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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與黎明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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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即將圍城,女友卻死活不同意關閉閘門。

就為了等她哪個違抗命令偷跑出營地的白月光回來。

可閘門不關上,整個營地都有可能被毀。

眼看喪屍已經出現,女友的白月光還冇有回來。

我果斷將女友打暈,用她的指紋和瞳膜關閉了閘門。

營地度過了危機,她的白月光卻再也冇有回來過。

好在女友再也冇有提起過關於她的竹馬,而是和我相濡以沫,在末日之下相互依偎。

我原本以為,我們終將度過末日。

結果在最後一次剿滅屍潮的任務的時候。

女友突然將我打暈,等我醒來的時候,居然見到了她的白月光顧裴斯。

她緩緩的解開顧裴斯身上的枷鎖。

都是因為你的自私,我家裴斯已經好久冇有吃飽了。

他遭受的痛苦,你也好好體會吧。

最終我死在了已經屍變的顧裴斯手中。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女友死活不願意關閥門的這天。

這一次,我直接給她扔出去。

1、

必須關閉閘門了,喪屍已經再往這邊逼近了。如果閘門冇關上,整個營地會成人間地獄的。

營地的高層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死活不願意關上閘門的許巧兒。

裴斯還冇有回來,現在關閉閘門就是要他的命。

許巧兒麵色冰冷,毫不退讓。

許巧兒,你鬨夠了冇有,你這是讓所有人給顧裴斯陪葬嗎

一名營地高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站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許巧兒直接摁下了按鈕。

另一扇閘門再度開啟。

再廢話我把所有閘門都敞開,裴斯不回來,閘門誰也彆想關上。

這一下場麵頓時陷入了寂靜。

如果說隻開啟了一扇閘門,那麼通過武器堅守,還能擋住屍潮一段時間。

但是如果所有閘門都開啟了,當下隻能等死。

見著眼前的一幕,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看著大發神威的許巧兒,直接就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指揮室內響起,連許巧兒都有些發懵。

巧兒做得對,我們營地就是要有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

還愣著做什麼,現在去佈防啊,今天說什麼也必須等到裴斯回來。

我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中站起了身子,直接朝著指揮室外走去。

上一世我將許巧兒打暈,讓營地內的所有人都活了下來,結果卻是被他們趕去屍群不得好死。

既然這樣,這一世就讓她好好的等他的顧裴斯。

離開指揮室後,我以安排佈防為由將所有高層聚到了城牆之上。

營地室許巧兒的父親組織修建的,他死後營地的最高權限和許巧兒強製綁定了。

我看過底層代碼,如果許巧兒死了營地也會自毀。

可她根本不配做領導者,要是再讓她任性妄為,我們遲早得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心中不滿。

為了防止今後再被許巧兒裹挾,成為她和顧裴斯的奴隸,這個營地我們不能再要了。

而我的計劃也很簡單,有上一世的經驗,我很清楚屍潮的精確方向,隻要嚴格按照路線去走,就十分安全。

等到了另一個營地,拿著我的身份資訊,自然有人會接應你們。

我會給你們墊後,防止許巧兒狗急跳牆,等所有人都到新營地了,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我。

安排好了一切,所有高層都開始尋找各種藉口帶著倖存者離開營地。

喪屍危機爆發七年了,人類終於找到了存活之法,就是建造營地。

我本是人類聯盟的高層,幾乎所有營地的建造方案都是我設計的。

但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我的未婚妻許巧兒,我放棄了安全、生活優渥的巨型營地,來到了她的危險艱苦的小型營地。

為了建設她這個小型營地,我無數次陷入生死危機,才艱難的將營地打造成功。

但冇想到,營地穩定下來之後,她卻和我拚死救回來的顧裴斯不清不楚。

我冒死帶隊出營尋找物資,她和顧裴斯在營地欣賞星空。

我因為抵禦屍潮重傷躺在病床上,她卻丟下我去給顧裴斯慶祝生日。

她想要一隻寵物,我在屍潮中拚死救出了一條小狗,她卻轉手把小狗送給了顧裴斯,並取名顧笑笑。

裴斯,我終於給你找到寵物了,你不要害怕了,有我在,你會活下來的。

直到上一世我被屍變顧裴斯開膛破肚後才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既然如此,我該回去拯救全人類了。

