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審判啊木 第122章 深淵迴廊與意外傳送
擊退影舞者後,阿木並未立即離開泣語峽穀深處的這處前文明遺跡。
遺跡中那股與淨化之種強烈共鳴的能量波動,如同磁石般吸引著他。
龍魄鎧表麵的暗金紋路在幽暗的環境中持續散發著溫和的光暈,彷彿在指引方向。
“這裡的結構…遠超之前遇到的任何遺跡。”
阿木謹慎地行走在布滿塵埃的廊道中,指尖拂過牆壁上模糊的浮雕。
這些浮雕描繪著早已失傳的科技與儀式,風格古老而神秘,與現今世界的任何已知文明都迥然不同。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混合了金屬鏽蝕和微弱臭氧的特殊氣味,顯示出此地能量係統雖已殘破,但並未完全停止運作。
他來到一個圓形大廳。
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塊巨大的、內部有光芒流轉的幽紫色水晶,四周散落著許多控製台和不明用途的儀器殘骸。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廳儘頭的一扇巨大金屬門,門上雕刻著複雜的星圖與難以理解的符號,門縫中隱隱透出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
“就是這裡了。”阿木能感覺到,呼喚的源頭就在這扇門後。
淨化之種在體內加速旋轉,傳遞來一種混合著渴望與警惕的情緒。
他嘗試用意識接觸那扇門。
當他的精神力觸碰到門上的星圖時,異變陡生!
星圖上的符號驟然亮起,整個大廳輕微震動,中央的幽紫色水晶爆發出刺目光芒,一道光柱投射在金屬門上。
門上符號如同活過來般流動、重組,發出低沉的嗡鳴。
與此同時,阿木感到龍魄鎧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烈悸動,彷彿與門後的存在產生了深度共鳴。
他甚至能感覺到鎧甲深處,那源自邪神、已被淨化之種壓製融合的力量,也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躁動。
“門後到底是什麼?竟能引動鎧甲的本源?”阿木心中凜然,但探索的決心壓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將淨化之種的能量灌注雙臂,用力推向那扇沉重的金屬門。
門,比想象中輕。幾乎在他用力的瞬間,便無聲無息地向內滑開。
門後並非實體的房間,而是一片旋轉的、色彩混亂的光暈漩渦。
強大的吸力瞬間傳來,作用物件並非他的身體,而是他身上的龍魄鎧!
“空間通道?!”阿木大驚,想要後退,但為時已晚。
龍魄鎧與漩渦產生了極強的共鳴,彷彿回歸母體般拖拽著他。
淨化之種的力量自主激發,白金色的光芒試圖對抗這股吸力,兩股力量以阿木的身體為戰場激烈衝突,讓他痛哼出聲。
就在這僵持的刹那,他敏銳的感知捕捉到遠處急速接近的數道強大氣息!
其中一道陰冷詭譎,正是剛剛退走的影舞者,而另外幾道則更加磅礴霸道,能量屬性與炘組織的改造體同源,其實力至少是五階後期,甚至可能觸控到了巔峰的門檻!
“追兵到了!而且是主力!”阿木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前有未知的傳送漩渦,後有強大的敵人。留下,麵對數名高階強者的圍攻,縱有龍魄鎧和淨化之種,也絕對是九死一生。
進入漩渦,則是徹底的未知,可能蘊含更大的危機,但也可能是一線生機。
電光火石之間,阿木做出了決斷。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非但沒有抵抗吸力,反而主動將淨化之種的能量灌注龍魄鎧,全力激發鎧甲與漩渦的共鳴!
“他想逃進空間通道!阻止他!”影舞者的尖嘯聲從通道入口處傳來,數道淩厲的攻擊已破空而至。
但已經晚了。龍魄鎧光芒大盛,與漩渦光暈徹底融為一體。阿木的身影在攻擊臨體前的一刹那,被絢爛的光潮徹底吞沒。
轟!
