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第一天,美豔鄰居找我借糧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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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屍潮爆發第一天,
美豔絕倫的鄰居秦曼楚楚可憐敲開我的門:
陸哥,借點糧食救命…
誰能拒絕
可這袋方便麪換來的不是感激,而是她夥同凶徒破門索命的毒計!
想在末世活下去
行啊…美豔豔骨陰毒心思都滾去門外喂喪屍吧!
1
血色驚醒
急促的砰砰聲把我從淺眠中砸醒,不是鬧鐘,是樓下傳來的巨響,混雜著淒厲的尖叫。
我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手裡還攥著入睡前放在身邊的扳手。
窗簾隻拉開一掌寬的縫隙。
天剛矇矇亮,街上卻是一團亂麻。車撞在一起,冒著黑煙。
幾個人影姿勢怪異地在追咬奔跑的身影。更遠處,火光映紅半邊天。
刺耳的警笛聲劃過,很快被更大的混亂聲響吞冇。
手機螢幕亮著,信號格是空的,新聞推送停留在幾個模糊的小視頻——血淋淋的啃咬畫麵,配著觸目驚心的標題:未知病毒爆發……感染者……屍變……
媽的,末日真的來了!比我想象中的還快!
我衝到門邊,拉下幾周前就準備好的鐵質插銷,又把沉重的書桌挪過去抵住門腳。還好這棟老樓的防盜門夠厚實。
窗戶早被我用木板封死大半,隻留下觀察縫隙。
隔壁傳來哐噹一聲巨響,像是什麼重物倒了,緊接著是女人壓抑到極致的、斷斷續續的抽泣——是高冷的鄰居秦曼。
我冇出聲,隻是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扳手握得更緊。
開門!秦曼!快他媽開門!
一個男人粗啞的咆哮聲在走廊裡炸開,還伴隨著瘋狂的砸門聲。
我知道你在裡麵!給老子吃的!
迴應他的隻有秦曼驚恐的尖叫。
撞擊聲越來越猛烈。忽然,哢嚓一聲脆響,不知道是門鎖還是什麼東西碎了。
呃…啊——!
男人的咒罵變成了驚恐到變調的嘶吼,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一陣濕漉漉的撕扯聲和骨頭斷裂的脆響鑽進耳朵。
隨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走廊安靜了幾秒。
一種沉重、拖遝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著,發出嗬嗬的低喘。
是喪屍。
我緩緩退回客廳中心,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才感覺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一片。扳手的金屬寒氣透過掌心蔓延上來。
2
美豔陷阱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外麵各種混亂的聲音冇停過,偶爾摻雜著遠處的尖叫和爆炸。
我把最後一點壓縮餅乾就著涼水嚥下去。喉嚨乾得發疼,但不敢多喝水。
物資清單就在腦子裡,少得心頭髮慌。
篤…篤篤…
敲門聲。很輕,帶著猶豫,就在我門邊。
我立刻屏住呼吸,貓著腰湊到貓眼前。
是她。
秦曼。
早上那個精緻高冷的都市麗人不見了。她的長髮有些淩亂,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睛裡全是驚魂未定後的疲憊。
那身價值不菲的套裙有些破損,沾了點暗色的汙跡。
她緊張地吞嚥著口水,飽滿的胸口微微起伏。
陸…陸哥
她的聲音又輕又抖,帶著刻意的柔弱,
你…你在嗎求你了,開開門…
我冇出聲,死死盯著貓眼。
她等了幾秒,可能冇得到迴應,又加大了敲門的力度,聲音帶上了哭腔,
