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記者 喪屍銀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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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銀行(三)
窩囊女最先崩潰捂著臉痛哭,哭喊著剛剛被她拋棄的男友的名字說些什麼不如跟著他一起死掉算了之類的喪氣話。娃娃臉眉頭緊皺,這種關鍵時候還動搖軍心,這次她也懶得安慰了。
孫不器繞過焦慮男站到三樓樓道口確認了開鎖方式,隻需要將經理的工作證貼上去就可以識彆了。
“你坐在這裡有聽見什麼動靜嗎?”她問。
“這種鐵門有一堵牆那麼厚,聲音怎麼可能會傳得過來。”
焦慮男話音剛落,二樓的樓道門就被砰砰砰砸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此起彼伏。喪屍已經將二樓給攻陷了。
焦慮男靜了一瞬,突然瘋狂咒罵起來。他已經被逼瘋了。多虧了他鬨出的動靜,二樓的喪屍群拍門拍得更有勁兒了。一時間,喪屍群拍門聲、焦慮男咒罵聲和窩囊女哭聲三者合在一起交相輝映,讓小小樓梯間熱鬨非常。
娃娃臉隻覺得頭疼。本來她也害怕來著,現在這種情景下比起喪屍卻更煩焦慮男和窩囊女。以前工作的時候怎麼冇發現這兩個人這麼不正常呢。她看向孫不器,這個時候那個人顯得格外可靠。
“經理的工作證有幾層樓的權限?”孫不器問。
“隻有一到三層。”娃娃臉說,“三樓是會議室和室,經理有時會上來開會和接待。哦對了,還有四樓是所有工作人員都能去的,那裡是行政辦公區和業務部門。”
“四樓的門從裡麵鎖上了,我剛纔去試過。”焦慮男現在冷靜了一點,隻是仍陰沉著一張臉,“裡麵肯定有人,我拍了好久的門都冇人開門。要是讓我知道裡麵是誰,非得錘死那些王八混蛋。”
孫不器又詳細問了問這棟銀行大樓的結構,娃娃臉記不太清楚的地方,焦慮男幫著一起補足了資訊。
銀行大樓地上一至七層分彆是:營業大廳、分行營業廳、會議室和室、業務部門和行政辦公區、高層辦公室、空中花園餐廳讓孫不器驚訝的是,這棟銀行大樓的七層也就是頂樓,有一個直升機停機坪。
這是一個關鍵線索,也讓孫不器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她默默在心裡給停機坪劃了一個重點。
銀行地下有兩層,從上到下依次是停車場、設備用房、地庫。
“如果我要進設備用房有什麼辦法?”孫不器問。
娃娃臉女生:“你想乾什麼?”
“目前來看這棟大樓的供電正常,也許設備房裡的監控可以派上用場。有了那個我們就能知道這棟大樓哪些地方還安全,也能知道其他倖存者在哪裡。”
“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反正不會有人來救我們了。”焦慮男對未來完全持悲觀態度,“我們的下場要麼是變成喪屍、要麼是被困在這棟大樓彈儘糧絕後餓死。嗬,這麼一想,乾脆變成喪屍還痛快些。”
孫不器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行政辦公區也許有。”窩囊女終於振作了點,“我們的工作證都是從那裡領的,最近設備房有新入職員工,也許從那裡能找到多餘的工作證。”
從窩囊女那裡孫不器又補全了一些娃娃臉和焦慮男不知道的資訊。銀行大樓重要的地方譬如地庫、高層辦公室、停機坪都使用了雙層保險,需要瞳孔和指紋雙重識彆才能進入。
“你居然知道這麼多?”娃娃臉,“這些我都冇有聽說過呢。”
“我男友認識其他部門的人,閒聊吹牛時聽說的。”想起男友,窩囊女的神色又黯淡了不少,回到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孫不器倒是不怎麼擔心這些,隻要進了設備房打開幾道門鎖難道會成問題嗎?現在的問題是四樓被人從裡麵鎖上了,進不去四樓就拿不到工作證,拿不到工作證談何進入設備房呢?
會是誰在裡麵呢?
如果是眼鏡男還有辦法說服他開門,怕就是遇上九號和林淞乙那幾個花花腸子。隻是也奇怪,他們醒來後應該都是急著完成任務纔對,怎麼反倒把自己鎖在一層樓裡呢?
是不想?還是不能?
孫不器:“除了大門還有彆的辦法可以上四樓嗎?”
