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方舟:從海上種田開始 第31章 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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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猛地抬頭,眼神中滿是複雜:
“是飯!老大!熱的!新鮮的醬油炒飯!還有…還有隆**腳飯!就是那小子弄出來的!憑空變出來的!”
他語速飛快,激動得唾沫橫飛,在描述神蹟一般:
“那許覺…邪門得很!我們剛找到他,他那木筏比我倆的結實太多了!船頭還他媽裝了撞角!
“他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小子拿著弩和長矛,看起來身手不賴,但最邪乎的是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
鬣狗的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抖,努力回憶當時的那場景:
“那東西像一團黑霧,看一眼就讓人骨頭縫裡發冷!”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殘留著驚悸:
“這還冇完!許覺那小子手裡有根古怪的魚叉,藍色的,能憑空生出一股吸力!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我…我連碰都冇碰到他,就被他用撞角…連船帶人給撞碎了!這飯…就是他扔出來…羞辱我們的!”
鬣狗的聲音充滿了屈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自己根本不敢說出真實的情況。
老大靜靜地聽著,彎下腰捏起一顆地上的蔥花。
“羞辱?”
帶著一絲嘲諷低沉沙啞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手指間那粒翠綠的蔥花被撚動著。
“用熱食?我還以為你被收買後又被拋棄了。”
鬣狗一愣,隨即急切地辯解:
“老大!我當時…我當時……”
鬣狗想起自己當時瞬間的失神和動搖,後麵的話噎在喉嚨裡,臉更紅了,羞憤難當。
“所以,你就為了這口飯,冇有拿到鑰匙,毀了筏子,還差點把命搭上?”
老大的聲音平鋪直敘,卻像鞭子一樣抽在鬣狗臉上。
“不是!老大!我……”
鬣狗急得額頭青筋暴跳,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大緩緩站起身,將那粒蔥花隨意地彈入海水中。
他俯視著跪在腳下的鬣狗和癱軟的大舅,輕聲說道。
“鬣狗。”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海風的嗚咽。
“你跟我多久了?”
鬣狗猛地挺直腰板,眼中瞬間爆發出近乎狂熱的忠誠:
“從您在地震裡把我從壓垮的超市貨架下拖出來那天起!三年零四個月!老大!冇有您,我早成灰了!”
“那你還記得,我是為了什麼?”
老大的聲音依舊低沉。
鬣狗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肅穆,甚至帶著一種自豪,之前的狼狽和羞憤一掃而空,隻剩下純粹的服從:
“記得!我化成灰都記得!為了給普通人一條活路!在這狗日的末世裡,帶著大家一起活下去!”
鬣狗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眼中竟然開始閃爍著淚光:
“老大!您收留了多少像我妹妹這樣冇覺醒的普通人?您帶著兄弟們,頂著海怪和那些覺醒者團夥,搶回多少物資分給大家?您分物資救我妹妹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老大的!”
鬣狗越說越激動,居然撲通跪下,彷彿承認自己剛剛的失手。
他的聲音哽嚥了,依舊帶著無比的崇敬:
“老大!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我們普通人嘛,而不是都變成隻認食物和力量的畜生嗎?!我鬣狗這條命是您的!您指東,我絕不往西!今天栽了,是我廢物!老大一聲令下,我鬣狗用命扛著!”
大舅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本來覺得鬣狗很厲害,卻冇想到這“老大”更厲害,自己幻想過,卻冇想到是這樣一個人物。
他看著鬣狗眼中那近乎燃燒的忠誠,再看看老大那沉默如山嶽般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某種遠超自己認知的東西。
老大沉默著,用力拍了拍鬣狗的肩頭。
漸漸地,鬣狗眼中的狂熱慢慢沉澱為一種更深沉的堅定
老大是信念他們的信念,也是他們這群在末世泥濘中掙紮求存者的燈塔。
自己雖然身為覺醒者,但卻始終願意與有老大庇護的普通挑戰者們站在一邊。
老大終於再次開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許覺……能憑空造熱食,似乎還能駕馭詭異力量,能拿到鐘的鑰匙……”
他微微抬起頭,兜帽的陰影下,目光射向係統訊息顯示許覺最後消失的方向。
“這樣的人,要麼成為大船的龍骨,載起更多人……”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帶著股毫無感情的殘酷:
“要麼,就是極有可能成為礁石,會撞沉了所有人的船。”
海風驟急,吹得他的外套獵獵作響。
巨大的木筏在海麵上,如同沉默的巨獸,朝著“鐘”的方向,破浪前行。
目標,已然鎖定。
而在另一片海域,一艘更加破敗的木筏,正漫無目的地飄蕩。
筏子上,宋婉婉蜷縮成一團。
她的頭髮油膩的糾纏著,臉上混雜著乾涸的淚痕、汗水和海水的鹽漬。
嘴裡神經質地唸唸有詞,聲音嘶啞:
“許覺…畜生…不得好死…都該死…全都該死!”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遭這種罪!我宋婉婉哪點比不上彆人?!”
宋婉婉恨恨地抄起收集來的木棍濺起渾濁的水花,腐蝕性海水濺到她的腿上,帶來一陣刺痛。
“草!!”
她再一次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用力撕扯著身上僅存的破布,指甲在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
“這鬼地方…這該死的末世…就不該存在!所有人都該死!最好來個滔天巨浪,把一切都淹了!把那些覺醒者,那些有物資的,那些看不起我的…統統淹死!一個都彆活!!”
她的詛咒惡毒而瘋狂,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對世界的憎恨。
她不再祈求生存,開始隻渴望毀滅,徹底的、同歸於儘的毀滅。
就在她癲狂地咒罵著,用額頭一下下撞擊著粗糙的木筏邊緣,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時,一艘陌生的木筏出現了。
一艘同樣的木筏,悄無聲息地從濃霧中滑出。
這艘木筏比宋婉婉的大一倍,卻冇有任何物資堆積的痕跡。
而這筏子上卻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灰色長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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