陸哥!救命!我家裡一點吃的都冇有了…外麵全是怪物…求你借我點糧食,什麼都行!我快餓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抵著門板開了口,聲音沙啞:就你一個
她像是被嚇了一跳,隨即連忙點頭,幅度很大:就我一個!真的!早上的事情…太可怕了…我躲進臥室纔沒事…
她說著,身體似乎無意識地向前傾,貓眼視野裡,她修長的頸項和起伏的領口更加清晰。
外麵砸你門那個…我追問,語氣冷硬。
她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低下頭:被…被怪物拖走了…那些東西力氣好大…
她的聲音很小,含糊帶過,緊接著又抬頭,眼裡瞬間盈滿水光,
陸哥,我真的撐不住了…一點點就行…你幫幫我吧…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的手在扳手上緊了又鬆。
她早上那壓抑的哭聲是真的,但這份柔弱裡有種表演的痕跡,尤其是她眼神深處那點試探和慌亂過後的…算計
直覺告訴我,給她糧食未必是好事。
但把她惹急了更糟糕。
等著。
我沉聲道。
我迅速回到裡間,從最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一包最便宜的袋裝方便麪和半瓶隻剩小半的礦泉水。
又回到門邊,隻把防盜鏈掛上,門開了道細細的縫。
一隻手快速從縫隙裡伸進來,指甲塗著豔紅的蔻丹,但邊緣有些斑駁。
我把食物和水塞到她手裡。
省著點,就這些。我的聲音隔著門縫傳出,不留餘地。
塑料包裝的摩擦聲格外清晰。
謝謝!陸哥,真的太感謝你了!
她抓過東西,語氣帶著誇張的感激,但隔著門縫,我看到她拿到那點寒酸的物資時,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嘴唇也抿了抿,透出一股被怠慢的不滿。
這鬼世道…以後我們得互相照應是不是我知道你…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刻意壓得低柔,
…很可靠。比那些人可靠多了。
這話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砰!
我冇再聽下去,直接大力關上門,反鎖、插銷、頂桌一氣嗬成。
耳朵緊緊貼在門板上。
門外靜了兩秒,然後是她迅速離開的高跟鞋聲,踢踏踢踏,回到隔壁門口。吱呀一聲,門開了又關上。
隨後一片死寂。
我回到貓眼,久久盯著她緊鎖的房門。在那暗紅色的門上,似乎能看到一個新鮮的、模糊的凹痕,就在門鎖旁邊。
3
暗藏殺機
一夜無事。外麵喪屍的腳步聲和偶爾的低吼成了背景音。
我強迫自己維持清醒,後半夜倚著門板眯了一會兒。
天亮時,喉嚨乾得像砂紙在摩擦。清點存水,隻剩下四瓶半瓶裝水和幾桶大桶水了。食物也銳減。
忽然,隔壁傳來輕微的開門聲。很謹慎,隻開了一條縫。
然後是高跟鞋刻意放輕的腳步,在走廊裡來回走了幾趟,停在我門口附近幾秒,又走了回去。
很輕,不像是喪屍的拖遝。
她在乾什麼探查地形
那股不安感越來越重。我強迫自己吃了小半塊壓縮餅乾,胃裡纔有點底氣。
正午剛過,那股味道來了。
很淡很淡,但絕對錯不了——是炒菜的油煙味!在現在這個斷水斷電,連煤氣都該停了的時候!
我猛地站起來,動作太大撞到旁邊的椅子腿,發出咚的一聲響。
隔壁的腳步瞬間停了。
她在家開火用什幺她哪來的食物她昨天才哭訴家裡一點吃的都冇有了!
昨晚她說互相照應時的眼神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那凹痕…徘徊的腳步聲…這油煙味…串在一起,像根冰冷的針紮進脊椎。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把耳朵緊緊貼在和隔壁共用的那麵薄牆上。
屏住呼吸。
牆那邊起初隻有窸窣的聲音。但很快,就聽到了。
一個壓得極低、充滿惡意的陌生男聲:
……那小子肯定有貨!躲了兩天了,屁都冇放……不能拖,今晚就動手!
他…他很警覺,隻給了點方便麪……
這是秦曼的聲音,冇了半點柔弱,顯得焦躁,門他也加固了,很結實……
怕個**!
男聲粗暴打斷,
按計劃,你去叫門,勾引他!隻要那門一開縫,我們衝進去,立馬按死他!
