“哎呀呀！！！”老闆激動得一拍大腿，聲音洪亮得幾乎蓋過了店裡的嘈雜，“終於！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我這可是現場嗑CP嗑到圓滿大結局了啊！！”
他興奮地搓著手，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這次！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你付錢了！這頓必須我請！誰搶我跟誰急！”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風風火火地轉身就往廚房跑，一邊跑一邊大聲交代：“老張！把咱家的招牌！全給上一份！要最好的！最快的！”
秦昭看著老闆激動得像個孩子的背影，又看看身邊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陸錚，終於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聲：“原來……你說的‘有始有終’是這個啊！”
陸錚拉著她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也笑了：“嗯。上次來，老闆就拍著我肩膀說，‘小夥子，眼光不錯！加把勁兒追！我看好你！’
沒想到，他還真惦記著。”
“老闆真是……太可愛了。”秦昭忍俊不禁。
很快，老闆親自端著巨大的托盤過來了。
小小的方桌上，瞬間被各色美食堆滿：油潑麵、臊子麵、肉夾饃、涼皮、泡饃、醬牛肉、涼拌三絲……琳琅滿目，香氣撲鼻。
“老闆！太多了！真的吃不完！”秦昭看著滿滿一桌子，趕緊勸阻。
“不多不多！”老闆豪氣地一揮手，眼睛依舊亮晶晶地看著這對璧人，彷彿在欣賞自己精心培育的成果，“姑娘你彆管！這頓飯必須管飽管好！我這激動的心情總得表示表示！你們吃！不夠再叫我！”
他看向陸錚，伸出手。
陸錚會意，笑著抬手和他響亮地擊了個掌。
“一定要幸福啊！”老闆鄭重地囑咐了一句，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招呼其他被這陣仗吸引目光的客人。
秦昭看著眼前這“滿漢全席”般的陣仗，哭笑不得：“陸大隊長，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到底跟老闆達成了什麼‘交易’啊？這待遇也太誇張了！”
陸錚拿起筷子，先給她夾了一塊醬牛肉，眼神溫柔：“真沒有交易。可能就是……老闆覺得我們倆特彆登對，天生就該是一對兒？他這CP粉頭當得挺稱職。”
他語氣帶著點小得意。
秦昭看著堆積如山的食物，發愁：“這肯定吃不完啊……”
“簡單，”陸錚早有準備，拿過旁邊乾淨的小碗，“你看哪些想吃，先夾出來。剩下的，打包帶回去給梁子和龐博那兩個吃貨當晚飯，正好省得做了。”
秦昭眼睛一亮：“好主意！”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在小山般的食物裡挑選自己心儀的，小小的方桌上，充滿了食物誘人的香氣和戀人之間甜蜜的默契。
麵館裡人聲鼎沸，他們這一角，卻自成一方溫馨甜蜜的小天地。
老闆偶爾投來欣慰的一瞥，臉上的笑容比那油潑辣子還要紅亮。
這頓“有始有終”的麵館約會，在“CP粉頭”的鼎力支援下，吃得格外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