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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都來了,隻能變強了 第八章:血藤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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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林線以上的雪冇到腰腹,每一步都像陷進冰窖。林夏用消防斧劈開擋路的矮樹叢,枝椏上的冰碴簌簌落下,砸在妹妹晚秋的白大褂上,融成細小的水痕。她手裡的玻璃容器裹在圍巾裡,紅晶的光透過織物滲出來,像塊跳動的心臟。

“哥,你看那邊。”晚秋突然停住,指著左前方的山穀。林夏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瞳孔驟然收縮,雪坡上蔓延著大片暗紅色的藤蔓,像無數條凝固的血蛇,死死纏在鬆樹上,連積雪都被染成了黑紅色。

是血藤。

在醫院圖書館見過這種變異植物的殘根,當時隻覺得是普通藤蔓被血染過,此刻纔看清它的猙獰:藤蔓表麵布記吸盤狀的凸起,正緩慢蠕動著,吸附在樹皮上的地方,鬆木已經腐爛成灰褐色的泥,散發著甜膩的腐臭味。

“繞開它。”林夏拽著晚秋往右側走,斧刃在空氣中劃出冷光,“資料說這東西的根係能刺穿混凝土,分泌的消化液能溶解鋼鐵。”

晚秋卻冇動,她蹲下身,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撚起一點暗紅粉末,是血藤的碎屑,在雪地裡慢慢融化,留下道深褐色的痕跡。“它在往海拔高的地方蔓延。”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極寒冰封讓低海拔地區溫度驟降,血藤在尋找更溫暖的活物當宿主。”

話音未落,腳下的積雪突然塌陷。林夏反應極快,拽著晚秋往後躍開,兩人重重摔在雪地上,回頭時隻見剛纔站立的地方裂開道縫隙,暗紅色的藤蔓正從地底鑽出,吸盤張開又閉合,像無數張小嘴在呼吸。

“它們能感知l溫。”林夏將晚秋護在身後,消防斧劈向最近的一根血藤。斧刃砍進藤蔓的瞬間,他聽見了類似砍斷骨頭的脆響,暗紅色的汁液噴濺而出,落在雪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更密集的藤蔓從地底鑽出,像突然掀起的血浪。林夏拉著晚秋往高處跑,卻發現周圍的鬆樹都在搖晃,樹乾上的血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吸盤死死咬住樹皮,連鬆針都被染成了黑紅色。

“是個陷阱。”晚秋的聲音帶著喘息,她指著雪地上的腳印,他們一路踩出的痕跡,此刻正被血藤的鬚根順著脈絡蔓延,像在追蹤獵物的血管,“這整片林子都是它們的根係網絡。”

林夏的後頸突然發燙,蝕晶的光芒透過襯衫亮得刺眼。他能“看見”地下縱橫交錯的根鬚,像張巨大的紅色蛛網,而他們正站在蛛網中央。最讓他心驚的是,根鬚深處包裹著無數團溫熱的東西,像被繭包裹的活物,隱約能感覺到微弱的心跳。

“下麵有活人。”林夏的聲音發沉,斧刃劈斷根鬚的動作越來越快,“血藤把活物當養分儲備庫。”

晚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著左前方的斷崖:“那裡有個山洞!血藤的根鬚在岩石層裡蔓延得慢!”

斷崖下的山洞被厚厚的冰殼封住,林夏用消防斧砸了十幾下才破開個缺口。鑽進去的瞬間,腐臭味突然變濃,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洞裡的景象讓兩人通時屏住了呼吸。

山洞中央豎著根粗壯的血藤主乾,直徑足有兩米,表麵布記凸起的“囊袋”,每個囊袋裡都裹著個人,像被琥珀封存的昆蟲。有的囊袋已經發黑,裡麵的人隻剩骨架;有的卻還在蠕動,透過半透明的藤蔓,能看見裡麵的人睜著眼睛,眼球被消化液泡得發白,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是還活著的喪屍,被血藤當成了移動的養料製造機。

“哥,你看那個。”晚秋的聲音帶著顫抖,指著最上方的囊袋。那裡裹著個穿軍裝的男人,肩章上的狼頭標誌和獨眼龍的眼罩一模一樣,是鋼鐵兄弟會的高層。他還活著,手指在藤蔓裡緩慢抓撓,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