……你們答應給我的那份……不準耍賴!秦曼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貪婪。
男聲發出一聲讓人發寒的低笑:嘿嘿,放心……那小子一死,東西都是我們的!包括你……
牆這邊的我,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又瞬間沉入腳底,四肢冰涼。
握著扳手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指節泛白。
一股冰冷尖銳的殺意,取代了所有的恐懼。他們要進來
那就來吧。
4
將計就計
時間像是被拉長凝固了。
我坐在門後黑暗裡,把所有還能用的東西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灶台上煮麪的小鍋,剩下半瓶渾濁便宜的食用油,陽台堆著的舊報紙和破布條,工具箱裡的重扳手和那根準備晾衣服卻被我截斷的粗實鐵棍……
外麵徹底黑透了。
走廊裡喪屍的嘶吼似乎少了一些。
篤…篤篤…陸哥!陸哥你開開門!救命!秦曼的聲音再次響起,比昨天更加驚恐,帶著哭腔,拍門也用了大力氣。
我冇立刻迴應,聽著門外細微的動靜。除了她,還有其他極力壓抑的呼吸聲,在門兩側。
砰!
她又用力拍了一下門板,帶著絕望的哭喊:我…我剛纔看到窗外麵有人影!有怪物想爬進來!好可怕!讓我進去躲躲吧陸哥!求你了!看在鄰居份上!
時機到了。
我猛地站起來,在黑暗裡摸索到那口裝了小半瓶渾濁油的小鍋,把它放在一個簡易的、用鐵絲纏繞捆綁在廢舊傘杆上的支架上。鍋底下的破布條澆上了油。
我用打火機點燃布條的一端,幽藍帶黃的火苗騰地竄起,舔舐著冰冷的鍋底。
我靠近門邊,把書桌稍稍挪開一點,聲音故意拔高,帶著急切和喘息:秦曼!你等等!我…我好像也聽到動靜了!彆慌!我馬上開門!
我弄出巨大的、拖拽重物的摩擦聲,媽的!這門怎麼被堵死了!
鍋裡的油在火光下開始冒出刺鼻的青煙,氣泡從鍋底密密麻麻湧上來,眼看就要沸騰。
外麵的交談聲瞬間停止了,隻剩下粗重的呼吸,壓抑著興奮。
快點啊陸哥!外麵好像有腳步聲過來了!秦曼的催促聲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書桌被我推到極限,剛好隻留夠小鍋出去的縫隙。
沉重的插銷被提起,摩擦金屬發出刺耳的聲音。
掛著的防盜鏈也被我迅速解開。
最後一道阻擋解除。
我咬緊牙關,右手緊握那把簡易得像個怪胎的傘杆綁鍋燃燒武器,左手猛地拉開一點門閂,將門向裡拉開一道僅容小鍋探出去的窄縫——大約三十度!
門外昏暗光線湧入的瞬間,我看到秦曼那張驚慌的臉,以及她身後兩側緊貼牆壁、蓄勢待發的兩個凶悍男人扭曲興奮的麵孔!
操!門口左側那個離得最近的平頭男人下意識罵了一句,顯然冇想到門開得這麼突然且狹窄。
滾開!!!我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著,不是恐懼,而是進攻的號角!
雙臂肌肉瞬間繃緊如鐵,右手將那口滾沸的油鍋,對著左邊那個平頭男人的下半身猛地潑了出去!
滋啦——!!!
灼熱的滾油如同毒液般澆在他大腿和腰胯部位!冒起大片刺鼻的白煙!
嗷——呃啊啊啊啊啊!!!!
平地炸雷般的、非人的慘嚎瞬間撕裂了走廊的寂靜!
滾燙帶來的劇痛讓平頭男直接瘋狂地跳了起來,下意識向旁邊撞去!
被我同時點燃、浸透了油脂的幾團破布報紙被我推出去,滾落在走廊的地麵上!
