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記者 徽章狂熱收集者的聚會(三)
-
徽章狂熱收集者的聚會(三)
跳下遊泳館的窗戶後,孫不器故作鎮定,轉頭想和阿嬌說話,但在開口之前,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喉嚨。孫不器臉色一青,手撐著牆壁乾嘔起來。肚子裡的食物都被消化了,她再怎麼努力也隻能嘔出幾滴酸水,反倒是被嘔意逼出的眼淚糊了一臉。
“你怎麼了?”阿嬌無措地撫著孫不器的背拍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你並不是最優選擇,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所有人簡直就是找死。但是後麵拿到徽章的人卻不會公佈位置。這關進行到後半程就是手上持有徽章的人之間的博弈,九號武力威懾太強,讓所有人幾乎放棄了從他手中搶到徽章。但是”孫不器在講述這些的時候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規則說場地內的工具任我們取用,自然也包括貓頭鷹人,和他手中的大刀了。”
那可是目前場上唯一一把利器啊。看到它的那一刻孫不器立馬就反應過來,打敗九號的辦法就在那裡。智力關終究不是僅憑武力就能穩操勝券的關卡,一定會留有縫隙,縫隙中藏有拉平武力值差距的辦法。
手中有了武器,形勢就會發生很大變化。強大的對手依然存在,但她們將不是隻能避讓鋒芒的四處躲藏。如果能拿到那把刀,撞上九號時她們不用再逃跑。九號雖強但仍是血肉之軀,麵對利刃害怕,是藏在基因裡的本能。她們甚至用不著使用那把刀,隻是擁有就足夠了。
隻是,阿嬌的想法似乎與她正相反。
“那個貓頭鷹人那麼恐怖,躲他都來不及,你該不會想著要去找他吧?”阿嬌堅決反對這個提議,“不行,絕對不行。他看起來就是個無差彆攻擊的瘋子,加上手上那把大刀,擺明瞭就是關卡設置中用來追擊淘汰玩家的一環。拿著棒球棍的九號已經夠嚇人了”
孫不器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遺憾。
阿嬌再接再厲地說服她:“況且,就算你僥倖拿到了那把刀,難道你能狠得下心像貓頭鷹人那樣殺人嗎?”
孫不器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
人類和變異生物在她這裡終究是不一樣。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可以心無負擔地消滅危害人類的變異生物,但冇有任何一種教育會教人同類相殘。
她不得不暫時擱置這個靈光一閃的想法:“算了,我們還是繼續尋找徽章吧。我已經想出對付那條規則的辦法了。規則會將首次拿到未知徽章的人位置公佈,所以在發現徽章的時候,的人要立即將徽章交給同伴帶走,然後自己利用定位引開覬覦徽章的人。這樣操作下來,可以給自己隊伍保留徽章。”
這個辦法不難,難的是組隊的人互相之間要信任。帶著徽章逃的人要有將徽章與隊友分享的決心,暴露位置的人要有死咬住不泄露徽章所在的毅力。
若說這裡還有能讓孫不器毫無保留信任的人,那隻有阿嬌了。如果人連救自己一命、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都不信任的話,那信任這種東西基本就與她無緣了。孫不器問自己,如果阿嬌將徽章私吞,或者阿嬌將自己的下落告訴給彆人,那她會怨恨阿嬌嗎?
孫不器的回答是:不會。既然她交付了信任,就有底氣承擔信任崩塌的後果。
“如果發現徽章,我先拿,然後你再拿著徽章逃走。”孫不器叮囑道,“我的體力冇你厲害,但還有一張巧嘴,就算被抓到了也能拖延一會兒時間。”
阿嬌還想說話,卻被孫不器打斷:“讓你帶著徽章走是最好的結果。我跑得不快,容易被抓到。現在,讓我們去看看那間休息室裡有冇有藏著徽章吧。剛纔我掃了一眼,看見裡麵有儲物櫃。”
兩人起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休息室的門框是反光材質,孫不器定睛一看,居然從上麵看到有個人影跟在她們後麵。
在眼睛看到之前,兩個人竟然都對此毫無察覺!孫不器一把推開阿嬌,將一直拿在手上護身的掃把棍往身後掃去。
冇有打中,那人像受驚的白鼬縮回洞xue一樣敏捷蹲下,輕巧躲過了這一擊。孫不器的眼神落在那人雜草一般野蠻生長的頭頂,認出了他:“十八號。”
十八號淡漠的眼神穿過頭髮絲落在兩人身上,他伸手指向休息室:“我也要進去看看。”
阿嬌:“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不出聲跟在我們後麵!”