強大的能量衝擊在空蕩蕩的大廳中爆開,卻隻擊中了阿木消失後逐漸收縮的空間漣漪。影舞者與另外三名身穿高階作戰服、氣息驚人的炘組織強者出現在大廳入口,臉色都難看至極。
“混賬!竟然讓他啟動了遺跡的空間裝置!”一名身材魁梧、臉上帶有機械紋路的壯漢怒吼道,他是炘組織第七區的暴力指揮官“重嶽”,五階後期實力,以力量著稱。
“查!給我查清楚這個通道通向哪裡!”另一名麵色蒼白、眼神陰鷙的中年人冷聲道,他是區域情報主管“暗鴉”,同樣五階後期,擅長追蹤與分析。
影舞者沒有說話,隻是仔細感知著空氣中殘留的空間波動和能量痕跡,眉頭緊鎖。
通道的另一端,給她的感覺極其遙遠且…混亂,充滿了不可預知的風險。
…
就在阿木被傳走的同時,遠在中土另一片區域。
正在青冥指引下於一處機械遺跡中適應新戰甲、鞏固力量的燼,機械核心猛地一顫,與阿木之間那絲微弱的靈魂連結驟然變得極其模糊,彷彿被什麼強大的力量乾擾隔絕了。
“阿木…”燼的機械眼閃過一絲紅光,資料流急速閃動,流露出擬人化的焦慮,“出事了?”
一旁的青冥若有所覺,看向燼:“能量波動異常。你的夥伴,似乎遇到了空間置換。”
“空間置換?危險嗎?”燼立刻追問。
青冥沉吟片刻:“難說。可能是絕地,也可能是機緣。”
“宇宙浩瀚,存在無數夾縫世界與失落空間。”
“他的命運軌跡已變得模糊,強行乾預恐適得其反。你當務之急,是儘快掌握‘生命機械協同模式’,擁有足夠的力量,方能應對未來的變數。”
燼沉默下來,機械手指收緊。力量…他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不再像這樣,在夥伴遇險時隻能被動等待。
…
未知空間。
劇烈的空間撕扯感消失後,阿木重重摔落在堅硬的地麵上,渾身骨骼如同散架般疼痛。龍魄鎧的光芒黯淡了許多,顯然在之前的傳送和能量對抗中消耗巨大。淨化之種正緩緩釋放能量,修複著他身體的損傷。
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裡並非他想象中的洞穴或建築內部,而是一片無比荒涼、詭異的世界。
天空是永恒的昏黃色,沒有日月星辰,隻有如同凝固汙血般的厚重雲層,低低地壓在頭頂,讓人窒息。
大地是暗紅色的龜裂土壤,零星生長著一些扭曲、發黑的怪異植物,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硫磺味和某種腐敗的氣息。
遠處,隱約可見一些巨大生物的蒼白骨架,如同山巒般匍匐在地平線上。
更遠處,似乎有城市的輪廓,但那剪影歪斜扭曲,透著一股不祥。
環境的輻射水平高得驚人,各種混亂的能量亂流如同無形的刀刃刮過龍魄鎧的表麵,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重力也似乎比原世界要大上一些,行動略顯滯澀。
“這裡…是什麼地方?”阿木心沉了下去。
這個空間給他的感覺極度糟糕,充滿了死亡、腐朽與混亂的氣息,與淨化之種的屬性格格不入,甚至讓他從靈魂深處感到排斥。
他嘗試感應空間坐標,發現龍魄鎧內的定位係統完全失靈,與原本世界的聯係也被徹底切斷。這意味著,他可能被困在這裡了。
“必須儘快瞭解環境,找到回去的方法,或者至少…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落腳點。”阿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觀察。
他發現,在這個令人極度不適的環境中,淨化之種的運轉雖然受到壓製,但卻異常活躍。
彷彿遇到了天敵般,自主地激發出一層淡淡的淨化光暈,將周圍試圖侵蝕他的混亂能量和有害輻射隔絕開來。
龍魄鎧也在緩慢吸收著空氣中遊離的稀薄能量,試圖自我修複,但速度遠慢於原世界。
他選定了一個方向,那似乎是曾經有文明痕跡的方向,開始艱難跋涉。
暗紅色的大地崎嶇不平,時常需要攀爬或繞過深不見底的裂縫。
他遭遇了幾波本土“生物”——一些形態詭異、充滿攻擊性的能量聚合體或是被腐蝕的變異體。
它們實力不算太強,大多相當於三、四階,但攻擊方式詭異,且帶著強烈的汙染特性,對付起來頗為麻煩。