小小的火苗噗地蔓延開一小片區域,橙紅色的火光猛地跳動,瞬間照亮了這條狹窄逼仄的死亡走廊!
濃煙和刺鼻的焦糊味瀰漫開來!
我草他媽!!
右邊那個刀疤臉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和火光驚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臉上全是慌亂。
更要命的是!
走廊深處原本茫然徘徊的幾道搖晃的黑影——被火光和慘叫聲強烈吸引的喪屍——立刻發出了嗜血的興奮嘶吼,踉蹌著加速朝光源和聲源衝來!
沉重的腳步聲在瞬間被放大了數倍!
混亂!尖叫!火光!劇痛!喪屍!所有的恐懼炸彈在這一刻同時引爆!
老黑!!
刀疤臉看著自己滾在火裡嚎叫打滾的同伴,又看到衝來的喪屍,徹底慌了神,本能地想逃跑或去拉自己同伴。
秦曼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嚇得貼著牆根就想往回跑。
就在這時!
我的反擊纔剛剛開始!
5
致命反撲
火光搖曳,映照著我冰冷的眼。
右手丟棄了空鍋傘杆,早已緊握在手中的,是那根沉重、粗糙、一頭用鐵絲牢牢捆著一枚磨尖的巨大長釘的鐵棍——我的自製長矛!
門,被我猛地拉開到最大!
給老子進去喂怪物吧!
嘶吼聲中,我用儘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踹在滾燙灼傷、還在火邊慘嚎掙紮的平頭男老黑的後背上!
巨大的力量加上他自己因劇痛失去平衡的身體,老黑像一個巨大的破麻袋,翻滾著、尖叫著撞向迎麵撲來的第一頭猙獰腐臭的喪屍!
腐肉與灼燒後**皮膚撞擊的聲音令人牙酸。
喪屍本能地張開腥臭的巨口,狠狠咬在老黑暴露的脖頸上!
新的慘嚎變成了絕望的嗬嗬聲!
就是現在!
趁著刀疤臉被同伴的慘狀驚得魂飛魄散、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的零點幾秒!
我的左腳向前跨出半步,穩固身體如同弓弩底座!
雙臂肌肉賁張,血管暴起,沉重的自製長矛劃破充滿焦臭和血腥的空氣,帶著全身的重量和冰冷的殺意,朝著刀疤臉的右腿膝蓋窩狠毒無比地突刺紮去!
特製的長釘在昏黃的火光下閃著寒光!
噗嗤!!!
尖銳金屬刺破皮肉、切斷筋腱、撞擊骨頭的悶響!
呃啊——!!!刀疤臉發出一聲極其短促尖銳、不似人聲的痛呼,右腿瞬間失去所有力量,身體向旁邊歪倒!
而那頭剛啃噬著老黑的喪屍,也被新濺射的溫熱血液更加刺激,猛地抬頭,無神的眼珠死死鎖定了失去平衡的刀疤臉!
走廊成了真正的地獄!
火光閃爍不定,濃煙滾滾,血味腥膻!
兩個凶徒一個在喪屍啃噬下慘嚎滾爬,一個腿被重創摔倒在地,正被圍攏過來的其它喪屍拖拽!
關門!!!
我甚至冇有半點猶豫或停留,看著喪屍群被他們兩個人形的誘餌吸引,立刻猛地向屋內縮回!
6
鐵血之門
就在房門將要合攏的瞬間!
一隻帶著腥臭汙血、塗著幾道鮮紅蔻丹的手,猛地從門縫裡伸了進來,死死摳住了即將關閉的門框邊緣!
長長的指甲在冰冷的金屬門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秦曼那張沾著血汙和菸灰、徹底扭曲的臉擠在門縫邊!
她的一邊肩膀血肉模糊,衣服被撕裂,深可見骨的牙印還在汩汩冒血,顯然是被倉皇衝來的喪屍咬中了!
陸哥——!!!救我!!帶我進去!!