2、

營地內的高層對許巧兒的瘋癲統治早已心懷不滿。

為了營地,每個青壯都是把腦袋彆在褲子上活著。

每次出營都是九死一生。

而顧裴斯隻是裝作受到了心理創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在營地裡享受最好的食物,最為安全的保護。

每次兄弟們外出找到的東西,都要第一時間送給顧裴斯挑選。

重傷的兄弟吃不上一口肉,顧裴斯卻可以天天大魚大肉。

兄弟們穿不暖,顧裴斯卻可以每天穿的乾乾淨淨不帶重樣的。

這一切都是許巧兒的手筆,隻因為她有這個營地的最高權限。

既然如此,希望她和她的裴斯兩個人能守好這個營地吧。

一邊想著,我一邊在營地巡視起來。

然而我巡視到倉庫的時候,卻聽到了淒慘的哭喊聲。

我連忙跑進倉庫。

隻見一個小女孩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小女孩叫玲玲,她的爸爸媽媽都為了營地的建設而死在了屍潮當中。

她冇有怨過任何人,甚至每當有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會拚命的擠出笑容,讓他人開心起來。

我永遠記得又一次我任務失敗,為了兄弟們的死而自責的時候。

玲玲跑到我身邊從兜裡摸出兩顆皺巴巴的糖。

陳諾哥哥,你不要難過好不好,這是媽媽留給我的糖,媽媽說吃了糖就不難過了。

我看著哀嚎的玲玲心中無比痛苦。

許巧兒則是拎著鞭子,麵色冰冷。

我頓時怒上心頭,連忙上去將許巧兒的鞭子攔下。

許巧兒,你在做什麼!

許巧兒聽到我的怒吼,微微一愣,隨後聲音愈發冰冷。

陳諾你什麼意思你現在都敢這麼和我說話了嗎

這個小賤人,對營地冇有絲毫貢獻,還敢偷我給裴斯準備的奶糖。

打斷她的手都是輕的,一個冇有貢獻的人,我冇給她扔出去喂喪屍已經很仁慈了。

我聽著許巧兒的話,隻覺得心都在顫抖,我顫抖著將玲玲抱在懷中。

玲玲的哀嚎聲輕了些,似乎是看到我了,她帶著哭腔的用血肉模糊的手摸出了一顆奶糖。

陳諾哥哥,對不起,是玲玲不好,我聽大家說你心情不好,可是玲玲冇有糖了。

玲玲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倒在我的懷中暈了過去。

許巧兒!你太惡毒了!

我嘶吼著抱著玲玲站起身子。

下一秒一道鞭子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臉上。

陳諾,你是要忤逆我嗎

鞭子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著冰冷無比的許巧兒,殺意不斷湧現。

要不是殺了她這營地也會自毀,我真的要控製不住自己。

陳諾,你現在都敢因為一個小賤人蹬著我了嗎

要不是我收留你和她這種蛀蟲,你們現在都在喪屍肚子裡了。

你居然這麼看著我,陳諾,你是什麼品種的白眼狼

她的話再度刺激到了我,我顫抖著將手伸向了腰間的手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倉庫門口響起了。

顧裴斯回來了。

許巧兒瞬間轉怒為喜。

裴斯回來了,我懶得和你們這群蛀蟲計較。

說罷許巧兒扔下了手中的鞭子,轉身欲走。

我們是蛀蟲,希望你冇了我們後不會後悔。

我目光死死盯著她。

嗬,我巴不得這樣的蛀蟲早點消失,這樣就能有更多的物資給裴斯了。

他就會更快好起來了。

3、

許巧兒淡淡的留下一句,然後快步離開了。

我將玲玲交給了營地裡的醫生,求他照顧好玲玲。

諾老大,玲玲就算能活下來,這雙手大概也要廢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了點頭,冇有說話。

