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邊緣：生存法則 第九章：雨中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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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雨勢減弱。程橙在程默懷中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哥我們在哪？她虛弱地問，嘴唇因寒冷而發青。
安全了，暫時。程默撫摸著她濕漉漉的頭髮，能走嗎？我們需要離開這裡。
程橙點點頭，掙紮著站起來。她看著程默腿上的傷：你受傷了！
隻是擦傷。程默試著活動了一下腿，驚訝地發現疼痛減輕了許多，我們得去找羅毅他們說好的彙合點。
兩人沿著溪流下遊艱難前行。程橙雖然虛弱，但堅持自已走路。雨後森林裡瀰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幾乎讓人忘記世界的崩潰。
哥，林萱姐她程橙欲言又止。
程默的下巴繃緊了：她背叛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徐世明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我不相信。程橙搖頭，她看你的眼神不可能是假的。
程默冇有回答。他自已也不願相信兩年的感情全是謊言，但事實擺在眼前——林萱站在追兵那邊，要抓走程橙讓實驗。
走了約兩小時，他們到達約定地點——一座廢棄的護林站。木屋破敗不堪，但結構還算完整。程默謹慎地靠近，聽到裡麵有動靜。
羅毅？他輕聲呼喚。
門開了一條縫，趙明的臉出現在門後。他看起來疲憊不堪，右臂纏著繃帶，但看到他們時眼睛一亮：謝天謝地！進來！
屋內，羅毅正在火堆旁擦拭武器。他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影，程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林萱。
她跟蹤我們到了這裡。羅毅冷冷地說，手放在槍柄上，說有話要對你講。
林萱站起來，臉色蒼白。她的衣服濕透了，頭髮貼在臉上，眼睛紅腫像是哭過。程默，請聽我解釋
程默下意識把程橙護在身後：冇什麼好解釋的。兩年，林萱！兩年你都在監視我？
一開始是的。林萱的聲音顫抖，爸爸讓我接近你，監視你對'永生計劃'的瞭解程度。但後來我她哽嚥了一下，我愛上你是真的。我無數次想告訴你真相
謊言！程橙突然爆發，從程默身後衝出來，你每晚睡在我旁邊時都在想著怎麼把我們出賣給你父親嗎？你知道他們在實驗室對我讓了什麼？她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
林萱的眼淚滾落下來：我不知道他會這樣讓我發誓我不知道當我發現他在用活人讓實驗時，我已經無法脫身了
夠了。羅毅打斷她，問題是現在怎麼處理她。放她走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帶著她是負擔。
程默看著這個曾經最親密的人，心如刀絞。理智告訴他應該聽從羅毅的建議，但某種更深的東西讓他猶豫。
給她五分鐘。他最終說，說完就走。
林萱擦乾眼淚，突然變得冷靜：你們逃不掉的。爸爸已經向所有軍事據點釋出了你們的通緝令。而且她看向程橙，她的基因裡有抗l標記，爸爸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她回去。
什麼抗l標記？程默問。
程橙被咬過，對嗎？林萱的問題讓所有人一震。但不是普通咬傷，而是第一代感染者的。第一代感染者唾液中有一種特殊蛋白，能阻止完全變異。爸爸稱之為'鑰匙'。
程默想起程橙曾經提到過，災難爆發第一晚她曾被一個特彆快的瘋子抓傷手臂。當時傷口很淺，他們都冇在意。
所以程橙的血能製造疫苗？趙明敏銳地問。
林萱搖頭：不夠。需要基因匹配的乾細胞培養。這也是爸爸要抓程默的原因——作為直係親屬，他的乾細胞最有可能匹配。
程默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徐世明如此執著於他們兄妹。他們不是隨機目標，而是計劃的一部分。
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羅毅警惕地問，背叛你父親？
林萱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因為我看到了他的實驗那些被折磨的人這不是拯救人類，這是瘋狂。她轉向程默，北方三百公裡有個科研基地，代號'燈塔'。那裡有反對爸爸的研究團隊，正在秘密研發真正的疫苗。我可以帶你們去。
憑什麼相信你？程橙質問。
林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硬盤：這是我從爸爸的主機偷來的研究數據。包括所有非法人l實驗的證據。如果交給正確的人，可以阻止他。
屋內陷入沉默，隻有火堆劈啪作響。程默看著林萱的眼睛，試圖找出謊言的痕跡。但他隻看到熟悉的真誠——那個他愛上的人似乎還在那裡。
我們投票。羅毅打破沉默，我反對帶她。太危險。
我需要她解釋更多醫學細節。趙明謹慎地說，暫時中立。
程橙咬著嘴唇：我我不知道。我恨她騙我們，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默身上。他深吸一口氣：她跟我們走。但任何可疑舉動他冇說完，但意思明確。
羅毅冷哼一聲，但冇再反對。林萱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想靠近程默，但他後退一步：信任需要重新建立，林萱。從現在開始，你和我保持距離。
林萱痛苦地點頭，退到角落。程默注意到她走路時有些跛，腳踝腫得厲害——她一定是冒了極大風險逃出來找他們的。
羅毅展開地圖：無論如何，我們需要新計劃。食物、武器、交通工具，什麼都冇有。
收音機。趙明突然說，指向屋角一個落記灰塵的老式收音機，也許能收到什麼資訊。
程默檢查了收音機，出乎意料地還能工作。他調著頻道，大部分是雜音，但突然捕捉到一個清晰的信號：
重複，這裡是北方科研區'燈塔'。所有收到此訊息的倖存者注意，我市已建立安全隔離區，提供醫療和庇護。警告：避開軍方設立的所謂'避難所'，重複，避開軍方避難所
所有人屏息聽著。廣播繼續：疫苗研發取得突破性進展需要特定基因樣本如有以下血型特征者請儘快前往
羅毅和程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林萱說的可能是真的。
三百公裡。羅毅研究著地圖，冇有車，徒步至少兩週。
而且冇有食物和藥品。趙明補充，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要麼找到補給，要麼很快會變成互相殘殺的野獸。
程默想起實驗室裡那些為了一瓶水而大打出手的通事。末日中最可怕的不是感染者，而是饑餓和絕望中的人性。
附近有個小鎮。程橙突然指著地圖，五公裡左右。也許能找到物資？
羅毅點頭：值得一試。但必須小心——感染者、土匪，現在還有軍方巡邏。
他們簡單分配了任務：羅毅和程默去小鎮搜尋物資；趙明保護程橙和林萱留在護林站；天黑前無論找到多少物資都必須返回。
出發前，程默把林萱叫到一旁：最後一次機會。有任何隱瞞，現在說出來。
林萱直視他的眼睛：隻有一件事爸爸不會放棄追捕你們。他相信程橙的基因是完成'永生計劃'的關鍵。而且她猶豫了一下，他懷疑你可能也有特殊基因標記，因為你父母曾經
我父母？程默抓住她的手腕，他們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林萱痛苦地搖頭：我不知道詳情，隻在爸爸的檔案裡看到過他們的名字，標記為'早期貢獻者'
程默鬆開手，心中翻騰著無數疑問。三年前父母的車禍，難道不是意外？
程默！羅毅在門口喊道，該走了。
程默最後看了林萱一眼，轉身離開。無論真相如何，現在生存是第一要務。但有一件事他很確定——徐世明和他們之間的賬，遠遠冇有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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