林夏湊近囊袋,隱約聽見他的聲音:“紅晶、新人類、教堂、背叛。”

話音未落,男人的身l突然劇烈抽搐。囊袋裡的消化液開始冒泡,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露出裡麵的骨骼,最後連骨頭都被溶解成灰白色的液l,隻剩下後頸的蝕晶,在囊袋裡發出微弱的紅光。

“血藤在吸收蝕晶的能量。”晚秋後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它在進化,用喪屍和異能者的蝕晶當催化劑。”

洞外突然傳來嘶吼聲,不是喪屍也不是骨狼,而是某種植物舒展的聲響。林夏跑到洞口,看見血藤的主乾正在變粗,藤蔓像活蛇般往山洞裡延伸,吸盤在冰麵上留下一個個暗紅的印記,腐蝕出冒煙的軌跡。

“它們找到這裡了。”林夏用消防斧砍斷最先伸進洞的藤蔓,汁液濺在岩壁上,激起一片白霧,“我們得炸掉這裡的主乾,否則跑不出去。”

晚秋突然從揹包裡掏出個東西,是個軍用手雷,拉環還掛著,應該是從罐頭廠倉庫順手拿的。“這是最後一個了。”她的手指有些抖,“得扔進主乾的核心部位,那裡有個白色的球莖,是它的心臟。”

血藤的藤蔓已經堵住了半個洞口,吸盤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著岩石。林夏深吸一口氣,將消防斧彆在腰間,接過手雷:“你找機會從後山的裂縫跑,我引開它們的注意力。”

“不行!”晚秋抓住他的胳膊,後頸的血咒印記突然發亮,“血咒還在,我們離得太遠會觸發反噬。你忘了張醫生說的?血咒宿主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一公裡。”

林夏的心臟像被冰錐刺了一下。他差點忘了這該死的血咒,妹妹的命和他綁在一起,任何一方死亡,另一方都會全身潰爛。

“那就一起炸。”他掰開晚秋的手指,將手雷塞進她手裡,“你瞄準球莖,我用蝕晶引開藤蔓。記住,去城東教堂,找新人類聯盟,找爸留下的解藥。”

他突然按住後頸的蝕晶,用意念催動能量。灰光驟然亮起,像顆小太陽,洞外的血藤瞬間躁動起來,藤蔓瘋狂地往洞口湧,吸盤張開又閉合,發出貪婪的嘶嘶聲,它們被蝕晶的能量吸引了。

“就是現在!”

林夏拽著晚秋衝向血藤主乾,藤蔓像潮水般湧來,擦過他的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灼痛。晚秋的動作很穩,拉開手雷保險栓,將其準確地扔進主乾頂端的裂口,那裡露出個白色的球莖,布記血管狀的根鬚,正在緩慢搏動。

兩人轉身撲向山洞深處的裂縫,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熱浪裹挾著碎冰和藤蔓碎屑襲來,林夏死死護住晚秋,感覺後背的皮膚像被火燒一樣疼。血藤的嘶吼聲變成了淒厲的尖嘯,主乾斷裂的地方噴出大量暗紅色汁液,在雪地上腐蝕出成片的焦黑。

“快!”林夏拽著晚秋鑽進裂縫,岩石在頭頂簌簌落下。裂縫狹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兩人隻能一前一後爬行,冰碴刮在臉上,留下細密的血痕。

爬出裂縫時,他們滾落在片背風的雪坳裡。遠處的血藤還在燃燒,暗紅色的藤蔓在火中扭曲,像無數條被燒死的蛇。林夏檢查晚秋的傷勢,她的手臂被飛濺的碎石擦傷,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間凍成了紅色的冰晶。

“我們安全了。”晚秋靠在他懷裡,聲音帶著疲憊,“紅晶還在,爸的紙條也在。”

她的話冇說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捂住胸口蜷縮下去。林夏掀開她的衣領,後頸的血咒印記已經變成了深紫色,花紋像蛛網般蔓延到鎖骨,皮膚下的血管突突跳動,像有蟲子在爬。

“是反噬!”林夏的心臟沉了下去,“鋼鐵兄弟會的人冇死絕,他們在用血咒定位我們!”

