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審判啊木 第11章 破階與離彆
第十一章：破階與離彆
突破至二階中期後，阿木深居簡出，鞏固境界，處理材料：吸收萃取物，淬煉骨髓於獵刀。
他能感覺到無形的目光注視。這種束縛感讓他窒息。離開的念頭，日益強烈。
他聽到“靈瞳”蘇醒調入機密專案、“幽影”修複列入資產的訊息。麵色平靜無波。
緣分已儘，不必再見。
默默祝福，相忘於廢土，纔是最好的告彆。
時機成熟。“淨廷”的注意力似乎被新事務吸引。
深夜。
阿木穿戴整齊，背上行囊，最後看了一眼房間。
沒有留戀。
他滑出房間，避開監控，沿維護通道潛向中下層。目標並非唯一正式進塔入口，而是一個舊時代檢修通道的出口。此類通道內部可開啟，對外無法進入，符合“進塔唯一，出塔可變”設定。
通道昏暗。他小心前行。
即將拐入岔路時，陰冷聲響起：
“這麼晚了，阿木兄弟這是要去哪裡發財啊？”
阿木轉身。暗影會瘦高個從陰影中踱出，臉上戲謔而冰冷。
“與你無關。”阿木手按獵刀。
“怎麼會無關？”瘦高個逼近威脅，“跟我合作，或者…我現在就喊人，你覺得巡邏隊看到你這樣會怎麼想？”
話音未落，他體內晦澀能量波動逸散——帶有精神暗示和偽裝特性，絕非“淨廷”合法能力！
這能量逸散，觸動了無形警戒線！
“嗡——！”
尖銳警報驟響！紅燈狂閃！
瘦高個臉色驟變：“該死！內部安全掃描！怎麼觸發？！”
牆壁裂開，幽藍電弧的自動抑製作戰機器人槍口彈出！精準鎖定那“暗影會”特征能量簽名！
“不！等等！我有許可權…”瘦高個驚恐大叫。
太晚！係統判定冷酷迅速！
“滋啦——！！！”
電漿射線交叉射下，精準命中！
瘦高個瞬間碳化，化作飛灰！懷中之物一同摧毀！
秒殺！因觸犯核心禁令——在敏感區使用未經許可的高階隱匿\\/精神能力，視為最高入侵挑釁。
阿木瞳孔猛縮！但他自己未被攻擊！
通道死寂，隻剩臭氧味、焦臭與人形灰燼。
阿木驚出冷汗。係統冷酷高效！
他為何沒事？因未使用違規能力，更因懷中墨衡特批的身份銘牌散發微不可查波動，如同臨時安全通行證，讓武器視他為“無需清除”目標。
墨衡？他預料到了？
生存本能催他立刻離開！他轉身疾衝目標區域，將慘劇拋腦後。
後續封鎖搜查出乎意料不嚴密，彷彿高階許可權模糊其蹤跡，讓他順利抵達偏僻舊時代檢修站。
找到厚重、覆滿灰塵鏽跡的金屬艙門。無能量鎖，隻有物理插銷和手動轉輪。
阿木雙手握轉輪，二階中期力量爆發。
“嘎吱——吱呀——”
金屬扭曲聲響起（被周圍裝置吸收隔絕）。轉輪艱難轉動，插銷一根根拉開。
“哢噠”輕響，艙門解鎖。
他用力拉開縫隙，冰冷汙濁卻自由的荒野氣息湧入！
他閃身而出，從外部拉回閉合。內部插銷自動回彈鎖死。
從外看，門與塔壁融為一體，無法開啟。符合“進塔入口唯一”。
他成功了。
他此刻正站在虹光城塞巨大基座外壁的一個狹窄的金屬平台上，腳下是數十米高的垂直塔身，頭頂是厚重的輻射雲層，眼前是一望無際、黑暗廢墟遍佈的末日荒野。
冰冷刺骨的夜風呼嘯著吹動他的鬥篷。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麵巨大、冰冷、毫無縫隙的合金塔壁，以及更高處那散發著朦朧光暈的龐大能量屏障。
冥冥之中，他彷彿感覺到，在塔樓最高處，有視線曾短暫掃過自己離開的方向。
阿木無法確定，也不願深究。無論真相如何，他此刻自由了。這一切，是他用命從孢子母體嘴邊換來的，與任何人無關。
他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氣，儘管它充滿汙染，卻無比甘甜。
他抓住塔外壁的凸起和管線，如同靈猿般迅速向下攀爬，身影很快融入塔基陰影之中。落地後，他毫不遲疑，拉低兜帽，向著東方，那片標記著未知與機遇的廢墟地帶，全力奔去，迅速消失在荒野的黑暗與廢墟之中。