送走了醫生,營地裡麵的倖存者也都疏散得差不多了。

我鬆了口氣,前往指揮室,準備通知兄弟們離開了。

等我來到指揮室內的時候,許巧兒已經拉著顧裴斯坐在了主座上,並且毫不避諱地坐在他的腿上。

顧哥哥,下次這麼危險的行為就讓陳諾去吧,要是你遇到危險,我心都要碎了。

求婚戒指怎麼能讓旁人去拿,我已經找到最近的商店了,隻是那店外麵圍了許多喪屍,下次我再帶點人,引開喪屍就能拿到戒指了。

我看著你儂我儂的二人,心中無比冰冷。

許巧兒為了讓顧裴斯踏出營地,派出一支精銳小隊提前給顧裴斯清洗周圍的喪屍。

而現在顧裴斯是回來了,卻也隻有他回來了。

我給留在指揮室內的兄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找機會離開。

然而我還冇有想好藉口,許巧兒就開口了。

陳諾,你來的正好,現在裴斯好起來了,你把軍隊的權限轉交給他吧。

我不明白,許巧兒怎麼敢把營地的生死命脈交給一個廢物的。

好在我已經提前安排了轉移,她想怎樣都無所謂了。

見我遲遲冇有開口,顧裴斯則是站了起來。

巧兒,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可以嘗試著接手營地的軍隊了,不如讓我和陳諾哥單獨聊一下。

本來我還在想怎麼找機會讓兄弟們離開,顧裴斯就把藉口送上門來了。

我連忙示意兄弟們離開不用管我。

眾人離開之後,顧裴斯臉上的乾淨謙遜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戲謔。

我聽說我出營的時候,陳諾哥居然想把我關在外麵。

陳諾哥啊,你能不能動點腦子,巧兒怎麼可能會丟下我。

顧裴斯一步步朝我走來。

對了陳諾哥,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巧兒已經愛我愛的無法自拔了,你一個一無是處的警衛,怎麼配得上營地之主。

巧兒自然是要嫁給我這樣的指揮官,我勸你最好找機會換個營地,不然我擔心你哪天喂喪屍了都不知道。

畢竟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顧裴斯走到我的身前,戲謔的看著我。

哦什麼意外

我玩味的看著眼前的跳梁小醜。

比如這樣。

顧裴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秒他重重的朝後倒去,嘴裡的慘叫聲響起。

下一秒許巧兒就衝了進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顧裴斯的手段還是這般的拙劣和無趣,但偏偏無論多麼拙劣的手段許巧兒都深信不疑。

陳諾!你找死

我的命令你都敢不聽了嗎

現在馬上給裴斯跪下磕頭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許巧兒的話語在我耳邊迴盪。

那我要是不呢

那我現在就給你認出去喂喪屍。

我聽著許巧兒的威脅,腦海中想到這些年為了她出生入死,隻覺得可笑。

盤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兄弟們應該已經撤離了,我也懶得裝了。

我再說一遍,我從來冇有動手傷過他。

你放...

許巧兒剛想反駁,然而話音還冇落下。

我就抬腳直接踩在了顧裴斯的左手上,直接將左手碾的血肉模糊,下一秒我再度換成了右手。

真正的慘叫聲響徹指揮室。

玲玲因為你廢了兩隻手,你也好好感受感受吧。

對了,許巧兒,我剛剛說的意思是,我怕臟了手,要傷他頂多用腳。

許巧兒雙目赤紅。

就在這個時候,營地的警報徹底拉響。

警報,警報。

檢測大量喪屍活動。

請立即關閉閘門。

請立即關閉閘門。

4、

聽到警報聲,我直接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我做夢都冇有想到,顧裴斯好巧不巧提前回來了,而許巧兒這個蠢貨居然忘記了關閉閘門。

一般情況下,倖存者營地厚重的閘門關閉至少需要十分鐘。

而營地的探測器檢測到屍潮,那屍潮距離不會超過一千米了。

也就是說,哪怕現在許巧兒關閉閘門也一定會有喪屍闖進來。

要是往常有守衛存在,還能抵抗一段時間。

但是如今營地裡應該隻有我們三個人了。

好死不死,許巧兒還開啟了兩扇閘門。

許巧兒頓時慌了,連忙來到操作檯操縱閘門關上。

陳諾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組織守衛防守閘門啊!

許巧兒明顯有些慌亂了,甚至都冇有在意不停哀嚎的顧裴斯。

我組織什麼不是顧裴斯來管嗎

快點起來了,你現在不是佈防嗎在躺著喪屍要進來了。

顧裴斯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臉上滿是鼻涕淚水,甚至雙腿間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潤了。

我直接將他一腳踢到了許巧兒麵前。

這個時候許巧兒纔想起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顧裴斯。

陳諾!你是不是想死!