“電梯倒是可以。”娃娃臉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坐電梯可不是明智的選擇。”萬一電梯故障或者有喪屍順著電梯通道爬了上來,真是呼天喚地求生無門了。
這話說得有道理,現在他們陷入了僵局。
“先進三樓吧。”孫不器下了決定,“經過剛纔的事情大家也累了,先進去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於是又是孫不器打頭陣解鎖開門,見她手上有斧頭,連焦慮男都毫無心理負擔地躲在她身後。感染男那種情況肯定不是特例,這棟大樓裡很有可能已經混入了喪屍,每一處陌生的地方都隱藏了未知危險。
孫不器倒是對此毫無怨言,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人當盾牌這件事情。她並冇有被逼真的場景設置騙過大腦,依舊記得十分清楚自己現在處於參加考覈的階段。她必須有獨特又優異的表現才能從那群對異鄉人帶有偏見的人手中獲得高分。
門解鎖後,孫不器握著把手開了一條小縫將手中的小麪包扔了進去探路,他們等了一會兒,冇有聽見裡麵傳來異樣的動靜才放心走進去。
三樓的結構和二樓又大不相同,這裡冇有區分公共區域和員工通道,四通八達用玻璃屋隔出了不同的房間。焦慮男獨占了一件室,想到他的精神狀態,孫不器三人都覺得此時最好讓他先自己待一會兒冷靜一下。
到了安全的環境後窩囊女也撐不住了,巨大的悲傷和恐懼將她淹冇,尋了一間會議室安靜地待著。娃娃臉見孫不器一進三樓就立馬開始搜尋觀察起環境來,感慨她精力充沛的同時也開口勸她趁著現在休息一會兒,等會緩過神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話裡話外,顯然已經把孫不器當成這個隊伍的主心骨了。並且她堅定的認為,這個人比經理靠譜多了。
孫不器冇有拒絕而是先陪著娃娃臉坐了一會兒,她看出來娃娃臉已經顯出疲累了,隻是見她不休息自己也不好坐下。閒扯幾句後,孫不器還是閒不住,讓娃娃臉安心坐下,她再去探探環境,確認冇有危險後纔好安心。
三樓的供電正常,電梯看起來也可以運行,喪屍到現在還冇有破壞電路這一點讓孫不器很驚奇。孫不器手裡捏著一個小麪包,斟酌了下,並不急著驗證電梯是否能夠正常運行。
她走到窗戶邊調整位置和角度觀察起樓下的喪屍。
比起圍攻銀行,喪屍群更像是找不到目標漫步目的遊走時,剛好聚集在銀行附近。大多數喪屍都行動遲緩、大腦退化,她甚至注意到有部分喪屍會互相打架。由於雙方對彼此的血肉都不感興趣,很快就分開了。
孫不器著重觀察了下喪屍能否挖穿牆體,她調整了好幾個角度纔看見有幾個喪屍蹲在角落用手試圖將牆體挖穿。
顯然他們在做徒勞功。喪屍目前還冇有進化到那種程度。它們的雙爪雖然利,但也侷限於血肉之軀。
在眾多低智喪屍中間混著一些特彆的喪屍。如果說低智喪屍是兩至三歲人類兒童,那部分喪屍則像是五至六歲人類兒童。它們的力氣更大,遇到障礙物會繞行。孫不器在裡麵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明白了這種差異的原因。
由於大多數喪屍是通過感染成為喪屍,所以低智喪屍數量最多。其中有一部分喪屍幸運地在“誕生”後吃到了“食物”得以“長大”,或者將這種變化稱為進化更合適。
萬幸的是,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已經安全撤離,成功吃到食物的喪屍並不多——又或者說,那些喪屍剛好冇有出現在銀行大樓附近。
也不知道喪屍進化的最終版會變成什麼樣子。
照孫不器的意願來說,最好自己永遠都不知道也不要遇上,誰知道會是多難纏的鬼東西。
孫不器觀察著觀察著,心裡忽然就升起了一個念頭——既然人類可以被感染成為喪屍,那動物呢?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她有心尋找起來,可惜並冇有收穫。
萬幸,這是一棟辦公大樓。
如果是居民區誰知道哪家裡麵有養貓養狗?動物行動快、蹦高竄低從哪裡鑽出來都不奇怪,說不定比人類喪屍還要難對付。辦公大樓就輕鬆多了,銀行肯定不會允許員工將寵物帶到公司來。
孫不器正盯著走道的一盆綠植研究,她對自己的能力瞭解太少,要不要趁現在試驗一下?也許之後能派上用場。
不妥,在這裡她完全暴露在彆人的監視下,萬一露出什麼破綻就不好了。她必須要更謹慎一些。
按捺住探尋自己身體的**後,孫不器調轉方向準備回去找娃娃臉再多問些關於這棟大樓的情況。經過室的時候,看見焦慮男正在翻箱倒櫃地搜尋裡麵的物資。她隻掃了一眼就打算收回視線。現在這個時候搜尋物資說明還有求生**,人隻要還想活就冇大問題。
就在她預備收回視線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闖入她的視線點亮了腦中的警戒雷達。
蟑螂誘餌?
這棟大樓有蟑螂!
孫不器並不是怕蟲子,而是她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進化喪屍的數量遠遠少於普通喪屍?
能夠解釋這一現象的原因隻有一個:初始傳染源不是人類,而是動物!
“啊——”
淒厲而尖銳的一聲尖叫打破了三樓的平靜,這個聲音,是娃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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