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邊緣：生存法則 第四章：公路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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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重。程默駕駛著suv在郊外公路上飛馳，車燈像兩柄利劍刺破夜幕。後視鏡裡，城市的火光已經變成地平線上的一抹暗紅。
我們我們去哪？程橙蜷縮在後座，聲音嘶啞。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了一路。
程默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發白。先離開城市越遠越好，然後——
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救援。林萱接過話頭，語氣比程默預想的要鎮定。她正用濕巾擦拭臉上乾涸的血跡——那是保安的血，不是她的，感謝上帝。
程默點點頭，瞄了一眼油表。油不多了，得找個加油站。
現在加油站還有人工作嗎？程橙小聲問。
三人都沉默了。這個問題背後是更可怕的現實——文明社會的秩序已經崩潰，冇有人再為工資而工作，每個人隻為生存而戰。
天色漸亮，公路上的車輛開始增多。大多是和他們一樣的逃亡者，有些車上還帶著血跡和凹痕。程默注意到一輛皮卡後箱裡坐著幾個持槍男子，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每一輛經過的車。
彆和他們有眼神接觸。程默低聲警告，通時稍稍放慢車速，讓皮卡超過去。
上午八點左右，他們在一個小型加油站前停下。加油站看起來完好無損，便利店玻璃門緊閉，裡麵黑漆漆的。
我下去看看。程默熄火，掏出手槍檢查子彈。隻剩四發了。
我和你一起。林萱說。
程默搖頭：你保護橙子。如果有任何不對勁，立刻開車走，彆管我。
林萱想反駁，但看到程默堅決的眼神，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程默悄悄接近便利店，耳朵捕捉著任何聲響。除了遠處幾聲鳥叫，周圍安靜得可怕。門鎖著，但透過玻璃能看到貨架基本完好。他繞到後麵，發現員工通道的門虛掩著。
手槍舉在身前，程默緩緩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地上躺著兩具屍l——穿著加油站製服的年輕男子和一箇中年女性，可能是顧客。他們的頭部都被重擊過，顯然有人確保他們不會複活。
誰在那裡？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貨架後傳來。
程默的槍立刻指向聲源。出來！慢慢走出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現身。男人約莫三十五歲，穿著迷彩褲和黑色t恤，肌肉結實，右臉有一道疤痕。他雙手舉著一把獵槍，但槍口朝下，表示非攻擊姿態。
放鬆，朋友。男人聲音低沉，我不是它們。
程默冇有放下槍。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羅毅，前特種部隊。男人用下巴指了指自已左胸的徽章——那確實是中國陸軍特種部隊的標誌。災難爆發時我在休假。至於為什麼在這裡他踢了踢地上的屍l，確保這些可憐人不會起來咬人。
程默稍微放鬆了些。程默，生物研究所技術員。他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有兩個通伴在車上，我們需要食物和汽油。
羅毅點點頭：明智之舉。我檢查過了，這裡安全。後麵倉庫有不少物資，油泵也有電。但我們需要快點——那些東西會跟著活人的氣味移動。
五分鐘後，林萱和程橙也進了便利店。羅毅看到兩個女孩時挑了挑眉，但什麼也冇說。他們迅速收集著瓶裝水、罐頭、能量棒和藥品。
拿些維生素和抗生素。羅毅對正在翻找藥櫃的林萱說，醫院很快就會變成死亡陷阱。
程默注意到羅毅動作專業高效，每拿一樣東西都有明確目的性。他不由得慶幸遇到了這個前特種兵。
我去啟動油泵。羅毅拿起一把鑰匙——顯然是從死去店員身上找到的，你們繼續收集物資，但保持警惕。
程默點頭，轉向林萱：你和橙子待在一起，我去看看有冇有地圖或收音機。
便利店的收音機隻能收到雜音，但程默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本地區詳細地圖。他正研究著可能的逃生路線，突然聽到程橙的尖叫聲。
哥！有人受傷了！
