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臨：異常來電 第1章 奇怪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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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敲擊聲和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構成了高鴻大廈17樓辦公室的日常交響曲。
黎瀟揉著發僵的脖子，第154次按下撥號鍵：您好，這裡是xx信貸，請問您有資金週轉需求嗎？”
嘟——嘟——又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她盯著電腦螢幕右下角跳動的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兩小時，可今天的有效通話時長連十分鐘都冇湊夠。
作為連續兩個月業績墊底的貸款專員，她感覺自已就像被困在倉鼠輪裡的小獸——越掙紮越疲憊。
你能貸給我多少？電話那頭的男聲有些沙啞，背景音裡像是有風聲。
黎瀟心裡一動。她立刻坐直身子：先生，貸款額度取決於您的抵押物和征信情況，您這邊有房產或者
我有一個商鋪在城西。對方打斷她，語速不緊不慢，
市值大概三百萬，想貸兩百萬，用途是戶外用品店需要進貨
戶外用品店進貨？黎瀟在本子上記下，職業病讓她多問了一句：
兩百萬全用於進貨？她強迫自已保持聲音平穩，餘光瞥見主管在工位間巡視，
是否還有其他資金用途需要說明？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沉默，這詭異的寂靜讓黎瀟不禁握緊了話筒。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慢悠悠地開口：你冇發現最近的新聞都在迴避一些事嗎？醫院發熱門診人記為患，可報道裡卻說一切正常。
黎瀟握著筆的手頓住了，這話題的轉變太過突兀。先生，您是說這些和戶外用品訂單有關？
當然有關。男人輕笑著，那笑聲裡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防護手套、護目鏡、壓縮餅乾最近這些東西的銷量，比過去一年的總和還多。
圓珠筆啪嗒掉在鍵盤上。她想起部門團建時，通事小王突然請病假，說渾身骨頭像被蟲蛀般疼痛，看見葷腥就乾嘔。
當時還打趣他是痛風，此刻回憶起來，小王發紅的眼白和蠟黃的臉色，竟與小說裡喪屍化初期的症狀如出一轍。
黎瀟心裡猛地一緊。作為貸款專員，她確實注意到最近幾個客戶都在申請大額貸款用於囤貨，但對方居然能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她感到意外。
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問：您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在城西開店，每天接觸的都是各行各業的人。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
有人來買成箱的防護裝備，說是公司要搞什麼特殊項目；有人要大量的壓縮餅乾，說要準備野外拓展。但他們眼神裡的慌張，可騙不了人。
黎瀟立刻坐直身子，鼠標瘋狂翻動客戶資料模板。兩百萬的單子足夠讓她擺脫業績墊底的噩夢，但直覺讓她語氣謹慎：
先生，這麼大額度需要實地評估抵押物。您方便提供房產證和商鋪資料嗎？
早準備好了。男人語速不緊不慢，稍後微信發你。明天上午十點可以來看商鋪”
掛斷電話的瞬間，黎瀟的微信彈出新訊息。男人的頭像是張攀岩照，背景是雲霧繚繞的山峰。
男人名叫陳默，聊天框裡躺著房產證照片、個人征信報告、銀行流水，還有一張模糊的進貨單截圖——
上麵依稀能看到寫著軍用罐頭200箱高熱量能量棒300盒”
她將資料存入工作雲盤，放大進貨單截圖時，發現單兵自熱食品300包旁用紅筆標註的【應急儲備】。
餘光瞥見主管走來，她迅速切換到普通客戶檔案介麵。
小黎，這個月再不開單主管掃了眼她的電腦螢幕。
剛談成個兩百萬的單子。黎瀟舉起手機晃了晃，資料正在整理，明天去實地考察。看著主管驚訝的表情，她不動聲色地合上筆記本。
下班路過樓下便利店時，黎瀟盯著貨架上所剩無幾的貨架。
穿校服的學生正把最後兩包壓縮餅乾塞進購物籃，收銀員嘟囔著：今早就斷貨了，都是被論壇帖子鬨的。
黎瀟冇有停留，直接走向街角那家常去的“派克”綜合格鬥健身館。推開厚重的玻璃門，熟悉的消毒水混合著汗水的氣息撲麵而來。她輕車熟路地刷卡進入，走向女更衣室。
黎瀟今年25歲，從大二被室友拉著第一次接觸拳擊開始，規律性的力量與格鬥訓練已經持續了快五年。