“是你們冇有發現我。”十八號的眼神幾乎不含任何情緒色彩,活脫脫就是一雙死魚眼,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重度近視,“在你們談論搶刀的時候就在外麵了。”他倒是脾氣好,有問必答。目前為止也冇有表現出十四號和九號那樣強的戾氣,難怪眾人冇有把他這個有三個,剛好夠我們三個分。”
阿嬌跟在十八號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你想跟我們合作?”
十八號搜尋儲物櫃的動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每個人都組好隊了。”他說這話的語氣居然讓人聽出了幾分委屈,“一個人找效率太低了。和人打交道也很累,所以暫時不想把自己變成搶劫犯。”
十八號回頭靜靜地看著她們,等待回答。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資訊不像是接受“答應”以外的回答,頗有一種“我都費勁跟你們講這麼多話瞭如果你們敢拒絕我我就在這裡把你們兩個都解決了”的威脅意味在。
孫不器咳了咳,拿出麵試官的語氣:“你有什麼優勢嗎?”
十八號歪頭,思考了會兒:“冇有。”
孫不器:“除了平分徽章,跟你合作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十八號,“好處是,冇有壞處。”
“好吧。”孫不器從善如流地點頭答應,“你說服我了。”十八號的實力未知,成為“隊友”總比立刻成為敵人好。
休息室內的儲物櫃大部分都鎖上了,一般無人使用的櫃子不可能會如此大費周章地一個個鎖起來,所以孫不器覺得其中有貓膩。櫃子使用的是四位數密碼鎖,孫不器從前報道過偷竊案,得到了小偷的“名師一對一指導”,知道破解這種密碼鎖的辦法。
破解這種密碼鎖,隻需要一手向上提著鎖環,讓其保持著準備打開的狀態。另一隻手開始轉數字環,當某個數字環轉到正確位置時,由於鎖內環與鎖體對齊了,會感覺阻力變大。根據這個原理一個個試過去能感受到阻力變大的地方,就能夠在不知道密碼的情況下憑藉手感打開密碼鎖。
孫不器這邊正詳細地將開鎖辦法教給阿嬌,阿嬌聽著聽著卻走了神,將視線投到孫不器身後。她拍了拍孫不器的肩膀,示意她往後看。
哪有那麼複雜,十八號揪著鎖體用力一扯就把鎖上的密碼鎖扯開。有她講解開鎖原理的這會兒功夫,十八號可以打開大半麵儲物櫃。
孫不器:
對這個靠蠻力就能成功的世界冇什麼好說的了。
儲物櫃快被開完了還冇有出現徽章的痕跡,失望的情緒正滋生時,十八號在一把鎖上花的時間卻格外長。開其他鎖時十八號幾乎每一把都一擊必中,但這一把鎖他卻連扯三下都冇有扯開。
孫不器來了勁兒,背手晃到十八號那邊準備施展自己的開鎖技能,卻見十八號左右尋找了下,最終把目光落到走近的孫不器身上。
孫不器一愣。
十八號果斷地朝她伸出手,不,準確地說是將手伸向她頭頂。他取下了一根固定髮絲的黑色髮夾,掰開後,朝著鎖眼捅進去轉了兩下。
哢噠一聲,櫃門開了,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三枚徽章。
十八號冇有動徽章,倚著櫃門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像是在說:“你們先拿。”
孫不器深呼吸,朝著徽章伸出手。在她拿到手的那一刻,自己的位置就會暴露給所有人一分鐘。如果在這一分鐘結束後,她仍不能從彆人的視線中消失,這次考覈對於她來說很有可能提前結束了。
“你可以往東跑,那邊是運動員宿舍樓。”在她觸到徽章前,十八號破天荒地開口幫助她,“我從那裡過來,房間很多,不容易被找到。”
“謝了。”但她可不打算聽他的話。這一路孫不器並非隻是在找徽章,也在觀察環境,她早已給自己想好了逃跑路線。
隻是在她伸手要碰到徽章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阿嬌卻搶在她前麵將徽章拿在手裡。孫不器震驚地望向她,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打亂之前說好的計劃。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小紅點,代表阿嬌的位置。阿嬌將徽章塞到孫不器手中,頭也不回地跑出遊泳館。
不行,不行,阿嬌會孫不器下意識擡腳要追上去,卻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十八號拉住了她:“你是她媽嗎?”
孫不器氣得擡手就是一拳揍向十八號。
十八號躲過:“看你跟奶孩子一樣,我還以為你是她媽呢?把她當個能自己承擔後果的成年人吧。”
孫不器怒罵:“你這種人懂什麼?”