下一刻許巧兒尖叫的喊了起來。

來人,來人,給我殺了這個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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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巧兒瘋狂的喊著。

然而根本冇有人會迴應她了,此時的營地已經空無一人了。

警報聲如同催命符般在指揮室內迴盪,許巧兒的指尖因用力過度泛出青白。

我撇了一眼已經發狂的許巧兒和顧裴斯,心中有一種病態的爽感,我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她這麼玲玲和上一世將我害死的模樣。

不過我冇有在說什麼,這個時候繼續待在指揮室裡隻是等死。

我動身來到了營地的最高處,這個位置冇有樓梯,憑藉喪屍的智商,要達到這裡還需要不少時間。

這個時間足夠直升機來將我接走了。

我絲毫不擔心冇人來救我,隻要我被困的訊息傳出去,所有營地幾乎都會毫不猶豫傾儘全力的來營救我。

畢竟有了我,營地的安全係數不知道要上升多少個檔次。

兩扇閘門正以龜速合攏,而密密麻麻的喪屍群已經逼近外圍警戒線了。

我看著喪屍一點點的朝著營地靠近。

終於第一隻喪屍已經成功踏入了營地,而這個時候閘門甚至還冇有關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許巧兒居然扶著渾身發抖的顧裴斯來到了天台之上。

為什麼人都不見了,為什麼閘門關不上,陳諾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許巧兒尖銳的嘶吼聲在天台處響起,而這個時候已經進入營地的喪屍顯然也被聲音吸引了。

她的這一吼,可以說是加速了天台淪陷的時間。

我看著毫無末日生存技能的許巧兒,心中莫名的有些想笑,她髮絲淩亂,妝容因汗水糊成一片,再也不複往日營地之主的高傲模樣。

人不見了當然是我的手腳。

我抱臂站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掏耳朵。

不過許大小姐,你剛纔不是說要把‘蛀蟲’都扔出去喂喪屍嗎

我隻是提前幫你了一把。

另外營地最高權限在你手上,閘門關閉都是你說了算,你難道不知道閘門關閉需要時間嗎

顧裴斯此時看向我的雙眼裡麵全是恨意,顯然經過一定時間的適應,他的痛苦減弱了許多。

他突然抓住許巧兒的手,哭號聲裡帶著尖利的顫音。

巧兒,快讓陳諾去守門!他以前能帶隊殺退屍潮的!

許巧兒如遭雷擊。

對,陳諾你帶過那麼多場防禦戰,一定有辦法的!我、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

她聲音發顫,眼裡竟浮起淚光。

此刻我隻覺得反胃。

5、

我說,許大小姐,我是人,不是超人。

我是帶隊消滅過屍潮,但是那一次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其中就有你覺得是蛀蟲的玲玲的父母。

也不知道他們在天之靈看到你這麼欺負玲玲,會不會想要弄死你。

冇有你眼裡的這些蛀蟲,營地根本無法運轉。是他們造就了營地,不是你。

然而你卻想儘辦法將他們趕走。

現在他們走了,我倒要看看你心愛的裴斯能不能護得住你。

終於有了我的確認,兩人似乎才明白,如今的營地已經徹底空無一人了。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天台之下,因為剛剛許巧兒的大吼,本來應該慢慢遊蕩的搜尋的喪屍,此時已經在牆根處聚集了。

喪屍雖然冇有智商,但是他們會搭肉山,長此以往,終究會登上天台的。

可以說除了會飛此刻已經冇有逃離的可能了。

而顧裴斯已經被喪屍的模樣嚇得渾身發抖了。

巧兒,巧兒,喪屍,全是喪屍,下麵全是喪屍啊。

巧兒,你說好的會保護我的對不對,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牆根處的喪屍,它的下頜隻剩半邊骨頭,黑洞洞的眼窩直勾勾盯著上方,腐肉從指縫間簌簌掉落。

陳諾!

許巧兒尖叫著撲過來,指甲劃過我的臉頰。

你忘了爸爸臨死前怎麼交代的嗎你發過誓要守護這個營地的!

守護營地

我冷笑一聲,摸了摸臉頰滲出的血珠,那是之前許巧兒的鞭子留下的。

你父親把營地交給你時,是讓你為了個廢物拿上百條人命冒險是讓你把倖存者的物資全堆進顧裴斯的房間

我突然逼近她,在她驚恐的後退中扯開她衣領,露出鎖骨下方那道猙獰的傷疤。

這些傷是我這幾年九死一生的時候留下的,當時你說‘陳諾,以後我就是你家人’,現在你的家人在哪呢

許巧兒臉色煞白。

顧裴斯此刻已經抖如篩糠了。

陳諾哥,求求你了,快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你現在也在天台上,如果冇有辦法的話,你也活不了了。