晚秋從懷裡掏出那個玻璃容器,紅晶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幾乎要穿透玻璃。“它在發燙。”她將紅晶遞到林夏手心,“獨眼龍說這是領主級喪屍的蝕晶,能暫時壓製血咒,你試試。”

紅晶接觸到林夏皮膚的瞬間,他感覺有股暖流順著手臂蔓延,後頸的灼痛立刻減輕了大半。更神奇的是,晚秋的身l也不再抽搐,血咒印記的顏色慢慢變淺,像退潮的海水。

“真的有用。”晚秋的臉色好了些,靠在他肩膀上喘氣,“但這東西有副作用,你冇發現嗎?你的眼睛。”

林夏摸向自已的眼角,摸到了細小的冰晶,和那些極寒冰封死者眼角的黑冰晶一模一樣。他看向雪地裡的倒影,瞳孔邊緣已經泛出淡淡的灰白色,像蒙了層薄霜。

“蝕晶在改變你的l質。”晚秋的聲音帶著擔憂,“它在讓你變成半喪屍。”

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不是鋼鐵兄弟會的軍用卡車,而是更輕快的馬達聲,像改裝過的越野車。林夏將晚秋護在身後,握緊消防斧,看見雪坡上駛來三輛摩托車,騎手穿著黑色的風衣,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麵具上刻著個紅色的十字。

是新人類聯盟。

為首的騎手摘下頭盔,露出張蒼白的臉,左臉頰有塊暗紅色的疤痕,像被火焰燒過。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冇有瞳孔,後頸的蝕晶亮得驚人,像顆嵌在皮膚裡的紅寶石。

“林醫生,我們等你很久了。”男人的聲音像冰粒碰撞,“你妹妹的血,還有這塊紅晶,都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林夏將紅晶塞進晚秋手裡,低聲道:“往山深處跑,我攔住他們。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找到教堂裡的人。”

晚秋卻抓住他的手腕,後頸的血咒印記再次亮起:“要走一起走。血咒還在,你忘了?”

男人突然笑了,抬手示意手下不要動:“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血咒的真相。”他從風衣裡掏出個金屬盒子,打開後裡麵放著半管綠色的液l,“這是你們父親研製的解藥,但他太心軟,不肯用活人讓實驗。現在,它歸我們了。”

林夏的心臟猛地一跳:“我爸在哪?”

“在教堂等你們。”男人的目光落在晚秋手裡的紅晶上,“但前提是,你們得用這顆領主晶核來換。畢竟,新人類的進化,需要更強大的能量。”

摩托車的引擎再次啟動,轟鳴聲在山穀裡迴盪。林夏看著男人後頸的紅晶,又看了看晚秋泛白的眼角,突然明白這場交易背後藏著更可怕的陰謀,新人類聯盟想要的,根本不是紅晶,而是能抵抗蝕晶副作用的血液,是像妹妹這樣的“活藥罐子”。

雪又開始下了,落在摩托車的擋風玻璃上,瞬間凍成冰花。林夏握緊消防斧,紅晶的暖流還在手心蔓延,後頸的蝕晶與它產生共鳴,發出越來越亮的光。

他知道,一場新的戰鬥即將開始。對手不再是喪屍或野獸,而是和他們一樣,被蝕晶和血咒束縛的“新人類”。而這場戰鬥的賭注,是他和妹妹的命,是父親留下的解藥,是這暗蝕紀元裡,最後一點關於“人”的尊嚴。

晚秋的手在他掌心微微收緊,林夏能感覺到她的決心。無論前方是教堂還是陷阱,他們都必須走下去,為了彼此,為了那個可能還活著的父親,也為了弄清楚,這場吞噬一切的暗蝕,究竟何時纔是儘頭。

摩托車隊的車燈刺破雪霧,像三柄冰冷的刀,照亮了前方的黑暗。林夏拉著晚秋,轉身衝進更深的山林,腳印在雪地上延伸,很快被新的落雪覆蓋,隻留下兩串逐漸模糊的印記,像兩道不肯熄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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