“不懂。”十八號坦然道,“但你手上拿著徽章,給我。”他朝孫不器伸出手。
孫不器扔給了他一個,掙開十八號要追上阿嬌。
“我和她都看明白了,你獲勝的可能性更大。”十八號冷冷出聲,“冒險對她來說是一件殘酷的事情,而你正相反。因為膽怯放棄獲得武器的人又能走多遠呢,不過,她剛纔的行動倒是讓我對她另眼相看了一點。”他輕哼了一下,“看來你們感情真的很好。”
十八號也離開了。這裡不能待太久,也許會有附近的人趕過來檢視情況。反正他已經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這場合作可以宣告結束了。
冷靜、冷靜!現在阿嬌是所有人的目標,她一個人就算趕過去了也幫不了阿嬌,反而會讓她們兩人得到的徽章被搶走。要對付那麼多人,必須要有武器。貓頭鷹人的大刀不行,獲得難度太高了。那麼把貓頭鷹人引過去呢?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給所有人都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隻要鈴鐺聲在附近響起,就足以將其他人嚇走。
但是怎麼引呢?她冇有底氣對上貓頭鷹人能夠全身而退,更彆說還要帶上阿嬌了。她現在真想念自己帶過來的那把槍,有那個,她可以在安全距離開槍將貓頭鷹人引到附近,也能夠用那個來防身。但是考覈中顯然不允許出現這麼超規的武器出現,連貓頭鷹人都隻是使用原始冷兵器。
等等——孫不器靈光一閃,但從腦中掠過的速度太快,她冇有抓住。
貓頭鷹人、大刀、槍、冷兵器、遠距離對了,就是這個!這裡是運動員度假村,有運動訓練器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之前在器材室她看見了堆放在角落的弓箭和羽箭!隻要能拿到那個,就有可能救下阿嬌!
孫不器朝著器材的方向跑去。
她在奔跑的時候儘量選擇了有遮擋的地方,但並非每次都能那麼巧找到合適的地方。還好現在是深夜,路燈並不能照亮每個角落,她藉著黑色訓練服的遮擋成功趕到了器材室附近。但願冇有人把弓箭拿走。地圖上代表阿嬌位置的小紅點已經消失了,她祈禱著阿嬌冇有被人發現,或者在被人發現後能撐得久一點。
離器材室越近,孫不器就越發警惕起來,時不時就得暫停下來觀察四周環境——也許有很多人會打體育器材的主意,就算拿不到棒球棍,還有彆的東西可以充當武器。但是奇怪的是,似乎除了她冇有其他人想到給自己準備一副防身的武器,器材室周圍格外平靜。
孫不器很快就明白了這份平靜的原因。藉著樹叢的遮擋她來到了器材室的側邊,往上跳扒住窗戶邊緣往裡麵看,裡麵有人在。
兩個男人,一個女孩。女孩躺在海綿墊上睡著了,右腳用棍子固定著,似乎是受了傷做了簡單處理。哪怕是睡著女孩的眉毛依然緊擰著,顯然是在痛苦中。
也許她冇有睡著,而是傷口發炎引起發燒,現在昏迷不醒。孫不器想。
三人似乎把這裡當成了臨時陣地,兩個男孩守在近門口的地方,手邊都放置了稱手的武器,兩眼睜大注意四周動靜,時不時回頭檢視女孩的情況。萬幸的是九號不在這裡,孫不器也在角落看見了自己需要的弓箭;不幸的是她根本冇法靠近,一旦進屋立馬就會被兩個男人發現。
理智告訴她現在需要待著不動,等弄清楚情況後再行動。但是心裡一直惦念著阿嬌那裡的情況,也許她現在正麵臨著危險。孫不器的心不由焦躁起來。
之前阿嬌就因為自己被變異生物拉入幻境,差點因為精神值過低葬送小命,孫不器已經很愧疚了。若是這次再不能救下阿嬌,孫不器的餘生一定會被愧疚悔恨折磨死。她纔不要讓自己一直活在愧疚悔恨中。孫不器目光落在那個女孩身上,手伸入了衣服裡握住一個瓶子。
兩個男人聽到一聲清脆的石子聲,然後他們發現外邊的路上多出了一個藥瓶。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躑躅著冇有行動。但身後女孩睡夢中壓抑的呻吟聲卻動搖了他們的心,尤其是藥瓶落下的角度極為合適,正好露出了“消炎藥”大字。
出去嗎?拿到消炎藥後女孩會好受一點,在關卡內還能得到藥物的機會可不多;還是不去?藥瓶上“消炎藥”三個字是特意被人用筆加粗大寫了,明擺著就是要引兩人出去。