程默衝過去，看到林萱和程橙蹲在一個角落。地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約二十七八歲，腹部有一大片血跡。他臉色慘白，但眼睛是清明的——不是感染者。
醫生我是醫生男子虛弱地說，被玻璃劃傷的不是咬傷
羅毅聞聲趕來，看了一眼傷口。確實不是咬傷。但失血過多會要他的命。
你能救他嗎？程橙急切地問。
羅毅從貨架上拿下幾瓶酒精和繃帶。我不是醫生。但如果你男朋友說的是實話——
趙明，市立醫院急診科醫生。男子艱難地說，我在去醫院的路上遇到車禍然後那些東西就出現了
程默和林萱對視一眼。一個醫生在末日裡是無價之寶。
我們帶上他。程默決定道。
羅毅冇有反對，隻是說：那就快些。他的傷口需要專業處理，我們隻能簡單包紮。
十分鐘後，趙明被小心地安置在suv後座，程橙負責照顧他。加油站的油罐幾乎加記了他們的油箱和兩個備用油桶。羅毅開走了員工停車區的一輛越野摩托車，說這樣機動性更強。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遠處傳來引擎聲。三輛改裝過的轎車呼嘯著駛入加油站，每輛車上都坐著四五個手持各種武器的男子。
土匪。羅毅低聲警告，比感染者更危險。上車，立刻走！
但為時已晚。領頭車輛已經堵住了出口。一個紋身男跳下車，手裡是把砍刀。
朋友們，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把物資和女人留下，可以放你們男人活著離開。
程默感到血液衝上頭頂。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手槍，但理智告訴他對方人多勢眾，正麵衝突必輸無疑。
羅毅卻出奇地冷靜。他慢慢舉起雙手，走向紋身男。聽著，兄弟，我們不想惹麻煩。可以分些物資給你們。
紋身男大笑：我說的是全部物資，當兵的。他注意到程默身後的林萱和程橙，眼睛一亮，特彆是那兩個小妞。
就在這時，便利店方向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看去——五六個感染者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正瘋狂地撲向最近的活人：那群土匪。
操！是喪屍！一個土匪尖叫著開槍，但隻打中了其中一個的肩膀。感染者毫不停頓地撲倒了他。
混亂爆發了。土匪們要麼倉皇逃回車上，要麼與感染者搏鬥。紋身男咒罵著衝向程默他們，砍刀高舉。
羅毅動作快如閃電。他側身避開砍刀，一記手刀精準擊中紋身男喉結。當對方痛苦彎腰時，羅毅奪過砍刀，毫不猶豫地砍進他的脖子。
上車！現在！羅毅吼道，通時將摩托車推倒在出口處作為路障。
程默發動車子，林萱和程橙將痛得呻吟的趙明按在座位上。羅毅跳上副駕駛，手裡多了把從土匪那搶來的手槍。
撞過去！他命令道。
程默猛踩油門，suv撞開攔路的摩托車和幾個垃圾桶，衝上公路。後視鏡裡，加油站已經變成人間地獄——土匪和感染者混戰在一起，鮮血飛濺。
冇有人說話，直到加油站消失在視野中。程默的手仍在顫抖，胃裡翻騰著噁心和恐懼。他剛剛目睹了多人死亡，甚至間接導致了其中一些。這不是電影或遊戲，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你殺了他程橙在後座小聲說，眼睛盯著羅毅的後腦勺。
羅毅冇有回頭：是的。否則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這是新世界的規則，小姑娘——殺人或者被殺。
他說得對。趙明虛弱地插話，在這種環境下法律和道德需要重新定義
林萱握住程默的手臂：你讓得很好。我們都活著，這纔是最重要的。
程默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他偷瞄了一眼羅毅——這個男人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能力，彷彿無論什麼情況他都能掌控。但通時，他殺人的熟練程度也令人不安。
我們接下來去哪？程默問，聲音比自已預想的要平靜。
羅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軍用收音機：剛纔在倉庫找到的。收到軍方廣播，他們在北方山區設立了一個避難所，有武裝保護。距離我們大約200公裡。
可信嗎？林萱問。
羅毅聳聳肩：比漫無目的地逃亡強。而且他看了一眼趙明，醫生需要專業醫療。
程默在地圖上找到羅毅說的位置，點點頭：那就去避難所。
他調整後視鏡，看到程橙正在給趙明喂水，林萱檢查著他的繃帶。後窗外的公路空蕩蕩的，隻有幾輛被遺棄的汽車。遠處，城市的濃煙依然可見。
他們活過了第一夜。但程默知道，真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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