好在淨化之種的能力對這些汙染有極強的克製作用,才讓他有驚無險。
連續跋涉了數日(根據體內生物鐘估算),阿木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巨大。
這個世界沒有晝夜交替,隻有永恒的黃昏,時間感變得模糊。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時,終於在前方發現了一片相對完整的建築廢墟。
廢墟規模不大,像是某個前哨站或小型基地,建築風格與他所知的所有文明都不同,大多由一種暗色的金屬構成,雖然殘破,但主體結構依然頑強地屹立著。
阿木小心翼翼地進入廢墟。
大部分建築內部都空空如也,布滿了厚厚的塵埃。終於,他在一棟看似指揮中心的建築深處,有了驚人的發現。
在一個儲存尚算完好的密室中,他發現了一具盤坐在地的骸骨。
骸骨早已風化,但身上的服飾材質特殊,並未完全腐朽,能看出不屬於已知的任何勢力。
骸骨麵前的地麵上,用某種尖銳物體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陌生文字。
阿木蹲下身,嘗試辨認。
這些文字他完全不認識,但當他集中精神,調動淨化之種的能量輔助感知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胸前的龍魄鎧微微發熱,與那些文字似乎產生了某種共鳴,緊接著,一段斷斷續續的資訊流,夾雜著強烈的意念,直接湧入他的腦海!
【…逃…逃不掉…‘噬界黑淵’…吞噬一切…】
【…坐標…鎖定…錯誤…歸途已斷…】
【…‘源初之光’…唯一的希望…對抗…侵蝕…】
【…後來者…若你能看懂…去尋找…‘方舟’…或…‘金鑰’…】
資訊殘缺不全,充滿了絕望、不甘以及最後的一絲寄托。
同時,阿木的“視覺”中彷彿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畫麵:繁華的城市被昏黃的天空吞噬,強大的戰士在某種無形的侵蝕下哀嚎崩潰,以及…一道溫暖、純淨、彷彿能驅散一切黑暗的光芒一閃而逝。
“噬界黑淵…源初之光…方舟…金鑰…”阿木喃喃自語,心中震撼無比。
這具骸骨的主人,顯然是和他一樣的“外來者”,不幸被困於此,最終隕落。
他留下的資訊雖然模糊,卻指出了兩個關鍵:這個可怕的空間被稱為“噬界黑淵”,以及,可能存在離開這裡的關鍵線索——“源初之光”、“方舟”或“金鑰”。
他還注意到,骸骨的手指骨緊緊攥著一樣東西。
阿木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觸手冰涼,令牌一麵刻著與地上文字同源的複雜紋路,另一麵則是一個簡單的箭頭符號,此刻,那箭頭正散發著微弱的、指向某個方向的幽光。
“指引?”阿木精神一振。這或許是死者留下的最後饋贈,指向可能存在生機的地方。
他將令牌鄭重收起,對著骸骨深深一拜:“前輩指引之恩,阿木銘記。若有機會,必尋得歸途,不負所托。”
有了明確的目標,阿木心中的迷茫驅散了不少。
他決定按照令牌箭頭的指引,前往那個未知的方向。
在離開這處臨時避難所前,他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設下簡單的預警裝置,準備進行短暫的休整,恢複狀態。
盤膝坐下,阿木內視自身。
經過連番戰鬥和這個惡劣環境的磨礪,他發現自己四階中期的修為壁壘似乎有所鬆動。
淨化之種與龍魄鎧的融合也更深了一層。他引導著能量在體內迴圈,同時分出一絲心神,警惕著外界的一切動靜。
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異界,生存與尋找歸途之路,才剛剛開始。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傳送到此地的瞬間,兩個遙遠的世界,都因他的消失而泛起了不同程度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