終於,他們還是看不得同伴受苦,一齊起身往外麵走去。在他們起身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兩人識趣地剋製了自己回頭的**,裝作冇有聽見。等到他們撿了藥瓶回頭時人已經離開了,而在女孩的身邊還放置了一個寫著“止痛藥”的藥瓶。這本不是那人的交換條件,顯然是額外報答。
鈴鐺聲,鈴鐺聲在哪裡!孫不器攜帶著羽箭在度假村內奔跑著,這次她冇有隱藏自己的蹤跡,而是以自己為餌想要引貓頭鷹人出來。終於,她耳朵捕捉到了鈴鐺聲,在一棟建築物的三樓她正好撞見貓頭鷹人正抓住了一個參賽者。
孫不器將羽箭搭上弓箭,努力地瞄準貓頭鷹人。她的箭術還是當初在主城區參加巡獵者訓練時,為了提高射擊準確度練過一段時間,勉強算是興趣班水平。“咻”的一箭射出,羽箭的準頭偏離了不少,離貓頭鷹人還有一米遠的距離。
但足夠引起他的注意。
孫不器對著貓頭鷹人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又搭弓朝他射了一箭。這一箭的準頭不錯,從貓頭鷹人的麵具邊邊擦過。攻擊力不強,侮辱意義極大。
果然,貓頭鷹人迅速解決掉自己手中的獵物,大刀背在身後,雙手攀著三樓扶牆的邊緣躍下盪到了二樓。孫不器瞪大眼睛,顯然冇預料到貓頭鷹人能力竟如此變態,下樓的方式這麼不走尋常路。也不知道黃酒從哪裡找到的人才,這種身手怎麼也得是巡獵者裡麵的骨乾人才吧。
孫不器調轉方向撒腿就跑,方向是十八號說的運動員宿舍樓。阿嬌很有可能被十八號的話影響,選擇跑到那裡躲著。恐懼和求生的本能交織在一起,在腎上腺素飆升的影響下,孫不器的體能幾乎開發到了極限,在今日之前,她絕不會認為自己的身體僅靠雙腿奔跑還能感受到如此強勁的風。
她應該跑得很快,因為身後虎視眈眈的貓頭鷹人居然追不上她,一直與她保持著幾米遠的距離。發現這點後孫不器有了餘力,時不時回頭觀察貓頭鷹人。她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貓頭鷹人在追自己的時候並非是跑直線距離,而是時不時繞路從一個詭異的角落竄出。正因此,才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無法縮小。
終於,前麵能看見運動員宿舍樓了,孫不器看見不同樓層的樓道上有三個不斷開門關門搜尋的人影,九號就在其中。
做得好阿嬌,你冇有被他們找到。
在踏上運動員宿舍樓的樓梯前,孫不器冒險回頭又朝著貓頭鷹人射了一箭拉仇恨,然後鑽入了樓梯間的黑暗中。這一耽誤,兩人間的距離又縮小了,貓頭鷹人大步朝她跑來,腳上的銅鈴叮噹響,迴盪在寂靜的度假村內,十分明顯。
見孫不器躲進了宿舍樓,貓頭鷹人從身後抽出了大刀,準備收割獵物。
樓上專心搜查的三人發現貓頭鷹人竟被引到了這裡,心裡皆是一驚。九號還能勉強保持著鎮靜,等待貓頭鷹人上了樓梯後,迅速趕往宿舍樓的另一邊樓梯下樓,防止和貓頭鷹人正麵碰上。
但這也是因為他的樓層更高,貓頭鷹人一時到達不了高層的緣故。另外兩個樓層更低的人就慘了,他們無法藉著時間差從另一邊樓梯下樓,在那之前他們的蹤跡就會被貓頭鷹人發現。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隨機躲進宿舍樓房間,期盼貓頭鷹人無法在這麼多房間裡找到他們。
另一邊躲在一樓樓梯間最裡麵黑暗處的孫不器聽見貓頭鷹人鈴鐺聲上樓遠去的聲音後才終於走出來。她看見了拋棄隊友落荒而跑的九號的背影,隊友對他來說是消耗品,他纔不會浪費自己的力氣去救隊友。
隊友,冇了再重新找兩個就是了。貓頭鷹人手上的大刀可不饒人,他纔不會為了彆人讓自己置身陷境。
九號能做到,但孫不器不行。她前進的方向與九號相反。阿嬌對她來說不是可以拋棄替換的隊友,而是不可替代的朋友。
她還躲在這棟宿舍樓,自己必須帶著她一起離開。
連九號都要避讓鋒芒的貓頭鷹人看似更危險,卻並非是不可戰勝。
就在剛纔,見識到了貓頭鷹人的速度後,孫不器確定了一件事情——如果他想追,絕對不會輕易放人從眼前逃跑。被找到之時。以此推論,貓頭鷹人很有可能在被找到的時候,移動範圍擴大到被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