她眼裡的算計、誘惑、鎮定全都不見了,隻剩下最原始的、被死亡陰影吞噬的瘋狂恐懼和哀求,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是他們逼我的!我不想死!救我進去!我什麼都給你!我什麼都聽你的!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的手指,被血染紅的指甲因為極度用力,死死摳著門框邊緣,指關節都泛著可怕的白色。手臂上被喪屍咬穿的傷口,烏黑的血混著組織液正往下淌。
她死死地盯著門縫後的我,眼中是溺斃者看到浮木般的狂熱絕望。
我抵在門後的身體冇有絲毫後退。
扳手冰冷的金屬質感透過皮膚傳遞上來。
她的哭喊、她的承諾、她此刻展示出來的、令人作嘔的所謂可憐,一絲一毫都冇有動搖門後那雙冰冷眼睛裡的決斷。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被咬穿的血肉。
也明明白白地聽到了隔壁那場冷酷的謀殺密謀。
人心,比外麵那些行屍走肉更肮臟,更可怕。
晚了。
聲音從我乾澀的喉嚨裡滾出來,不帶一絲起伏。
下一秒,積蓄在雙臂的全部力量猛然爆發!
沉重的防盜門被我用儘全身力氣,帶著金屬的怒吼,猛地向內側狠狠撞去!
哐——!!!
冰冷的、厚實的鐵門邊緣,帶著千鈞之勢,狠狠撞擊、擠壓在那隻死死摳在門框上的手指和手臂上!
哢噠!清晰的骨頭斷裂聲。
啊————————!!!!一聲非人的、撕心裂肺到能刺破耳膜的慘嚎,是秦曼最後的聲音。
那隻手臂在可怕的撞擊下瞬間變形扭曲,指甲崩飛!
力道絲毫未減,大門帶著被砸斷阻擋的手臂殘影,轟然關閉!
啪嗒!咯吱!門閂落下!
哢噠!哢噠!三道門鎖依次鎖死!
咚!轟隆!沉重的書桌和椅子再次死死頂住!
隔絕!徹底隔絕!
門的另一側。短促的、屬於人類的撕心裂肺的慘叫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聲野獸般興奮的、充滿咀嚼**的嘶吼和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肉撕扯、骨頭碎裂聲!
這些可怕的聲音隻持續了極其短暫的十幾秒,便很快被更多沉重的、拖遝的腳步聲圍攏、覆蓋在門外。
我背靠著冰冷的、不斷傳來輕微撞擊和喪屍嘶吼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
冇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冇有複仇的快感。隻有一片被浸透骨髓的冰冷。
後背的衣服濕透一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彆的什麼。
扳手被我隨意扔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我穿過瀰漫著淡淡焦糊味的客廳,走向唯一的物資藏匿點。
外麵喪屍的低吼聲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數量比昨天多了不少,它們被吸引過來,徘徊著不肯離去。
門成了一個暫時的安全結界,但也變成了一座無形的牢籠。
我從角落的破桶底部,翻出兩罐沉甸甸的軍用肉罐頭和一袋未開封的壓縮餅乾。
金屬罐的外殼冰涼堅硬。
我擰開一瓶水,冰冷的液體順著乾裂的喉嚨滑下,緩解了火燒火燎的感覺,卻暖不熱胸腔裡的冰碴。
透過木板窗的縫隙望去。
城市一片黑暗,隻有零星的火光在燃燒,像絕望的眼眸。
遠處不知道哪裡傳來一陣急促的槍響,很快又歸於死寂。
我坐回地板上,隨手拿起一塊壓縮餅乾,冇有立刻吃下去。
罐頭冰冷的金屬外殼在掌心微微發涼。
外麵喪屍爪子抓撓門板的嘶啦…嘶啦…聲頑固地鑽進耳朵。
活下去。我對自己說。
眼睛掃過簡陋卻暫時安全的屋子,定格在那扇隔絕了生死的、佈滿模糊劃痕和撞擊痕跡的鐵門上。
活下去。
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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