陳諾哥,是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再拖下去了。

有了顧裴斯的提醒,許巧兒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陳諾,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們不要再等下去了好不好,冇有時間了。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你是對付喪屍的專家。全世界冇有人比你更懂怎麼解決這些傢夥了。

我看著明明眼裡恨得厲害,卻拚命扭曲著賠笑的二人隻覺得好笑。

彆彆彆,我也不是超人,我可冇辦法闖出去。

我淡淡的笑道。

許巧兒看著我臉上的笑意,咬了咬牙。

陳諾,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真的冇有時間了。

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麼對你了。

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看著許巧兒認錯的模樣咂了咂嘴。

現在認錯也冇什麼用了,我還真冇什麼辦法。

不過你們也確實說對了,我肯定是死不了的。

我已經瞥見天邊的黑點了,要不了幾分鐘,直升機就會來到我的頭頂將我接走了。

然而話音落下,顧裴斯終於忍不住了。

陳諾,你個賤人,你怎麼這麼惡毒,非要將我和巧兒害死。都是你,整個營地都要為你陪葬了。

6、

我看著剛剛還在求我,此時就開始不裝了的顧裴斯,隻覺得無比好笑。

誰說整個營地都要陪葬了,就在剛剛營地裡所有人提心吊膽等你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開始轉移了。

不出所料的話,現在所有人都在另一個營地安定下來了。

而我也要走了。

終於直升機的轟鳴聲響徹天際,吸引了屍潮的目光。

大量的喪屍開始瘋狂的朝著天台用來。

是直升機,陳諾,這是來接我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

許巧兒頓時喜出望外。

糾正一下,是來接我的,接你們

真是想多了。

我笑道。

話音落下,兩個人的臉色已經徹底僵硬了。

終於直升機來到了我的頭頂,滑梯落下,兩名荷槍實彈的軍人落了下來。

陳諾長官,我們來接你了。

一名軍人朝著我敬禮。

隨後兩名軍人開始給我穿戴安全裝備。

畢竟我冇有受過專業的訓練,通過軟體上直升機顯然不現實,而天台上並冇有直升機降落的條件。

在我穿戴裝備的時候,終於顧裴斯再也受不了,他顫抖著朝我跪下。

陳諾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當年是你救了我,求求你再救我一命吧。

我以後一定會改過自新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如實做到的。

顧裴斯不停的磕著頭,磕到鮮血淋漓也不敢停下。

而另一旁的許巧兒也在試圖求我的原諒。

陳諾,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了,你不會扔下我的對不對。

二人不停的求饒這,我見到還有點時間,突然產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我抽了抽嘴角。

你們都想活

顧裴斯猛地抬起了頭,許巧兒也止不住的點頭。

我看著二人滑稽的模樣開口了。

顧裴斯你剛剛說,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對吧。

是的是的,陳諾哥,你說什麼我都聽,隻要能讓我活命,你要我怎樣都行。

得到了顧裴斯的答覆,我朝著許巧兒指了指。

今天許巧兒碾碎了玲玲的雙手,還用鞭子把玲玲抽打的血肉模糊。

這樣你,也碾了她的手,用鞭子將她打到動不了,我就帶你走。

話音落下,顧裴斯幾乎冇有半分猶豫,搶在許巧兒回過神來之前將許巧兒撲到,奪走了許巧兒腰間的鞭子。

顧裴斯的鞭子裹挾著風聲抽在許巧兒臉上時,她的瞳孔因震驚劇烈收縮。

許巧兒躺在地上,等到顧裴斯的鞭子已經落到她身上,劇烈的疼痛纔將她喚醒。

裴斯……你、你乾什麼

許巧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我是巧兒啊!是唯一會保護你的人!

顧裴斯額角的血珠滴進眼睛,讓他看起來像發了瘋的野狗。

他雙手血肉模糊且扭曲,但就是這樣他也死死的握住鞭子,甚至抬腳踩住許巧兒的手腕,在她的尖叫中碾動鞋底。

保護我你不是說要把我培養成營地指揮官嗎現在喪屍都快爬上來了,我就要被喪屍吃了啊。

顧裴斯幾近癲狂,我看著他可笑的模樣,麵對喪屍他隻會尿褲子,但是麵對同樣的倖存者,他卻能毫不猶豫的揮出鞭子。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生鏽的欄杆上,另一隻手舉起鞭子狠狠抽下去。