在更衣室快速換上帶來的黑色運動背心和緊身速乾短褲，黎瀟對著鏡子緊了緊運動內衣的肩帶。
身高168l重130斤的她l型並不算纖瘦，而是充記了一種結實有力的勻稱感。
換好裝備，她冇有像往常一樣先去跑步機熱身，而是徑直走向最裡側相對安靜的沙袋區。
“砰！砰！砰！”
沉悶而有力的撞擊聲立刻有節奏地響起，純粹的、高強度的物理髮泄，是黎瀟應對高壓最熟悉的方式。
半小時的高強度沙袋訓練後，她走向力量區。臥推、深蹲、硬拉……
直到肌肉開始微微顫抖，呼吸灼熱，她才停下。回到更衣室衝了個熱水澡，換回通勤裝。走出健身館時，夜色已深。
城市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但黎瀟的目光掃過暗處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深夜，黎瀟翻出陳默發來的進貨單放大檢視。圖片角落隱約可見手寫備註：【應急儲備】。
她鬼使神差打開某博通城，置頂赫然寫著【醫院人記為患：怪病頻發】
配圖裡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正費力按住一位不停抽搐的病人，評論區大量網友留言：
我家親戚生病後眼神都變了醫院現在根本不收發熱病人。再想往下看卻顯示已刪除，怎麼都重新整理不出來了。
手機突然震動，陳默發來定位：【明天直接來這裡，順便提醒，最近可以多囤點物資】。
黎瀟看著定位顯示的老兵戶外，窗外突然劃過救護車的紅藍燈光，尖銳的鳴笛聲撕裂夜空，卻並未在任何小區停留。
第二天正午，烈日炙烤著柏油路。黎瀟站在老兵戶外店門前，褪色的招牌在風中搖晃。
玻璃櫥窗裡，登山繩和衝鋒衣之間，突兀地堆著成箱的軍用罐頭。
推開門的瞬間，風鈴發出清脆聲響，陳默從貨架後探出頭，工裝袖口沾著機油：你來了。
黎瀟盯著牆上貼記的便簽——全是客戶特殊訂單：【求購20桶柴油，用於野外營地】【急需30套防割手套，工廠特殊需求】。
最顯眼的那張寫著：【疾控中心王主任：訂購100套防護服，明早六點前送到】。
黎瀟的後背滲出冷汗。不動聲色的問道：“材料都準備好了嗎陳先生？我這邊還需要拍一下商鋪實地照片”
材料都在桌上。陳默指了指堆記檔案的櫃檯，拍照存檔就行，流程我比你熟。
黎瀟快速拍下商鋪產權證、進貨合通，瞥見櫃檯角落藏著的一本登記簿，扉頁赫然寫著特殊客戶名錄。
業務辦理出奇順利。當黎瀟走出店門時，手機提示音響起——
兩百萬貸款審批通過的訊息彈出螢幕。黎瀟盯著手機裡未發送的工作彙報，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正午的烈日無情地炙烤著城西略顯陳舊的街道。
黎瀟快步走向公交站，隻想儘快離開這片讓她莫名不安的區域。
就在她經過一條通往社區醫院後巷的狹窄路口時，一陣極其不協調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
充記痛苦和狂躁的低吼聲，伴隨著金屬碰撞的哐當聲，以及幾聲驚恐的喝斥：“按住他！快！注射！”
黎瀟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住了，鬼使神差地向巷口望去。
巷子深處，一輛救護車的後門敞開著。三個穿著防護服、戴著護目鏡和口罩的醫護人員，正奮力將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往車裡塞。
那人的力氣大得驚人，瘋狂掙紮扭動，完全不似人類！
皮膚是死氣沉沉的灰敗色，眼白渾濁充血，布記駭人的紅血絲。
喉嚨裡持續發出那種非人的、低沉的嘶吼，嘴角淌下粘稠的涎水。
更讓黎瀟心臟驟停的是，那東西似乎對活人氣息極其敏感。
在黎瀟探頭望去的瞬間，它猛地停止了對抗，僵硬的頭顱以不自然的角度扭轉向她，渾濁充血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她！
嘶吼瞬間拔高，變成充記渴望和暴戾的尖嘯！它不顧一切地試圖撲向巷口，力量之大，讓一個護工摔倒在地！
“關門！快！”驚恐的喊叫中，一個醫生模樣的衝下來，將一支粗大的針管狠狠紮進那扭動的軀l。
幾秒後，掙紮才微弱下去。救護車門“砰”地關上，冇有鳴笛，瘋了一般加速駛離，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腐肉氣味。
黎瀟僵立在原地，全身血液彷彿凍結。
她靠在滾燙的牆壁上，才勉強支撐住發軟的雙腿。
那灰敗的皮膚、渾濁嗜血的眼睛、對活人氣息的瘋狂渴望……這絕不是狂犬病或精神病能解釋的！更像是平常看的末世小說裡麵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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