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狂妃_神醫嫡小姐 第150章 天道好輪回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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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脆弱的平衡點,小傑暫時按下了心中的紛擾,北上踏入了北影的校園。而在遠方,阿芝與葉童終於能小心翼翼地呼吸——她們開始利用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偷偷約會。因著那場“分手”的戲碼仍在生效,每一次相見都如履薄冰,避開所有熟識的目光與媒體的鏡頭,在僅屬於兩人的隱秘世界裡,攫取著失而複得的甜蜜。
在北影的課堂上,老師依照建議,在講授表演技巧時,穿插分析了《漂浪青春》等影片。教學大綱上寫著“理解人物情感的多樣性”,一切顯得客觀而專業。
當銀幕上出現兩位女性彼此依偎、掙紮前行的畫麵時,小傑的脊柱幾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那光影勾勒出的輪廓,太過輕易地就與他腦海中的影像重疊——母親沉靜的微笑,葉阿姨專注的側臉。一股混雜著厭煩、抗拒與被冒犯的情緒,猛地堵在他的胸口。他沒有感受到所謂的“理解”,隻覺一陣尖銳的嗤之以鼻。
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捕捉到了同學們臉上那些未加掩飾的驚訝、好奇,甚至是一絲獵奇的神色。他清晰地意識到,這種感情對許多人而言,仍是一種認知上的顛覆。
然而在他的世界裡,這早已不是抽象的“多樣性”。它具體為:葉阿姨凝視母親時的眼神,是鐘紅那些糾纏不休的緋聞,是母親生病期間文心那份越界的關切……它如此具體,具體到成了他家庭風暴的中心。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隻剩下疲憊的抗拒。
“小傑,”旁邊同學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壓低聲音問道,眼裡閃著探究的光,“你怎麼一臉‘就這’的表情?見怪不怪了,是吧?”周圍的幾個腦袋也聞聲轉了過來。
小傑心裡一驚,麵上卻迅速繃緊,矢口否認:“沒、沒有啊。”
“肯定有!”那同學不依不饒,笑意裡帶著探究,手指幾乎要戳到小傑眼前,“你剛才那表情,絕對見過真的。老實交代,你身邊是不是就有?”
空氣瞬間凝固。小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自己身上,連講台上老師的講解聲也停了下來。他手心滲出薄汗,心臟在胸腔裡急促地敲打。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女聲插了進來:“難道是你母親趙雅芝和葉童老師?我媽可是她們的老粉了!她們那個粉圈裡都在說‘葉童愛趙雅芝,她們兩個戲假情真’而且那些年很多視訊采訪葉老師總是在媒體前誇你媽媽,還說愛你媽媽呢……”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緊繃的氣氛,卻也把最核心、最私密的那個問題,輕巧地拋到了台麵上。小傑的大腦幾乎停轉了一秒,母親和葉阿姨相處的無數畫麵在腦中飛速閃過。否認?辯解?似乎隻會越描越黑,顯得蒼白又可笑,但承認更是絕無可能。
電光石火間,他捕捉到了一個靈感——既然無法否認公眾眼中的“事實”,不如就用公眾最能理解、也最安全的方式去“承認”。
他努力扯開一個屬於演員的、略帶調侃的笑容,肩膀也鬆了下來,用一種“這你也知道?”的戲謔口吻回應道:“她當然‘愛’我媽媽了!”他刻意加重了那個“愛”字,聽起來更像一句圈內玩笑,“她在戲裡可是我媽媽的老公啊!我們都是演員,都明白的,角色需要嘛。”
他看著那位女同學,故意將玩笑開到底,眨了眨眼:“改天我要是演你男朋友,我也在戲裡‘好好愛你’。”
教室裡頓時響起一陣心照不宣的輕笑和起鬨聲,先前那令人窒息的探究氛圍被衝淡了。女同學被他反將一軍,臉上飛起紅暈,笑著彆過了頭。
危機暫時解除。小傑不敢鬆懈,趁著這個空隙,迅速將話題引向一個更遙遠、更安全,也更具說服力的公共領域。
“不過剛才,我確實是想到了彆的。”他收斂了玩笑神色,語氣變得平靜而客觀,彷彿在進行課堂案例分析,“是兩個男生,大家應該都知道——張國榮先生和唐鶴德先生。”
他看到幾個同學臉上露出瞭然甚至欽佩的神情,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
“他在演唱會上公開向唐先生致謝和表白。”小傑緩緩說道,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這句話既像說給同學聽,也像在梳理自己腦中混亂的思緒,“所以我覺得,感情或許有很多種樣子。同性之間……那種深刻的羈絆,應該也是愛情的一種吧。”