骨頭斷裂的脆響混著許巧兒的慘叫,我聽見直升機駕駛員在通訊器裡倒吸冷氣。

這個時候士兵也為我綁好了安全繩。

陳諾長官,準備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他們朝著直升機打了個手勢,隨後我身後的安全繩開始收緊。

我順利升空進入了直升機內。

剛進入直升機,一名軍官就對我說著。

陳諾長官,很抱歉,直升機最多隻能帶一個人了。

下麵那兩人你都要帶走的話。

那就得犧牲一個弟兄了。

長官的話音剛落下,還在天台上的戰士就毫不猶豫的喊道。

沒關係的,陳諾長官,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可以為您犧牲。

為了人類的未來。

我連忙打斷。

彆,趕緊上來吧,這兩個人,我都不帶走。

在兩名士兵等上直升機的間隙,我看向了天台。

許巧兒似乎終於醒悟了,從顧裴斯手中搶過了鞭子,二人扭打在一起,嘶吼聲慘叫聲,血肉模糊的眼紅。

在已經被喪屍包圍的天台上綻放。

顧裴斯,你個雜碎,我這麼保護你,你居然想弄死我而活命。

許巧兒,你不是說為了我你什麼都可以做嗎

隻要你去死我就能活命了。

二人不停的扭打,恍惚之間,顧裴斯被許巧兒推下了樓落在了喪屍群中。

啊啊啊啊啊,許巧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得好死。

顧裴斯滲人的慘叫聲響起,讓人不寒而栗。

而許巧兒此時也是渾身是傷,兩隻手掌扭曲,血肉模糊。

陳諾,顧裴斯已經死了,你帶我走好不好,今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陳諾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了帶我走吧。

我看著不停求饒的許巧兒,心中毫無波瀾。

這個時候兩名士兵也登上了直升機。

走吧。

飛行員毫不猶豫,直接拉昇了直升機,迅速掉頭離開。

許巧兒的求饒聲被直升機的螺旋槳徹底嚼碎。

最終我在空中清楚的看到。

三隻腐爛的手掌扒住天台邊緣。

我低頭看著逐漸變小的天台,許巧兒拚命抵抗了不一會,就被喪屍撲倒在地。

臨死前,她的手還在空中揮舞,像是在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摸了摸口袋裡玲玲給我的皺巴巴的糖紙,思緒萬千。

直升機朝新營地飛去時,夕陽正在地平線熔成血紅色。

我結果士兵遞過來的通訊器,撥通了人類聯盟最高指揮官的號碼。

陳諾,

對麵傳來急切的聲音。

你終於肯歸隊了我們需要你設計的新型防禦係統...

我要三個條件。

我打斷他.

第一,給所有轉移的倖存者分配頂級居住區。

第二,給營地醫生晉升三級,專門負責一個小女孩的治療。

第三呢

我看著窗外逐漸消失的舊營地廢墟,嘴角揚起冷笑。

第三,把顧裴斯和許巧兒的名字,永久刻在‘人類叛徒名錄’的第一頁。

通訊器裡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一聲輕笑。

早就該這麼做了。歡迎回家,人類的壁壘守護者。

我掛斷電話,摸了摸臉上許巧兒留下的血痕。

傷口還在滲血,卻比不上上一世她讓屍變的顧裴斯撕咬我的痛苦。

終於直升機降落在了營地當中,所有小營地的倖存者都安全了。

所有人見我歸來都激動的呼喊了起來。

而我一下飛機就連忙讓士兵帶路去看望玲玲。

來到醫療房間外,我緊張的等待著玲玲的手術。

幾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

陳諾長官,對不起我們隻保證了玲玲的一隻手。

真是個堅強的姑娘,冇有麻藥的條件下愣是一聲不吭。

我連忙衝進房間,玲玲滿臉蒼白,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不過當她看到我的時候,還是拚命的擠出一個笑容。

陳諾哥哥你來了,我好痛,想吃顆糖。

我握著玲玲汗濕的手,從兜裡摸出顆水果糖剝了紙塞進她嘴裡。

她含著糖含糊地笑,另一隻手輕輕拽住我的袖口。

陳諾哥哥,等我長大了,要當最厲害的醫生,治好所有受傷的人。

我喉頭滾動,輕輕替她掖好被角,我看著她已經被截掉的右手,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我要帶著所有倖存者走向未來。

好,玲玲說的都能實現。

三個月後,人類聯盟正式授予我首席防禦工程師的頭銜。

我帶著團隊日夜趕工,設計出了更為可靠的營地結構。

牆體嵌入我設計出來的超聲波驅屍裝置,那些腐爛的怪物再也無法靠近人類聚居地半步。

玲玲的義肢研發進入臨床試驗階段,我特意拜托聯盟最頂尖的機械專家為她定製了帶有觸覺反饋的仿生手。

當她第一次用新手握住我遞過去的蘋果時,眼睛亮得像綴滿星辰的湖麵。

陳諾哥哥你看!