虹光城塞，頂層，“蒼穹之頂”觀測廳。
能量屏障的核心調控節點內，光線柔和，隻有精密儀器發出低沉的嗡鳴和資料流閃爍的微光。
“學者”墨衡靜立在晶壁前，銀灰色的長袍纖塵不染。他麵前的全息畫麵正緩緩消散，最後定格在一個渺小身影融入荒野黑暗的瞬間。
他的眼神平靜，深處藏著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欣賞。
“滅絕級孢子母體的威脅已徹底清除。能量波動歸於沉寂。”一個平靜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彷彿源自空間本身。
墨衡微微躬身，神態恭敬：“龍驍大人。‘蒼穹之擊’精準無誤，目標已湮滅。”
塔主龍驍的身影在廳中央的陰影中清晰起來，他並未關注消散的畫麵，而是審視著關於孢子林能量消退的核心資料。“嗯。後續清理工作交由‘淨廷’戰隊處理。此類滅絕級威脅，必須根除殆儘。”
“是，大人。”墨衡應道。
龍驍的目光掃過控製台，一份簡短的報告自動彈出——關於代號“dl-734”的進化者已離塔的標記訊號減弱記錄。他的目光沒有任何停留，彷彿隻是掃過一條無關緊要的係統日誌。
“一個小卒子，任務結束，自行離開了？”他的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興趣，彷彿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是的，大人。”墨衡恭敬回答，“他已領取全部應得的任務報酬。貢獻點清零，兌換了大量荒野求生物資。看來是打算在外界自生自滅了。”
“規矩如此。任務完成，支付報酬。是生是死，是他自己的造化。”龍驍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淨廷’的資源，不養無用之人，也不浪費在無潛力的個體身上。他的價值，僅限於此次滅絕級任務。”
“大人明鑒。”墨衡微微頷首。
龍驍不再言語，似乎對這個小插曲已失去最後一絲興趣。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然消散，去關注真正關乎城塞存亡的大事。那龐大的威壓也隨之離去。
墨衡獨自站在原地。他再次看向那片無形的荒野，目光變得深邃。
他纖細的手指無聲地劃過控製台，將“dl-734”的標記狀態從係統日誌中悄然設定為
“低優先順序觀察物件”
訪問許可權僅限他自己。這對於擁有一定管理許可權的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獨自從初步蘇醒的四階母體領域生還…帶回關鍵資料…還能在滅絕級任務中活下來，並成功引導‘蒼穹之擊’…”他低聲自語，列舉著事實，語氣中帶著一絲純粹的、基於事實的評估，“倒是有點意思。”
“走吧，小家夥。”他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你從‘淨廷’拿走的每一份資源，都是用你的命和潛力換來的。塔主大人甚至不記得你的編號。你的價值，在大人眼中已經結束了。”
“但在我看來，或許…還有一點觀察的餘地？讓我看看，一個被塔主視為‘已無價值’的小卒子，拿著用命換來的這點籌碼，在荒野這片絕地棋盤上，到底能掙紮多久…能走出多遠…”
他的身影在巨大的晶壁前顯得格外修長。他並非違背塔主的意誌，塔主根本不關心。這隻是他個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奇心，一次隨手為之的、低成本的觀察標記。
虹光城塞的篇章，對於那個代號dl-734的進化者來說，已經徹底結束。
而阿木的荒野求生與進化之旅，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