他將這個公認的“傳奇”輕輕推出,便很好的成為了自己所有複雜感受的擋箭牌與代言。課堂的討論隨之轉向更宏觀的議題,再也沒有人追問他的“身邊事”。隻有小傑自己知道,那句故作輕鬆的玩笑和隨後冷靜的論述之下,心臟經曆了怎樣一場兵荒馬亂的緊急避險。
然而那句“應該也是愛情中的一種吧”,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自己刻意構築的平靜防線上,漾開了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深究的漣漪。
……
阿音收到那條視訊時,窗外的天色正陰鬱得如同她的心情。畫麵上,小傑對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孩,笑容明朗地說著“我好好愛你”,而對麵的女孩則羞澀地彆過臉去。視訊明顯被擷取過,前後語境全無,就連“我也在戲裡‘好好愛你’”這幾個字也被抽走了‘也在戲裡’!隻剩下這曖昧又刺眼的幾秒。阿音不知道那是課堂上的戲謔與解圍,她隻看到,在她堅守的這段愛情之外,她所愛的人,似乎輕易地對彆人開出了燦爛的花。
一股酸澀的醋意混合著冰冷的失望,像一隻無形的手猛然攥緊了她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了小傑的號碼。第一通,被結束通話。緊接的第二通、第三通……回應她的隻有冰冷急促的忙音。每一次無人接聽,都像是在她翻湧的情緒上澆下一勺熱油。
而在北影的階梯教室裡,小傑的處境同樣狼狽。手機的震動在安靜的課堂上如同驚雷,他慌亂地結束通話,螢幕卻一次又一次固執地亮起。他感到周圍同學投來的目光,更糟的是,講台上老師的講解停了下來。
“有些同學,”老師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明顯的寒意,目光如炬地盯在小傑身上,“如果連課堂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那麼我認為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彼此的時間。”當眾的批評像一記耳光,讓小傑臉頰發燙,心頭竄起一股無處發泄的窩火。
下課鈴終於響起,小傑快步衝出教室,幾乎在同時,阿音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積累的煩躁、課堂上的難堪、還有對阿音不斷來電的不解,讓他在接通的瞬間沒能繃住情緒。
“阿音——!”他的聲音帶著未消的火氣和疲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剛纔在上課!”
這生硬的語調,聽在早已被視訊刺痛、又被多次結束通話電話煎熬的阿音耳中,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凶我?”阿音的聲音陡然拔高,委屈和憤怒決了堤,“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發製人了是嗎?你要是有了彆的心上人,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你何必用這種態度對我!”
小傑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巨大的荒謬感和無力感籠罩了他。“我哪裡凶你了?我隻是說電話打得不是時候!你這是什麼邏輯?你能不能不要像那些小女生一樣無理取鬨?”
“我無理取鬨?小傑,到底誰無理取鬨,我都看見了。”阿音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種心灰意絕的顫抖,“我們分手吧。真沒想到我們的感情這麼不堪一擊,你才北上幾個月啊,就迫不及待擁抱你那邊的花花世界……好!分手阿!我放你走……”
“分手阿。”
三個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錐子,毫無預兆地捅穿了耳膜,直刺胸腔。小傑整個人僵在原地,握著手機的指節瞬間失血泛白。那不是劇痛,而是一種尖銳的、擴散開的麻痹,緊接著纔是心口被狠狠掏空般的抽搐。
電話已被結束通話,忙音都沒有,隻剩一片死寂。窗外的車水馬龍、人聲笑語,驟然被推遠,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變得模糊而扭曲。世界在他周圍塌陷成一個無聲的真空。
他茫然地低下頭,手機漆黑的螢幕像一麵拙劣的鏡子,映出他自己空洞失措的臉。
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麼邪?
老師的斥責猶在耳邊,一段他以為會走向婚姻、堅不可摧的感情,卻也這麼莫名其妙地、輕飄飄地宣告結束了!
為什麼?
