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殺我?你的一切都歸我了! 第36章 祠堂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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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袁華做事,需要原因麼?”
聽到這話,陳山河破口大罵:“你真是不知所謂!不知悔改!”
“知道所謂、知道悔改的話,你會放過我麼?!”
“你你”
陳山河指著魏武,身體劇烈地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心中那滔天的殺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要殺了他!
他要立刻、馬上,將這個孽畜挫骨揚灰!
然而,就在他即將動手的瞬間!
“哈哈哈哈哈哈!”
魏武,突然,爆發出了瘋狂的大笑!
那笑聲,充滿了無儘的嘲弄,無儘的瘋狂!
笑聲,在空曠的祠堂內迴盪,刺耳而尖銳,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剮著陳山河的神經。
“殺了我?”
魏武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抬起頭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那個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男人。
“陳山河,你敢嗎?”
這句輕飄飄的反問,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陳山河那即將爆發的動作猛地一滯。
“你以為,殺了我,一切就都結束了?”
魏武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冰冷,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能洞穿人心。
“我死了,誰來平息刁德一的怒火?誰來平息整個刁家的怒火?”
他的聲音,冷靜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一枚釘子,狠狠的釘進陳山河的心裡。
“你彆忘了,刁德一那個蠢貨,現在還以為,是你的女兒陳清兒,給他戴了綠帽子,是你陳家,讓他蒙受了奇恥大辱!”
“我死了,他隻會認為是你陳山河,惱羞成怒殺人滅口!是你想用一個替死鬼,來掩蓋你們陳家那肮臟的醜事,來敷衍他,來敷衍整個刁家!”
“到時候,刁家的怒火,不會有絲毫的平息,隻會加倍奉還!”
魏武向前踏出一步,那股屬於築基期的威壓,彷彿對他冇有絲毫影響。
他的氣勢,在這一刻甚至反過來,壓製住了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
“你,陳山河,你覺得你承受得起嗎?”
“你好好看看!”魏武伸手指著周圍那一個個冰冷的靈位,“你陳家的列祖列宗,都在看著你!”
“你的家族,也會因為你一時的衝動而徹底覆滅!”
“你那些旁係的族人,你的妻子,你陳家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會因為你今天的決定,被刁家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得粉身碎骨!”
“男的,被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
“女的,被賣入鬼市,淪為最低賤的玩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武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將一幅幅慘絕人寰的地獄般的景象,活生生地展現在了陳山河的麵前。
“不不要再說了”
一旁的袁之敏,早已崩潰,她捂著耳朵,發出了絕望的哀鳴。
而陳山河,他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魏武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劍,精準的殘忍的刺中了他心中,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軟肋。
家族。
是啊,家族……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家族嗎?
他可以死,但他不能讓陳家的百年基業,斷送在自己手裡!
他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魔鬼般微笑著的青年,再看看靈位上,女兒那冰冷的名字。
最後,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哭得不成人形的妻子。
他的心,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是焚天的仇恨,是為女兒報仇的執念。
另一半,是身為家主的責任,是保全家族的理智。
兩股力量,在他的心中,瘋狂地撕扯衝撞。
他的眼神,在瘋狂的殺意與絕望的痛苦之間來回變換。
他陷入了一場無聲的天人交戰。
祠堂裡的燭火,燃儘了最後一滴蠟油,發出“劈啪”一聲輕響,最終不甘地熄滅。
無儘的黑暗,如同潮水,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
陳山河就那麼跪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一動不動,像一尊被風化了千年的石像。
一夜。
他就這樣,在極致的痛苦與掙紮中,枯坐了一夜。
祠堂的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從外麵關上。
黑暗中,隻有妻子袁之敏那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魏武的話,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迴響。
“殺了我,你敢嗎?”
“你的家族,會因為你一時的衝動徹底覆滅!”
那輕蔑的、嘲諷的聲音,彷彿成了他無法擺脫的魔咒。
天,一點點地亮了。
一縷灰白色的晨光,從門縫中艱難地擠了進來,照亮了祠堂內那一片狼藉與絕望。
陳山河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裡,所有的瘋狂、所有的掙紮、所有的仇恨都已褪去。
剩下的隻有一片死寂的,如同深淵般的麻木。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報仇,很重要。
但,保全家族,比為女兒報仇,更重要。
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站了起來,身體因為一夜的枯坐而變得僵硬,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他推開祠堂沉重的木門,迎著那刺眼的晨光,一步一步朝著關押魏武的地牢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像是在拖著一副無形的枷鎖。
……
地牢裡,陰暗潮濕。
魏武被兩條灌注了真氣的鐵鏈,鎖住了琵琶骨,吊在牆上。
但他臉上,卻冇有絲毫階下囚的狼狽。
他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玩味的笑容,彷彿早已預料到陳山河的到來。
陳山河看著他,胸中那剛剛被壓下去的仇恨,又一次翻湧了上來。
他死死的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的肉裡,用那股刺痛來維持著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
他什麼話都冇說,隻是拿出鑰匙,打開了鎖鏈。
“哢嚓。”
鎖鏈落地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地牢裡,顯得格外刺耳。
魏武活動了一下手腕,從牆上,一躍而起。
“看來,陳掌事,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他走到陳山河麵前,拍了拍自己身上那不存在的灰塵,聲音裡帶著一絲勝利者的輕快。
陳山河冇有理他,隻是轉身,用那沙啞的聲音,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跟我走。”
當陳山河親自,將那個“罪魁禍首”,從地牢中提出來的時候。
袁之敏瘋一般的,衝了過來,死死地抓住了陳山河的胳膊。
“不!陳山河!你不能這麼做!”
她哭喊著,聲音淒厲而絕望,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杜鵑。
“他是害死我們女兒的凶手啊!你怎麼能放了他!你怎麼能放虎歸山!”
“你殺了他!殺了他啊!我求求你了!為我們的女兒報仇啊!”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撕扯著、捶打著,試圖喚醒這個男人心中那身為父親的血性。
然而,陳山河的臉,依舊是那副麻木的表情。
他隻是緩緩地轉過了頭。
“啪!”
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袁之敏的臉上!
袁之敏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她捂著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看著自己的妻子,也看著周圍那些聞聲趕來滿臉震驚的族人,用一種近乎嘶吼的聲音咆哮道:
“我們陳家,已經冇有退路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個癱倒在地,發出無聲悲鳴的妻子,也不再理會周圍那些複雜的目光。
他一把抓住魏武的胳膊,如同押送一個最重要的犯人。
他要親自押送著這個毀滅了他一切的魔鬼,前往刁家府邸。
將他親手交到那個同樣恨他入骨的,刁德一的手中。
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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