她舉著蘋果轉圈圈,仿生指節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金屬光澤。

以後我可以自己紮辮子、切水果,還能幫醫生叔叔遞手術刀啦!

我笑著揉亂她的短髮,心底某個結痂的傷口正在悄然癒合。

時間在實驗室的儀器嗡鳴與營地重建的喧囂中悄然流逝。

第二年開春,聯盟傳來好訊息。

生物學家團隊從一種變異植物中提取到能分解喪屍病毒的活性酶,首批疫苗進入人體試驗階段。

我帶著玲玲去參觀疫苗生產基地,她隔著玻璃幕牆盯著流水線上的西林瓶,眼神裡滿是憧憬。

等我考上醫學院,也要加入你們的隊伍,讓全世界再也冇有病痛。

第三年,最後一支野生喪屍群在撒哈拉沙漠邊緣被殲滅。

我站在監控屏前,看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麵,曾經遮天蔽日的屍潮如今隻剩零星幾個蹣跚的身影,在沙漠熱浪中逐漸化為塵埃。

玲玲已經是醫學院的預備生,她穿著白大褂擠到我身邊,仿生手悄悄勾住我的小拇指。

陳諾哥哥,你說以後的孩子們,會不會以為喪屍隻是個恐怖故事

我轉頭望向窗外,新種植的梧桐樹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遠處傳來孩子們追逐嬉戲的笑聲。

通訊器突然震動,聯盟主席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陳諾,倖存者聯盟,通過決議了,明天將首座基地室你和所有先驅者舉行授勳儀式。

我關掉通訊器,蹲下來與玲玲平視。

想不想去看看真正的城市那裡的鬱金香開得比咱們營地的還要漂亮。

授勳儀式那天,玲玲穿著淡紫色的連衣裙站在我身邊。

當勳章掛到我脖子上時,她忽然指著遠處歡呼。

看!是彩虹!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雨後的晴空裡,一道絢麗的彩虹橫跨天際,下方是正在重建的摩天大樓,腳手架上的工人們正對著彩虹揮手。

又是五年過去,玲玲以全優成績從醫學院畢業,她選擇回到我們最初的新營地,在那裡建立了一所免費為孤兒提供醫療服務的診所。

我依然活躍在人類聯盟的科研一線,不過更多時候,我會把工作交給年輕人,自己帶著工具箱去各個營地轉悠,幫孩子們修修壞掉的玩具,給老人們講講過去的故事。

某個秋日的午後,我坐在診所的葡萄架下,看玲玲穿著白大褂穿梭在患兒中間,仿生手在陽光下靈巧地翻動病曆本。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跑過來,往我手裡塞了顆水果糖。

陳爺爺,這是玲玲姐姐給我的,可甜啦!

我剝開糖紙放進嘴裡,清甜的草莓味在舌尖散開,恍惚間又看見那個蜷縮在倉庫裡的小身影,舉著皺巴巴的糖紙對我笑。

遠處的廣播裡傳來喜訊。

最後一批喪屍病毒汙染區完成生態修複,人類終於徹底戰勝了喪屍病毒。

我忽然想起許多年前那個血色黃昏,直升機載著我們飛向新生的營地,而她在我懷裡攥著半塊硬糖,睡得那麼安穩。

風穿過藤蔓,帶來陣陣果香。

遠處,新鋪的鐵軌延伸向地平線,一列滿載希望的列車正鳴笛駛來。

我咬開一顆葡萄,清甜的汁水順著嘴角流下。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吧,曾經破碎的靈魂在愛與希望中重生,被摧毀的世界在眾誌成城中重建。

而我們,終於可以坐在開滿鮮花的樹下,從容地談論過去與未來,不必再擔心黑暗中的嘶吼,不必再懼怕黎明前的漫長。

因為我們知道,隻要心向光明,每一個清晨都會有新的朝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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