這三個字在他空蕩蕩的腦海裡瘋狂衝撞,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從阿音那句“分手吧”之後,每到下一個課間,再到傍晚放學,每一個能喘息的空隙,小傑都會攥著手機躲到無人的角落,一遍遍重撥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聽筒裡的聲音從漫長的等待忙音,變成響一聲就被乾脆結束通話的忙音,最後,徹底淪為一串冰冷平直的女聲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她氣到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吧!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判出局,憋屈、困惑、還有一絲不被信任的委屈,全都堵在胸口,悶得發疼。
如今聯係不上阿音,兩人又相隔千裡,他連當麵問一句“為什麼”都做不到,更彆提安撫她的情緒。找自己的哥們去打聽?太冒失。聯係她的閨蜜?那肯定是站在她那邊的。思來想去,此刻唯一合適且能代表他誠意的,隻有母親了。讓母親出麵,代替他一起去問,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終於還是按下了母親的號碼。
電話撥通時,阿芝正慵懶地躺在葉童懷裡。兩人剛結束一場溫存,房間裡還彌漫著親昵過後的寧靜氣息。看到螢幕上亮起“小傑”的名字,阿芝下意識地將食指輕輕抵在唇邊,對葉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葉童心領神會,立刻屏息凝神,也將耳朵悄悄貼近聽筒。
“媽……”小傑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壓抑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和哀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阿芝迅速調整了呼吸,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怎麼了,小傑?需要媽幫你什麼?”
“今天阿音打電話給我,說分手!”小傑的語速很快,帶著一種急於辯白的焦躁,“我就是……就是上課沒接到她電話嘛!可上課不接電話又不是故意的!等下課,剛要給她打過去,她又打了過來!我當時沒把聲調控製好,語氣可能是急了點、凶了點……所以……她就說我凶她,生氣了,但她後來又說什麼‘我都看到了’!媽,我根本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你們都是女生,你幫我去問問她到底怎麼了,行嗎?我不想分……”
最後的尾音,幾乎帶上了哭腔。
電話結束通話,忙音尚未完全消散,房間裡的靜謐就被葉童一聲壓不住的輕笑打破了。
阿芝還維持著接電話時略帶擔憂的神情,葉童卻已經轉過身來麵對她,嘴角揚起的弧度裡滿是複雜的神色——三分是真的替那孩子著急,七分卻是某種“天道好輪回”的唏噓與莞爾。
“嘖,”葉童搖搖頭,伸手把阿芝攬回懷裡,指尖卻故意在她手臂上輕輕點了兩下,“我們小傑少爺,也有今天哦?”
阿芝嗔怪地拍了下她的手背:“你彆鬨,孩子正難受呢。”
“我沒鬨呀,”葉童眨眨眼,語氣裡帶著一種過來人看小孩拌嘴的調侃,“就是覺得有意思。以前嘛,是他千方百計想拆散我們兩個,覺得我們讓他‘家庭不完整’。現在輪到自己,才知道被人單方麵宣佈‘分手’,連個緣由都不給,是什麼滋味了吧?”
她說著,模仿著小傑剛才電話裡那種委屈又焦急的語氣,惟妙惟肖地學舌:“‘我就是上課沒接電話嘛!’‘我根本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學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可笑聲裡並無多少諷刺,反而有種淡淡的感慨。
“這下,他總算能摸著一點點邊兒,想想我們當年被他用刀抵著手脖子逼分手,心裡是什麼滋味了。”葉童歎了口氣,玩笑的神色斂去幾分,多了些認真,“痛一痛,也好。不然他總以為感情是棋盤,隨他擺布。”
阿芝靠在她肩頭,沉默了片刻,終是輕輕點了點頭。心疼兒子是真,可葉童話裡那層道理,她也明白。
“所以呀,”葉童見她預設,又恢複了那副狡黠的模樣,湊近阿芝耳邊,氣息溫熱,話卻是在繼續打趣遠方那個焦急的少年,“咱們這就去幫幫他。讓這位小仕林也嘗嘗,這‘情’字裡的苦頭,可比他想象中難咽多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給彆人下‘分手’這劑猛藥。”
話雖如此,她還是立刻鬆開阿芝,起身去找外套,行動間沒有絲毫耽擱。打趣歸打趣,該幫的忙,她從來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